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茶馆风波（下）

那些无赖青年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大的力气，居然一脚把一个百多斤的男人从门口踢到街上。这小子肯定有来头，几个家伙互相使着眼色，谁也不说话。

胖子随手抄起一个酒瓶，腾地一声跳到凳子上，那凳子咯吱晃了晃，险些塌掉。

“敢不给我们‘八门’兄弟面子，今天让你知道厉害。”说着将手指放在嘴边，猛地打个口哨。

呼呼啦啦，转眼间小茶馆门口围了十几条大汉，领头的操着一把杀猪刀，满脸凶神恶煞问道：“胖哥，有谁敢来惹咱们？”

秦景望着曹大彪和他身后十多个佃户，有些无语。就刚才那一会儿工夫，胖子怎么把他调教成手下小弟的，看来这曹大彪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法失业。

说起来八门算上他也才四个人，气势上真的惨了点儿。

“给胖爷我干他们。”

胖子大手一挥，十几个人一拥而上，将那些青年拖到街上，一顿拳打脚踢。这些收烂账的无赖哪有什么骨气，一个个哭爹喊娘的告饶。路边群众家人或朋友多有深受其害者，暗自叫好，也没人上去阻拦。

过了许久，集市上的治安员姗姗来迟，假意劝说几句，要个面子，胖子才摆手喊停。

秦景本来想将女孩直接还给她娘，结果小孩子分外粘人，缠着不肯放手要抱，他就多抱一下，站在门口看热闹。这小孩子也奇怪，噼噼啪啪的打架她全然不理，只是埋头在秦景怀里。

“胖哥！怎么弄？”曹大彪问道。

胖子嘿嘿坏笑，嚷着老规矩，拖到村外头埋了，于是十多个人半拖半拽，把瘫软在地的几个无赖弄走了。

少妇满脸感激的来到秦景身边，“谢谢你帮我解围。”小女孩菲儿终于抬起头，跳到地面上，拉着母亲的衣角，大眼睛瞪着秦景。

“举手之劳而已。”

少妇招呼伙计，给秦景桌上加两个菜。

秦景忙道：“我中午吃过了，只是来喝一壶茶消消食。”说着就要告辞。

少妇嫣然一笑，独自经营小茶馆，她已懂得快速调整自己的情绪来应对客人。“弟弟别急，我这里有自家采的上等白茶，请你品尝。聊表感激。”

白茶？

秦景生出了兴趣。

……

胖子带着人回来时候，脸上仍挂着兴奋。邻村的那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被吓尿了裤子，从小到大，第一次打架这么爽。

卖肉的摊子上，豹子肉已被出售干净，剩下一张豹皮能值一二百块钱。曹大彪自告奋勇说从小就学过硝制皮子，愿意承担这个任务。麻百生一想能省点手工费也不错，就交到他手上。

曹大彪作为“八门”兄弟今天打的够威风，跟着胖子比麻百生要爽快得多，起码办事不畏畏缩缩。哼着小曲，他来到肉案子前拾掇那张皮子，忽然阳光反射下，某个物件发出亮光，他纳闷的捡起来。

胖子和麻百生进小茶馆时，这里已经是打烊的状态。店里的小伙计收拾好桌椅下班，小女孩菲儿伏在一张桌子上写功课。

在茶馆一脚的穿衣镜前，老板娘正给秦景理发。之前的乖学生的长发，修剪成利落的寸头，秦景整个精气神也显得英姿飒爽。

老板娘放下剪刀，妩媚笑道：“怎么样弟弟，没骗你吧。姐姐剪发的手艺可是相当不错的。你这头发白得厉害，可惜姐姐这里没有染发膏，回头托人从城里买一些回来，帮你染成黑的。”

秦景微微一笑，站起身抖搂干净身上碎发，跟她告辞。临走时叮嘱别忘了明天的约定。小女孩见他要走，跑过来一直送到门口，眼里满是不舍。

三人走在街上，麻百生叹了口气：“这女子叫做小洁，命不好，找了那么个男人。她家女娃从小没受过父爱，对你到十分亲近。”

胖子嘿嘿笑道：“我听说她傲气的很，宁可独自吃苦受累，也不愿再嫁。今天对景哥似乎格外动心哦。”

秦景干咳一声，岔开话题，问起那些无赖的讨债人。胖子解释，的确是胡三爷的人，不过是放高利贷崔老鬼手底下的小弟，算不上什么。胖子警告他们不准再来铁马镇找茬，就把人赶走。

秦景略一思索，问道：“咱们铁马镇也不算小，街面上有哪些人物？”

“自称是白花档口的有十来个，上得了台面的一个也没有，都是些眼高手低的家伙，不然镇外的怎么敢进来。”

麻百生接着胖子的话解释：“一是镇子太小，有出息的都进了城。二者前几任镇长手腕够硬，带着治安队压住了风气。”

秦景眼神陡然变得凌厉，吩咐道：“搞清楚这些人的落脚点，找时间清一清。在离开铁马镇之前，八门必须做到第一档口的位置。”

胖子和麻百生对视一眼，心中有些澎湃，点头应允。

回到小院，秦景使用炼金设备开始炼药。

炼金工具并非越新越好，新的设备往往含有未知的杂质，对成功率很有损伤。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这种普通材质的炼金工具，最多只能炼制、合成中级一下的丹药，再往上就无能为力了。

但是一个炼金大师长期使用过的设备，有几率成长进化，突破到“高级炼金工具”，那时候便能炼制高级丹药——甚至专家级丹药。

这套新设备摆弄起来成功率就比学校那一套要逊色一些。炼制“牛鹿丸”的时候失败了几次，只成功炼出八颗。

麻百生需要的“六宝阳合丸”则容易得多，这种纯粹治病的药物，其实把方子比例给市面上的中医大夫，也一样能调配成功。秦景之所以硬拗着用炼金法炼成丹药，是彰显一股神秘感，让胖子和麻百生看不透。

果然，麻百生拿到药丸千恩万谢，一副肝脑涂地的神情。

这些材料的费用，连同这几日的花销，都是从麻百生的积蓄里出的，算是暂借，不过麻百生并不同意，坚持自愿贡献给档口发展所用。

秦景跟两人商量，这些“牛鹿丸”分给胖子一颗，自己留三颗备用。其余的拿到城里黑市去卖，应该能换一些开销。

胖子是见过“牛鹿丸”作用的，很宝贝的收藏好。他打架水平再一般，也比之前的书呆子秦景高明得很，有了这个药，寻常人绝不是对手。

麻百生道：“我虽然跟城里黑帮也打过些交道，可这黑市的确没接触过。恐怕需要一个引荐人才行。”

胖子一拍大腿，左惠和那个彭叔不是现成的吗？明天等彭叔来了，问他就可以。

三人商议下细节，这种药绝不能卖的太便宜，最好也不要泄露出自谁的手里，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小小的八门可扛不住压力。

秦景暗暗为钱发愁，没有资金想扩充实力真是举步维艰。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