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 京乐春水之死

友哈巴赫的全知全能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用，又非常方便的能力。

尤其是对于东野秀一这种本身没有什么偶像包袱，与没有什么道德压力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惟一令东野秀一不爽的，就是在来到现世以后，他所虚构出来的全知全能，那预知未来的能力，屡屡受挫。

几乎是一直处于一个不可用状态。

唯独在刚刚，当他被京乐春水以一种非常蛮横的状态，强行拉进了这个只属于他和京乐春水两个人的空间当中时，东野秀一才终于感觉到，那只一直扼着他能力咽喉的手，才稍微松动了一点。

他终于可以看见一段时间之后的未来了！

在这个未来里面，东野秀一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在京乐春水的第一幕游戏当中，被没有任何抵抗地挂上了和京乐春水一样的伤势；

看到了自己在第二幕游戏当中，身上出现了无数的黑斑，鲜血不断从这些黑斑当中流出；

看到了自己在第三幕游戏当中，和京乐春水在那里作着灵压的争斗；

还看到了自己在最后一幕游戏当中，被京乐春水使用那近乎于规则之力的细线，绞头而杀。

“真是有些狼狈啊，我”

东野秀一看着那未来当中，自己头身分离，被爆炸吞噬的画面，浅笑着。

然后伸手按在了这虚无的画面之上。

既然他在这里可以不受到那神秘力量的干涉，重新看到未来，自然也就意味，现在的东野秀一，可以使用友哈巴赫全知全能当中的另外一个能力。

改写未来！

东野秀一将自己的意志注入这未来的画面的当中。

强行去更改自己在游戏当中的身体，无疑是在和京乐春水的卍解，这个游戏规则在进行对抗，那样东野秀一更改未来所要付出的代价无疑会非常大，并且这样改写的未来，大概率会在更改后，被京乐春水的卍解强行给纠正回来。

因此东野秀一并没有选择那样做，他要做的，仅仅只是向那被爆炸吞噬的自己身体，赋予一个新的指令。

复原。

让应该已经被京乐春水杀死的自己，在这一刻回归原来的样子。

这样就足够了。

这个时候，已经完成了四幕游戏的卍解，是不可能再去重新对东野秀一施加影响的。

因此，东野秀一重新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了京乐春水的面前。

“这不可能.”

京乐春水非常清楚自己的斩魄刀卍解能力，只要他能坚持到第四幕结束，那么被他困住的敌人，无论其本身能力如何，最后都会死亡。

这是规则，甚至不像是碎蜂那样，还会受到灵压强弱的影响。

因为灵压能够影响到的部分，在第三幕游戏便已经结束。

只要友哈巴赫没有选择在第三幕强行挣脱他的这场游戏，那么当游戏进行到第四幕的时候，便是大局已定。

这样的结果，从几百年前，京乐春水掌握了卍解之时开始算起，直到现在，只有他面前的这个友哈巴赫，是一个例外。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死神~”

东野秀一一边淡淡地说着，一边使用灵子，在自己的右手之中，构造出一把黑刀。

这是真正的友哈巴赫在原著当中使用过的能力之一，相比于其他的灭却师武器都是长弓之类，友哈巴赫的武器，便是这把黑刀，灭却十字刃。

之前东野秀一因为忌惮四枫院夜一手中的那把神器·八镜剑，而始终没有将其召唤出来。

但是在这个空间里面，东野秀一不需要有这样的顾忌。

而京乐春水只能看着东野秀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他甚至连解除自己这个卍解空间都做不到。

因为他的卍解就和他的斩魄刀始解一样，必须要战斗双方，其中一方死亡，才能解除。

除非京乐春水本人又或者是东野秀一以其他特殊的手段将这个规则破除。

但这个方法，对于京乐春水的始解，东野秀一可能还能凭借着地狱的力量强行破开。

可对于京乐春水的卍解，东野秀一哪怕是借助地狱的力量，都做不到。

除非东野秀一愿意将自己完全的献给地狱，让地狱的力量完全控制自己。

但东野秀一和京乐春水之间的关系，显然还没有好到东野秀一可以为其献出自己生命的地步。

所以当东野秀一走到京乐春水的面前之时，京乐春水用尽了自己最后一份力量，从地上摇晃地站起。

“你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

然后，东野秀一成全了京乐春水。

用自己手中的灭却十字刃，刺穿了京乐春水的心脏。

“愿我们，在地狱相会！”

