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预测未来之路究竟在何方。
不管是凡夫俗子,还是修行者或者大宗师,在这方面,都是一样。
世界的不公平,从来都是相对的,而绝对的公平,则是世界运转的规则。
就像是白帝城在白千丈的努力之下全力备战,准备帮助青婉柔迎战龙傲天,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妖兽大军会忽然出现在白帝城外,妖王会出现在白帝城中。
这根本就是计划之外的事情,所以措不及防。
如果有装逼高人在此,必然会说上一句,所有计划之外的事情,只能说明计划本来就不够周全。
这话虽然听着有道理,但实际上屁个道理都没有,若是能算无遗策,那根本就不是人类。
人生,本来就是由一个又一个未知的状况和挑战组成,正因为这些未知,所以才会跌宕起伏,波澜壮阔。
而一个人的能力,真正的体现往往在于这人应对未知的能力,而不是计算出有可能发生的事情的能力。
毕竟,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太多。
就像是明天,也许太阳不会生气,下一刻,也许土地就会开裂一样,或者那一天忽然看到新闻,快播不能再有…(原谅我在此祭奠快播…)
没有人想到的事情,并不意味这不会发生。
真正的勇者,真正的胜利者,往往都是做出让别人想不到的事情,或者达到别人想不到的高度。
就像此时的刀妹。
那头兽化的妖王没有想到,这个根本没有达到大宗师的弱小人类。竟然能够承受自己一番猛攻之后。只是吐血。而不是粉身碎骨,直接被碾成渣。
“很强!”刀妹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白千丈微微一愣,他还没有发问,刀妹就说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刀妹忽然消失,原地只留下一圈渐渐荡漾开的湍流。
白千丈猛然抬头看向前方,只见黑夜当中,那妖王兽身前的空气当中忽然出现一道耀眼刀芒。
一点化作一线。一线化作一道,一道便是一刀。
霸刀再现,携裹无限杀意,怒斩而下!
刀妹再次使用标记法门,瞬间便越过了百丈距离,出现在妖王兽身前,纵然妖王兽有着大宗师级别的实力,在这一刻,也没反应过来。
“匡!”的一声,霸刀落地。斩断妖王兽一条粗大无比的触手,刀妹身在半空。霸刀之上散发出来的刀罡在刀势穷尽之时咻然消失,她脸上出现不正常的红晕。
“呼!”的一声,刀妹还在半空,另一条巨大触手已经从她后背猛然扫至,妖王兽巨大的体型,让它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这便是它最大的依仗。
人类可以通过修行来增加自身元气拥有量,可以通过修行法术来让自己获得本不该属于人类的力量。
然而人类的体型使得人类的力量永远无法和妖兽相比,而真正纯粹的**力量,才是一切法门均不能破的至上力量。
若是被法术攻来,尚有办法抵消或者尝试破解,但纯粹的**攻击,除了躲开,就只能硬抗。
刀妹此时身在半空,大宗师以下根本无法御空,就算是大宗师,也只能通过法门达到短时间御空的目的,而刀妹此时更是身在半空,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借力。
“怎么如此大意?”白千丈焦急地说道,按照刀妹的战斗经验,应当不会使得她自己落在这样的境地之下。
“还不撤?”忽然刀妹的声音在身旁响起,白千丈猛然一惊,在看前方,刀妹那身在半空的身体已经消失不见,回头一看,刀妹已经出现在之前所在位置。
妖王兽那巨大的触手猛然扫过,数十间房屋被一扫而空,破坏力可见一斑。
“根本不可能战胜,我只能断它触手,延缓它对你们进行追击,赶紧撤!”刀妹再次发出一声大喊。
白千丈这才反应过来,他咬了咬牙之后回头喊道:“全城撤退!”
“铿锵!”一声,腰间奔雷刀出,白千丈横刀于胸前:“白帝城是我的城,若要城亡,必要我先死!”
银甲军中自有人去安排撤退之事,而大部分银甲军,都随着白千丈一道留下。
刀妹看了他们一眼,开口说道:“一群白痴!”然后她迅速转移,开始围绕城中央这头体型巨大得犹如小山一般的妖王兽绕行。
白千丈正欲挥刀喊攻,忽然瞳孔猛然收缩,攻字尚未喊出,便见迎面一条宽达十丈,长过百丈的巨大触手猛然压至。
“轰!”的一声,触手拍下,一片血糊飞溅。
在触手顶端正中央,一道青色电弧从中破开,白千丈从破开的口子中飞跃而出,在触手之上一点,然后身形飞射着落在更远处的一栋民居之上。
稳定身形之后,他张口喷出一口血水,浑身更是早已被血色浸透,一声白衣已经变成血衣。
再定睛一看,跟随自己而来的百余名银甲军竟然已经全军覆没,在刚才那一击之下,全部被拍成了血糊。
白千丈深吸一口气,心中已经明白之前刀妹为何会骂出那一句白痴了,目光所及之处,忽然再次出现一抹刀光,刀妹的身影再次出现,然而这一次,那妖王兽却早有准备,刀妹这一刀斩在了妖王兽的头顶之上。
刀罡崩碎,霸刀之威,竟然无法破开这妖王兽的躯干皮肤!
夜空当中,刀妹的身影再次消失,妖王兽传来怒吼,似已被彻底触怒,白千丈看到,这妖王兽之前被刀妹斩断的触手之处,竟然长出肉芽,重新有新的触手伸出。
而那被斩断的触手,竟然也化作了一头小型妖兽,开始在城内横冲直撞。
白千丈站在那里,忽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心头一片死灰,远处还有大量的妖兽正在不断涌进城内,仅仅只是这妖王兽,就让白千丈感到根本无法抗衡。
忽然黑影一闪,刀妹出现在白千丈身边,扯着他离开屋顶,一条触手在下一刻扫来,这片民居被扫得一干二净,丝毫没有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