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话：那悲与喜的迷宫小巷……（1）

水星之梦

第三十四话：那悲与喜的迷宫小巷……（1）

.

沙耶的留言：「曾经有个很在意的事物，因为它的存在而想让到他感到高兴、感到骄傲、更想得到他的的称赞，只不过当问自己为什麽要这样做的时候，却是一个答案也找不到……真古怪呢。」

…………………………………………………………………………………………………………………

「明天一起去参加宴会吧。」

这不是问号，而是已经做出决定的语气。

虽然只是在电话中的听筒所听见的，还是让沙耶也更了一愣，小嘴更是微微地张了又张，似乎想要说些什麽，但最後还是什麽也没有说，但一脸郁闷且无奈的表情，还是将她的情绪成功地表达出来。

「喂、喂，沙耶你有在听吗！！」

电话的另一头，爱理须那清冷的声音出现耳边。

虽然并没有打开视讯功能，但也不用刻意去想像，沙耶这时很自然就在脑海中就勾画出这最小的姐姐这时候会出现出什麽神态。

想到这，不由吃吃地笑了一笑，原本盘旋在内心的烦躁似乎也少了许多。

「在听，不过还真强势呢，就跟上次的小说一样。」

「啊？小说？」

「嘿嘿，就是上次爱理须姐姐偷偷藏在枕头下的那一本呀。」

「咦，枕头底下……？」

「嗯嗯，就是放在床头底下，蓝色的毛织书套，扉页写着梦回……」

「咦咦－－！！STOP！STOP！！快给我停下来－－！！」

「嘿嘿，爱理须姐姐怎麽这麽紧张呀，我可是连简介都没看完的呢，还是说，那本书有什麽奇怪的……」

「叽－－！！」

尖锐刺耳的长长声响，如同炸弹般，爆裂出令人吃惊的高分贝。

只不过早就料到会如此的沙耶，这时候早已将话筒高高举起，嘴角更是挂着若隐似无的浅笑。

等了一等，预估时间差不多之後，沙耶这才将话筒又一次贴回在耳边。

「爱理须姊姊……」

也没去注意爱理须到底在说些什麽，沙耶就只是眯细双眼，柔和地笑了一笑。

「……谢谢你。」

声音还未落下，沙耶立刻将一旁的通话键给取消，原本还闪烁着明亮光彩的电话，这时也恢复成一开始的平淡。

轻轻放下手中的话筒，随即仰着头，轻轻地靠在墙边，缓缓疏散身躯的压力。

似乎是注意到沙耶的动作，原本一直趴在粉红色大床上的球球这时候也轻巧地跳了下来，慢慢走到自家大小姐的身边。

「喵～～」依然还是那般古怪的叫声。

早就习惯自家宠物的叫声的沙耶，也就只是伸出双手，将那颗大大的脑袋揽入自己的怀中，轻柔地抚着那洁白的毛皮。

双眼，望向卧室那熟悉的摆设，略显空洞。

充满无数刮痕的相框，落在她的脚边，隐隐间，可以看见有一男一女在那玻璃框下的相片内，浅浅盈笑。

深深吸口气，宛如是将内心那莫名的空洞给填满，但又很快地，随着嘴边的那悠长的叹息声，还是将那股烦躁跟焦虑，轻轻地从体内拉长延伸。

「……烦人的家伙们。」

………………………………………………………………………………………………………………

夜晚跟白昼的交替，让那无尽的天空呈现出一片鱼肚白。

虽然并非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的色彩，但往往还是让沙耶都若有所思，难以自己。

小小的手，轻轻摆动，把玩着手上那老旧的投影仪。

即是，保存着人们影像跟话语的简单的道具。

如同转笔般，这银白色的投影仪在手指转了一圈又是一圈，久久没有停下。

直到－－刚刚才打扫好房间的球球，端着一份简单的早餐过来为止。

抬起头，看了看这份现榨的柳橙汁，望了望夹着莴苣的蔬菜三明治，虽然很简单，但是每次只要熬夜的话，通常都习惯这样的准备。

轻笑了一笑，随手就将柳橙汁取下，咬着细长的吸管，轻轻沁了一大口，享受着酸甜跟果肉的跳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柳橙汁的冰凉，冲淡了些许内心的烦躁，让沙耶终於停下原本的动作，还将手边的投影仪亮在自己跟球球的中间。

笑了一笑，扬了扬手。

「球球，想不想看一下这个。」

「喵？」

「呵呵。」又一次的轻笑声，只不过这一次却跟刚刚不同，带着一股莫名的诡异，话语也更家跟着缓慢起来，「这个是……我的妈妈。」

……………………………………………………………………………………………………………

地球

.

