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大河和小河

也许是天可怜见，也许是老二的大哥在天有灵。

在沈老大死的那年，村长终于给老二介绍了一个媳妇。

那就是同村的沈小月。

沈小月身体不怎么好，重活干不了。

一年还有半年以上的时间卧病在床。

沈小月脾气就更加不怎么好，可能是因为身体的原因，造成了他的心理病态。

但沈老二依然是忍让着她，养着她，因为娶上一门媳妇不容易。

可偏偏沈小月又会生病，又会生气，偏偏就是不会生孩子。

两人结婚十多年，沈小月连蛋都没有帮沈老二下一个。

日子也就这样默默地过着，直到沈老二四十三岁的时候。他老婆沈小月的肚子争了一回气，给他生下了个大胖儿子。

同一天，沈老二的丈母娘竟然也为他生下了个小姨子，就是沈小紫。

也就在当天，魔冢中最前面三个最大的坟墓爆裂了。

后来也没有再发生其他的什么怪事，这件事情也就被人们慢慢地淡忘了。

老来得子，沈老二高兴之余，直接给他取个名叫沈大河，他觉得这是门前的大河赐予他的儿子。

可是好景不长，沈大河五岁时，竟然无缘无故地失踪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杳无音讯。

有人说，可能是掉进前面的大河冲走了，有人说肯定是误入了后山深处，被妖兽吃了。

反正村里的人都知道，这个孩子很懂事，很听话。还会帮助家里做家务，跟个小大人一样。

奇怪的就是，经常会一个人默默地坐着或者站着发呆，和村里的其他小孩不太合群。

还有时候会一个人自言自语，甚至他说的话，很多人都听不懂。

沈小月因为这件事情，身体就更差了，几乎就是终年卧床不起。脾气也更暴躁了，三天两头的和沈老二吵上一架。

也就在这个时候，沈小月的父母相继去世，沈小紫接下来就跟着沈小月一起住了，三人相依为命。

五年之后，沈小月的肚子又争了一回气，又给沈老二生了个大胖小子。

沈老二和沈小月把这孩子当成了宝。

但是沈小月自从生了沈小河之后，身体就更差了，脾气倒是好了不少。

村里的老人也说过，沈小月也撑不了多久了。

……

“这下这一家子完了，真的完了。”一位大婶将晕过去的沈小月扶了起来，喃喃自语地道。

接着，又有几个女人过来帮忙，把沈小月抬回了屋里。

……

沈小河两人直接被乌家村的一大帮子人，带回了乌家村祠堂前的广场，正要绑在广场的十字架上。

乌黎光却大叫道：“把这个丫头送到我房间里去，这个小子就绑在这里，明天一起点天灯。”

乌家村的年轻人面面相觑，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畜生，你有什么冲着我来，这事和我小姨没有关系。”沈小河怒叫道。

“村长，不可！”乌木岩身边的一个老者轻轻地道：“不说我们祖上和沈家村有渊源，我们也不是山贼土匪，这种事不能做呀！”

乌木岩考虑了一下，说道：“如果，如果不杀这个女娃，让他嫁给小光如何。”

老者叹口气，道：“这倒是可以……”

沈小河从小就是沈小紫带大的，他们比亲姐弟都亲，只能开口向小石头求救了。

“前辈，能救我小姨吗？”

沈小河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轻轻地说道，旁边的人都没听清楚。

“这个……不行，我不会打架！”

小石头的声音在灵魂海中响起。

沈小河接着没有再说话，凭他上辈子的记忆，他知道，在他灵魂海里的只是一个器灵，一个比较高级的器灵而已。

这个器灵只是和他的灵魂融合在一起，一个石头的器灵，还真没有听说器灵会打架的。

这种情况下，一个器灵是不可能救得了他们。

所以，沈小河又沉默了。

……

乌木岩缓缓地走到了沈小紫的身旁，问道：“如果，如果你愿意嫁给我家小光，你可以不用死。”

“放屁，滚蛋！”沈小紫一口唾沫吐到了乌木岩的脸上：

“就你家这种垃圾，本姑娘就是一辈子都嫁不出去，本姑娘就是死，都不会嫁给他。”

乌木岩抹掉了唾沫，垂头丧气地走开了，他知道这事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哈哈哈！小娘子倒是挺倔强的，今天晚上，我会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乌黎光淫笑道。

沈小河盯着沈小紫，瞳孔开始收缩。

因为他看到了他小姨眼中的亮光，好像觉得他小姨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大人，神情显得无比的成熟。

人也变得神圣了起来。

他也知道，这肯定是有大事要发生的先兆，也许就是小石头说的觉醒。

沈小紫无比愤怒的表情慢慢地开始变化，站在原地无悲无喜，双眼遥望着远空，似乎在追忆着什么，似乎是在诱导着什么。

“快，快，快看……你小姨要觉醒了，这下子有救了。老子是救不了你，但是她行，只要她觉醒就行。”小石头传音道。

一个老者缓缓地走到了乌木岩的身旁，劝道：“村长，万万不可让小光乱来。”

乌木岩苦笑道：“这……说不定生米煮成熟饭，就成了呢！”

又有几个老者走了过来，还有几个中年人，纷纷都开始劝解，都觉得如此做太过分了。

经过几个人的劝解，乌木岩似乎也听进去了，大叫道：“小光，你不可以这么做，我们乌家还丢不起这个人。”

乌黎光心不甘情不愿地看了沈小紫一眼，接着大叫道：“哼……算你走运，准备点天灯！”

“我靠，这老东西，你等一下说会死啊！刚燃起的火焰又浇灭了。”小石头传音骂道。

沈小河也看到了，乌木岩这句话说完，他看到了他小姨又恢复了以前的童真面容，没有觉醒。

“前辈，这是什么情况！”沈小河问道。

小石头传音道：“这个小姑娘必须要到生死关头才可以觉醒，刚才她本来愤怒到了极致，没想到这老东西一句话又给浇灭了。”

沈小河问道：“那接下来会怎么样？”

“接下来会怎么样？接下来点天灯呀，刚才没听到吗？”小石头没好气地骂道：“好你个云老头，这下把老子害苦了，也没知道这孩子死了，老子会怎么样！”

“前辈，对不起！”

“对不起大爷，你现在跟老子说这个有什么用？你别以为老子救得了你们，你死了这条心吧！”小石头传音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