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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老爷,这生意真是好了,咱们一个时辰就赚了五十贯钱。”
“你小子找死么,说这么大声,你可不要忘记,我们可还说着是亏本卖的。”
“是是是,小的知错了。”
“真的赚了五十贯?”
“嗯。”
“看来这北巷还真是来对了啊!”
...
亏本大血卖,还带抽奖属性的,这百姓早已经忽悠到不知东南西北了,开始了疯狂的血拼之路。
尤其是那些贵族子弟,更是将这抽奖当成一个赌博行为,纷纷叫人回去调钱来,有些来头大的,直接上门赊账。
原本那首饰、香料是属于非常比较昂贵的商品,但是由于这些贵族子弟急于换奖票,结果这些店铺的生意反倒空前的火热。
“韩小哥,你真是厉害,我刘娥算是服了。”
刘娥站在窗前望着楼下的盛况,不禁朝着身边的韩艺说道。
韩艺笑道:“这一时的热闹算不得什么,关键是能否持续下去。”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但这些贵族子弟与长安七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一种人。”
刘娥笑道:“这是自然,不然他们也不会被称为长安七子。”
韩艺道:“此话怎讲?”
刘娥道:“贵族子弟,生来便有祖荫庇护,家中又是钱财万贯,他们不需要任何努力,到了一定的年纪,家中长辈自然会想尽办法,让他们入朝为官,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故此他们现在只需要吃喝玩乐,而长安七子却刚好相反,他们的才能和品行皆是上层,朝廷也一直想启用他们,可是他们偏偏不愿为官。所以显得十分特别。”
韩艺点点头,道:“待会我还得下去看看,凤飞楼的事就你看着了。”
刘娥点点头。
韩艺转身就下楼去了,他还得看看有什么地方做得不足的地方。以求能够做到及时弥补。
....
巷口的药铺。
这可以说是北巷最冷清的店铺了,一个客人上门都没有。
小小的卢知莲对此甚感落寞,抱着目前的手臂,道:“娘,人家的店铺这么热闹。为什么咱们的药铺连一个客人都没有。”
柳琴笑道:“傻孩子,上我们这里的客人,那可都是病人,所以没人来才好啊!”
卢知莲想了想,歪着头道:“娘说的是。”
但还是难掩落寞的语气,她一个半大的小孩,还是希望能够热闹一些。
柳琴瞧了眼女儿,又朝着一旁的卢师卦道:“师哥,反正现在也没有人抓药,你要不就带着莲儿出去逛逛。这里我看着就行了。”
卢师卦瞧了眼卢知莲,见她一双漂亮的眼睛,充满渴望的望着自己,呵呵一笑,道:“好吧,我就莲儿到处看看,你可要小心一点。”
“哈哈!师卦,你这生意好像不怎么样啊!”
听得一个粗犷的笑声,屋内三人转目望去,只见屋外站着几人。正是长安六子。
“虎叔叔。”
卢知莲小脸一喜,立刻张开一双小手,朝着元烈虎跑去。
她在元家住过一段时日,与元烈虎最为熟悉。
“莲儿乖。”
元烈虎弯身将卢知莲抱起。然后让她坐在自己脖子上。
卢知莲骑在元烈虎脖子上,又向王玄道等人一一行礼。
卢师卦夫妇也走了出来。
“你们怎么来呢?”卢师卦笑问道。
崔戢刃呵呵道:“你这药铺开张,我们能不来么。”
元烈虎突然嚷嚷着,“还不快把东西搬进来。”
“是。”
只见七八个随从捧着贺礼往药铺走来。
柳琴立刻道:“元公子,如何使得。”
元烈虎大咧咧道:“嫂嫂,这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一些被褥、衣物,冬天马上就要到了,可别冷着我这小侄女了。”
柳琴似乎还是不愿收下,不禁急切的看向卢师卦。
卢师卦微微一笑,道:“若是善行送的,我定不会要,但是烈虎送的,那我就收下了,反正烈虎有的是钱。”
元烈虎哈哈笑道:“师卦说的极是,我家的钱多得都用不完了。”
郑善行苦笑道:“那也用不着拿我来衬托吧。”
王玄道微微一笑,道:“卢兄,似乎生意不太好啊!”
