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分别进行时

李秋水和慕容楚二人一路向西夏的国都兴庆走去。且走且停，李秋水一路指点小无相功的运用，慕容楚本身资质就好，加上内功深厚，底子足够，所有的地方都是一点就通，让李秋水总是说自己的师侄是天才。对慕容楚也是越来越喜欢。简直是当做自己的弟子一般。

从西夏军的大营到兴庆，原本以二人的实力，即使不敢路，三天也能够到达了。可是二人却是走了足足半月之久。

这半个月来，慕容楚就像是一个刚刚走出大漠的人见到水一样，拼命的汲取武学方面的知识。这也弥补了慕容楚没有受过系统武学教导的遗憾。半个月的相处，两人朝夕相处，彼此多增进了许多的了解。

李秋水一路上亦师亦友的教导，让慕容楚获益匪浅，为他今后走上武学的巅峰打下的坚实的基础。越是接触，慕容楚越是发现李秋水身上的闪光点，对她越是敬重，不仅是因为她是王夫人的妈妈，是自己的师叔。那是一种对师傅的情怀。不得不承认，慕容楚的第一任现实的师傅是李秋水。

越是靠近兴庆，慕容楚却越是不舍，不舍得这种学习的机会，不舍得离开这位被称为“师叔”的可怜女人。如果说原来慕容楚想阻止天山童姥和李秋水悲剧的发生时出于对二人的同情，那么现在慕容楚却掺杂了自己的情感，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路上指点慕容楚武功之余，李秋水还和慕容楚讲述了她，天山童姥还有无崖子之间的恩恩怨怨。慕容楚几次都想说出“你们两个人争来争去，无崖子喜欢的却是你的小妹。”可是每次话到嘴边的时候，都不禁融化在嘴里，没有说出口。

因为这份虚无缥缈的爱可能是两个倔强的老人活着并且争斗不休的动力，若是失去了这个目标，活着回事一种痛苦，就像是编制一个梦想，你亲手打碎了别人的梦是何其残忍是事情。慕容楚不想也不忍心这样做，更何况说了她也不一定信，弄不好又出现什么风波。还是把这个解释的机会留给自己那个便宜师叔无崖子吧！慕容楚想着。

兴庆已经出现在眼前，毕竟路就是走的再慢，也有到达尽头的时候。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有相聚就有分别，即使你不舍，但是也挽留不住。

兴庆城在二人的眼中逐渐的放大着，慕容楚的心中不禁感慨，回想一路同行的经历，她是自己的师叔，是自己的师傅，是朋友，也是一位倾诉的老人。一时间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喉头有些发苦，眼睛也有些模糊。

“师叔！”慕容楚叫道，语气中不知道是什么情感，但是很复杂。

“嗯？”李秋水看着慕容楚，好像是感觉道了慕容楚的情绪变化。见到慕容楚不说话，接着笑道，“好了。莫要做小女儿情状了。不知道此时心里是不是想着你的什么晚晴妹妹了。”李秋水打趣慕容楚，说着转过头，不看慕容楚继续向前走去。可是转身的时候眼角分明有水汽在升腾，在慕容楚不注意的时候挥手擦掉。

两人在兴庆城外的一家茶馆中歇脚，也许这也是分别之前的最后一次这样的坐在一起。进了兴庆城之后，她会变成高高在上的皇妃，而他也是江湖中叱咤风云的“南慕容”。不复现在这样的情景。

两人静静的喝着茶，谁也没有说话，最后，李秋水打破了沉寂，“师侄，你知道你师伯为什么放走云中鹤吗？”

“放走？”慕容楚有些惊讶，不是事发突然，没有来得及制止吗？“怕是师伯当时也没有想到云中鹤敢打伤婉清，所以没有准备吧！”

“呵呵”李秋水一声轻笑，“你师伯何等武功，即使是没有准备，若是想擒下云中鹤还不是手到擒来，即使他轻功还不错！”

“那……那……”

“不理解是吗？”李秋水放下手中的茶碗，笑着说道。

“恩”慕容楚诚实的点头，他实在是想不出童姥放走云中鹤的理由。

“还不是为了你！”李秋水叹道。

“为了我？！！”慕容楚更加茫然。

“对。”李秋水肯定的回答道，“师姐认你为师侄，虽然你不愿意，或者说是形式所迫，但是毕竟你是不吃亏的。”慕容楚点点头。李秋水接着说道，“后来他答应救治那么姑娘，可以说是对你有恩惠，之后又给你天山折梅手，这可是她的不传武功，即使是无崖子也不会。对你更是有受业之恩。”

