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亮,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难道不是吗?”
“有哪个母亲愿意抛弃自己的孩子,即便以后再有孩子,也无法用新的孩子代替原有的孩子啊!”江雪兰心痛的说,儿子的心理究竟受了多大创伤。
江雪兰和现在的罪犯丈夫结婚后不是没有过孩子,只是她丈夫很喜欢喝酒,喝完酒就打她,结果导致她流产,后来,她又一次怀孕,丈夫却贩毒被警察追捕,他们逃命的过程中,再一次流产,因为就医不及时,导致她再也无法怀孕。
“别在我面前假惺惺,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侯佳亮甩开江雪兰拉着他的手,“你赶紧走吧!”
“亮亮,不要赶妈妈走,妈妈要在这里照顾你。”江雪兰固执的说。
“这十几年来没有你的照顾我不是也长大了吗?之前的十几年需要你照顾的时候你不在,现在不需要了你来了,但是我不接受,你赶紧走吧!”侯佳亮厌恶的说。
其实,侯佳亮心里已经原谅了她,只是他的心里还有一丝怨恨,如果他不是没有妈妈的小孩,他就不会来到这所该死的学校,更不会被选中执行这该死的任务,说不定他真的可以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将一辈子没有离开过穷山沟的爸爸带出来,但是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而他更不想自己的妈妈看到自己死在这里,何况,这里也并不见得是安全的。
江雪兰捂着嘴巴极力压抑自己的哭声,她可以体会儿子心里的痛苦,但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走。
咚咚!
“侯佳亮,我们该走了。”萧剑晨在外面喊道。
“知道了,马上来。”说完,他转身看到江雪兰:“你赶紧回去吧!”
“亮亮,你不能去搬那些尸体。”江雪兰一把抓住侯佳亮的手说道。
“这个不需要你管,你还是赶紧走吧!”侯佳亮拉着江雪兰的手臂,打开门走出去。
萧剑晨看了眼江雪兰,她背光站着,看不到脸上的表情,虽然她极力隐忍,但是还是能听到她不时的吸气声。
“阿姨,你先回家去吧!”萧剑晨说道。
江雪兰却固执的拉着侯佳亮的手:“你们不能去搬运尸体,不能去啊!”
“为什么?”萧剑晨急切的问,他总觉得她知道些什么。
江雪兰看着他们迟疑的说:“总之你们不要去,亮亮,妈妈绝对不允许你去。”
侯佳亮咬着牙说道:“不去,我会死的。”
江雪兰的身体猛然一怔,但是却坚决的说:“去了,你们都会死。”
萧剑晨觉得侯佳亮的妈妈一定知道什么,不然她不会这么说:“阿姨,我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这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
江雪兰终于将目光转向萧剑晨:“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看你们的年纪,你们应该在读书才对。”
“阿姨,你先不要管我们为什么会来这里,您只要告诉我们为什么我们去搬运尸体会死就行了。”萧剑晨瞟一眼手表,已经十一点十五分,如果他们再不走,就无法及时赶去搬运尸体了,但是他又必须要知道不能去搬运尸体的原因。
“剑晨,来不及了,我们还是先去过去吧!”张恒远着急的说,他们很清楚如果不及时去尸房的结果是什么。
萧剑晨看江雪兰不愿意开口,无奈的说:“那我们先走吧!”
陈汉已经将那几个在睡觉的犯人叫醒,二十三那个人再一次出去去尸房。
走在路上,萧剑晨还在想着江雪兰的话,她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陈大哥,那个雪兰阿姨你认识吗?”萧剑晨问走在旁边的陈汉。
“认识,只是不是很熟,她丈夫是在逃的毒贩,脾气很大,而且喜欢喝酒打老婆,雪兰也够可怜的。”陈汉有些怜悯的说。
“你说什么?”走在他们后面的侯佳亮听到陈汉的话猛然的扑上来,抓着陈汉的衣服激动的问。
“放手!”陈汉将侯佳亮推开,整了整衣服说道:“我都雪兰不太了解,不过也从别人口中听过一些,据说,她之前在夜总会上班,后来被高良看中,替她赎身,然后结婚,不过高良本就不是好人,靠着贩毒发家,也是个有钱人,但是内部出了汉奸,被警察到处追捕,被抓进监狱,听说他还杀过人,不过警方并没有找到证据,就判他无期,谁知道他怎么就越狱了,之后就带着老婆一直在这里生活。”
侯佳亮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妈妈曾经在夜总会上班,心里仿佛被刀绞一样难受,他怎么也无法理解妈妈为什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卖身,被毒贩赎身,和毒贩结婚,之后被警察追捕,她究竟过着怎样惊心动魄的生活?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侯佳亮听着这些,却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他身体内的某种东西正渴望这种生活,他甚至觉得如果自己能够活着完成任务,甚至是走出大学,他可能也会走上这样的道路,虽然危险大,但是却很刺激。
侯佳亮的体内有着一颗躁动的心。
萧剑晨看了看低头不语的侯佳亮继续问道:“我刚才听雪兰阿姨说我们不能来搬运尸体,说搬运尸体大家都会死,陈大哥知不知道雪兰阿姨为什么会这么说?”
陈汉有些惊讶的看了萧剑晨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疑虑,他很快的低下头,局促不安的说:“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这次搬运尸体的事情确实有点邪门,之前我们都没有遇到过。”
萧剑晨将陈汉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他一定有事瞒着他们,而这件事如果他们知道了,那就是救命的,如果不知道,那就是致命的。
既然是这样,萧剑晨又怎么能轻易的放过活下去的机会呢!他一定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大哥,我们的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了,你也知道这里的每件事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所以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萧剑晨恳切的说。
陈汉有些为难的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