卢师卦呵呵道:“药铺生意不好,那就是百姓的日子过得好。”
崔戢刃笑道:“如此说来,岂不是天下郎中都穷死了,那便是天下百姓之福。”
卢师卦哈哈道:“有烈虎在,穷不死的。”
柳琴道:“崔公子,郑公子,快里面请。”
郑善行笑道:“嫂嫂,就别麻烦了,我们还想四处看看。”
“好啊!好啊!”
卢知莲立刻拍手叫好。
卢师卦微微一笑,向柳琴道:“师妹,我就与他们四处逛逛。”
柳琴忙道:“你去吧,这里我看着就行了。”
长孙延微微皱眉道:“但是我们一块的话,好像不太好吧!”
独孤无月道:“这简单,我们分开走就是了。我先走一步。”
说着他将白色的斗篷往头上一罩,转身就离开了。
元烈虎立刻道:“无月,我们一块啊!”
“滚!”
远远传来独孤无月的声音。
元烈虎牛大眸子一转,嘻嘻笑道:“莲儿,我们去追你无月叔叔好不好。”
“好啊!好啊!”
“各位兄弟,我先走一步了。莲儿,坐稳了。”
元烈虎驮着卢知莲就追了过去。
“玄道,长孙,我们也走吧。”
“嗯。”
“崔兄,卢兄,我们先走了。”
“中午一块吃饭。”
“知道了。”
郑善行、王玄道、长孙延也离开了。
“卢兄,请。”
“请。”
...
...
街道上,人潮拥挤,独孤无月垂头走在街上。但是区区斗篷又如何能够遮掩住他那绝色容颜。
而元烈虎驮着卢知莲在后面紧紧追赶着。
“无月叔叔怎么不理睬我们了。”
卢知莲抱着元烈虎的大脑袋,显得很是郁闷。
元烈虎笑道:“莲儿,你可别怪无月叔叔,他是怕给我们惹麻烦。”
忽见迎面走来二人。又听其中一人说道:“康生,你方才---方才见没有,那女人好生漂亮,难道是凤飞楼的梦儿?”
“什么女人?”
“就是刚刚走过去那个穿着白色斗篷的女人啊!”
“表哥,你小声点。他可不是女人,他可是独孤家的公子。”
“公子?这---这怎么可能,分明就是一个你女人。”
“骗你作甚,你第一次来长安有所不知,他便是长安七子之一的独孤无月。”
“他就是独孤无月?”
“不错,但凡是独孤家的子弟,不管男女,皆是俊美非凡,往年向独孤家的求亲的人,那真是络绎不绝啊!这独孤无月就是生得太俊美了。可惜他是个男的,若是女人的话,哼,说不定就是天下第一美人了。”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就他那模样,怕是也有不少男人对他动心吧。”
“那还用说,但我可告诉你了,你别看他生得一张女人脸,但是脾气可是非常暴躁,你可千万别惹着他了。否则的话---元---元公子。”
元烈虎虎目一瞪,这二人立刻溜之大吉。
骑在元烈虎脖子上的卢知莲手肘撑在元烈虎的大脑袋上,小手托着下巴道:“无月叔叔真是可怜。”
元烈虎皱了皱眉,叹了口气。
...
...
“真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热闹。”
王玄道望着身边的行人匆匆。不免感慨道。
郑善行叹道:“要论这做买卖的手段,恐怕我大唐再也找不出比韩小哥更加厉害的人。”
长孙延摇摇头道:“我看也不全是韩艺厉害,你看看这些店家,哪一个不精明的跟狐狸似得,买布送米,买首饰送胭脂。花一百文钱,不但送奖票,还另送赠品,以至于许多人原本不打算买这么多,结果为了贪这些便宜,反而用了更多的钱,真是一**商啊。”
郑善行笑道:“长孙,你以为这些注意都是他们想的么?”
长孙延道:“难道这一切都是韩艺的主意?”
郑善行点点头。
王玄道笑呵呵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倒也怪不得谁。我出门时,还顺便去东市看了看,结果就见到一些长辈坐在那里。”
郑善行笑道:“我也去了一趟西市,也没有多少人,相信今日过后,会有更多的商人想来北巷。”
长孙延微微皱眉道:“但这对于北巷而言,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两市毕竟是朝廷的开的,如果北巷将客人都抢了过来,朝廷难道会坐视不理。”
郑善行叹道:“其实我也担心这一点,但是这事还真不好权衡,如果没有人的话,那可就得亏钱,如果人多的话,就会引来朝廷的不满,你说着买卖究竟是做,还是不做?”
