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你赚了，对，但我赚翻了！（6k）

幽深的地下实验室内，光线忽明忽暗。

“还是失败了啊.”

这是涅茧利第一次尝试制造人工死神，仓促的实验，自然只会带来失败的结果。

“你想将义骸和义魂融合在一起，从而创造出一个真正的死神？”

身后传来东野秀一的声音。

涅茧利转过身去，看向这个男人，坦然地面对，“被看出来了吗？”

涅茧利想要如此面对死亡，却发现东野秀一对取走他的性命一事，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操之过急了呢。”

东野秀一直接越过涅茧利，来到刚刚实验失败的实验台前，捧起了那具失败的义骸。

“这只是因为我这次实验太仓促了而已，如果能给我更多的时间.”

见东野秀一在自己明显要更擅长的领域点评自己，涅茧利反驳道。

“你觉得我是在说你这次实验吗，涅？”

看见涅茧利已经被自己不知不觉地挑动了情绪，东野秀一便知道，涅茧利上套了。

相比于浦原喜助那滴水不漏的全方位立体防御，涅茧利还是差上一些。

“难道，不是吗？”

涅茧利浑然已经忘记了东野秀一此行的目的，一心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东野秀一会这么说自己。

“义魂、义骸，说到底，都是我们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罢了，伱直接跳到利用这些人造的产物相互结合，诞生真正的生命，步子迈得实在是太大了，这中间的难度，我猜，恐怕不是一点半点吧？”

东野秀一将那具失败的义骸举在自己和涅茧利的中间，加深着自己这段话的冲击。

“那这中间，还有别的更加缓和的路可以选？”

涅茧利听出了东野秀一话中的部分意思，只是除了直接将义魂和义骸融合以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你知道的，涅，我不懂科研，但是我在现世的时候，从现世的研究者那里，学到了两个词，技术积累。”

“技术积累？”

见涅茧利此时已经完全在按照自己的节奏在思考，东野秀一笑了，这说明自己此行的目的大概率是没有什么悬念了。

“是的，你现在之所以觉得无比困难，不是因为你的方向选错了，而是因为你缺乏了实现这一过程，所需要的大部分技术。

举一个不怎么恰当的比方，你现在就是一个还没有学会怎么爬的婴儿，却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跑。

你可能最终依然会成功，但是这个过程，无疑是艰辛，且充满了无数不确定性的！”

“没学会爬的婴儿么.”涅茧利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的经历。

确实，他之所以会产生造人的这种想法，最初的原因仅仅是他想要创造出一个尸魂界此前从未有过的新技术，他要证明自己绝对不比任何人差，尤其是那个之前处处压了自己一头的浦原喜助。

所以确实可以说，他对于如何创造一个真正的死神，是完全一窍不通的。

“形象的比喻。”

涅茧利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同时向东野秀一反问道，“既然你这么说，看来你是有想法了？”

涅茧利也不是一个纯粹的情商白痴，东野秀一已经图穷匕见到这种程度了，他也该知道东野秀一之所以迟迟没有对自己动手，八成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

“你知道现世的那群自称是完现术者的人类吗？”

看着涅茧利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想法，却依然没有任何其他反应，反而是心平气和地向自己反问，东野秀一心中的石头，平稳落地。

“完现术者？最近听说过。”涅茧利听见这个新名词，脑海中回忆了一下，点头道。

“最近听说过？”

而这次，换东野秀一惊讶了，他本还想给涅茧利解释一下，因为完现术者的存在，对于尸魂界里面这些基本上不怎么会去现世活动的死神而言，一定是非常陌生的。

事实上，哪怕是那些专门负责监视现世活动的第十三番队死神里面，能知道完现术者的人，都是寥寥。

可涅茧利却听说了，而且还不是早就听说，而是最近听说，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你在地下三层遇到的那些盔甲武士，就是我亲自前往现世，找到一名自称是完现术者的人类带回来的。”

说完，涅茧利似乎猜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一句，

“嗯基于纲弥代家的命令。”

“所以灵骸技术也是纲弥代家从你这里拿走的？”

东野秀一追问道。

“看来你在现世也遇到了那些盔甲武士？”

