第五章 山野鬼话

这天，我正在竹林旁练拳，干爹从外面回来说道：“今天别练了，跟我走”

我问干爹要去哪，干爹边收拾东西边答道：“练了这么久，带你去个地方看看。”

到了镇上，我们坐上了一辆去往山上的面包车。一路上，我问干爹：“路过的这些地名怎么都是怪怪的？”

“那是根据彝族方言翻译的名字”干爹答道，并指着远处经过一些戴着奇特头饰的人对我介绍：“你看，这些都是住在山上的少数民族。”

“是了嘛，那是都我们彝族的服装。”后排同车的一个村民说，接着问干爹道：“大哥，你们给是去收菌子的？”

“我去寨子里收些药材，娃娃放假了，顺便带他出来挖点草药。”干爹拍着我的肩膀答道”

这时司机说道：“山里面虽然穷，菌子和药材倒是多。”接着又说：“寨子里面土狗多，你们当心点，被咬着就划不来了。”

“没事，我来过几次了”干爹回答道。

彝族老表又对我道：“小伙子，第一次跟你爸上山吧？我们这山大林子密，你可别乱跑，莫要被大耳朵怪捉去了。”

“大耳朵怪？”我有些好奇道。

那彝族老表故作神秘的说：“传说我们这里有户人家，三十多岁了还生不了小孩，有一天两口子去地里干活，也是奇怪，荒山野岭的地埂边居然坐着个两三岁白白胖胖的小孩。心想莫非是送子娘娘可怜他们没孩子所以给他们送来的，便把小孩带回了家中。夜里，那婆娘听到堂屋有动静，起来悄悄查看，只见那小孩在堂屋中不断扯自己的耳朵，耳朵越扯越大，最后竟大到可以包裹住全身方停下。婆娘吓得大叫起来，叫声惊动了小孩，那小孩飞似的扑向婆娘。这时汉子也醒了，出屋一看，婆娘已经倒在血泊中不行了，一个怪物正用它的大耳包住婆娘的头啃咬。汉子抄起扁担就向怪物伦去，那怪物痛嚎一身，怨毒地望了拿汉子一眼，竟撞破房门飞速地逃了。从那以后，当地就经常发生小孩丢失的事。”

这时司机笑着说道“：小伙子莫听他的。他说那个是当地吓唬小孩的故事，我们小时候都听过。”

彝族老表觉得丢了面子，不服道：“那我再给你们说个真事。”

“有个专门帮人接生的产婆，一天晚上刚准备睡觉，突然听到有敲门声。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个牵着毛驴的汉子。汉子说是邻村的，家中婆娘要生了请产婆去帮忙。产婆收拾一下就骑上毛驴跟他去了。到了地方，忙活大半天终于把小孩接生出来，那家人拿了点钱和两块腊肉就催产婆赶紧回去，产婆心里想着“哪有刚帮忙完就催人走的”，但还是拿了了东西坐上了毛驴。这时，就听到远处几声鸡叫。产婆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迷了眼睛。待睁眼仔细一看立马让她毛骨悚然，却发现自己处在一片乱葬岗上，身下骑着个长木凳，手里竟然拿着一叠纸钱和两根骨头。”

“产婆颤颤巍巍回到家中，由于惊吓过度，没几天就一命呜呼了。他儿子气不过，拿把锄头按产婆说地点找到乱葬岗就是一通乱挖乱砸，回去的途中经过一处悬崖时，不知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竟跌下悬崖摔死了。人们后来发现，他背后竟然印着两个黑色的小孩手巴掌印。”

:“这么玄乎？老表，你讲这个故事，怕也是骗人的吧？”干爹笑着说道。

“当然是真的。”彝族老表见有人质疑，大声分辨道：“给产婆儿子收尸的时候我爷爷也去了，背上真的有两个黑手印。”见我们还是不信，又诺诺道：”“可惜我爷爷死了，不然听他讲的那才叫吓人......”

车继续在山路上行进，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有些昏昏欲睡，突然听干爹说道：“师傅麻烦停一下，我们就在这里下车。”

“咦？你们确定要在这里下吗？这里离寨子还有好几公里路咯。”司机虽有些疑问，但还是停了车。

:“不打紧，也没多远了。”干爹边收拾背包边道：“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先顺路挖着草药过去，天黑之前到得了寨子。”

“那你们小心点，天黑山路不好走。”

看着面包车离去，干爹带我顺公路旁的小路往山上摸去。山路很难走，不过这几年在干爹的锻炼下我的体力也是突飞猛进，背着背包跟在他身后也不觉得太吃力。

“看，这就是彝族的向天坟。”来到一个山梁上，干爹指一处石堆着向我介绍。

这是一座由三圈石头砌成的圆形大石堆，在四周还散落着不少类似的小石堆，显然有些年头了，石堆四周都有些塌陷。我走近细看，除了第三台顶部有一个对着天空的凹口，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干爹，我们要找的东西在里面？”

“嘿嘿”干爹笑着打趣道：“：“彝人多为火葬，那些凹口是用来摆放装着骨灰的陶罐。这里面除了些陶土罐罐，估计没什么东西。”

我有些泄气道：“那我们走这么远的路到这里干嘛？”

“也不是一点用没有，跟我来。”干爹又带我向山梁后的一片野竹林走去，边走边讲解道：“别看这里荒山野岭，这附近三国时期曾是西南夷（彝族先祖）的聚集地，后来应该是封了官举族迁移到了城里。我来过这里好几次了，西南夷贵族也有土葬习俗，但这一带没什么痕迹，这不太正常。上次过来，倒是让我有了些发现”

“庆娃，我先考考你，看看这附近风水有什么不对劲？”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再观察了一下对面山势，按书上写的答道：“此处这里野竹丛生，阳光遮蔽，背后靠山虽雄厚，但前山山脉不续，势留不住则气势难聚。不是什么好风水。：“

:“说的没错，看来教你的风水知识你都记住了。”干爹赞许道，又用手指着前面的山说：“你再看看，如果前面的山没有凹口，连成一片，再把四周野竹全砍掉，会是什么格局？”

“前朝朱雀、后靠玄武、左右抱穴，四周成螺旋状，可为彩凤还巢之穴。”我想了想，又疑问道：“砍掉竹子容易，但前面的山势是改不了的吧？”

干爹点了点头笑着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云南雨水多，这一千多年来，极有可能是对面的山发生过泥石流，从而形成那个巨大的凹口，加上这里人烟绝迹，野竹丛生，彻底改变了这里的风水。但如果在这之前，这里绝对是个绝好的风水宝地。”

“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看坟堆，六个看坟堆，守护的应该是个尊贵之主”干爹围着几个不起眼的土堆边走边说道：“你过来，以看坟堆为坐标，从东侧30米往这边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