长孙延点点头,道:“郑兄言之有理,这本就是各凭本事,技不如人,就利用权力来压制,这与罔顾法纪,又有何区别。”
王玄道笑道:“长孙,朝廷办事,你还不清楚么,他们总会找到理由的,平康里本不应该存在,只是朝廷对此一直都是沉默,倘若真要整治北巷,借口还是有的。”
“这我也知道。”长孙延点点头,道:“但是北巷一出现,两市立刻面临窘境,朝廷真该自我审视了。”
郑善行笑道:“戢刃有句话说的对啊,贞观时期的那一套政策已经到达了极致,我大唐该是从求稳迈入求变的时刻了。”
..
..
“戢刃,说句你不爱听的话。”
“我知道你想说韩艺是一个人才。”
卢师卦呵呵一笑,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
崔戢刃笑道:“要说起来,他的成功,我可也是功不可没啊!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他就赢了。”
卢师卦道:“戢刃。你不惜一切代价去保护莹莹,而他可以用生命去保护小胖,我以为你们不应该成为敌人。”
崔戢刃笑了一声,“如果我早知道。一间药铺就能收买你,十年前,我就送给你了。”
卢师卦没好气道:“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就你那点本事,可做不出七星斗柜来。”
“这我承认。”
崔戢刃呵呵一笑。突然笑容一敛,正色道:“卢兄,我听说你呈上了一篇文章给陛下。”
卢师卦“嗯”了一声。
崔戢刃道:“你一直以来淡泊名利,不是很愿意入仕,究竟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
“就知道你今日会问我。”
卢师卦苦笑一声,正欲开口,忽听得前面有人大叫道:“开明,开明。”
卢师卦猛地一惊,急忙寻声跑了过去,崔戢刃也急忙跟了过去。
“让让。让让。”
二人冲到转轮面前,挤过人群,只见一个十五六岁少年躺在地上,全身抽搐,眼皮剧烈的颤抖,口吐白沫,十分恐惧。
卢师卦冲上前,从袖中拿出丝帕堵住这少年的嘴,朝着崔戢刃道:“快将他抬到我的药铺去。”
“让让!”
这崔戢刃都还没有说话,就见人群中又冲出几人来 。其中两个汉子抬着担架走上前,其中一个道:“我们是北巷的救护队---。”
卢师卦不等他说完,就与崔戢刃合力将那少年搬上担架,这两个汉子抬着担架。火速的朝着卢师卦的药铺行去,而卢师卦则是紧紧抓住那少年的一只手,并且吩咐崔戢刃和两个小公子,抓住这少年手与脚。
方才围观的人见罢,都略显惊讶,道:“那---那不是卢公子么?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如果没有听错的话。他方才好像说自己的药铺?”
“难道他在这里开药铺呢?”
“要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了,据说他的医术都能够起死回生。”
“走走走,去看看,要真是这样的,我得赶紧叫我大伯来这看病。”
...
“哎哎哎,小哥,这救护队是怎么回事?”
“回这位公子的话,这救护队是我们东主安排的,我们东主说了,只要人在我们北巷,我们北巷得为其负责,这救护队就是用来应急的。”
“原来是这样啊!你们东主考虑还真是周到啊!”
可惜韩艺并不在此,不然他就能检查这救护队是否能够完美完成任务。
此时韩艺正走在去往淘宝大市场的路上,他最担心得还是这淘宝大市场,外面的店铺,他心里有数,故此,一出凤飞楼,就往这边赶来。
当然,他也没有走大道,而是来到淘宝大市场后面的专用通道。
“呜呜呜---。”
好死不死,一来就听得哭声。
韩艺心中一凛,暗道,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不禁加快了步伐,一看,只见三人蹲在那里,一个劲的抹眼泪,不是别人,正是陶老伯三父子。
这是什么情况?韩艺赶紧上前,询问道:“陶老伯,大郎,二郎,这是出什么事呢?”
