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到底属于什么虫呢,会不会也像大绿虫一样,到冬天会做茧成蛹,春天花碟成娥”依白自言自语看着它。蛊惑虫好像能听懂话一般,歪着脑袋,转动黑黢黢的眼睛瞧她。
依白被它可爱的模样逗笑。
迷迷糊糊已到深夜,蛊惑虫缩回她的体内休息。揉揉眼睛,熄了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着最近的一切,想着隔壁的荨贞。
或许,是时候为自己想想了。
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的头顶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看,一睁眼,什么都没有。黑黢黢的夜,黑漆漆的棚顶,什么都没有。或许是她最近精神太紧张了。
好不容易睡着了,一晚上却稀里糊涂的做了好多梦。一个女人,浑身****,什么都没有穿,就躺在她的头顶,睁着眼睛看着她,死不瞑目的感觉。
梦中的依白起了虚汗,想醒来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好在闹铃醒了,依白惊醒坐起来,擦了一把薄汗,那个梦太过于真实。床单一边褶皱,是她做梦的时候攥起来的,依白抬头看了看上面,装修很漂亮的天花板,什么都没有。
起身收拾一番,做了些简单的小菜,去叫荨贞出来吃饭,和往常一样没有得到回应。自己坐在餐桌上,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她要给对方空间,不能像个老妈子似的什么都管,最起码自己该做的都做到了。
不一会儿,荨贞的房门开了,提着行李走出来,到门口看了依白一眼,“我要搬出去住。”依白点点头,“好,自己小心。”
荨贞有些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不过这样也好。依白没去送她,甚至没问她住哪,如果她想通了会告诉自己,会回来跟她一起住。有些东西是割舍不掉的,例如亲情。无论依白为她做过什么,她都不会后悔。
无论荨贞怎么对她,她也不会生气。如果有一天真的无可挽回,那么她会亲手结束这一切。
吃过早餐给旭尧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荨贞离开的事情,并且询问了下警局调查的进展。见也没什么突破,挂了电话,回房间继续研究自己的事情。
对照着翻译的书籍,看着古籍,一点点的有了眉目。上面记载了养蛊的办法,描述的不太详细,很笼统,但提到的很多。甚至还提到金蚕蛊。
金蚕蛊很少见,也不易练成。是蛊中之王,从而得知有多厉害。记载的蛊惑虫比它稍逊一点儿,但有很多地方都是金蚕蛊比不上的,例如蛊惑人心。
如果加以配练,好好养着,建立感情,运用得当,甚至可以超过金蚕蛊。但金蚕蛊属于猛的那种型,而蛊惑虫属于阴柔的那种,相当于男人和女人吧。依白这样理解。
不知不觉看到日落,好不容易看了个大概,总算有些眉目,合上书,伸了个懒腰。准备出门吃饭,她更习惯出去吃一些简单方便的小吃,虽然不太干净,但她厨艺有限,总不能让自己饿了肚子。
打开门,见秦乾昱站在门口,手正举起按门铃的动作。见依白开了门,略显尴尬。
“你怎么来了”?依白看着他,不解。
“肚子饿,找你吃饭。”听他这么说,依白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里也暖暖的。他不会是在约自己吧。“你请客”?
秦乾昱茫然的看着他,“昨天旭尧请,今天你请,一人一天。”
他想着可真美,她们兄妹压根没吃什么东西,一直请他吃来着。不过,这应该是个借口吧,依白心想。笑了笑,“走吧,正好我也饿了,不过你要请我吃。”依白关上门,率先下楼。秦乾昱跟在她后面,嘴角勾起。
原本依白打算吃些简单的东西填饱肚子就好。谁知秦乾昱居然拉着她去吃火锅,她不是特别能吃辣,那天的川菜也没吃多少。
可见秦乾昱真的很喜欢。谁知当两个人站在门口的时候,他道,“你怕冷,多吃点火锅,暖和。”依白心里感叹一把,他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暖男吧。为毛当初盛气凌人,一副欠扁的嘴脸,变化可真快,男人太善变了。
进了火锅店,点了一桌子的美食。
依白打趣他,“点这么多干嘛,能吃的了么”?
“我买单,你负责吃。”
食指点了点下巴,“干嘛突然这么好,想追我啊。”秦乾昱看了她一眼,“别装可爱,你不适合。还有,我不喜欢跑。”
这都什么跟什么,前言不搭后语,她说来追他,他居然理解成那个“追。”好吧,秦乾昱,你赢了。两个人默默的吃东西,再没什么焦急。依白想错了,他还是那么毒蛇,把她打击的遍体鳞伤,居然说她装可爱。
装可爱!!!
她需要装么,明明就很可爱,还有高大上的气质。
吃过晚餐,两个人都顶着肚子,在服务员的客气中出了门。今天她吃了不少,心情也顺畅很多,以前不知道,原来还是个吃货体质。
以后心情再不好就来吃东西,不过,应该不会胖吧。和昨天一样,秦乾昱把依白送到楼下,看着她回去。走了几步,依白回头看着他,“不打算上去坐坐么”?
秦乾昱没说话,但是大长腿却迈了过来,自己径自走上去,好似一直在等邀请似的。之前公寓她和荨贞一起住,不方便,现在就她自己住,所以也没什么的。
请秦乾昱上去坐坐,理所当然。
自从她昨天晚上做的梦,她就把全部的灯都打开,出去的时候也没关,回来的时候秦乾昱愣了一下,“真不节约。”
“我害怕。”依白笑着说道,走到厨房给他倒了杯水。秦乾昱看着她,眼光幽幽,她居然害怕,她怎么可以好怕,怎么能害怕。
“你是法医。”秦乾昱坐在上发上,二郎腿一翘,看着她叙说这个事实。依白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法医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感情丰富,更别提我是个女人。”
她是个女人,对啊,她是个女人。秦乾昱觉得自己一定忽略掉这个事实,也不是忽略掉,他记得她是个女人,但却忘记她也有女人应该有的脆弱。
“之前,之所以跟着你,是因为你身上有犯罪的味道,很真实。”
“哦?”依白坐在她身旁,打开电视机,上面播放的是动画片,依白常看的节目。“那现在呢”?
“判断失误了。”
依白眉眼弯弯,这个失误,她喜欢。
秦乾昱坐了一会儿便走了。依白送她,刚站起身来,就觉得脖颈凉凉,拉住他胳膊,“等等。”这样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孤男寡女的,现在又有了肢体接触。
她要做什么。
依白不说话,浑身绷紧。
她感觉到了,很清晰的感觉到,这房子不太对劲,好像有不太干净的东西。如果荨贞师傅的罗盘还在的话就好了,可以正确的指出,现在她什么工具都没有。
更别提能看见那东西,送走它了。
如果说依白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这东西有些怕。因为他们会乱来,不像尸体一样安静的躺在那里,他们会变幻出死时候的摸样去吓人,纠缠活着的人。
两个人站在门口不动,秦乾昱看着她,眉头紧皱,拉着自己的衣袖不撒手。刚要开口说话,依白便拉着他进了卧室。
秦乾昱浑身一犟,看着依白拉着自己的衣袖进了卧室,他竟然没有办法拒绝,就这么跟了进去。满脑子不该涌入的画面,此时全都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