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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章)

第29章 身世之谜

锦玄 / 2024-11-18 21:40:48  / 下载TXT - 下载Z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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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儿翻开第一页,吃力的看着每一行歪歪扭扭地钢笔字,那是老人记录的笔记。(.)

“5月20日,这是我这辈子最悲痛的一天,这一天我一无所有,曾经陪伴我大半辈子的媳妇在回娘家的路上出了车祸……。”

“7月20日,苏文生了个大胖小子,十斤重的小胖子呵,真是他们家的福气,要是媳妇还在的话,我们的孩子是不是也是这个时候出生了呢?”

“10月25日,真是奇怪,好久都没听到苏文家的孩子哭喊声了…。。真没想到,这么一个可怜的孩子就这样被关在这个小黑屋里……”

苦儿噙满泪水的翻开一页又一页,老人淡定的看了看他,叹了口气说道:“孩子,你边看边听我慢慢告诉你,那是十年前……”

十年前,村里有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女人,在20号的那个下午生下一个十斤重的男婴,这个顾氏就是苦儿的母亲,一个曾经是全村男人都为之心动的漂亮女人,这一次诞下十斤重的胖小子也成了全村人口口相传的趣事,都说他们家是上辈子积了福,纷纷过来道喜。还记得那一天,卧室的门刚打开,产婆就满脸笑容的抱出来一个孩子。

“恭喜恭喜啊,老苏你真有福气,是个男孩还是个大胖小子呢。”苏文站在门外,看到手中那个可爱的小肉球就笑了起来,一听是个男孩更是喜上眉梢,手忙脚乱的抱回孩子,咧着嘴傻笑。“大胖小子诶,快叫爸爸,叫爸爸。”苏文一手举起他高兴地晃了晃,产婆赶忙在旁打趣道:“还小呢,以后有的是你乐的。”

在农村能生个这么大的白胖小子算是祖上几辈子积的德,外村请来的妇产医生也走了出来,俩手作揖状大喊道:“恭喜恭喜啊,从没看到这么重的胖小子。”苏文眉飞色舞地大声说:“都是大家的功劳啊,晚饭我家包了。”大家乐呵乐呵的站在门外大坪,相互道喜。

打发了这些乡里乡村,苏文赶忙来到屋内卧室,满脸笑容的坐在妻子床边,帮生产后的妻子整理被褥,忙着喂药养身子。顾氏脸色寡白,嘴唇干涩,高挺的鼻子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即便是这样仍掩不住标致的五官,如同病弱娇嗔的西施。她皱了皱眉,仿佛有千万句话想要说出口:“以后咱们家又添了一张嘴,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顾氏有气无力的担忧不无道理。他们家并不富裕,凭着两人肯吃苦肯干的拼搏劲儿,生活是没有太多担忧,而如今多了一个孩子,自己的身体一时半会儿又难以恢复,少了一个赚钱的人力不说还多了一张嘴要吃饭,当初下嫁给他最看重的就是他的老实本分和才华,觉得再苦再累只要俩人一起奋斗又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了?

顾氏低头捏了捏怀里的孩子,叹了口气,只是这孩子这么大个,本来紧迫的家里现在更是沦落一分钱恨不得分几半用的境。苏文喜悦都来不及,没有把妻子的话太放心上,紧紧握着妻子的手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别瞎操心了,我会更努力为家里添补更多的,我是男人嘛,自有办法的,乖~”苏文边哄边劝促着。不知是产后忧郁症还是过于担忧的缘故,顾氏仍旧眉头紧锁,满腹愁苦:“哎,孩子他爹,不如给他取名叫苦儿吧。”她宠溺的晃了晃孩子的小手,怀里的苦儿咿咿呀呀的哼哼起来,似乎很是满意这个新名字。

接下来的日子,顾氏忙着搜集家里的白纱手套,一包一包的拿去跟别人换一些小孩子的玩具,身体稍微舒服一点自己也会多做一些轻松的活换更多的粮票多买了一些饭菜。尽管全家人都很努力,但远远没料到这个日渐长大的胖小子能吃的程度超乎想象,家里的两个大人即便省吃俭用,家里的米菜也仍旧消化的非常快,眼看着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家里所有人更是变得唉声载道。至此,往后的日子苏文在家的时间就更少了,每天都是早出晚归。