陶老伯回头一看,见是韩艺,急忙起身,道:“韩小哥---呜呜呜。”
韩艺急切道:“你先别哭呀,出什么事呢?”
陶老伯都泣不成声。
天啊!韩艺指着陶大郎道:“大郎,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陶大郎虽然没有陶老伯哭的那么凶,但也在稍微的抽泣,道:“韩小哥,是这样的,我---我们的陶罐都卖完了。”
“啊?”
韩艺以为自己听错了,道:“什么意思?你---你再说一遍。”
陶大郎又重复了一遍。
韩艺整个傻了,道:“不是吧,这陶罐都卖完了,那是好事呀,你们这也不像是在喜极而泣啊。你们究竟在哭什么啊”
陶老伯大哭道:“可这还只过去了一个时辰,早知这样,我就多做一些来了,我真是没脑子啊。”
韩艺都茫然了。
原来这陶老伯的陶罐一开市。就得到大家的喜欢,一下子就被抢光了,这本是值得高兴的事,可是陶老伯觉得这就是一种浪费呀,要知道这才过去一个多时辰。他就没买卖可以做了,看着大家都在疯狂的赚钱,心里又是羡慕,又是生自己的气,这时间就白白得浪费了,他甚至都感觉对不起韩艺。
一出门,越想越气,于是就蹲在这里嚎啕大哭起来。
两个儿子见老子哭了,也跟着哭了起来。
虽说是赚钱了,但也可以说是亏钱呀。因为如果他带了更多的货物来,就可以赚更多的钱。
而且他们没有商业目光的,他们不知道明天是否还卖得出。
过得片刻,韩艺从茫然中清醒了过来,正准备安慰他们几句,结果又听得一个哭声,只见又有一个大叔带着一个小哥哭啼啼的走了出来。
韩艺一脸郁闷道:“张老叔,你不会也是因为货物卖完了才哭得吧。”
“韩小哥,你怎么知道?”
张老叔抹着眼睛望着韩艺,忽然瞥见陶老伯。道:“老陶,你怎么在这里?”
陶老伯哭道:“我带来的陶罐都卖完了。”
二人四目相对,一声凄惨的大吼,竟然抱头痛哭起来。
韩艺呆呆望着他们。过得半响,他一声不吭的走了进去,这事还真没法管了,心里暗怒,MD,要是你们的货物都卖不出。来找我,这我认了,你卖得这么好,还要哭得这么惨,你们究竟要我怎么做啊!
但同时心里也非常好奇,他也没有预料到,淘宝大市场会这么红火,一个时辰就下班了,这太恐怖了。
在里面转了一圈,他才明白过来,一来是因为抽奖的活动,刺激了这些百姓购物,二来,这其中很多人原本是没有做过买卖的,他们手中的货物两市都是没有的,一些都是祖传的手艺,突然一出现,给人感觉非常新颖,而且价钱还比较便宜,故此引得大家哄抢。
这也就造成一种悲喜两重天的气氛,因为他们很多人都是第一回做买卖,刚开始赚钱的时候,个个笑到嘴都合不拢了,但是到后来,客人将钱送到你们面前,给你赚,你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你说这值不值得让人哭。
天下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买卖。
这也充分说明一个道理,在一个原始生态的经济环境下,一切行业都是朝阳行业。
不管他们哭的多么凄惨,这不归韩艺管,见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后,就离开了。
可是刚刚来到女仕阁附近,忽听得一人喊道:“韩东主,韩东主,请留步,请留步。”
韩艺回头一看,只见拉姆希德快步走了过来,笑道:“是拉姆先生啊!”
拉姆希德呵呵道:“今儿我来晚了,听说韩小哥还亲自到店里送了喜钱,这真是让人太感动了。”
韩艺见他都笑开花了,心知他的生意一定非常不错,呵呵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严格说起来,你们就是我的客户。”
“那是,那是。”
“对了,拉姆先生,你店里的生意怎么样?”
