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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的疲惫加上饥寒交迫的,累得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居然躺砾石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个啥梦,等自己从惊恐中再次醒来,发现正睡得暖和,身上湿漉漉的衣物早已干透了,身下传来一阵让人昏昏欲睡的暖意,可此时的我睡意全无,用一种仿佛毫无畏惧的眼神打量了四周,发现头顶上的那一抹圆月还在,而且光线依然不偏不倚的照在自己的身上,虽然此时肚中饥渴难耐,可多少给了我少许的安慰。
我从砾石上爬起,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饿得都要断气了,连爬起的力气都快没了,正当我再次仔细打量四周的时候,发现在光亮与阴暗的交界处,莫名奇妙的出现了什么异样光点,忽明忽暗的,粗看还以为自己视力出现了问题,可仔细一看,那里怎么突然出现了一堆小篝火,再猛然抬头望向远处,在那座残败不堪的小木桥上,似乎隐隐约约有个诡异的人影,在昏暗中那里居然有一双猩红的眼,一阵血亮森然得骇人,简直是瘆人得几乎深入骨髓,令人毛骨悚然。
惊得我不免一身寒颤,等我再次望向远处的时候,那双猩红的眼渐渐消失在草丛中,可紧跟其后的又是一双猩红的眼,接着又是一双。此时我才发觉那是好几双眼出现在我的视野的尽头,而且是越来越多,仿佛我在哪见过一样。那是小时候我喜欢的动物世界里看到的,那分明就是蛇之类的呀,如果不是蟒蛇就是毒蛇呀。
早些年从老爹给我叙述的故事里,他一个人在采药的时候是遇见过腿脖子一样粗的蟒蛇呀,当时吓得他也不轻,也不知道是紧张的缘故还是什么,他扛起一枚大石头,硬是没砸到那几米开外的蟒蛇呀。
无论是蟒蛇还是毒蛇,我现在的处境好像相当的不妙呀,仿佛它们接下来朝向的目标就是我呀。
我不敢再多想了,慌乱中居然鬼使神差的往那堆篝火堆踉踉跄跄爬去,可等我走了十几米开外来到火堆前,早已经顾不得那是谁点的还是怎么点的。
到了篝火堆前才吓了一哆嗦,原来那不是火堆呀,而是一把香和几只大蜡烛在燃烧,是那种清明节专门祭祀老祖宗的大红蜡烛呀,而且蜡烛才刚烧到一小半,那发出的光红惨惨的,而赫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墓。
这就奇怪了,谁会把墓修在这呀,殷墟宝地不成。
高大的墓碑赫然出现在眼前,那墓碑就一粗大的大石头直接雕刻而成,足足有三米多高呀,两米多宽,厚度也有近半米。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字,惊恐的我不免好奇心泛滥瞥了一眼上面的字,可全是如母鸡刨地刨出来的怪异文字,全是我不认识的。
我也不敢多想,惊恐之际,看到石碑下居然还有几个苹果和柑橘,还有一坨香蕉,虽然香蕉皮已经黑化腐败了不少,可里面似乎还是勉强可以吃的。还有那里居然供奉着一盘大烧鸡,足足有好几斤重,闻那味,居然还是相当新鲜的,不免饥肠辘辘的我生吞了几泡唾沫痰子。
本能的意识告诉我,那里的东西是绝对不能碰的,可饥肠辘辘饿昏了眼的我顾不得那么多了,肚子再不进点食物,我可是要被活活饿死在这了,就在我急不可耐的抓了个苹果塞嘴里一阵狂啃,又扒开橘子一阵狼吞虎咽,却不知道是饿得太久了还是饿昏过了头,自己的手情不自禁的伸向那让人垂涎欲滴的烧鸡,撕开一只鸡腿就啃了起来。
那鸡腿的味道确实让人欲罢不能呀,就在我吃得正起劲的时候,这才发觉在一堆食物堆里居然有一个红布包裹的东西,有如西瓜大小,或是人脑袋大小的东西,而且上面还绑了几条红绳,红绳上还裹这一层白色宣纸,就是小时候叔伯老舅们做鬼怪法事用的那种白色纸张。
立马吓得我把手里的半截鸡腿扔地上。这玩意上面还落着一层厚厚的香灰,那包裹的不是什么人脑袋的东西,分明就是供奉在我家香火台上的玩意呀,它怎么跑到这来了!