漆黑的房间，一丝光芒都难以找到，唯一可见到的只有，从窗外洒落而下，浅浅的星光。

就靠坐在窗边，穿着高级西装的中年男子，这时神色异常疲倦的看着手上的那如同钢笔大小的投影仪，并没有太多的犹豫，也没太多的想法，他就只是深深凝望着手中的事物，然後随着一阵轻轻的叹息声，扣下开关。

闪光，骤然而现，从房间的一角，散落在四周各处。

如同粉尘一般，紫罗色的光点开始起舞，幻化出一道又一道不同的姿态，彼此追逐，彼此嬉戏，渐渐在半空之上，勾划出一幅崭新的姿态。

漆黑如锦的长发，纤细地如同天鹅般的脖颈，婀娜多姿的身躯，还有那让他深深迷醉的笑颜。

紫色的披肩，似乎因为太长的缘故，从手臂缓缓滑下，描绘出那熟悉的身影。

看见这影像，做在椅上的男人虽然并没有太过激动的姿态，但是从那十指交叉，隐隐颤抖的手腕来看，多多少少之间，也能看见些许的情感波动。

「……紫。」

声音很抖、很抖，同时也充斥着满满的情感。

「紫、紫、紫……」

一次又一次的呢喃，情绪的累积也跟着越来越强烈，最後几乎难以控制住自己的举动跟情绪，只能用双手掩盖住脸孔，不停且不断的嘶吼。

位於上方，投影而出，那名为紫的女性，这时候正低低笑着，如同在诉说什麽有趣的事情一般。

而出现的最多的词汇，就是『沙耶』－－他跟她唯一的女儿。

只是越听到这名字，男人的脸孔就越纠结，那深蓝色的瞳孔闪过无数、无数的情绪－－悲伤、难解、痛苦、还有一丝丝几乎难以理解的厌恶。

「呀啊啊啊啊－－！！」

椅子飞出，狠狠撞向墙面，发出一阵嘶哑的哀嚎，同时那木质的椅背更是受到巨大冲击的缘故，四分五裂，几乎难以看出原本的模样。

很简单地，这张要价不斐的古董椅，就如此轻而易举的毁灭。

气喘声。

整个房间除了那女性的声音之外，就剩下这男人略带沉重的气喘声，将周遭染上一片压抑的气氛。

越是喘气，月是让这间什麽都没有的房间，带上种莫名的压抑感。

随着喘息声渐渐缓下，男人的情绪似乎也渐渐开始缓和下来，这又抬起头，看向那被弄得几乎报废的古董椅，脸上浮现出深深苦涩的笑容。

缓缓站起身，将那张椅子给捡起，只不过，才刚刚将那破散的椅背拿起，这才发现那以为彻底毁坏的部分，实际上就只是将零件散落四处，虽然这多少让这张古董椅的价值被破坏，但是做为张座椅的功能依然健在。

「看来被她算的准准的……」

简简单单就恢复旧观的椅子，就这样落在眼前，但也因为如此，让男人更加不知道该摆出什麽表情才对，只能轻轻摸着靠手，然後摇了摇头，轻轻地叹息一声。

「什麽都被料到了……」

男人抓了抓头发，随後点了根菸，慢悠悠地放在嘴边，随後慢慢抬起头，看向那正和不在现场的女儿说话的老婆。

「……那个小怪物。」

…………………………………………………………………………………………………………………

「沙耶，正在做什麽呢，有好好的把作业写完吗？」

.

「最近爸爸有带你去动物园吗，妈妈我最喜欢的就是狮子了，因为只要想到牠们钻到暖炉的模样，就觉得好可爱唷，不知道沙耶会喜欢什麽样子的动物呢？」

.

「沙耶、沙耶，虽然妈妈不知道这时候的天气是好冷呢，还是热呼呼的呢，但是不管什麽时候，都要好好当个乖孩子唷，不可以生病、也不可以让自己饿肚子，天天都要充满精神跟元气的唷！」

.

「我的沙耶一定是个好可爱、好可爱的小公主，可惜妈妈没办法可以陪你一起打办，而那个爸爸更是大木头一个，所以要自己一定好好加油唷，可不能给妈妈我丢脸唷！」

.

「嗯，妈妈有个不情之请，想要拜托小沙耶，虽然这麽说有些突然，但我还是希望我最可爱的女儿不会忘记我呢……沙耶可不可以每天都想妈妈一次呢，不管是刚起床的晨间，漫步在阳光的伍後，月亮挂在树稍的夜晚，或者是沉沉入睡的梦中……」

.

对於眼前这名母亲，从未见过对方的沙耶自然没有任何的印象。

即便是想刻意在内心制造出模糊的影子，但不知为何就如梦花水月，稍纵即逝，几乎难以留下任何的轨迹。

但就算如此，坐在地板上，靠在墙边的沙耶，依然还是静静的看着那完全不熟悉的人影，什麽反应也找不到。

唯一可见的就是，那对水蓝的眸子，这时候掠过无数的光彩。

不停歇。

……………………………………………………………………………………………………………

亚伊的留言：「嗯……还是有点不太懂想要表达的东西呢，但是，我看的出来唷，那不只是『曾经』而已，恐怕现在的沙耶还是相当的在意呢，不准否认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