涅茧利不禁又想到了那个叫做浦原喜助男人，应该也只有他，才能从那些盔甲武士的残骸中，发现出那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的灵骸技术影子。

“那个技术是纲弥代家让你研究的？”东野秀一点头。

涅茧利却是摇头，“我只是听从命令，将记录有灵骸技术的部分档案移交出去罢了，说起来，接收那份档案的人，你应该是认识的。”

“我认识？”东野秀一皱起眉头。

他在尸魂界认识的死神虽然多，可是有能力接手灵骸技术，并将其接续开发的死神，那可真得就是一只手可以数过来了。

唯浦原喜助、蓝染惣右介、涅茧利、由嶌欧许还有一个现在还未显山露水的山田清之介五个人而已。

其中前四个人都可以直接排除，那剩下的，总不能是山田清之介吧？

东野秀一觉得多少有些离谱。

虽说未来剧情当中山田清之介确实是给纲弥代家干活没错，但是那个时候的纲弥代家就只剩了一个纲弥代时滩了。

因此他实际上是相当于给纲弥代时滩做事的。

在那之前，也就是现在这个时间点，真得能有人意识到山田清之介除了医疗，还有科研方面的才能吗？

就在东野秀一秉承着，当排除了一切不可能的答案以后，最后剩下的那个，哪怕再离谱，也只能是真相的原则，准备相信山田清之介已经在他的影响下提前迈进了舞台之际，涅茧利却说出了一个让东野秀一根本没有想到，却又似乎是在情理之中的名字。

“卡普·福尔摩斯，尸魂界·西稍局开发队的队长，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档案里面记录了你曾经在现世与他有过交手，输了，还差点被他给杀死。

你之前交给我，让我研究的那枚空间宝石，也似乎是你在那次遭遇战中的收获。”

“卡普·福尔摩斯吗？”

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东野秀一。

这个他快要淡忘的名字，却可以说是造成他今天现在这个局面的直接原因。

因为正是由于那一次意外的遭遇战，已经拥有无限再生能力的他惨败，并且差点死在对方手下，这才导致了东野秀一下定决心，提前冒险接触地狱，也才有了后面这一系列本不在他计划内的变故。

不过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再结合刚才涅茧利无意间透露出来的一些信息，一条清晰的网络逐渐在东野秀一的脑海中形成。

西稍局、完现术者、纲弥代家以及先前蓝染的猜测。

是因为霞大路家的事，给其他贵族，尤其是五大贵族中剩余的那些掌权者们展示了一副新的画卷。

画卷的内容便是，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该有专属于自己的部队了。

而不是现在那种，臣服与山本元柳斎重国手下，仅仅掌管着一个番队，平时甚至还要服从山本元柳斎重国调动的小打小闹。

显然，纲弥代家是想要效仿霞大路家的所作所为，私下为自己组建起一支只听从于他们贵族的武装。

这件事，在尸魂界里面执行起来的难度，霞大路家已经给淌过了，很难。

所以纲弥代家选择了现世，那些完现术者，为此不惜将原本已经被封禁起来的违禁科技，泄露给西稍局，和西稍局达成合作。

只是这条脉络越清晰，一个问题也就越困扰东野秀一。

那便是作为五大贵族之一的纲弥代家，不可能不知道完现术者的硬伤所在。

一个是完现术者作为人类，年龄上相比于死神，完全没有优势可言；

二个是完现术者因为体内有着灵王身体碎片，天生无法接受死神的魂葬引导，因此在现世死后，灵魂只能自己独自穿过尸魂界和现世之间的断界，最终能够成功抵达尸魂界，可以说是万中无一。

（这里是二设，因为原著中四大贵族篇月岛等完现术者的飞升尸魂界，几乎将之前有关完现术者的部分设定推翻，如果不加这个限制，那么尸魂界里面应该充斥着完现术者才对。）

有这两个天生的限制在，纲弥代家为什么还会想着去现世培养一支完现术者武装呢？

当然，这一切也有可能只是东野秀一想多了，或许纲弥代家只是和西稍局达成了其他方面的合作也说不定。

“言归正传，完现术者，和我想要制造死神，有什么关系？”