“会不会你家男人扛不住压力在外沾花惹草?”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作为过来人大嫂给这个新晋人母的漂亮女人一些善意的提醒。顾氏搓衣服的手停了半会,眼神有点飘渺,忽然又笑了笑:“嘿,没有的事,大嫂你就别瞎操心了。”边说边奋力的甩了甩衣服,旁边微胖的女人像个看透一切的怨妇正“传道授业”:“没有就好哟,你呀真是有福气,不仅长得漂亮又嫁得好,哪像我,我家的男人天天喝酒打牌,夜不归宿。男人啊,结了婚终究就是变的…。。”顾氏笑了笑,将大件大件的衣服放进桶中,大声喊了喊:“甭说了,走咯。”胖女人看着走路一扭一扭的漂亮女人,摇了摇头。

走在回家路上的顾氏心里正捉摸着,苏文这几日还真是夜不归宿,从谈恋爱到嫁给他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被这个胖女人一说,她心里也开始打着退堂鼓,何不试探他呢?她转念一想,心里也有了盘算,快步的朝家里走去。

“好香哦,还是我媳妇贤惠。”人还没走进来,苏文老远就扯着嗓子超家里喊道,看着娇妻围着围裙摆着碗筷的样子甭提心里多开心了。

他刚一踏进门,顾氏有意无意地问:“这几天都去哪了呀,几日不见还真是怪想你的。”她嘟囔着笑了笑,苏文最受不了妻子这般温柔的样,看了她一眼赶忙转移视线,嬉皮笑脸的搂着她:“还能去哪呀,医院引进了一个新项目天天加班呢。”

顾氏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锤了锤他心口:“胡说,哪有什么项目可以彻夜不归的?”他溺爱的刮着妻子小小的鼻子,哄着答道:“哪里有这么夸张,我这还不是为了养家糊口嘛。”说着看了看门口,凑近妻子的耳边低声说:“这个项目要是成了,家里几年吃饭不用愁。好啦好啦,吃饭了。嗯~今天的辣椒炒肉做得特别棒。”顾氏看着丈夫的神秘样,没好笑的觉得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当苦儿一岁的时候,家里办了满月酒。苏家的人纷纷前来祝贺,光是酒桌就摆了七八桌。孩子一岁多,村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一岁的宝宝可以在桌上摆放12件物品让宝宝抓,俗称抓阄。一席饭下来,远房亲戚苏老二抬着一张布满红色绸缎的长桌子,上面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物品,有毛笔、秤、矛、国画等。“快,快把苦儿抱出来,让咱看看这大胖小子以后能做什么。”苏老二高调起哄,一群人附和着。顾氏害羞的笑着,从屋内抱出苦儿,轻轻放在桌上任其抓。苦儿一放下就哇哇大哭,死活都不肯抓任何东西,口水直流,无论怎么哄仍是不停歇。

洗衣服的胖女人是村里出了名快嘴,此时又心直口快的说了:“苦儿这是怎么了?说来这小子也奇怪,1岁多了不会走不会说,还口水直流……”啪的一声,苏文一把拍在桌上,严声厉色道:“行了,我家的孩子要你说?发育慢些有问题吗?行了行了,都散了吧,这饭也该吃的都吃了。”苏老二和几个亲戚劝说他消消气,人群慢慢散去,其实苏文何尝不知道在将近一岁的时候就已发现这个孩子发育的不太正常。

晚上,所有人都沉默的围在桌前,白天被别人这么一说,心里总是有着疙瘩。不说还好,一提还真觉得这孩子是有点智商跟不上的感觉。

“别怪那女人,很早之前就发现这孩子不对劲,虽然块头比其他小孩更大,可智商感觉总是跟不上,咱们家吃的口粮越来越多,还要给孩子买吃买穿,这些个恼人的事也就罢了。家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你每晚也是都是不归的……”顾氏阴着脸缓缓的说。眼看苏文的脸上越来越差,苏老二见状赶紧打岔道:“嫂子别当心,不如请隔壁的老医生过来看看吧。”这老头大晚上的被拖进来坐诊,心里很是不愉快,一眼看这孩子傻木傻样直接说道:“智力发育缓慢啊,你们要是再不好好教育,估计还真是个傻子。”

