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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闵翔钻了过去,整个人的神情,忽然的变了。
钻之前,他依然清冷高傲,眼神里迸发的是无边的怒火。
钻之后,他脸上再也寻不出半分喜怒哀乐,眼神也是平静无波,看不出半分情绪。
闫素素见过一次他这样的表情,她晓得,他是愤怒到了极限。
曾经他看到了她亲吻元闵瑞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
闫素素连着魂魄都在疼惜他,此等屈辱,怕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受到。
白雪见元闵翔当真钻了别人裤裆,哭的声嘶力竭起来。
“二哥,二哥,啊,二哥……”
那哭声,撕心裂肺,凄惨无比。
凤狼还不肯罢休,狂笑一阵后,对着元闵翔道:“下一个节目,过来,舔我的鞋。”
元闵翔移了膝盖过去,白雪知道他是为自己所拖累,忽然发狠的挣脱了控着自己的两个宫女,朝着一边的亭柱,猛力的撞去。
“不!”闫素素痛呼出了声。
连同她一起痛苦的,还有元闵翔,索性元闵翔的声音压过了她的,是以凤狼他们才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白雪以身殉死,想要解脱元闵翔,一头撞上了柱子,迷糊了闫素素眼睛的,是一片迸发的血红。
白雪最后定格在闫素素眼前的,是一个凄楚的笑容,一个对着元闵翔,凄楚的笑容。
她的嘴皮子动了一下,闫素素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却是看到了她的唇形,隐隐约约在喊“二哥”。
这辈子,闫素素从来没有落过这么多眼泪,只此刻,眼泪如同决堤了一样,好似奔涌的泉水,泪湿了她的前襟,白雪,这般顽劣刁蛮的女子,却也有如此壮烈的举动。
看着白雪的身子软绵绵的倒下,凤狼眼神一凌,忙道:“制住他!”
说的自然是元闵翔。
他晓得,能控制元闵翔的棋子没了,元闵翔现在是自由之身,必定奋起反之。
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从各个角落出来,团团将元闵翔围困住。
闫素素以为元闵翔能够顺利解决掉眼前的几个人,却不想元闵翔居然反抗了一阵,就被轻而易举的擒拿了住。
看他方才的打斗身手,显得十分的迟钝而且无力,闫素素大抵猜到了,这凤狼居然如此卑鄙,对元闵翔下了药。
元闵翔被制住后,一双眸子里,蓄满了泪水,看着白雪倒在血泊中的身子,他冷冷的看着凤狼,而后,如同野兽一般,狂吼了一声,声势如雷,震耳欲聋。
凤狼看着他发狂的样子,对制住他的侍卫道:“送到地牢,喂上药,这个女人的尸体,给我丢到乱葬岗。”
侍卫领命,分为两拨,一拨压着元闵翔下去,另一拨则是太了白雪的尸体下去。
北疆王子们也渐渐散去,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了严肃一个人, 抱着身子,将嘴巴埋在大腿上,咬着唇,哭的惨然,
金钗来找她的时候,她尽然已经哭晕了过去,着实把金钗吓了一跳,以为她被人发现了,已经给杀了,知道看到她欺负的呼吸,金钗才松了口气,轻轻的推了推闫素素。
“闵王妃,醒醒。”
闫素素依然昏迷着,只感觉有人在叫她,却如何也睁不开眼睛来。
抑或是,她拒绝睁开眼睛,因为一睁开眼睛,就要面对现实,面对白雪死了,元闵翔被肆意羞辱的现实。
金钗久唤她不醒,不由的有些慌了起来,忙伸手掐了闫素素的人中。
刺痛,终于唤醒了闫素素,一醒来,看到眼前有人,她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是金钗后,她的眼泪,又断线珍珠般落了下来。
“白雪,她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白雪公主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主子已经派了人去找白雪公主的尸体,应该就在城东乱葬岗。”
闫素素哽咽着,自言自语:“如果以前,能对她好点就好了,为什么以前不对她好点,她只是个孩子啊。”
十七的年岁,比之闫素素在现代的年纪,确实就只是个孩子。
她后悔以前没有对白雪好些,甚至后悔,没有说服闫凌峰迎娶了白雪,若是闫凌峰肯娶了白雪,可能,白雪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悲惨结局了。
闫素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查妃的寝宫的,只晓得等她有了意识的时候,查妃派了一个丫头过来请她过去。
她过了去,查妃知道她心里痛楚,也不敢露出喜色,只是道:“王后那边,我已经说好了,每日中午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她会帮我们支开看守的宫女,半个时辰,足够我们给大王施针了。”
虽然心头悲痛,但是闫素素知晓,维今能救元闵翔的,只有这最后一条路可走了。
她点点头:“什么时候开始?”