“哎呦!我正要说这事了。”
拉姆希德一脸感激道:“托你的福,今早的生意可是好得不得了,我做买卖也有二十来年了,但这么好的买卖还真是头一回啊。要不是你给出主意,让我弄个什么招牌,吆喝什么情侣胭脂,还帮我做那什么心形的胭脂盒,我这生意哪有这么好啊。”
原来这拉姆希德起初是冲着女人日来的,毕竟是他卖得多半都是女人用的东西,男人日就尴尬了,于是在签订合约时,他就向韩艺请教。
韩艺就建议他弄个品牌,名字都帮他取好了,就叫做“美人”牌,另外,还连夜帮他赶做心形胭脂盒,以爱情的主题来吸引男人买胭脂、香料。
也该拉姆希德发财了。因为《白色生死恋》带起一阵浪漫的风潮,尤其那些公子哥,他们也开始对浪漫充满了幻想,故此拉姆希德的爱情主题。刚好与《白色生死恋》无缝连接,以至于大家纷纷来抢购这心形盒装的胭脂,准备送给自己的妻子,当然,也有可能是**。
拉姆希德是真心的把韩艺祖宗十八代都给感激了一边。
韩艺笑道:“还是那句话。你们赚得多,我就赚得多。”
“话可不能这么说。”
拉姆希德道:“这我一定要厚礼答谢,韩东主莫要推迟。”
韩艺原本想拒绝,可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这样吧,礼就算了,到时我可能有事要求你帮忙。”
拉姆希德愣了下,急忙道:“行,到时韩东主尽管吩咐便是,若我能够做到的。我一定鼎力相助。”
“那我就现在这里说声谢谢了。”
...
...
药铺内。
只见方才那个浑身抽搐的少年躺在卧榻上,但已经没有再抽搐了。
而卢师卦则是坐在边上,将他头上的细针一根一根取了下来。
崔戢刃担忧道:“卢兄,开明怎么样?”
除此之外,王玄道、郑善行、长孙延也都回来了。
卢师卦点点头道:“已经没事了。”
几人听罢,纷纷大松一口气。
郑善行道:“卢兄,开明这老毛病真的就治不好么?”
卢师卦摇摇头道:“我目前还没有找到根治的办法。”
“咳咳咳!”
忽听得一阵咳嗽声,只见那少年胸膛起伏了几下,微微睁开眼来,“这是哪里啊?”说着。他忽然见到卢师卦坐在边上,急忙坐起,惊喜道:“大哥---大哥,你怎么在这里了。难道我又犯病了?”
原来这少年正是卢师卦最小的弟弟,卢开明。
卢师卦微微皱眉,道:“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凡事不可激动,你怎地就是不听。”
卢开明挠着头尴尬一笑道:“我方才抽奖抽得太入迷了,一时没有注意。”
“命是你自个的。你若不珍惜,我也救不了你。”
“哦,我知道了。”
卢开明说着,又是欣喜道:“大哥,我知道你回来了,就想去寻你,可是爹爹不准---。”
卢师卦点点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还不快想戢刃哥哥他们行礼。”
崔戢刃笑道:“哪有这么多礼,开明,你好好休息,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这是柳琴从烧水房里面走了出来,拿着一块热帕子,递了过去,道:“开明,擦擦脸吧。”
卢开明斜眸一瞥柳琴,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卢师卦双眼迸射出火光来,沉声道:“喝完药,就马上离开这里。”
卢开明急道:“大哥---。”
卢师卦眼一瞪,道:“别叫我大哥,我认不起你这个弟弟。”
柳琴急忙道:“师哥,开明年纪还小,你别生他的气。”
卢师卦火冒三丈道:“我要不是看在他年纪小,我现在就让他滚了。”说着就站起身来,怒哼一声,朝着里面走去。
“师哥--师---。”
“嫂嫂莫要担忧,我去看看。”
崔戢刃说着就跟了过去。
郑善行瞧了卢开明,道:“开明,这一回我可也不帮你了。”
崔戢刃他们来到后面的小院,只见卢师卦一人坐在院中的围栏上,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郑善行道:“卢兄,开明这孩子就这性格,你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卢师卦怒道:“我们范阳卢氏,世世代代皆以礼仪为先,这与年纪有何关系,可是你看看那小子,是怎么对待他大嫂的,要不是看在他有病在身,我非得用棍棒将他轰出去。”
崔戢刃笑呵呵道:“行了,你还好意思说他,你自己不也把你爹爹气得半死。”
卢师卦愣了下,道:“我那是为了卢家好,这能一样吗。”
长孙延一叹,道:“师卦哥,开明这孩子从小就生得怪病,也是挺可怜的,你就不要去跟他动气了。”
卢师卦脸色缓和了几分。缓缓一叹,突然道:“戢刃,你方才不是问我,为何要去当官么?”