“就算是这样，那和放走云中鹤有什么关系？”慕容楚依然不解。

李秋水微笑着，“若是你武功平平，没有报仇的能力，就算是她不出手，我也会出手，可是你偏偏武功高强！”

慕容楚恍若大悟，“师伯是想把这个报仇的机会留给我或者是晚清。真的是用心良苦。”李秋水点点头。慕容楚轻轻的叹道，“亏我当时还在心理埋怨师伯，为什么不出手！”

李秋水嘴角上翘，露出一个微笑。眼神中满是赏识。心道，光明磊落，胸襟坦荡，将来必能成就大事，能够达到那个层次也说不定！

“你师伯为你做的可不止这些。”

“师叔请明言，慕容楚洗耳恭听！”

“当年我师父传授我们武功的时候，一身所学分别传授给了我们三人，都是单独传授，彼此之间只知道对方的武功名字，其实并不了解。师父归天之后，我们也因为……而四分五裂。更不要说光大逍遥派了。我们均没有像样的弟子，而你身怀小无相功和凌波微步，逍遥派两大武学经典，她把天山折梅手给你，一方面是希望自己的绝学有人继承，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逍遥派的武学出现大一统的局面。”李秋水说道，其实还有一点没有说，就是为了当年几大高手的一个约定。或者说是一个赌局。

李秋水沉默良久，叹道，“师姐这份胸怀，我也是自叹不如啊！”

慕容楚虽然没有听太明白，但是却隐约的知道自己好像被加上了一个光大逍遥派的任务，还有别的什么事情。见李秋水不想说，便也不再追问。

“你有什么打算？”良久之后，李秋水问道。慕容楚知道李秋水问的是分别之后的事情。回答道，“此次离家已经三月有余，很是想娘姨娘还有语嫣，准备回曼陀山庄小住一段时间。并且要吧师叔传授的小无相功的运用法门教给她们。慕容楚一向自认为武功已经当世一流，见到师叔和师伯的绝学之后知道自己的功力尚浅，要在江湖上行走一遭，增长下见识。”

李秋水点头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当今江湖上能够胜过你的人屈指可数，年轻一带中更是没有人能够稳胜与你。但增长见识和修为是好的。因为将来或者会有大战吧！”

李秋水两次提到将来要有大战，慕容楚自然谨记在心。李秋水不会无的放矢。自然是确有其事，只是现在还不能和自己说。想必将来总有一天会告诉自己的。

“你回到曼陀山庄见到阿罗之后，不要说遇到了我！”李秋水声音有些凄凉，眼角也闪烁着泪花。慕容楚旋即明白，这和童姥没有出手击杀云中鹤是一样的，是要把解释的机会留给自己，这样母女直接的隔阂会小很多吧！

慕容楚点头道，“师叔不用伤怀，想必你与姨娘见面的日子不会久远了！”李秋水或是以为慕容楚安慰自己，凄苦的笑了一下。

慕容楚为李秋水斟了一杯茶，恭敬的递给李秋水。其中包含深意，有对她的安慰，有对授业之恩的感激，还有对即将离别的不舍。

李秋水喝了一口，放下茶杯道，“日后你在江湖行走，我想托付你几件事情！”

“师叔吩咐就是！”慕容楚说道。

“阿罗和语嫣都是苦命，你要多照顾他们。有你在我也就放心了！”见慕容楚点头答应，李秋水又道，“当年我和你无崖子师叔在无量山隐居，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后来发生变故，你无崖子师叔失踪不见。你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帮我……”

“我自会寻找无崖子师叔的行踪，若是有消息，我一定会通知师叔的！”慕容楚忙说道。

“不仅是我，还有你师伯，她走的时候虽然没有明说，可是从她的眼神中我能够看的出她也思念着无崖子。灵鹫宫势力不小，可是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消息，想必是不好找吧！”李秋水补充道。

慕容楚心下不禁一振。前世天龙中童姥和李秋水是不死不休的死对头，怎么自己见到的却像是两个人有什么误会一样，难道是自己来了之后改变的天龙的历史，还是天龙的历史被金庸书写错误了呢？

童姥和李秋水是对头，但又何尝不是知己，也许只有他们才能真正的了解对方的想法，哪怕仅仅是一个眼神。不知道无崖子又是什么样子。对于这些传奇的人物，慕容楚越来越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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