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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的向上攀爬,当我爬到了差不多第五层船舱外的时候,我竟看到伊万诺夫也不顾一切的追了上来,看来他也是个疯子,居然不怕失足坠落万丈深海,我左右观望了一番,发现离我左上侧悬空五米左右,有一部半透明的观光电梯,它的整个机身,不知道什么缘故,竟撞破了特制的玻璃墙,有一半电梯悬在了外面,经狂风一吹,摇摆不定,仿佛随时都会掉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现在我全身都已湿了,我的体力也不足以支撑我爬到顶层,我此刻唯一的办法,就是赌一赌,赌我能够跳到那部破损的电梯里,然后顺着电梯通道旁的爬梯往上爬,这样既能节省我的体力(在暴风雨中体力消耗得非常快),又能让我安全到达十层楼。
我想到这里,决定试一试,成败就此一举,我身下的伊万诺夫,正凶狠的瞪着我,我知道他一旦抓到我,恐怕不会让我活着回去,我平复下心情,正要跳出去,这时候乌黑的天空中竟劈下一道白得发紫的闪电,笔直的打入了海中央,于是我发现海面上的水竟开始旋转,慢慢的扩张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足有木叶天宫号游轮的两倍大。
我心想完了,木叶天宫就在漩涡的边缘,一定会被吸入海底,而我自己,恐怕也会葬身鱼腹……
我已被眼前这大自然的震怒所惊呆,伊万诺夫也同样一动不动的盯着大漩涡,他的双手紧紧抱住铁管,这时候我仿佛听到了一声怒吼,与雷声交织在一起,我感觉到风更加大了许多,且以顺时针的方向绕着漩涡转动,带动了一股可怕的激流,我发现木叶天宫也跟着开始转动,但它却并没有被吸入漩涡中心,这一幕就像地球与太阳之间的关系,既逃不脱、又无法靠近。
随着转速的加快,我看到有漩涡里的海水竟开始涌上了半空,这种情况让我联想到了鲤鱼,鲤鱼在水中翻腾,就会溅起一阵阵的水花,难道这深海里有巨兽?还是怪物?我汗毛倒竖,一低头,发现伊万诺夫已爬到了我的脚下,一只手伸过来,想抓住我的脚踝,我当然不可能让他得逞,伸腿往他的面门狠踹,他倒也灵活,居然双臂一用力,已攀上我所站立的钢管,如一头猛虎般扑上来,和我缠抱在一起,我一只手捏着铁杠,另一只手抵住了他的脖子,但他却用双手按住我的头,把我死死往脚底下的空挡里摁下去。
我怒吼道:“你……你疯了?我们会……会一起死的!”
他狰狞着脸,仿佛连络腮胡都开始颤抖,冷冷道:“都已经追到这里了,还回得去吗?不如一起死了,坠入大海里喂鱼!”
我暴怒,猛地松开手,不顾一切的抱住了他的腰,现在没有了束缚,我们两个人就要从铁杠上坠落,但突然间一顿,我竟从伊万诺夫的腰际滑落到了膝盖处,原来在关键时刻,他竟双手抓住了铁杠,把两个人都吊在了半空里。
狂风袭来,我们像一张旗帜,不断飞舞。
“你不是不怕死吗?怎么会想到要抓住那根铁管?有胆子松开手!”
伊万诺夫恶狠狠的说道:“去死吧!”他疯狂扭动双腿,想把我踹下去,我自然抱得非常紧,并且从他的腰间抽出了东方棍,他惊骇道:“你想做什么?”
“像你刚才说的,和你同归于尽!”
我举起棍子,狠狠敲打在他的腰眼里,我看到伊万诺夫面容扭曲,一只手已经疼得抽搐,这时候他已完全顾不上我,于是我丢了东方棍,四肢并用的从他身上爬上去,他想用手肘来顶我,我们两个就在这种状况下拼死搏斗。
虽然我和他纠缠在一起,但我面朝外,视野广阔,正好可以看到漩涡的状况,我看到大漩涡里猛然溅起了一瓢海水,如洪流决堤般冲向船身外侧,没错,就是我和伊万诺夫所在的那一面,见到这种情景,我立马双手环住了铁杠,望着伊万的脸冷笑道:“再见了,伊万诺夫!”
