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得意门生

我不知道怎么回到灵灵的话，大胖却先开口了，此时他开口是最恰当不过的时候。

“我说灵灵小姐，这话可不能这样说呀，很伤我们仨之间的和气，虽然你疯狂暴走的时候是另外一个你，这我无权不责怪你什么，只是你要明白你身体里的那个她，是很渴望拿我和润生同学献祭的，所以你要变身之前，最好提前和我们吱一声，我们也好躲得远远的，免得着了她的道，你身体里的那个她已经跃跃欲试了，希望你能控制好自己的身体，控制你那疯疯癫癫喜怒无常的姐姐，她发起狂来，我们都得遭殃呀！”大胖吃过她姐姐的亏，似乎还心有余悸呢。

灵灵只是轻蔑一笑道：“有的事哪是我能左右的，我这头发都要全白了，估计我的姐姐已经迫不及待要附身某个倒霉蛋，万一发生了这样不幸的事，可不能怨我，我也是身不由己，也许这正是我摆脱束缚的唯一机会，不知道你们谁能成全？”

灵灵的话吓了我一哆嗦，面对她几分挑衅的眼神，我真是无言以对。虽然我极是渴望她能得到解脱，可问题是，她的姐姐真要附身在我的身上，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毕竟她的姐姐的恶灵是没办法完全腐蚀灵灵的心智，可附身在我的身上就变得无比的恐怖了，估计她姐姐必然要鸠占鹊巢，等把我的心智彻底腐蚀殆尽，估计我也要变成一副男不男女不女的可怕模样。

就像你要上共厕的时候，到底是先进男厕呢，还是进女厕，是站着尿呢还得蹲着尿，一想到这我就头大呀，那几万只吃草的野马又在我的脑海里疯狂奔腾，要真变成那样了，比直接杀了我还恐怖，还不过干脆先来个自我了结，一死万世事皆休，眼不见心不狂乱。

“我和小哥都躺这石台上好几回了，估计你身体里的那个姐姐，只能附身润生同学了，可问题真要附身成功了，那就大有看头咯。我们润生同学整天涂着胭脂水粉，抹着红艳艳翡翠小口红，穿着大花裙子文胸什么滴，再穿着黑色小丝袜就更精彩。要真那样了，我们润生同学无法忍受这样那样的百般摧残折磨，义无反顾选择自我了断，事情可就糟糕了，似乎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你的姐姐只想你和她都得到解脱，可要真成功了，遭殃的可就是润生同学！”

还是大胖说了大实话，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都恨不得又要和大胖结拜成异姓兄弟呢，哪怕是再造父母也不为过。这件事真的让我无从抉择呀，我并不在乎什么舍己救人，可是以这样的方式去拯救灵灵，到最后我非要与她姐姐的恶灵玉石俱焚不可。

我的心那个憋屈呀，很多年都没有感受过如此难受的滋味，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曾经爱而不得不能，如今虽然都深知彼此都深爱着对方，我总感觉自己才是弱势的那一方，过往与她之间的一切，我都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力。

遇到不开心的时候，我总是习惯了沉默，这样无比郁闷的时刻，再多的言语都是苍白的，不是自己内心的扭曲还是正常人格的残缺，对于一个穷人家的娃来说，与其去费力解释讨好什么，不如用行动去证实什么。

我不敢去面对灵灵的眼神，好不容易才能和她呼吸着相同的空气，可我的命运也实在是太倒霉催的。

正在我思虑该如何应付这个局面的时候，没想那小哥已经从黑暗中走向我们，借着依稀的月光，他一阵跌跌撞撞的，神情却是无比的冷酷，似乎他好不容易才刚从地狱里或是棺材中爬出来。