自打我出生记事时起,那东西就已经供奉在老爹简易搭成的香火台上了,从外面包裹的红布还弄隐约可以端倪出它里面的模样,微微深陷的双眸,一张小口,小时候好奇,时常隔着红布不停的抚摸这玩意,我还甚至双手抱起过它,死沉死沉的,一天趁老爸老妈不在,和老姐大着胆子拆开了那红布,里面就一大石头骷髅,刻着一副人脸的怪模样,深邃的双眸,一道浅浅的小嘴,看起来人畜无害般又仿佛在对你微微一笑,让人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仿佛那蒙娜丽莎神秘的微笑。
虽然老爹也没有明令禁止过什么,也没有任何过多的解释,我只当是我们老家那边一直遵循的习俗罢了,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我老爹也在附近不成,就在我陷入困惑时,身后的隆隆巨响的水潭传来了依稀的入水声,而且是越来越多,那声音瞬间让我从一阵惊愕中猛的回过神来,不看还好,一看我就瞬间头皮发麻。
那果然是毒蛇呀,虽然我当时叫不出蛇的名堂来,可赫然它们的脑袋后有一条白色瘆人的纹身呀,也就是所谓的眼镜蛇呀,而且来势汹涌呀,黑压压一片,悉悉索索的全从水潭上的草丛里跃了下来钻进水里,与此同时更诡异的是,原本明亮的夜空,有一团黑沉沉的乌云经过,把那轮皎洁的明月给遮挡住了,瞬间周围的一切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唯一的光源变成了我身下的几只大红蜡烛。
瞬间我的整个身体都僵住了,这场面怕是我老爹来了也够他喝几壶的了,这是要生吃我的节奏呀。就在我陷入一阵惊慌失措之时,一道道血红的腥眼出现在水潭边,扭动着麻花一样的身躯,正朝我逼近,再不跑就真的来不及了。
虽然慌乱得一塌糊涂,可我的双腿并没有之前那般在关键紧张时刻变得软弱无力,可我往哪边跑呀,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慌乱之中还是身体的本能做出的选择,也不知道哪来的狠劲,那三米多高的石碑后面是一高大的封土堆,紧挨着石碑,我一阵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那封土堆,简直犹如丧家犬四腿错乱夺路而逃呀,那真是吓得屁滚尿流呀。
等我爬上封土堆这才惊奇的发现,封土堆离那石碑顶部就一米多不到的距离,想也不想就爬上了石碑。
个子矮墩墩的我只能垫高两脚手掌勉强能够到石碑上部分的边缘,可那是一块四四方方的石碑,也正得意我平常爬墙上树的一身好本事,要是当场吓尿腿软了也就彻底凉凉了。
虽然只是手掌勉强够到石碑顶部,可借着自己手臂结实的力道,我先一只腿抬起,架到石碑上,顺势身体一扭,利索的整个身体翻了上去,身体才一上去,那些怪蛇就奔到了我的面前,我整个人立马趴在石碑顶上不敢做任何的动弹。
还好是一块大石碑呀,厚度足足有半米多,正好够我整个瘦小的身体隐匿了起来。
那些怪蛇稀稀疏疏的来到石碑前,一只只提着脑袋你看我我看你的,上下打量,左右环顾,又不停的在封土堆周围晃悠几个来回,硬是没发现我的存在,于是索性围在那石碑前,里三层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而且居然还井然有序,一连延展到水潭边,密密麻麻估算也有好几百条。我这辈子还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呀,广西的四眼蛇有那么多的吗。
为首的是一只体型巨大的,而且似乎因为身体过于肥胖的原因姗姗来迟,一粗脑袋才一出水,就挤开前面体型比它小了大半截的,大摇大摆威风八面的来到石碑前,几只挡道的小蛇都被它笨重的身体直接碾压在身下,差点就缓不过气来。
那蛇脑袋都有我的两拳头大小,口中一对白惨惨的獠牙,看起来都有筷子一样粗,可身体居然有六米多长,就像一辆小玩具火车一样,我的爷爷呀,抬起小半截身体,昂扬着大脑袋,足足有近一米高,心想它脑袋再提起那么一点,就能发现在石碑上的我了。
奇怪的是,这些怪蛇居然不去啃食那被我霍霍了的大烧鸡,而是有如那虔诚的信徒井然有序的排列在石碑前,一阵目光炯炯的盯着石碑,仿佛在虔诚的聆听着什么。
那条大蛇应该就是它们的佬大无疑了,它来到石碑前也左右打量了一下,仿佛对于我的突然消失还耿耿于怀,甚至还有点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的韵味。
还以为那烧鸡的会被它一口吞下,可没想到,它对那让我垂涎三尺的烧鸡无动于衷,它笨重的身体居然缓缓缠住那红布包裹的东西,轻车熟路般,而且越缠越紧,很快整个身体将整团红布完全包裹住,仿佛一副很享受的惬意模样。
趴在石碑顶上的我看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心狂跳得厉害,整个身体也仿佛僵硬住了一般,一动也不敢动,周身全是冷汗。
随着时间的流逝,香灭了,蜡烛也烧到头了,仅剩的一点光亮也彻底没了,也不知道是惊恐过度还是过于疲惫,一阵又一阵的困意来袭,我居然在石碑顶上睡着了,等我再次醒来天已大亮,稀疏的光亮照到这片水潭上,我那熟悉的老爹的身影才姗姗来迟,他也一脸的疲惫和不安,甚至还有点诧异。
喜出望外的我几乎要情不自禁哭了出来,你的儿在这差点就没了!
老爹看着满地的毒蛇,全嗝屁了,横七竖八的倒在石碑前,有的两口微张,吐着蛇信子,有的双孔出血,肚皮爆开,肥肠夹杂着血水流了一地,有的甚至就直接断成几截,死得极其惨烈,一股浓烈的腥臭和腐烂味在空气里四处蔓延,几乎让人作呕。
而为首的那种体型最大的,还依然保持着身体缠绕住红布包裹的那团东西的模样,脑袋还微微上扬停滞在半空中,双眼圆睁,嘴里还吐着半条血红信子,可却也彻底没了气。
老爹用惊异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而我从石碑上缓缓坐起······
我从回忆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打量着手里的小骷髅石器,再看看眼前的小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