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阿纯

待慕沐川赶到镇口的时候莫小北和小贱都睡得纯熟。约是莫小北人小小贱这袖珍小猫倒也显得没有那么的玲珑了，小贱卧在莫小北的怀里好似相互依偎取暖似的好不和谐。慕沐川看到小贱脖子上多了一只铃铛，想要将它摘下来，却发现这铃铛竟然和小贱长在一起了……无奈之下给小贱画了一道符。见那铃铛紧挨着附着福咒的铜牌并无异色才放下心来。

莫小北这觉睡得极其好，醒来的时候看到慕沐川他们坐在旁边看着自己：“姐姐……你们回来了？刚才这铃铛不知道为什么就长到小贱身上了！”

莫小北赶紧翻身起来，告诉他们这件事，但是还是隐瞒了自己眼睛的特别，他还是担心和害怕，还是有一丝的不信任。

“我们已经方才过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也把能想到的方法都试过了。看这天色也要天黑了，还是将马车赶到镇子里去比较好。”慕沐川见他醒了，站起身子来同大家说道。

黑夜来临，没有星月。虽然说镇子里不见人影但屋子门都是关着的？不好私自闯入镇里的屋舍，便决定在那大船上将就一晚。虽然说那大船好像才是最诡异的地方。

“理儿姐姐，你说这船是不是你在梦魇里看到的船？”慕沐川与理儿并排仰躺在床上，看舱顶，尽管只是黑黢黢的一片。“是，一模一样。”理儿怎么也睡不着，打心底不想靠近这船的，只不过理儿生性倔犟，最喜迎难而上，心里越是想逃避就越要逼着自己接近，心里越是害怕也越是要看看让自己害怕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船内刷上的清漆的味道还没有散尽，混着油脂味飘飘摇摇逗着人的鼻头，倒也不让人讨厌，只觉得好似一双手在抚摸着自己的脸悠悠催人入眠。

“睡吧。”

“嗯……”

夜越发寂静，也无风。让这周遭的一切都好似凝固成一卷画卷。所有只是没有生命的死物。

“哈哈哈……兄弟咱们就要成功了！”慕沐川突然听到中年男子的大笑声，发现自己也是在大船之上。正要往那声源处走却突然看到一位穿着粗布短襟的年轻女孩子朝那里去。慕沐川来不及躲，正想着怎么在这里的托词却发现那女子就从眼前走过，她看不到她……好似她仅仅只是空气一般。

慕沐川明白了，如同先前在仙阆诺佳给自己看的镜像一般，现在的她只是个局外人。或许是梦境或许是阵法。慕沐川跟着那女子往前走，莹莹烛光闪烁着，只见来到了船舱的一个隔间，里头有十几个年龄不等的男子在讨论着什么，看神情举动只觉他们异常兴奋激动，好似有什么大事振奋人心。

“爹，你们怎么这么高兴？该如何是好，梨花妹妹也失踪了，最近镇上都没有什么人了。”那女孩朝着一个髯浓膀大的中年男子说道，声音里透出的是不尽的伤心和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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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纯，不见了就不见了，管他们做什么，快跟各位叔叔伯伯还有袖白哥哥问好，看那个字就是你袖白哥哥写的你说好不好？”那大汉根本没有将阿纯的话当回事。反而责怪阿纯没有同旁的人问好。

“爹！哼！大山叔叔好，邹家叔叔伯伯好，何叔叔好，袖白哥哥好。”阿纯不情愿行礼问好，就坐在旁边不说话了。

慕沐川走近坐在阿纯的身旁，看着他们。她能感受到阿纯的心情，好似自己是跟着阿纯，阿纯走到哪里她才能去哪里。

“大山兄弟，就差刷上油了！都准备好了没有？”阿纯爹爹也不避讳阿纯在场，直接问着一个面上有刀疤的汉子。慕沐川听着好奇，看向身旁的阿纯，却见阿纯也是疑惑万分。

“爹，镇里没有桐油，你们哪里来油？镖局的大刀叔也好久没见着了不可能去千里之外运来的，况且还需要这么多。”阿纯站起身问道。

“阿纯妹妹，你整日在厨房里忙活儿又要照顾那捡来的男人哪里知道？我们商量事情你就先出去吧。等船造好了你跟着我们去就是了。”袖白将阿纯拉除了隔间，将门关上了。

阿纯愣了，在她的记忆里，袖白哥哥一向是温文儒雅的，连镇口牌楼的来福镇的题字都是他写的。平日里没有说过一句重话，同浅樱嫂嫂恩爱非常。许久不见这是怎么了。

阿纯若有所思向船后的林子里去，哪里有几处树屋，小些时候最常去哪里玩儿。树屋也是爹爹和着几个叔叔伯伯一起造的，小的时候袖白哥哥总是在树屋里教自己和浅樱姐姐识字，但因为自己不喜整日里读读写写常常偷偷偷溜到林子里玩儿，由此成就了袖白和浅樱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桐油，除了桐油还有什么能够出油呢……”阿纯一边走一边低低絮语。

慕沐川本想就留在船舱里听听他们谈些什么的可是在阿纯出来的时候自己也就不得不出来了。“咦，什么味道？”慕沐川思索的时候突然闻到怪味，好像是肉的味道，却也不像是鸡鸭鱼肉，只是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煮食。

阿纯也闻到了，那味道很重很重，直直敲打着她的心。她好听故事，从前随父亲在别的镇子生活的时候，听到主人家的公子和小姐们说过有一个故事特别特别的残忍。讲的是前朝大将军驻守封地，管理当地百姓手段极其严苛残忍，想造大船却没有那么多的桐油竟然命令手下人将无辜百姓抓来炼尸油。难道……

想着，横下心就向那怪味儿的源头跑去。心中默默祈祷千万千万不要那样残忍……

待慕沐川回过神时阿纯已经跑进了林子，慕沐川赶紧跟上去。

“啊！”却只听得尖声惊叫，穿过树木的阻挡，微弱星光下只见一堆堆火堆上都架着一口大锅，正上冒着热烟。那奇怪的味道正是从锅里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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