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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薇不出台,这点在来场子做之前,就和妈妈森酷哥说清楚的。可是,当遇上亚力克这样的人,一切皆是浮云。
妈妈桑道,“纳薇,你就认了吧。”
瓦娜劝她,“忍一忍,都会过去的。千万别和他们硬碰硬,不然,倒霉的还是你。”
纳薇忍着泪,上了楼。
纳薇喝得醉醺醺的,可是理智还在。
出台,两个字,千斤重。
今晚是个坎,过不过,由不得她。
她从丝袜中摸出钱,厚厚一刀,摸在手里,它们的价值有若实质。
细细地数,反复三遍,一共三万,血泪钱,每一张都是。
将钱放在桌上,她双手撑在化妆桌的边缘,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美丽得几近耀眼,可是脸上妆太浓太妖艳,终究显得堕落。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妈妈桑从角落里拐了出来,“哎呦,姑奶奶,你怎么还在磨蹭?楼下几位爷等得都不耐烦了。”
她的出现,提醒纳薇不能再拖延,只能动手换衣服。
胸罩、内裤、吊带、裙子。就这么四件,裹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让她看起来青春性感。
见她一脸不情愿,妈妈桑问,“难不成你还是处女?”
纳薇拒绝回答。是与不是,对妈妈桑这样的人来说,只不过是价钱好坏的事。
妈妈桑喃喃自语,“那天不是跟大人走了么?”
是处女,不是因为他良心发现没碰她,还是他用另外一种方式发泄了他的**,一种更让人觉得耻辱的方式。
纳薇根本不想去回忆,否则深切的低贱感会缠着她,让她喘不过气。
妈妈桑见她一脸抵触,便语重心长地规劝,“你的情况,我也听说了一些,像你这样的家庭背景,迟早得跨出这一步,守是守不住的。还不如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卖个好价格。”
纳薇捂住耳朵,指着门口道,“我不想听,你出去。”
妈妈桑撇撇嘴,道,“我又没说错。”
就是因为句句是事实,所以才剜心,血淋淋挖开血肉看毒瘤。
怕她情绪太激荡,得罪了楼下的祖宗,妈妈桑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真是顽固。楼下几位虽然脾气不好,但都是人中龙凤,关键是出手够大方。眼睛一闭,翻过这一夜,就什么过去了……人在江湖漂,千万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
一句话,真是叫人惨然。
纳薇没再说什么,换好衣服,补好妆容,认命地下了楼。
几个人已经站在了大门口,跳闪的霓虹灯,令人目眩。
亚力克没什么表情,倒是Win一脸惊艳,Ken在旁边拼命用肩膀撞他,“看见没,我说的吧,这女人有张好皮囊,亮光下看更美丽。艹,早知道那天就不应该选瓦娜,该选她。”
纳薇听得毛骨悚然,腿一软,差点要摔。
亚力克故作绅士地扶了她一把,在她耳边笑道,“听见了没,乖乖跟着我,不然你被他吃的骨头也不剩。”
纳薇心想,跟着你,我也一样没好下场。
几个人各自钻进了自己的车。
都是名贵的车,纳薇卖了自己也买不起一个轮胎的那种。等她坐进来后,亚力克凑过身体,替她系好安全带,道,“要注意安全,撞到了我会心疼。”
心疼?心疼个屁。
狼对羊会有怜悯?
说这句话的时候,情意绵绵,俨然就像个好情人,事实上,他只是让纳薇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踩下油门,车子窜了出去。
高速公路上,一亮红色的跑车在夜色中狂奔,跑车的天顶敞开着,风狂乱吹过,扯着她的头发直叫嚣。
纳薇喝了酒,被跑车这么一颠簸,几乎想吐。他却觉得很酸爽,吹响了口哨,将油门一脚踩到爆。
这种车,就是要在无人的高速公路上狂飙,那才带劲。
前面出现了山路,有些蜿蜒,他不停换挡,把车子开得像F1。
绕过一个拐口,这时,迎面开来一辆货车。
纳薇再迟钝,也意识到他开错了道。泰国和英国一样,驾驶座在右边,显然他,没这习惯。
她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对面有车!”
双手紧紧抓住扶手,她的心突突直跳,几乎要跳出心口。
对面的货车司机,根本想不到,这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自己的道上会突然闯出来一辆汽车,还速度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他打亮了远光灯,一个劲地按喇叭,希望亚力克及时避让。
其实生死,真的只是在一念间。
那一瞬间,纳薇以为亚力克要自杀,因为正常人不会拿自己的命当赌注。
眼见两辆车要撞上,纳薇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不敢看,耳边传来死神的召唤。尖锐的喇叭声像火车的长笛,一阵嘶鸣,惊天动地,在耳边呼啸而去,最终越行越远。
纳薇惊魂未定地睁开眼睛,怔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安然无事。她回头,望着远去的货车,意识到在千钧一发之际,亚力克打了方向盘。
她捂住胸口的心脏,刚才那一幕不停在脑海中回放,真的,就差那么一点,他们就都会被撞上西天。
亚力克转头看她,笑着问,“爽么?”
爽个屁。
她愤怒地握紧拳头,“你这个疯子!”
他不以为然地向她保证,“这算什么疯子,一会儿让你领悟人生真谛。”
纳薇咬牙切齿,对他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再出声。
车子到了一个别墅区,不是纳薇去过的那一片。
他没急着下车,随手按了一个按键,电台里立即传来电话音。过了几秒钟后,Ken的声音响了起来,“哈罗。”
“我到了。”
Ken不可置信,“不是吧。你坐直升机了?”