苏文皱着眉头心烦意乱,极力压制着心里的苦恨。他讨厌妻子的抱怨,更厌恶本是福心的孩子竟然是个傻子。轰走所有人,顾氏和苏文坐在灯光下对视而望,看着一岁的苦儿边喂东西边口水流得满身都是,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讨厌劲儿。

“咦,你手上这个红色的是什么?”顾氏眼光停留在他袖口上,仔细端详了一下说了出来。刚想伸手过去抱孩子的手猛的缩了回来,苏文尴尬有躲躲闪闪的说道:“哦,门诊来的一个流鼻血的小朋友擦上去的,没什么。”他勉强的笑了笑,收起满肚的怨气,起身向厕所走去。顾氏看着他遮遮掩掩地样子,愈发敏感起来,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又瞧了瞧他离开的方向,莫非他真有什么瞒着她不能说的秘密?

她放下苦儿,轻手轻脚的向厕所靠近。此时,她看见丈夫背着她蹲在厕所旁,用瓢子不停的舀水冲洗,用手使劲的擦着袖口:“该死,怎么让她看到。哎,真是喝水都塞牙缝,竟然养了个傻子……”他嘴里低声咒骂着,又拿起肥皂使劲的搓洗了一下,看到袖口处的红色斑点渐渐淡去,他终于放心的长吁一口气,待到转身时,顾氏连忙躲在暗处,眼看着他边低声自言自语,边走出厕所渐行渐远的背影,顾氏长长的屏住呼吸。

呼..。。幸好没看到,她摸了一下额头平息了一下,蹑手蹑脚的去刚才他蹲过的地方。整个地面都是用谁冲洗之后的湿润,只是一张白纸掉了出来湿了一半,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好像是在记录什么。

她赶忙拿起来,用衣角擦了擦,等她仔细看时候惶恐的捂住了嘴巴,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上面一排排这样写着:李二,左眼角膜,500元;黄圆圆,心脏一颗,1000元……。其他的人名她不知道,但李二的名字非常熟悉,这不就是前几日隔壁村离开的那个残疾少年吗?她双手颤抖,难道他在做器官买卖交易?越想越觉得不寒而栗,赶忙走了出去。

连续几日,顾氏只要一看到丈夫的样子,甚至亲近的行为就感到莫名的恐惧,总是有意无意的扭头躲避,即使黄文波心里不太舒服但也没做声。某日的一个傍晚,苏文像往常一样回到家,家里空无一人更别说现成的美味佳肴。看到此景,他心里气的不打一处来,心里更是愤愤然:“很好很好,现在我每天回家了,这倒好,她倒是忙得不可开交。”一怒之下摔门出去寻找妻子,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张胖子和顾氏拉拉扯扯,顾氏怀里抱着个孩子没太多力气拒回,一把就被张胖子给拖得更近了。

突然一个拳头挥了过去,张胖子吃惊的倒退几步,一把捂住鼻子,鲜血从指缝中慢慢渗出。苏文满脸青紫色,气得全身发抖:“好啊,原来几日不见人影都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顾氏惊讶的看了怒气冲天的丈夫,听到他满嘴的污蔑,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苦儿病了我是来找他……”啪,苏文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怒吼道:“够了!”

那一晚,家里吵闹的格外厉害。她从来没看到丈夫这样凶狠的样子,歇斯底里的吼着,满口叫着:“没想到你背着我偷人!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到处勾引人!”

顾氏惊的睁大双眼随即又冷笑道:“都说了不是这样一回事,为什么不相信我?你好意思说我,那你呢?”她从口袋里慢慢掏出一张因晒干后有点褶皱的纸,看到苏文脸色由怒转惊讶,更是冷漠的大笑起来:“瞧瞧,这是什么?你的新项目就是用人在做交易吗?”