涅茧利看着东野秀一在一旁陷入了沉思，开口说道。

显然，他并不想继续拓展这个话题，纲弥代家想要做什么，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之所以会要来一些盔甲武士，也只是涅茧利单纯地见猎心起，想要研究研究这个新技术罢了。

结果确实也给他捣鼓出了一个远程遥控的技术。

听到涅茧利的问题，东野秀一也立刻收回了思绪。

虽然，假如纲弥代家真得有培养完现术者武装的想法，这非常不利于东野秀一接下来收集完现术者，学习完现术，积累灵王身体碎片的原目的。

不过换个角度思考，这也替他省去了自己去寻找完现术者的时间。

毕竟有目标的撬人墙角，可比自己找，要快得多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完现术者的诞生，必须满足三个条件，第一，其母亲体内有未激发的灵王身体碎片；

第二，其母亲在生下他之前，被虚袭击过，并且虚的力量遗留在了其母亲身体里面；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其母亲体内孕育他的时候，虚的力量、灵王身体碎片都伴随着其人类灵魂的诞生而融合在了一起。

只有满足以上三点，才能最终诞生出一名完现术者。”

“所以，这还是和我制造死神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

涅茧利能听懂东野秀一的意思，却还是不理解完现术者和自己制造死神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

闻言，东野秀一轻轻一笑，“只是这么看，二者之间确实联系不高，但是涅，你是不是忘了一点，我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不得不跟随浦原喜助逃亡现世的？”

东野秀一再次释放了他的灵压，只不过这次的灵压，浑浊、阴暗，且充斥着狂躁。

“虚化！”

灰色的骷髅面具出现在东野秀一脸上，身上的衣服却变成了纯白。

“你掌握了虚之力量？！”

涅茧利恍然大悟，难怪他一直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就是因为东野秀一太正常了！

“不，涅，其他人该可以这么说，但是你，更应该关心地是，为什么我可以虚化！”

感受着东野秀一身上那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狂霸灵压，再结合东野秀一的提醒，涅茧利瞬间明白了。

“是因为，真正的死神，他体内不仅有死神的力量、死神的灵魂，还应该有虚的力量，对吗？”

“没错，所以你明白了吧？涅，你大可以先利用死神的灵骸，结合人类的灵魂以及虚的力量，参考完现术者的诞生，来利用这三者进行有关改造魂魄的研究！”

“然后当这项技术成熟之后，我便只要将其中的人类灵魂替换为义魂，就能够以最快的途径，完成制造死神的设想”

这下，无需东野秀一多言，涅茧利自己便想明白了中间的全部关节。

的确，如果是按照东野秀一所提供的这种设想来一步步进行推进的话，绝对会比他就这样闭门造车要快上许多。

毕竟，完现术者，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实验观察耗材。

短暂地内心思考过后，涅茧利望向了已经解除了虚化状态的东野秀一，目光中充满了对于未来的憧憬，

“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一点，涅茧利很清楚。

东野秀一千里迢迢从现世，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跑到他这里来，绝对不可能就是单纯地为了来帮助自己解决难题的。

说来也很奇怪，明明东野秀一差不多将涅茧利的实验室全毁了，也没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就是提供了一点思路而已，可是涅茧利心中就是觉得自己亏欠了东野秀一一个超级大人情。

“稍等~”

东野秀一示意涅茧利不要急，他想要先试验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想。

“兵法溯源，卍解！借尸还魂！”

恐怖的灵压升起，然后跟随东野秀一的斩魄刀又快速注入进东野秀一面前这具失败的义骸当中。

直至东野秀一的灵子降至原本的五成。

一具新的“尸体”才制作完成。

“果然是这样呢.”