亚力克道,“我走了国道A60。”
Ken叫道,“那是单向行驶,你丫的不要命了。”
亚力克笑,“服输么?”
Ken迅速败下阵来,“不服不行。为了一辆机车,你也太拼命了。”
“不是为车。”
“那是为啥?”他想到刚才的赌注,“为女人?那个舞女?”
亚力克不疾不徐地纠正,“为了探测人生的极限。”
Ken啐了口,“神经病。”
“你和Win什么时候到?”
“反正你都赢了,我还着急什么,我打个电话给Win,让他笃悠悠地过来。”
“别让我等太久,你知道我这人没什么耐心。”
“你要是无聊,就先玩起来,反正你又不是一个人。挂了。”
结束通话后,亚力克转身望向纳薇,露出笑容,“他让我先玩起来。”
她后颈一紧,冷风呼呼。
他下车,“那就先玩玩。”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却比说什么都有效。
纳薇知道自己跑不了,被他玩,总比被他玩死要好,开了车门,沉默地跟着。
刚逃过一劫,她的腿都是软。
亚力克走到海边,码头上停着几艘大大小小的快艇,这一片都是私人沙滩,所以快艇自然也是私人的。
他走到其中一艘,道,“想不想出海?”
虽然是问句,但纳薇不会天真到相信他真在询问自己,她刚走到码头上,就被他推进了快艇里。他也随即跳了下来。
“没什么好玩的,就出海吧。”
他的笑容在星光下,璀璨却又惊悚,纳薇突然有种活不过今晚的预感。
亚力克走进驾驶舱,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快艇就嗖的一下飞窜出去。
海上没有障碍物,尤其在这样的深夜里,他可以更加肆无忌惮。这是一个狂人,喜欢体验人生极端,对非生即死的赌博有着可怕的执念。
海水飞溅起来,淋湿她的头发,快艇乘风破浪,在海中央摇摆。
浪潮一浪高过一浪,船影沉沉浮浮。和浩瀚大海相比,人类是如此的渺小。可越是渺小,越是不甘心,妄想操控大自然。
纳薇趴在地上,紧紧地抓住栏杆,如果从这里滚下去,除非她是条鱼,否则必死无疑。
胃里又开始翻滚,她抿着嘴,怕自己一张口就吐。
不知过了多久,快艇终于放满了速度,当停下的时候,亚力克从驾驶舱里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皮夹克,嘴里叼了一根烟,单手插在口袋里,动作碉堡了。
他将烟盒扔给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纳薇颤抖着手,拾起烟盒,塞了根在嘴上。人被晃得七荤八素,即便现在船停了下来,手还在抖个不停,半天打不着火。
她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惹上这么个人。
见她这不中用的样子,亚力克蹲了下来,从她手中抽出打火机,啪嗒一声,替她点了火。
纳薇深吸一口,尼古丁钻入肺部,才让激烈的心跳逐步平缓下来。
“为什么是我?”
“什么为什么?”
“场子里这么多美女,为什么选我。”
他一屁股坐下来,不以为然地吐口烟圈,歪着脑袋看她,“你不是救过我么?那就陪你演一部灰姑娘的狗血剧。”
纳薇一听头皮就发麻,弱弱地问,“能放过我吗?”
“演好你的角色,演得我满意了,我就放你一马。”
“要是不能让你满意呢?”
“那就换一出虐恋情深的苦情戏。把你丢给Ken,让他去演男一号。”
纳薇听到这个名字,想着瓦娜遭受的罪,汗毛一根根全都竖了起来。
见她一脸悚然,亚力克拍了拍她的脸,哈哈大笑。
抽完最后一口,他将烟头抛入大海,那微弱的红光,被海风一吹,立即不见踪影。
他在船舱里的地上躺下,仰天看着天空,不知想啥。就这样沉寂了一会儿,亚力克突然支起手肘,侧转半个身体看她。
感受到他的注视,她又开始发抖,每次被他看着,都有一种被猎犬盯上的危机感。
“太无聊了,我们做点什么。”
他的手罩在她的胸部,用力捏了一把,暧昧地笑道,“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在这孤独的大海上,你说我们能做什么?”
她的脸一下子惨白。
他板正她的脸,低下头去吻她,那动作轻柔地就和情人一样。他说要演狗血剧,所以温柔像王子,但是她知道他不是。他如大海,阴晴不定,一切看心情,惹怒他随时会葬送性命。
她僵硬着身体,不敢反抗。
他不满,“你这么冷冰冰,像个死人,怎么演出激情?”
激个毛线情,纳薇现在除害怕,基本没其他。
亚力克道,“演不出?”
她点头,希望他还有点人性,但显然她在奢望。
他一把抓住她的领子,不由分说地将她按在船沿边,她的大半个身子都探在外头,只要船一晃,她的头发就能碰到水。
身体失去平衡,纳薇吓得尖叫起来,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掉着眼泪求饶。在他面前,她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看过铁达尼吗?”他笑容像天使,动作像魔鬼,纳薇从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如此反差。
她不敢摇头。
“那就照着台词说。”
“我,我不记得了……啊。”她再次尖叫了起来,因为他作势要放手。
人在极度恐惧之下,会失去控制,纳薇泪流满面,拼了命地点头,语无伦次地道,“别那样,我不会说再见,你要坚持下去,你明白吗我不会放手,绝不会放手,我爱你,Jack。”
她在说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不想死。
亚力克满意她的表现,伸手摸着她的脸,深情地回了她一句台词。
深夜中,孤寂的海上有人在说,You jump, I jump,在海平面上,被风吹着,诡异地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