接着，东野秀一舍弃掉了友哈巴赫的声线，转而改成了自己的声音，凑到了京乐春水耳边轻声说道。

后者在这一刻，双眼的瞳孔之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京乐春水是有很多话想说、想问的。

只可惜，他的生命，在这一刻，已经走到了尽头。

他的身体，只能瘫软地靠在东野秀一的身上，然后又被东野秀一缓缓地平放于地面之上。

“唉”

在等待着周围那属于京乐春水的力量褪去之际，东野秀一淡淡地叹出了一口气。

如果京乐春水没有将事情做到这么绝，以这样一种濒死的状态，激发出他最强的卍解的话，其实以东野秀一现在的灵压，努努力，还是可以强行破除的。

只可惜，京乐春水为了确保能够战胜他，将自己的潜力，压榨到了极限。

那么在这个只能活下来一个人的“古罗马”决斗场中，京乐春水，便只有一个结局。

黑暗散去，光明重现。

东野秀一完好无损地重新站在了众人面前，周围的圣域礼赞已经因为刚刚京乐春水的卍解而消失，整个世界的规则，也不知道在这期间，被浦原喜助利用了什么手段给重新恢复。

银城空吾失去了一只胳膊，单膝跪在地上，状态是说不上的差。

只能说他的运气还算好的，如果京乐春水再晚点动手，他估计现在已经没命。

他身边的月岛秀九郎倒是状态看上去还不错，甚至还有心思在那里淡淡地翻书。

至于四枫院夜一他们，则是抬着头，用悲伤的眼神，望向了那具从天空之上坠落的尸体。

“春水！”

浮竹十四郎吐出了一口鲜血，本来身体就还没有恢复的他，在看见好友的死去之后，精神状态更是进一步恶化。

四枫院夜一则是化悲愤于力量，让雷电再次于这小世界当中轰鸣起来，那雷光，几乎要将天地连成一片。

一剑刺空，东野秀一惊险地避开了四枫院夜一的这一突然袭击。

他发现，原来四枫院夜一也能够爆种。

这已经远远超过其之前实力的速度，差点让东野秀一阴沟里面翻船。

“嘿算我一个！

卍解，魂华邪僧正！”

与此同时，作为在场为数不多，实力保存完好的死神，那位寄宿着初代队长灵魂斋藤不老不死的灵骸，也是紧跟着四枫院夜一一起，悍然出手。

对于这些生活在那个混乱年代的初代队长们而言，可不兴什么一定要单挑的绅士风度。

单挑也好，群殴也罢，只要能赢，那便是胜利者！

伴随着一声巨大闷响，那曾经和东野秀一有过一面之缘的巨大鬼脸兽耳，手持骷髅头和法杖的巨大僧人虚影，出现于这世界当中。

然后斋藤不老不死是脚踩地面，在原地瞬间留下了一个深坑。

在斋藤不老不死她们生活的年代，死神的各项技术都还没有完全完善，因此这些初代队长们，更加依靠的，是他们本身的肉体之力。

换句话说就是，没有技巧，只有力量。

最纯粹的力量！

转瞬之间，斋藤不老不死便已经来到了东野秀一的面前，手中的斩魄刀已经化作了几道残影，分别袭向了东野秀一的各个部位。

“灭却十字刃！”

同样是面对着不是四枫院夜一的对象，东野秀一现在已经来不及再去摸奖摸一把浅打出来了，因此他直接将那把杀死了京乐春水的黑刀再次召唤出来，快速出刀。

一阵铿锵地碰撞声之后，东野秀一竟然还被逼退了数步。

“好爽.好爽啊！！！

没想到千年以后，还能和你这个家伙打上一次！

这一次，我一定要亲手将你碾碎！”

斋藤不老不死大叫着，在她的脸上，露出了狰狞和诡异的笑容。

那是肉眼可见的兴奋。

东野秀一反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自己持刀的右手，又望了一眼斋藤不老不死身后的那具巨大僧人虚影。

