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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两间隔开的内屋,靠近门边的小房间两侧挂满了犀牛角、野猪牙齿的战利品,土灰墙上横放着四五根木质的长矛和弓箭,超大的沙发上沾满了油渍,有深深的褶皱印和掉下的黑色粗硬短发,一根黑色钢笔卧放在上面,钢笔帽凌乱的掉在地上,笔头流出黑色墨水,由此可见这间房子的主人身强体壮却又文质彬彬,但过于传统老派又有很严重的失眠和狂躁症,这是个非常极端的人,我快速的扫视一圈凭着曾被训练过的敏锐观察有了这样的结论。(.)这样的特点和之前写信的人不谋而合,难道这是同一个人?我微微皱着眉。
之所以说这是个令人惊恐的停尸房,是因为最前面那扇敞开半边门的房间,一股冷气凝结成雾气凉嗖嗖的从细缝中飘出,房间的中央放着一个一米七长的钢丝床,上面躺着苍白冷冻的裸露年轻男人,周围放置了大小不一的冰柜,里面杂七杂八的陈列,着什么,因光线太暗隔得太远没有看清,但一股血腥的腐臭味伴随着冷气扑鼻而来,这么强的冷气仍然没有堵住这样的味道。
“好冷。”一直发了疯一样忙着将桌子椅子堵在大门口死死的抵住防止那些怪物进来,听见敲击声渐渐弱了下去终于长叹一口气,待到缓过神来便被内屋传来的冷气冻得全身直嗦,抖动着双脚向前面蹦跳着过去。现在没有其他选择,不管里面有什么只能往前走看看能不能成功脱险,我脑袋里快速的飞转,回头望了望小门,门外的两个丑陋巨人没有再疯狂的敲打小门,似乎是筋疲力尽了趁着现在的空档只能另找出路,扭头看着表妹哆嗦着已慢慢推开内屋的门后没有任何异样,便拉着林凡火速向前跑去。
“啊!”一踏进房间,表妹看了一眼躺在中间**的男人低呼了一声,连忙用双手蒙着眼大步向旁边挪动。“这不是老赵吗?”最后进来的林凡刚站稳双脚就盯着床上的男人露出不可思议地表情。男人的整个头发被剃得根根不落,胸膛上布满了蜿蜒的刀痕一直延伸至大腿,身上凝聚着发黑的血珠因表面蒙着一层薄薄的冰霜如同一朵盛开的蔷薇,格外耀眼。右眼窝空洞异常,若不是嘴角一颗夺目的黑痣恐怕林凡也认不出来,这个人就是老赵,也是苏家村里的保卫队中的一员,因为是队里年纪最大的所以很多小屁孩都管他“老赵老赵”的喊,时间一长刚刚十八岁出头就成了别人口中的“老赵”了。
“此时他不应该在老家做汽车生意吗,为何出现在这里?万万没想到他…。。他竟然也遭遇不测。”尽管林凡眼里噙着泪花碎碎念这些废话,但心知这也是事出有因。“看血迹的汗湿度很明显是很早以前的了。”我沉静的插嘴道,只觉得胃里翻云倒海一股恶心的感觉油然而生,还没等我们缓过神来,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表妹一把掀开旁边的一个冰柜,里面鲜红的血顷刻流出,掉出一个拉了很长口子的黑色纸盒,等表妹惊恐的双脚往后一挪,纸盒倾泻而出里面被切断的手和脚都散落一地。
“哇”的一声,我们俩女人实在按耐不住的跑到角落呕吐起来,胃里翻云倒海而来,只觉得一阵抽出不已,完全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多人。哗啦一声,另一个稍大的白色冰柜被林凡打开来,一颗双目紧闭的女人的头掉了出来,“小翠!”林凡失声大叫,这下彻底红了眼,怒吼着就像往外冲一副要拼命的模样,若不是表妹机敏的反应过来死命拖住他才不至于失去理性。
“这群畜生,简直没有人性!这些都是咱们一个队里的人,要不是当年不押送那个丑陋怪人至于亡命至此?”林凡气得眼珠子通红,嘶吼着破口大骂,表妹眼疾手快的用身体挡住他,他仍是一副想要了结的样子,原本斯文如初的他在这样惶恐折磨下也变得像是另一个人。
我强行拉住他,死命抓住他的手臂问道:“如果只是押送他们为何要这样对你们?是不是你隐瞒了更多的事?”听闻我这样一说,林凡更是心急火燎青筋暴露的怒吼道:“能有什么事?若不是当初那个怪人三番几次的想要挣脱逃跑,第一次试图逃跑的时候打晕了我们中的一个人,那个时候我们都是十几岁的孩子呵,看到同伴被打晕在地又是被这么一个身负重罪丑陋的人打,难道不能反击?老赵开枪打中了他的右腿,我和黄逸凡一人给了他一拳算是解恨了。”他说的唾沫横飞,咬牙切齿身体挣扎的想要往前夺门而出。