看到那小哥向我们走来，大胖惊讶万分，毕竟他和小哥还不熟，不知道怎么先开口和他打招呼。

那小哥跌跌撞撞走到篝火前，看起来很是疲惫不堪的颓势。

“有吃的吗，我已经饿得快不行了！”小哥声音沙哑的说道。

“有有，吃的喝的都管够！”大胖这才急急忙忙示意在火堆边上烤的就是，“不知道这辣条是否和哥们的口味！”

小哥这才一屁股坐在篝火前，得到我们的认可，这才捏起那烤蛇串大口大口的怼了起来，他一连啃了三五分钟，直到打嗝了，这才停了下来，对我们说了声谢谢！

“客气了兄弟，不知道兄台怎么称呼，能来到这的都是狠人呀！”大胖显然很是客道，在没有和对方熟络之前，他还是挺拘谨的，毕竟在道上混的，都不是什么善茬，以和为贵才是王道。

“周树人的周，无字天书的书，周树人的人，叫我阿树就行！”小哥的声音很冷，显然他已经饿了不止个吧天了，这个几乎没吃没喝的鬼地方，他应该已经饿了好几天了，真不知道这几天他是怎么捱过来的，不过他这名字搞得我有几分迷糊。

“这书中之人，人中之树，这名字太有深意了，就叫你树先生吧。本人赵铁柱，京城人士，拜在老头子门下，吴字辈，江湖人称天上人间小白龙！”

“噢？”那小哥用一种有几分恭维的眼神看着大胖，这让我很是不解，不是说老头子就收了几个门徒吗，怎么现在大胖就摆出个吴字辈来了，这吴到底是排行第几的，很不科学呀。

“大胖，你是吴字辈的？我怎么看都不像呀，老头子怎么没和我提起过这事，有点玄乎，你的来头可不小呀，还小白聋了！”灵灵还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大胖。

“小白龙也不是什么赫赫威名，这都是江湖兄弟们给的称呼罢了，不入流，不入流！可这吴字辈的就只剩我一人咯，其他的全给老头子折腾没了，原本都只是行五行六的小次喽，没想前面的师兄弟挂的挂，残的残，废的废，归隐山野田园的大有人在，结果我倒霉催的居然成了大师兄了，这天子第一门生可不好当呀，都是玩命的活！”大胖说着不禁一阵憨笑了起来，显得几分灿烂天真无邪，还真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不少，显然大胖这个说词对我们来说一点都不搞笑。

“老头子手下还是高手云集，这次派来的人都不简单，我都要忌惮此三分！”小哥说着把视线落在我的身上，“不知道这个仁兄也是老头子的门生？”

不知道小哥说的是忌惮此地的凶险呢，还是忌惮老头子的一群手下，我几乎对老头子的犯罪集团或是犯罪组织一无所知，这时候真不知道如何回答，老头子说的收我为徒，只是跟他学石器考古业务罢了，到现在我还闹不明白到底啥回事，就大胖的说法，我应该也有个某字辈做行头才对，这样出去混也好报上老头子的名号才行呀。

“阿树先生，你有所不知，这润生同学是老头子刚收的小徒弟，连三脚猫的功夫都不会，不是什么门生，老头子未来的家业，都得这倒霉催的一人继承，未来行业里的风雨人物，可谓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简直就是只手遮天！”大胖说着眼神中不免露出几分倾慕的神情，弄得我更是云里雾里的，这门生不就是徒弟的意思吗，怎么到了大胖口中完全变了个味！

显然灵灵和小哥都听出了大胖话里的意思，不免对我投来几分羡慕的眼神，弄得我都感觉挺不好意思，瞬间成了这全宇宙十大帅哥的榜首了，一个媚眼就能秒杀一堆情窦初开的美少女，嘣个屁，就能迷倒一群蠢蠢欲动的少妇大妈。

“大胖，这门生不就是徒弟的意思吗？难道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发觉自己的脑门开始狂冒冷汗起来，感觉被从天而降的大馅饼给砸中了后脑勺，搞得我懵圈得不要不要的。

