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伴随着一阵奇异的声音在屋子里飘荡,陈斌不由浑身紧绷,右手下意识攥紧了魂刀。
那个声音既像是笑声,又夹杂着哭声,而且飘忽不定,仿佛在屋子里随意游走着。
而天花板上的人脸,逐渐丰润立体了起来,同时一具身体也缓缓渗出天花板,直到完全形成一个完整的人形。
只是这个人形的四肢,明显比常人的要纤细许多,看上去就像严重干瘪的一样,和那个略显肥硕滚圆的身体,形成明显的对比。
就在陈勃注视着这一切的时候,一阵阴风诡异的在他额头吹过,同时还有被一只冰冷的手抚摸过脸颊的错觉。
“谁,是谁在装神弄鬼的。”
可是四周静悄悄的,并没有谁的回答,就连之前看到的,天花板上的那个人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道,刚才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幻觉吗?陈勃摇了摇头,他敢肯定刚才并不是幻觉。
可此刻,屋子里黑漆漆一片,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异样。而且记忆中,刚才发现的那一幕,又变得非常朦胧,仿佛是在提醒他:真的就只是一场幻觉。
或许,是因为太累了吧。陈勃只好用这样的理由来安慰自己,重新躺到床上,却怎么也没有了困意,脑海中翻涌的都是这阵子,所有遇到过的诡异事件。
血棺!
陈勃猛然一瞪眼,一直以来,在灵堂里看见那口血棺,他都很自然地认为,那是董平庆的棺材。
只是,血棺曾经有一次,单独出现在他面前。那是若水请完笔仙之后,被不证明存在捉走之后,自己去营救她时,发现了她被放置于血棺之中。
而此刻,让他忽然震惊的,是空气中还未消退的,那个奇特的淡淡清香。
那是只有在若水身上,才曾经出现过的奇香,据说是她家祖传的一种清香。由于秘制的手法特殊,可以说,除了她们家族的人之外,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第二个会的人。
难道这一切,是若水干的?这个答案显然也不太可能,或者说,陈勃不肯相信,会是她干的。
莫非,在她们家族里,有某个叛逃出来的人,亦或者是偷偷拿了那种奇香的某个人,刚刚在自己的宿舍做了手脚,让自己产生了幻觉。
想到这里,陈勃急忙下了床,深呼吸一口后拉开了门。
头顶的月光凄惨的撒落了下来,照出一条幽暗的小路。就在这条月光照耀的小路上,有着几个浅浅的脚印,看上去像是一个女子的脚印。
只是奇怪的是,这脚印像是从路的那一头延伸到门口的状态,却没有看到赵应从门口再度离开的状态。
难道说,这个脚印的主人,她还在那个宿舍里并没有离开。
陈勃被这想法吓了一跳,如果这一切推论正确的话,自己的宿舍里,不是还住着那个女子,或者说是女鬼?
而且,很可能,她住了并不是一两天,所以才会准确的知道,他们三个的作息时间,从而单独引开了王重阳,最终将其杀死在那条充满怨念的湖水里。
“看来,你多半,是猜到了。”
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幽幽的笑声,还有一句冰冷刺骨的短语,周遭也莫名刮起了阴风,原本干燥的地面,迅速变得潮湿不已。
陈勃没有回头,虽然已经有了些许心里准备,可还是有些心慌,只是脑海里,不断有个声音在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要慌乱。
慢慢转过身,视线缓缓上移,逐渐看清了那个女子的样子。
并不是印象中,狰狞的面孔,也没有腐烂的血肉,看上去和常人无疑,甚至皮肤还无比白皙紧致。
女子看上去似乎和他差不多年龄,隐约是化了淡妆的,只是穿的有些不合时宜。
虽说已经过了金秋十月,可此刻的天气还是稍显有点热的。而对于爱美的女生来说,此刻是展示身材的最佳时机,唯独这个女子用冬装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不仅如此,这个女子的眉毛、睫毛和发梢,居然还有一层浅浅的冰霜,整个人也不断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
女子只是略微低着头,毫无表情的偶尔抽泣着,可偏偏只有两挂冰柱在眼角,却没有任何泪水溢出。
“你,是有什么冤屈嘛。”
陈勃心里隐隐有个感觉:女子似乎并不是为了害他,而是有什么冤屈之事,想要找人倾诉而已。
女子依旧低着头,也能见她动过嘴,却偏偏空中回荡起一个女子略显委屈和无奈的声音。
“冤屈,我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冤屈,只是我好冷,好冷。”
随着她的两句好冷,周围的气温更是陡然下降了许多,而地面也愈发湿滑了些。
潮湿冰冷的四周,让陈勃不由打了个冷颤。只是很诡异的情况是,这条走道只有他们这里潮湿不已,甚至另一边的走道都无比干燥。
冬装、潮湿、冰冷,这个或许是女子死亡时的天气,难道说她是在某个冬季的雨天死去的?
陈勃快速思索着,同时再度开口询问起来。
“你有什么话想说,就慢慢说吧,这里没有人能伤害你,也没有人能伤害到你。”
女子似乎是点了点头,只是依旧低着头,也依旧没有张嘴,却又传出柔弱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我想我应该是死了吧。”
女子说的话,听上去有些奇怪,但又隐隐指出,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死在哪里的事情。
“又或者,我并没有死,只是真的很冷。”
女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陈勃微微一愣,如果这个状态还不是死亡,那就真的是奇迹了。
等等,她这个状态,应该是幽魂了,可偏偏她并没有这种意识,同时她也不像寻常的幽魂,她居然还有影子!
意识到这一点后,陈勃皱起了眉头,显然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甚至可以说很不可思议。
无论是幽魂还是鬼魂,最大的特征就是没有影子,可她却偏偏有无比清晰的影子,难道她是人?
陈勃摇了摇头,这根本就说不通的事实,让他真的有些犯难了。
“如果我死了,我一定要那些婊子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