我拼命摇晃着他,大叫:“冷静点,这不就是对了!他们是来复仇的,为的也是自己的同伴!你冷静点,事已至此还是想想怎样逃出去,难不成你也想命丧此地?”他完全是疯了像是聋了一般粗暴的将表妹推开,我抽出一只手奋力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顿时冷静了下来就像梦游一样一愣一愣的呆住。他两眼发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我和表妹抱着他似是安慰也是心底压抑太久。如果只是这般简单的陈年旧事不足以疯狂报复取人性命,这背后肯定还有更深的怨恨,这般丑陋的巨人在这世上很少见,如果十多年前就出现过的那个人和现在的这几个铁定有很深的渊源。门外铛铛的敲击声又响起,几乎震耳欲聋响彻整个树林,因为太过用力被挡住的桌子开始擦擦的移动起来,小门已经扛不住强大的敲击早已摇摇欲坠,椅子也开始飞快的一点点挪动起来。
听到这么大的动静,我们仨怔住的傻傻往后呆看几秒,表妹两眼发直全身打了个冷颤低声惊呼道:“不好,门要开了。”我们迅速环顾四周,除了一个凹型的门帘后藏身处就是在冷柜最里边有个长方形的通风口,表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跺着双脚在原地打转,带着哭腔的看着我们:“怎么办?他们要进来了,我们要死了,怎么办啊,姐。”我看了一眼门外,椅子桌子像是被轻微地震给慢慢弹开移动了大半,小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一只满是褶皱的庞大双手开始从门缝处伸了进来,挣扎着竭力伸进来想弹开门栓,我眼里冒着怒火临危不乱地拉着表妹往门帘后塞了进去,刚掀开的刹那,一个人形木偶弹了出来吓了我们半晌,挪开人偶显现出一扇一米六的矮小夹门,我推了推她把她往里塞,轻声嘱咐道:“不到万不得已别出来。”说完便关掉门将人偶放回原处掩护这扇小门。
当我探回身来的时候,内屋外的桌子已被挪开大半,半只手已经伸了进来再有几分钟已经撑不下去了,“这边。”林凡苍白的双手扣住我,使劲摇晃抖动将那扇白色的通风口罩子拿了下来,里面是一个黑洞这是一个自然形成的最好藏身处。我弓着腰先行进去,里面是一条容纳一人的狭长隧道,一眼望去两边都被黑色盖子盖住,我只能蜷缩着身子在里面爬行,林凡也缩着身子挤了进来,憋足气慢慢将那扇通风罩子重新盖上,刚关上的瞬间,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外面的门被撞开,桌子和椅子被推搡的哐当直响。急促的脚步声一前一后的直径向我们藏身的内屋走来。
走到内屋的门边脚步似乎放慢不少,开始轻手轻脚的在屋子里踱步。我睁大双眼透过通风口往外看,两双穿着灰色工装裤的脚来回在屋里行走,绕过中间停放的钢丝床架开始往我们这个方向走来,那是一双相当于两倍成年男人的脚逐渐向我们这边逼近,声音忽远忽近一前一后的尾随而来,头顶上又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沙哑声,这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丑陋的巨人在“说话”,喉咙里似乎含着一颗糖沙哑的听不清任何话语,像是两个刚学会说人话的灵猴,但我知道他们极力在表达:“不。要…。。藏了,知道…。你们…。。在这里。”我们弓腰蜷缩在通风口里面,冷汗在额头上直冒,即使双脚蹲得发麻也大气不敢出,一双脚砰的一下在我们眼前停下,一动不动似是木偶,突然一张长满褶皱五官都挤在一起的丑陋的脸出现在我们眼前,那人似乎是弯腰蹲了下来透过通风口往里看,我和林凡快速一闪隐藏在两边不敢挪动一步,因为我们心知肚明只要发出轻微声便是万丈深渊。