他还没有明白我笑中的含义,就已被洪流吞噬,直勾勾的从几十米的高空里摔下去,一直到海平面上溅起了一抹水花,我想他是死定了。
此刻我盯着黑漆漆的漩涡,足以确定海底有可怕的东西,我爬上钢管,用尽我全身所有的力气,飞身扑到了裸露在外的电梯盒上,‘喀’的一声响,电梯显然承受不住我的压力,向下坠了一坠,又静止不动。
我踩着细碎的小步伐,一步一步走入了玻璃内,然后攀上了凹在电梯井壁上的铁制爬梯,慢慢朝着顶上漆黑的未知爬了上去,电梯井里本是黑暗无光的,但因为透明的观光玻璃外有海的反射光照进来,能够让我看到四周围一段短暂的距离,虽然不是很明亮,但对我而言,却已足够。
我需要小心翼翼的慢慢爬行,因为船身摇摆得非常剧烈,仿佛要被海浪打翻。
终于,等我到达十层电梯门前的时候,海浪的翻覆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且有可怕的风洞声从船身的各个缝隙间涌入,我感觉到整个四周围都已被海风所包围,我本想扒开紧闭的外层电梯门(电梯分为外门和内门,内门随着电梯上下移动,外门则固定在每层楼的电梯口),但我发现这行不通,因为它距离我有点远,而这里又完全没有任何的立足点,身下就是万丈深渊。
我只得继续朝上爬,在经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候之后,我总算看到了一扇并没有关闭的外层门,它之所以没有被合上,是因为有一具无头尸体躺在两扇门的中间地带,将它卡住了。
我仔细观察了一会,发现这具尸体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胸口别着一束鲜艳欲滴的红色小花,我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但想来是走出电梯时,刚好发生了什么事故,导致他被电梯截断了脑袋而死亡,我有这种想法,当然是因为刚遇上暴风雨的那个时间段,我所乘坐的升降梯,就出现过这种状况。
我决定跳过去,我暗中计算了一下距离,还在我的允许范围之内,大约只有两米,我深吸一口气,正要准备起跳,头顶上竟传来一阵可怕的躁动声,并且有细碎的粉末掉下来,落到我的脖子里,我一抬头,就看到了飞溅的火花,一定是顶层上的电梯失去控制,坠落了下来,我必须得加快速度,但这时意外却发生了,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掉入了我的眼睛里,导致我无法睁眼,而耳中的躁动却越来越近,这时我如果再不下定决心,恐怕会被压成肉饼。
于是我不顾一切的跃出去,双手立马触碰到了一扇冰冷的铁门,而脚下却是悬空的,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往下坠了一截,导致我胸口以下以及处于电梯井里,我强忍疼痛,微微睁开眼,双手拼命抓住一切能够抓到的东西,发了疯似的往外爬,我身下的尸体,当然也成了牺牲品,被我一顿乱挠乱抓之后,砰然掉到了井里。
而我也在顶上的电梯滑下来之前,逃出了‘鬼门关’,我仰躺在地面上,听到电梯井里传来‘嘭’的一声巨响,我的心脏也不禁跟着颤了一颤,我揉了揉眼睛,啐出一口唾沫道:“差点……差点就要去见阎王爷了!”
我惊魂未定,但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我爬起身,慢慢朝着前方走着,我眼里的沙子已经揉灭,视线并不受到阻碍,但因为电力设备被损坏的缘故,导致除中枢大厅以外的其他楼层,一律切断了供应的电源,所以我越是走得远了,就越是黑漆漆的目不视物,直到这时候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就连我身处第几层,也毫无头绪。
我只能摸着墙壁往前走,不一会,我竟看到前方的地面上有极微弱的光线透出来,像是一扇门,于是我快步走上前,发现我竟来到了一条两边都是房间的走廊,我想这里是专供贵客休息的客房,但客房里怎么会有亮光?
我怀着疑虑的心情,贴着门探听房中的动静,且我的余光看到有些房间的门缝下有光透出来,而有些的却没有,正当我要打开门进去的时候,隔壁的房中竟传来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声道:“我再也不想待在这里了!我要去找梁先生!”
我知道他会马上出来,于是我往回走,在拐角处趴下来仔细偷听着前方的动静,我果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然后有一个女人追出来说道:“你疯了?电梯已经坏了,我们……我们好像遇上了暴风雨,我想梁先生一定会找人来救我们的,我们……我们只需在这里等他,你这样跑出去,万一他的人来了,我们可找不到你!”
“你难道没听到刚才的响动声吗?如果……如果梁先生不来怎么办?我记得顶楼甲板上有一架直升机,我看不如我们自己行动,驾驶飞机逃离这里才好!”