他似乎弄明白了一点有关斋藤不老不死斩魄刀能力的隐藏机制。

之前他就有过类似的猜测，如果那个巨大僧人虚影，仅仅只是在斋藤不老不死发动了“魂华·枯冢”这个能力以后，才会发挥作用的话。

那么它一直屹立在那大后方，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总不能就是单纯起到一个威慑作用吧？

那不过就是骗小孩的说法罢了。

东野秀一可不相信，到了斋藤不老不死这个级别了，还会相信，仅仅凭一个虚影，就可以吓到那些大虚或者是尸魂界败类。

而现在，通过两次和斋藤不老不死的交手，东野秀一大致猜到了那个巨大僧人虚影的真正作用。

对于斋藤不老不死而言，那个邪僧正的效果，应该不是一次性的，而是永续性的。

换而言之，每一次斋藤不老不死通过使用卍解进行的战斗，当中收获到的力量，都会被永远地储存在那个巨大邪僧正的体内。

而每一次斋藤不老不死的战斗，都可以调用这些力量。

并且这些力量，恐怕还是可以重复利用的。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可以无限成长型的卍解能力。

否则根本无法解释斋藤不老不死作为一个实力应该已经被定型了的灵骸，为什么在短短的时间里面，竟然力量还可以增强了这么多。

就连东野秀一现在硬接她的斩击，都会觉得右手作痛。

“不敢想象，如果当年，山本元柳斋重国没有献祭掉你，而是让你活下来的话，你现在的实力，会积累到什么样的一个恐怖地步.”

东野秀一望向斋藤不老不死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惋惜。

因为东野秀一心中还有一个阴谋论一点的猜测，兴许，当初山本元柳斋重国，正是因为也想到了这一点，才会作出那样一个决定，也说不定。

这像是山本元柳斋重国会干出来的事。

但现实没有如果，斋藤不老不死这个卍解确实是一个后期无敌的能力。

可千年之前，她活不到后期，现在也是一样。

东野秀一使用飞镰脚再次躲开了四枫院夜一的连续斩击，然后将整个世界，如同画纸撕开般的将他和四枫院夜一她们所在的空间分开。

对于四枫院夜一来说，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眼前的世界忽然消失了一块。

而在这个暂时被东野秀一单独划分出来的世界当中，东野秀一缓缓地举刀，双眼注视向原本世界当中，斋藤不老不死后方的那个巨大僧人虚影。

“我这一刀，跨越空间和时间，斩断虚无和现实！”

东野秀一口中低声的吟唱。

对于他来说，不需要任何花里胡哨的吟唱词，一切只为目的服务。

如果本身没有那个能力的话，他便赋予自己那个能力！

然后东野秀一手中的黑刀挥下。

下一瞬，斋藤不老不死那上一秒还在叫嚣着要向友哈巴赫追击过去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仿佛在这一刻都被人击碎。

而这具象的表现，便在她手中的斩魄刀上。

万千的裂缝瞬间布满整个刀身，紧接着便是粉碎，化为无数的灵子，消失于空中，只剩一个孤零零的刀柄，握在斋藤不老不死的手中。

至于她身后那巨大的僧人虚影，则是在同一时刻，身体从中被劈开两截。

没有哀嚎，也没有爆炸。

甚至还能看见那轰然朝两边倒下的僧人虚影，两边嘴角，都向上扬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

“魂华·殉葬！”

东野秀一也没有想到，那本该属于斋藤不老不死卍解的力量，在那僧人虚影倒下的那一刻，会以这样一种诡异的方式反馈到他的刀上。

恐怖的爆炸没有在四枫院夜一她们所在的那边响起，而是发生在东野秀一这边。

哪怕是东野秀一及时反应过来，也依然在这爆炸之后，被毁去了半边身体。

“咳咳咳还好，友哈巴赫的这能力，抗揍！”

在这爆炸的余威当中，东野秀一一边再次使用了自我赋予的能力，重铸了自己的身体，一边在内心感慨道。

就斋藤不老不死这样的打不过就同归于尽的卍解能力，还真是防不胜防，换做其他人，根本没几个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