我眼睁睁的瞧见那张脸在通风口处左右来回张望,一双鱼泡眼瞪得圆圆的好奇查看,眼看整张脸都要贴在上面,我紧闭双眼直吞口水感觉心脏像是要从口中跳出,如果发现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我心里盘算着,那是快要濒临折磨人的绝望边缘。那人左看右看也没瞧见什么,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突然又站直了身子,那双巨脚又重新出现在眼前,一动不动。时间静静的流逝,圣诞音乐声非常轻快的伴奏,突然哗啦一声传来,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扯开,那双脚动了起来急促的向我们右边走去,我心跳加速整双眼盯着通风口竭力想看清楚他们去哪里了,因为不能动静太大又是视线死角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正当我心理焦灼之际,一个倒塌的声音传来,人形木偶直挺挺的面部朝下倒了下来,我心里一惊:“不好,他们往门帘那去了。”我急得想往前进一步,一只冰凉的手摁在我手背上,林凡向我摇了摇头,又指了指通风口外。
我知道他是想要我静观其变,我只能沉下心微微点头以示明白。还没等我们完全搞清楚状况,表妹的尖叫声传来在宁静的黑夜里显得无比刺耳,一双红色皮鞋出现在眼前,奋力踩在那双大脚上想极力抵抗,三个人的步伐开始凌乱,突然红色皮鞋腾空而起,表妹的尖叫声再次传来。
“糟了,他们抓住了表妹。”我心里一紧,只觉得可怕的感觉迎面袭来。一阵的杂乱脚步声在屋内响起,哐当的瓶子掉到地上的声音,撞击在椅子上的巨响声,忽然砰的一声夺门而出四周顿时安静不少。我焦急的眼里噙满泪水,颤抖着双手推开白色通风口,屋内一片狼藉,门帘撕开一半在半空中飘着,我全身颤抖着一路小跑,外面已看不到任何人影,他们带着表妹早已不知去向,天空仍是繁星点点如此的宁静,而我捂着脸仰面大哭,支离破碎的绝望感席卷全身。我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才能解救她,那是唯一一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如今惨遭他人之手。
“快,快来,有新的出口。”林凡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我嚎啕大哭的样子,半晌忍不住地轻声对我说。我耳朵嗡嗡作响早已听不进去任何声音,他跑了过来一把拉起半死不活的我死命往屋内拖,指着刚才的通风口冷静的说:“这里有新的出口,如果你还想救她的话,说不定能帮你找到他们。”
听到此话,我眼睛发亮像发了疯一样的往里爬,林凡尾随其后声音从后面传来,“往左爬,看到那个黑色盖子使劲往外推。”按照他的提示,我蹲着向前爬去,那个黑色盖子是可以转动的如果不去触碰的话还以为是个死胡同,我推了推没有任何动静,没想到这个洞口竟然如此牢固,我使出吃奶的劲又往外一推,黑色盖子掉了下去,我半边身子由于惯性也探出了一大半,若不是林凡在身后拉住我的脚估摸着我早已掉了下去。半空中凉风袭来,我背上的冷汗浸湿衣衫待回过神才看清楚,这是一片堆满废弃汽车的后山,一眼望去大大小小也有几十辆,所有的汽车早已报废铁皮被拆得散了架堆砌在一起,原来高速公路上报废的汽车原来也是他们所为。我不禁冷汗直冒,阴森不少。往右看,主题公园的霓虹灯闪烁,完全不食人间烟火好一派充满童趣的景象。
林凡伸出手让我慢慢顺着洞口处往下滑,待到他也双脚着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地方。”正说着,一道橘色闪光一晃而过,几个人影接二连三的出现随后又消失。莫非,真的找到了他们?表妹也在那里吗?我顺着亮光的方向望去,那是一个阴森的树丛,我跟随着心底的声音奋不顾身的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