黑暗中我听到又有几个人跑出来道:“李先生说得对,我也觉得这条路可行,谁要是不想走,那就留下来,等梁先生的人来找你们。”接着他又用英语说了一遍,料想这群人必定也有几个外国人。
“他们要留下就随他们,我们先走!”
“对,我们走!”
我看到一束手电筒的光亮起来,正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如果他们看不到我,那他们可以说是一群瞎子了,于是我立马跳起来道:“这是第几层?!”
他们显然被我吓了一跳,用强烈的灯光照着我的脸道:“你……你是谁?”
“我刚从梁先生的保安队里逃出来!现在很多人都被梁先生驱赶到了三楼大厅,谁也不许踏出中庭半步!他的保安队长伊万诺夫,带着人把大厅里的每一个出口都堵住了!”
人声鼎沸,就连本要留下来的几个人,也全都跑出了房间惊愕道:“你……你说什么?梁先生把人都赶到了三楼大厅?”
我点头道:“现在整个游轮里的电力,只够维持五个小时,伊万诺夫把所有的电源都供应到了三层大厅,至于其他人的死活,梁先生都不管了!”
“那怎么办?不……我……我不相信!”一些胆小的女士已开始惊慌失措,有几人竟开始抱头痛哭,我说道:“梁先生很可能已经逃离了游轮,我们先上露天甲板,”我说到这里,突然问道:“甲板上有一架直升机?”
“对,是梁先生的私有物品。”
我道:“谁认识路?”
一个高个子的鬼佬拿着一副地图走上来用生硬的中文说道:“我们……现在在这里,要从……”不等他说完,我一把夺过图纸,仔细研究了一番道:“原来这里是十二层,我们从逃生楼梯走上去!”
我一马当先,这些绝望而又悲观的人跟在我的身后,一直跑到了电梯井旁,有些人看到地面上的血迹,忍不住惊呼道:“有……有血!”
我正要说话,这时候船身竟一阵摇摆,紧接着传过来一声巨响伴随着猛烈的颤动,仿佛整个游轮都要翻覆了似的,走廊里的人全都踉跄着摔在了墙面上,有几个靠近电梯井的,竟迎空摔了下去,只发出来凄厉的惨叫,令人不寒而栗。
我忙拉过几个人,喝道:“张望什么?难道你们也想粉身碎骨吗?!”
“他……他掉下去了!”一位少妇呜咽道:“掉……掉下去了!你们不……不去救他吗?”
“快走!快走!他又不是你的丈夫!”有人推搡着挤往逃生楼梯,快步向上奔跑,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一路狂奔,我发现楼梯通道上湿漉漉的有许多水,正从上面流下来,我突然有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于是我走了三层楼之后,喊道:“我们不能再往上走了!”
显然没有人听我的劝告,我只好叹了一口气,从其中一个人的手里抢过电筒,往十五层楼的走廊里跑过去,我奔了没几步,忽然身后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哭喊声:“救……救命!船……要沉了!”
我甫一回头,赫然看到海水如洪水猛兽般涌入进来,几乎淹没了整个楼道,且还在不断的升高水位,就快要到达我所在的地方,这种时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没命似的逃,我越跑越吃力,这时才发现船身正在倾斜,倾斜的速度虽然慢,却非常可怕,因为只有漏水即将要沉入海底的船只,才会发生这种状况,我脚下的地面,也在逐渐升高,现在的我,就像在爬山一样劳累。
我不敢停下,四肢并用的跑到了一间巨大的厅堂,这时候倾斜也已经停顿,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游轮不再下沉,但这对我而言也算是个好消息,我总算可以稍作休息了。
这座大厅的风格被建造成了意大利的托斯卡纳式,共分两层,下层(也就是我所在的一层)是一间餐厅,正中位置有一座盘旋而上的旋转阶梯,直达上层的艺术画廊,那是一整间被隔断成了一条条迷宫式走廊的展览馆,没错,这些建筑的平面图此刻就注解在我手中的地图上,而这里面向顶层的出口,也只有一条,就是从艺术走廊延伸到游轮另一边的安全通道。
我沿着盘梯缓缓走上去,一踏入艺术走廊,我仿佛到了另一个隔绝的世界,这里走廊两边的壁上悬挂着一幅幅名贵的油画,无一例外,它们绝大多数画得都是人物肖像,走在黑漆漆的艺术画廊里,我感觉到浑身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毕竟谁也不喜欢画中一个个栩栩如生般的人拿着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