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了?!你是傻子吗?!生病刚好,下雨也不知道拿伞?!你是觉得上次病得还不够彻底吗?!”
回到莫家,男人的声音突然冲进她的耳朵。
顾洛溪茫然地抬起眼,那张即陌生又熟悉的脸。
男人似乎也发现了她怀里装得圆鼓鼓的包包,一只毛茸茸的耳朵从里面露出,只是没有的生气,跟毛娃娃那般。
男人脸上的神色微微变动,他问过女佣,知道她出去找猫,他也知道里面是什么,并且大概猜想到了某种糟糕的情况。
他抬起大手轻轻摸着她带着水珠的头发,极轻的沙哑地安慰道:“至少你将它带回家了,它会高兴的。”
顾洛溪猛地抬头,将男人望进眼底:“是她…”
“逸恒!洛溪!团团找到了吗?”赶来的是童沫。
莫逸恒回头看了一眼童沫,最后将视线重新放到顾洛溪无比激动的脸上。
童沫瞟了一眼包包里面延伸到外面的几根茸毛,大概也猜到什么情况:“洛溪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在它咬了我一口后放开它。”
“你…你…”顾洛溪双眸因用力而凸起,似乎要将眼前的女人看穿看透才肯罢心。
童沫眼睛眯成似笑的弧度,瞳孔却展现着无比的惊恐,甚至还链接了身体摆出动作一起恐慌:“洛溪…你怎么了…我也很难过很伤心…”
顾洛溪缓慢伸出手扯住了童沫的衣服,指甲上还沾着团团凝固的血迹。
“你为什么要…”她的声音因强忍抽泣而变得沙哑。
莫逸恒一个转身将童沫拉到了自己身后,却无意将同样扯着童沫另一边的顾洛溪甩落在地。
她的身体本来就疲惫到极致,没有什么力气,这些的动作足已让她找不到支撑点。
顾洛溪整个人跌落的瞬间溅起了地上一滩水,冰冷的雨水再次渗透她苍白的肌肤。
而她怀里的包包跌落在她的左手边,在她的眼前重重的跌落,她的心也跟着颤动。
她慌张地将包包从地上捞起,不顾污垢将它再次抱入怀中,不停地小声说着无数的对不起。
为了让她冷静,莫逸恒拉着童沫先行离开。
他们走后,顾洛溪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轻轻放下团团,开始挖泥土。
手指渐渐痛起来,坚硬的土,没有因为下雨而变得松软。
她不记得自己挖了多久,只感觉雨水将身上的衣服再次打湿,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满手的泥土,指甲也是。可是,这比不上心脏位置的痛。
她站起来,默默凝视着已经填平的泥土,雨水打在她的脸上,顾洛溪分不清哪些是她的泪。
只是团团,以后,她们,再也不能在一起了…突然雨水再也没有敲打她白皙的肌肤了,而是头上多出的伞上。
她能感觉身后站着一个男人,她回头,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诚恳地看着他:“童沫她…”
“你要我怎么做,洛溪,团团只是只猫,而童沫是人…”男人开口了,打断了她后面他早就猜到的话。
他没有不相信她,他什么都知道,却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
他脸上的镇定过于伤人,而他说说的话像烈火般将她烧得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