他本能的摸了摸口袋,原来那次去厕所丢失的名单竟然在她手里,心里有点慌张但更多的是理直气壮:“这是别人要来卖的,还不是为了养家糊口赚得快,我有什么错吗?”听到如此丧尽天良的回答,她忍不住的连连大笑,那种寒冷刺骨的笑苏文也给震慑住了。她始终都不敢相信,尤其在这样落后的村里和这样的年代,竟然有这种买卖的事,还是发生在自己身边。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她不愿再呆在这里,跟一个魔鬼住在一起,她连连倒退在门口。

此时,外面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随后越来越大,开始连成一条线不断的倾泻而来。苏文头冒青筋,无论他怎么解释顾氏的反应仍旧如此,他气急败坏的拿起一把小凳子往她身上一扔,便在她脚边摔得粉碎:“就知道吵,就知道吵。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还不是天天去外面卖弄风骚,跟隔壁的单身汉眉来眼去……。”歇斯底里的声音在雨水里慢慢淹没。

砰,一声闷响,顾氏突然忍无可忍地摔门而去,这一次非常彻底。有人说,男人一旦说分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其实女人一旦走人就彻底的玩完了。屋里一下安静下来,就只剩下一岁多的苦儿发出不受控制的怪声,看到他泪眼婆娑弯下嘴角的模样,苏文变得更不耐烦和嫌弃:“叫什么叫,有什么好哭的。你妈不要你了,都是因为你,家里全都围着你绕……真是个扫把星。”他恶狠狠的说,似乎把所有的不快都要一个劲儿的发泄在他儿子身上。

呵,看他那一副可怜兮兮又怪模怪样又打出生起耗尽家里所有的一切,苏文噌的一下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到隔壁刚清出来的小房子,四面石墙,一堆草,还夹着一股散不去的养猪遗留下来的味儿,把他抱到一个高木椅上,凳子下丢一个小盆子,平时拉屎拉尿全在这上面。

那一晚,雨下的很大。隔壁老邻居黎叔站在窗口看到俩人凶狠的争吵,夹杂着小孩子的哭闹声。从那以后,渐渐的村里的小孩们再也看不到被欺负后还在傻笑的苦儿了,那个他们眼中的小智障似乎已经人间蒸发了。而村里的男人再也没看到这个漂亮女人,只有那一个大男人忙里忙外,时不时的去旁边小屋子走一趟,后来慢慢的也没见踪影。

“就这样,你关在这样的黑屋子里十多年,从小就与世隔绝,不会说话不会走路,完全被奴化。你爸在这个家熬到第十年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发现很久没有听到他骂骂咧咧的自言自语,这时才发现他早已经扔下你走了。”老人吸了一口烟,一口气说完,停下来看着远方。

苦儿仍旧低着头,一页一页的翻着手里的日记,眼神从柔和渐渐变得凌厉起来。“我收留你的那天也是这样的一个下午。我发现门没锁家里也没人,但是隔壁的小屋里有一些动静。当时我很好奇,里面分明听到呜呜的声音,然后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我赶紧推开了门,看到你从高椅上摔了下来,在地上不停的扭动,嘴里发出嗷嗷的声音,乍一看着实也吓了一跳。十年了,从未想到你竟然在这样的小黑屋里圈养了这么久。”老人哽咽着,抹了抹泪,继续说:“自从我媳妇去世后家里也没有人气儿,自然也是希望有个孩子热闹热闹,于是我就带你回了家。十一岁的你还不会说话,走路也是我一步一步牵着教你,那个时候一看到陌生人就躲。一两年之后好了很多,但有一天……你突然就不见了。”老人提高了声音,直直的看着他。苦儿那张抽搐的脸上分明写着愤怒和怨恨,手也克制不住的抖动,两行泪无声无息的流下,嘴里发出痛苦的喉鸣音。