“明日中午!”
次日中午,查妃带着闫素素过去的时候,果然看守北疆王的宫女不在,闫素素不问王后是用了什么办法,只晓得抓紧时间。
因着北疆王体内累积毒素过多,所以一般的银针,对他已经是无效。
闫素素早让查妃帮了一套金针来,这套金针,按着她的要求,分为鑱针、圆针、鍉针、锋针、铍针、圆利针、毫针、长针、大针,各有长短,针尖向内弯曲,通体乌黄,透着森森寒气。
这九枚金针,取自《黄帝内经》里的“上弦针法”,闫素素的父亲经过过年研究,将“上弦针法”加以了精细化,并把自己的研究传给了闫素素。
这套针法最为神奇的地方,就是能让人起死回生,却不过是回光返照三两日。
在现代的时候,闫素素父亲这套针法的施针对象,多是病入膏肓,已经失去了意识的的人,施针后,能让对方短暂清醒几日,这几日,足够用来交代一些未完成的心愿以及一些后事。
闫素素现在便是要用这套阵法,使北疆王回光返照几日。
第一日,顺利施针。
之后几日,连着五日,都是如法炮制,安然无恙。
只到了第七日,最后一天,王后那忽然传来消息,说是凤狼有所察觉,让查妃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查妃也是第一次告诉了闫素素,王后用的是什么法子。
王后的法子,便是自残。
每日将自己弄的千疮百孔的,然后将凤狼引来,把凤狼引来后,再命人假传凤狼口语,将北疆王身边监视的宫女给传唤到御花园,命一人着凤狼的衣衫,背对着那宫女而站,又请了口技师傅,模仿了凤狼声音,询问那宫女北疆王最近的病情如何等等拖延住那宫女。
前一日的傍晚,凤狼忽然去看望了北疆王,回来之后,就将王后身边的宫女都给换了。
虽然他没有明说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但是却命人看紧查妃这边。
王后怕查妃遭遇不测,所以提前派人过来通知她。
眼看着只剩下最后一日了,闫素素心下着急,查妃却不以为意:“早就知道他随时可能会发现,放心,凤鳌早已经做了准备,明日还是那个时候,我们过去便是。”
闫素素看查妃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心里也就安了下来。
她没有问查妃凤鳌做了什么安排,因为她晓得,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凤鳌,相信他会安排妥当所有的一切。
次日正午,同一时间,查妃带着闫素素,前往北疆王寝宫,一进去,果然没有人在看守,依然是查妃把风,闫素素施针,这次施针后,效果就能立竿见影,北疆王应该会在一个时辰内醒来,闫素素神色严峻的将九枚金针分别扎入了北疆王身体不同的穴位,然后,看向滴漏,静等时间过去。
查妃看她施针完毕,过来对她道:“今儿个,若是大王醒了,怕就是凤狼的死期了。”
“查妃,那我丈夫?”
“你放心,你帮了我们大忙,凤鳌自会保闵王爷周全。”查妃说着,看向床上的北疆王,眼底里,没有半分爱恋,连仰慕都看不到,甚至,一丝一毫的怜悯和疼惜都没有,“他什么时候醒来?”
连问话,都是淡漠的。
闫素素肯定,查妃对于北疆王,是无半分感情的。
她回道:“施完针,再有一个时辰的样子。”
“这一个时辰,我们就守在这里。”
“不会有人来嘛?”
“倒是他们敢来,放心吧,金燕的人,把这团团围住了,没有人进的来。”原来是金燕出手了。
这个凤鳌,到底和金燕是什么关系,余杭姚的全部财产加上闫素素这个人,都换不来金燕的出手相助,这个凤鳌,却可以轻而易举的使唤的了金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