郑善行等人听得皆是一怔。
卢师卦叹了口气。道:“我就是不想再出现下一个开明。开明为什么生来就患得这怪病,就是因为我爹爹和我母亲是表兄妹,这近亲成婚,虽不说孩子一定会生各种各样的怪病,但有很大的可能性。会造成孩子的先天不足。你们也都知道,我虽然没有生什么怪病,但是我一出生身体就非常虚弱,是我师父几番从鬼门关将我给拉了回来,我才苟延残喘到现在。
如今我们几大士族只允许相互通婚,血缘势必会越来越近,如果再不阻止的话,我们的家族不用其他人来对付,光凭这一点,就会导致灭亡。而且一个家族兴衰,不在于它的底蕴有多么深厚,而是聪慧的大脑和强健的体魄,但是如今呢?光我们几大家族,每年夭折的婴儿就得有五六个之多,然而我们的长辈都对此坐视不理,反而变本加厉,只在乎眼前的权势。我当官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打破我们几大家族的相互通婚。”
崔戢刃几人面面相觑,其实他们也深感忧虑。但是没有办法,崇尚门第婚约,是他们山东士族的赖以生存的手段,想要打破何其困难啊!
“这谈何容易啊!”
王玄道深深叹道。
卢师卦道:“我知道很难。但是也未必做不到。”
崔戢刃道:“你有什么办法?”
卢师卦扫视他们一眼,道:“如果我们几个都能成为家主,就有可能做到这一点了。”
郑善行道:“而要成为家主,首先要成为家族在朝廷中的代表,如此方可得到家族长辈的认可。”
崔戢刃道:“也就是说,只有我们的官越做越大。我们才能在家族中获得权力,才可以振兴自己的家族。”
卢师卦道:“但这事必须要我们几个合力,否则就算我一个人成为了卢家家主,也难以改变现状。”
郑善行道:“相信你们也听说了,我和玄道准备入仕。”
长孙延道:“我也想与你们一块,但是我入不入仕,还得我爷爷做主。”
几人又都看向崔戢刃。
崔戢刃迟疑片刻,叹道:“我当然与你们是一条心的,但是古人说得好, 先修身、齐家,后谈治国,红绫的事若不解决,我真的静不下心来。”
长孙延道:“红绫一事,我看还得去求无衣姐帮忙,你看无衣姐一回来,红绫就回到家里了。”
崔戢刃没好气道:“她若能别帮倒忙,我就得烧高香了,红绫回家根本就不是出自自愿,是让女魔头强行给拖回来的,那日善行、玄道也在,那女魔头差点没有把人家的庙都给烧了,如此一来,谁还敢收留红绫,这治标不治本又有什么用。”
郑善行叹道:“红绫深爱着无月,这我们都知道,所以关键还是在于无月的想法。”
卢师卦纳闷道:“这无月究竟是何意思?”
“我要知道那混蛋在想什么,我就不会这么苦恼了。”
崔戢刃怒不可遏道:“他若不喜欢红绫,那倒也罢了,可是他又不给一句明话,要不是念在昔日友情,我早就让他上山当和尚去了。”
王玄道眯了眯眼道:“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帮这个忙。”
崔戢刃急忙问道:“什么人?”
“韩艺。”
“他?”
崔戢刃哼道:“他能帮什么忙,这事恐怕他都不知道。”
王玄道摇摇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那日我与郑兄可是亲眼所见,他为令狐俢仁他们解惑心中困惑,处理家庭纠纷,甚至于爱情方面的问题,说的头头是道,而且大家听了,也是受益匪浅,包括我和善行在内,他还将其命名为心理学,相信这事崔兄你也应该听过。无月喜欢红绫,这我们也看得出,可是他为什么拒绝,想必心中一定有难解的困惑。”
郑善行眼眸一转,笑道:“玄道说的是,我怎么把韩小哥给忘记了,戢刃,关于爱情方面的事,我们几个可都不行,天下间,唯有韩艺深谙此道。如果他也无法解决的话,恐怕想要无月和红绫共结连理,只能靠女魔头用那些卑鄙的手段逼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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