老人站起来拍了拍肩膀,用一副洞察一切的口吻安慰他:“没什么好怨恨你爸爸,毕竟他一个人也养了你十年了。”他看着不远处的树丛叹口气,前方的树丛中的声音仍在持续,有人影一闪而过,留下一排排树在空中摇曳。

“虽然他很多行为几乎病态,也确实做了很多非人之事,但他后来毕竟也疯了,这也算是补偿吧。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看你也确实比那个时候好很多。”老人回头看着他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笑了笑挤出满额头的皱纹。

一个本应该牙牙学语接受教育的孩子,却被这样奴化了十年,患上了抽搐不能说话的妥瑞氏症,常年生活的环境就像臭袜子脏内裤一样令人作呕,如今他顽强的坚持了下来,精神的世界远远比想象中更强大。此时的苦儿也终于明白,长期的噩梦困扰,常年梦见那些似曾相识的场景,原来都是自己惨痛经历的回放。那个躲躲藏藏的瘦高男人,那些推搡他嘲笑他的小孩深深印在脑海里。

有人说,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可以是以前做过的梦见到过的事,也有可能是大脑作为硬盘功能储存错了的记忆,让人分不清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如果这是一场梦,就这样活在梦里或幻想里也许会更好,老人看着面前这个可怜的孩子,心痛的想。

树丛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嘎然而止,一排排小树摇晃得更加厉害,透过树的缝隙,后面露出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和一头蓬乱的头发,好像……是乞丐。

“你现在住在哪里?”老人边说边低头拿起茶缸,等他抬头时,只看到苦儿沿着来时的路离开了。

苦儿疯狂的在树林里奔跑,低声发出呜咽般的声音,两行眼泪随风飘起,苦儿越想跑得越快。对他而言,此刻也许是一种释放解脱,也许更让人难以接受。曾几何时,他追寻过那些不断重复的噩梦究竟是什么,多年来一直缠绕他的头痛是为什么,如今当真相一步步剥开时,原来所谓的梦魇竟然是真实发生过的,直到现在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爸爸竟然曾做过这样的事。

他心里五味杂陈,风在耳边呼啸,复杂的情绪里杂夹着一丝恨,恨那些人从小对自己的不平等对待,也恨被仇恨蒙住双眼的亲生父亲做出的愚昧举动,害他关黑屋一关就是十年,不会说话没有朋友脱离了社会,错过了与人接触的最好年纪,失去了完整的母爱和父爱。一个小孩犯了什么错?为什么大人做错的事,顶住的压力全都要怪罪一个小孩?就像那些因为某些残疾在恰巧的时间夭折后的小孩被迫随意的“捐献”器官。同病相怜也许就是这么个意思,就像那些躺在浅坑里的孩子,还给他们一个安静不被打扰的地方,有星光有盛开的小黄花陪伴,好比得过莫名残忍的捐献。想到这,苦儿擦掉眼泪奋力的往家中前奔去。等他回到山头,眼前的一切使他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生活的地方竟然被挖开的七零八落,一半的木板被折断,上面盖的一层土撒得到处都是,满地胡乱走动的脚印,看来有很多人曾来过这里。

“孩子。”苦儿心里一紧,赶紧向一米开外的地方跑去。那里,也是满地凌乱的脚印,三个浅坑上面的木板也被掀开,安静的躺在里边的孩子一个也不见了,只留下曾经送给他们希望的小黄花,被几双脚印深深的嵌进土地里。

啊……。。他抱着头愤怒不堪的对天长吼,他的家被人践踏,他留给孩子的一个安置的窝也不复存在,一直以来他潜意识里觉得要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的孩子如今一个也没有!他曾经发誓,不管梦里的那个男人曾做过什么,他一定要用自己的方式弥补那个男人的罪孽,填补被噩梦纠缠的那颗动荡不安的心。他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他还可以做更多“有意义”的事,而这一切的愿望就在这一刻瓦解。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一群鸟儿噗嗤的扇动着翅膀一飞而过,别无其他。苦儿两眼放空的一坐就是两小时,一动不动。是时候要弄清楚了,他想。

他看着通往苏家村的路暗自下定了决心,把孩子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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