“哈哈——”大胖一声肆意狂笑，“你个倒霉催的孩子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所谓的徒弟就是义子呀，而门生虽然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算是徒弟，可只能算是替老头子打杂卖命的，不享有财产继承权。你可是在未来的猴年马月狗日猪时，要继承老头子所有一切的天之娇子呀，也就是所谓的义子！”

大胖的话几乎把我吓尿，顿时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大胖，大胖不是说之前老头子还有两徒弟吗，最后都无一例外倒霉催的都上西天如来姥爷那取经颂佛去了。

“我好像糊里糊涂就莫名其妙上了贼船啊，而且这贼船正开往龙潭虎穴！”我这才如梦方醒，“这要真的继承了我父皇的家业，还要啥手表自行车，都不用迎娶白富美，我就靠一己之力走向人生癫疯了。”

“这么说来，润生同学，你就不再是那臭水沟了的癞蛤蟆了，这吃嫦娥肉更不是天方夜谭了，老校友，你这下可要发达了，到时候别忘了把我拉上吃香喝辣的享福呀。”灵灵脸上又露出一副调侃的神情，弄得我总感觉怪怪的，我这就咸鱼大翻身了，野鸡飞上龙王庙成了凤凰？

不知道多少古代帝王的儿，做了王朝未来的继承者，都没熬到头就死翘翘了，所谓的皇太子，这太子太子不就是太早就死的意思吗，估计还没等接手老头子的犯罪集团，我就先他老人家嘎嘣脆了。

我依然感觉自己身处梦境之中呢，迷糊得不行，我怎么就答应了老头子做为他的徒弟，这就成了他的接班人了，这一切来得也太突然了点吧。

“小友，恭喜你走上一条不归路！”小哥神情淡然的说道，“能作为老头子的接班人，你身上的担子可就重了，你还年轻，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呢，不知道你能不能走到最后，干这一行的，下场都是很凄惨的，你来之前老头子的那两个徒弟都是很厉害的角色，可都死很几分悲壮，从你的面相看，你也仅仅只是个泛泛之辈，不知道老头子选的幸运之子，这可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

我的神情霎时间也变得沉重了几分，我一个无名小子，又何德何能，老头子可是和灵灵她那个土豪爹平起平坐的人物，事情到此就更蹊跷了，难不成我的命运也是和老头子一样的，所谓的成就宏图霸业，却只能孤独终老呀！

“看似泛泛之辈，可润生同学身上藏着大秘密呢，只可意会，不好明说，老头子既然选择了润生同学，必然是有其想法和缘由的，说不定还是故人之子呢，这事也只有老头子和润生他那西去的老爹才知道。”大胖带着几分解释的口味说道，于是有把视线转移到小哥的身上，“不知道小哥哥护送灵灵小姐到此目的几何，这个祭坛背后的秘密好像没那么简单。”

“嗯？”小哥也是一阵不解，不知大胖为何要说起这话，“这你得问灵灵小姐了，此行的目的我也一无所知，我的责任只是保护好她，其他的一概不想过问。”

“你这做贴身卫的，业务不是很熟练呀，这都不明不白都敢来此地，别说保护了，就连我们自己都要挂掉好几个来回的，周小姐，这回你可以当着我们的面，明着告诉我们你此行的真正目的了吧，别总是躲着掖着，看在我和润生都要为你死过几次的份上，就算是赴汤蹈火，也要让我们死得个明明白白吧。”大胖的话很是玩味呀，显然我是不敢这样问灵灵的，而从大胖口中说出来就合情合理了，毕竟我和他终归是老头子的人，不用像小哥一样尽职尽责，对主子的事可以一无所知，甚至不敢过多询问。

灵灵尴尬一笑，那笑却显得几分鬼魅阴邪。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这世上有的事，还是少知为妙，知道了也许反倒害了你们，既然你俩的任务已经完成，我的得力保镖也归位了，我们到此也就可以分道扬镳了，也不用担心我老爹会怪罪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