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气十足的卧室里,一名趴在书桌上熟睡的清秀少年突然从书桌上惊醒,一米七的身高,留着板寸头型的他茫然的抬起头,环顾了一圈自己所在的房间,很快,他的眼神虽然仍然十分迷茫,但表情却开始变得十分痛苦,连带着身体也跟着开始颤抖。
此刻,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七魂八魄遭受着多么痛苦的打击。
少年一边颤抖着身子,一边努力的用尽全身力气从座椅上站起,喃喃自语。
“这······这里是我曾经在人间时的卧室?”
说着,少年深吸口气看向了书桌上摆着的读物,正是高考复习题册。
“难道·······我苏牧,回到了自己的高三时期?我没有死在那群神仙与圣人的阴谋中?我·······重生了?”
······
苏牧,地府第七代阎王!也就是从他这一代开始,地狱从此不再是诸天神魔从不用正眼看待的城乡结合部。前世,他三十多岁时因为失去了一切活着的羁绊,从高层一跃而下,与世长辞。
死后的他,成为鬼魂到了地狱,被第六代阎王收为关门弟子,从此踏上了鬼修之路。
地府,是维持地狱运转的机构,同时也是十八层地狱中最强大的鬼修门派,他的肉体只是没有任何天赋的肉体凡胎,但他死后所变成的鬼魂却拥有十八层地狱有史以来最为逆天的鬼修资质。
在他之前,被誉为地狱第一人的六代阎王仇万钧仅仅用了三百万年就修炼到七转鬼仙,一时震惊天地神佛,就算是超脱万宇的圣人都不由侧目。
而他,从开始修炼到度过天劫,从度过天劫成为鬼仙,到修成九转鬼仙超越他的师父仇万钧,只用了三千年······
这三千年,他是十八层地狱数以万兆亿鬼修所崇拜偶像,他是令诸天神佛闻之色变的地狱来者。
他扇过贵为天庭之主天帝的耳光,他一脚踢爆了圣人之师鸿钧曾经的洞府,他带领万兆亿鬼修蹂躏天庭诸仙,将蟠桃园改成了酒池肉林·······
在他之前,历代阎王只会被称作阎王,而他,宇宙万族称他为牧仙阎王!寓意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神仙在他眼前,也只不过是被圈养的猪羊之类罢了!
可惜,他最终还是倒在了成为圣人的道路上。
那是苏牧三千年中惟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豪赌,宇宙万灵皆可成圣,为何鬼魂不可?
为了保证渡天地大劫的过程中不会被人打扰,苏牧运用大神通将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颗恒星挪移到自己身旁,布成足以摧毁整个宇宙的修罗大阵。这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个与太阳一般散发着恐怖温度的恒星被冻结成冰球,成为了宇宙禁地,一旦有不知死活者胆敢闯入大阵,迎接他的将是一颗又一颗恒星的自爆!
然而,他还是败了。自苏牧之前,从未有过鬼修要成圣的,但是苏牧觉得自己能!
圣人们愿意看到有新圣人诞生吗?当然不愿意。
在苏牧成圣的最后一刻被圣人女娲所发现了他的过往,运用圣人之力制出剧毒成功勾引出他的心魔。
这个心魔,是人之本性,是爱之本心,是他原来在地球所羁绊的一切,父母,恋人······女娲的剧毒意在攻心,是将这个心魔无限扩大,最终无限激发了他最原始的欲望,使得在成圣的最后一刻功亏一篑,陨落在漫天结冰的恒星大阵中。
原以为从此泯灭的苏牧突然发现自己还活着心中不由得觉得庆幸,但他来不及高兴,重生前被圣人女娲所激起的最原始的欲望依然还在脑海里遗存,现在的苏牧只是一个单纯的凡人,又怎么可能抵挡的住圣人的剧毒呢?
艰难的打开卧室房门,苏牧正准备跑进家中的浴室里冲凉水,度过这个自己最脆弱的时期时,家中的防盗门突然被打开,一名穿着白色体恤,超短牛仔裤的清丽女孩走了进来。
虽然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万分痛苦,但苏牧依然认出了这个曾经熟悉无比,却随着岁月的消逝渐渐淡忘的女孩--冷清婉。
冷清婉的母亲与自己的母亲是闺蜜,连带着两家的小孩也从小相识,如今还在上高三的苏牧可以说是彻彻底底的学渣,在念远县这个教育本就比较落后的县城里都排不到前一千名,可以说,基本与本科绝缘。
在此情况下,赶赴魔都经商的苏牧母亲不得已拜托在准备应战高考的学霸冷清婉,在高三前的这个暑假帮助苏牧补习功课。
几乎所有人对于冷清婉这种古典的女孩子都会心生怜惜,冷清婉也正如她的名字一般,温和中带着恬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宛如一朵没有被尘世沾染灰尘的雪莲花,骨子里却有一种倔强善良的韧劲。
在苏牧上辈子的记忆里,在这个物欲横流早就没几个女人把矜持当回事的年代,她却以出尘的姿态带着河西省全省高考第七名的傲人成绩,考入了京都电影学院,最后成为了一名当红的明星。可惜好景不长,在苏牧二十七岁那一年,年仅二十六岁的冷清婉因不愿潜规则而自杀身亡。
这个令一代人惋惜的清丽玉女,此时正站在自己的身前,原本就欲火焚身的苏牧见到冷清婉后瞬间失去了最后的理智,直接扑了过去。
进门的冷清婉刚刚换上拖鞋,一抬头便看见了苏牧直直的看着自己,随后双眼发红扑了过来,清丽的俏脸吓得发白,惊慌的跑进房中的大卧室,将卧室门狠狠的关上。
慢了一步的苏牧被堵到门外后,粗暴的狠狠拍着卧室房门,木制的卧室门被拍的咣咣响。
失去理智的苏牧不断怒吼:“开门!开门!”
卧室内的冷清婉没有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苏牧会突然变得如此陌生,怯生生的回答:“木头,你······怎么了?”冷清婉的声音不大,语气也有点畏畏缩缩的,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
此时的苏牧心中最后一丝清明也全然消失,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不断的拍打着卧室门,用来装饰的卧室门本就不牢固,在他接连用劲撞击后,砰的一声被撞开。
“木头,木头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原本靠在门后的冷清婉因为门被撞开,顺势踉跄几步倒在了大卧室内的席梦思床上,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