看着承载在现在东野秀一一半灵子，但是巅峰灵压释放依旧没有提升多少，仅仅拔高到了大概十车队长级的水平，东野秀一心中一阵了然。

过去东野秀一利用借尸还魂制造尸体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个问题，那便是他随便找的尸魂界一些死物制作而成的“尸体”，所能灌注的灵子都是有限的，并且其所能释放出来的巅峰灵压似乎也有一个阈值。

利用那些普通死物所制造出来的“尸体”，其所能释放的巅峰灵压也就堪堪达到普通队长（六车）级的水准，并且会随着战斗和鬼道的释放，迅速衰减。

即便现在东野秀一利用义骸所制作的这具新“尸体”，在灵子储存量上有了非常大的提升，大大提高了“尸体”的续航，可是其在灵压释放上却依旧提升不多。

东野秀一估计随着自己未来灵压的继续提升，自己利用借尸还魂所能制造出来的尸体灵压提升只会越来越慢，他所能提高的，只能是这些尸体的续航能力。

不过即便如此，配合自己的另外一个卍解能力，所能爆发出来的战斗力也依旧是可观的。

因为初掌握百鬼夜行时，东野秀一就意识了自己这个能力的弊端。

那便是要想引导地狱里面的那些游荡恶鬼们附身，必须有实体给他们啃噬才行。

东野秀一所制造出来的灵子人都是纯粹的灵子，不属于通常意义上的实体范畴，因此东野秀一只能借用自己的另外一个卍解能力，借尸还魂，使自己的灵子人多了一层外壳，才能完整地将百鬼夜行这个能力使用出来。

可是由普通的死物所制造出来的“尸体”，根本禁不起那些地狱的恶鬼几下啃噬的。

而只要没东西啃，这些来自地狱的恶鬼就好像是一个躺平的打工人一般，直接就跑回地狱不干活了。

标准的给多少工资，干多少活。

但义骸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和死神的身体一样，耐啃。

“未来说不定是真正的百鬼夜行呢.”

东野秀一在心中畅想着未来，自己一个人屹立在诸天之上，一声令下，铺天盖地的全是自己鬼，那画面想想就很酷。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些鬼，大概率都是杂鱼。

画面收起，东野秀一在试验完后朝涅茧利竖起了自己三根手指，

“三个条件：

第一，未来我们之间的交流肯定会很频繁，完现术者也不用你去找，我给你抓，所以我需要你给我在尸魂界内的行动提供足够便利；

第二，我需要你给我提供尽可能多的义骸，以及那些完现术者被你实验完后，身体里面的灵王碎片；

第三，我在尸魂界有个徒弟，名字叫做由嶌欧许，目前是你十二番队的队员，他的科研才能很高，我希望你可以让他参与到接下来的研究项目中。”

“没了？”

涅茧利听完，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甚至还有点觉得自己占大便宜了。

因为这三点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第一点提供便利，只要东野秀一不真的在尸魂界闹出大事，以现在尸魂界对他们这批叛逃死神的冷处理态度来看，根本不算什么。

第二点就更不用说了，义骸这种东西，技术难度比起灵骸要低上太多了，再加上东野秀一又没提出什么质量要求，只要材料管够，那涅茧利是想制造多少就制造多少。

至于那灵王身体碎片，涅茧利虽然有点兴趣，但那东西有一点存下来以备以后研究就足够了，其他的交给东野秀一完全不是什么问题，反正他在完成自己的制造死神计划之前，应该是都没有时间再开展研究灵王身体碎片这种大项目的。

退一万步讲，他未来真得需要大量灵王身体碎片做研究时，那也很简单，直接通报尸魂界，让众队长联合讨伐东野秀一就可以了。

所以这第二点要求等于没有要求。

唯独第三点，涅茧利有些不是很满意，他很不喜欢被人插手自己的研究，尤其他还记得，这个由嶌欧许曾经协助过浦原喜助进行了灵骸的研究。

浦原喜助用过的人，讨厌。

“但是我先说好了，由嶌欧许如果不能让我满意，即便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让他留下的。”

“当然没问题。”

东野秀一自信地说道。

对于由嶌欧许的科研才能，东野秀一还是放心的，毕竟这家伙单单一个分裂人格就可以单独搞定改造魂魄，甚至还能完全掌握断界。

东野秀一不信在自己还有涅茧利两个人的培养之下，他的本体还能比没人管的分裂人格更差。

接下来，东野秀一又和涅茧利继续商讨了一下后续两人的合作。

诸如完现术者怎么带进来，两个人以后怎么见面等。

最后，东野秀一让涅茧利给他重新打造了一具和之前一模一样的义骸，又顺走了涅茧利一些黑科技产品之后，才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涅茧利那差不多被完全摧毁的实验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