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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结果,算是意外之喜了。明一点,皇帝对楚王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
楚王的表现也算是可圈可点,他马上上书皇帝,痛哭流涕,极言自己教子无方,愧悔难当,请求一并处置。
那陈情表简直是声情并茂,不过皇帝却并没有立刻表态,朝臣们自是不敢多言,事情就那么不尴不尬的僵在那里。
骄阳觉得皇帝这是真心想要借此机会打压楚王,只不过,为了后宅那点事儿,皇帝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
或许,是时候帮楚王一把了。
“去西市。”
沈毅以为公主心情大好要出去玩,一边叫人套车,一边命人去账房拿银子。
“不用了,玢玉带五千银票。”
沈毅见惯了公主花钱如流水,然即便如此,五千两也太多了,“殿下准备买什么呀?”
骄阳故作神秘,“到了你就知道了。”
神都西市是最繁华的地方,三教九流无所不包,以前骄阳最爱到这里闲逛,也没少招惹是非,不过这一回,她却是有正经事情。
一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杂货铺,连老板带伙计一共三个人,玢玉不知道公主到这儿做什么,不过沈毅却是很清楚。
这种地方,应该是卫先生告诉公主的。
“三位客官,准备要点什么啊?”小二十分热情。
骄阳目光落在角落里的“这位是掌柜?”
他们做的不是一般生意,那店小二极有眼力,自然更会说话,“客官需要点什么,小的在这伺候着。”
骄阳扔了块碎银子给他,“一旁伺候着。”
一直昏昏欲睡的掌柜睁开眼,探究似的看着李骄阳。
“公子不是买杂货的?”
李骄阳拿出一张名帖递给掌柜。
掌柜看过之后站起身来,“里面说话吧。”
骄阳跟着掌柜绕过柜面,进了一个小隔间。里面简简单单,一张桌子,两个毡垫,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但是骄阳却知道,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在这房间里流转。
这是京城各路消息的集散地。
“公子坐吧。”掌柜说罢自行在垫上坐下,“我还以为卫先生离开了京城,就用不到我们了。”
“卫先生临走之前。把京城的事情交代给我了。”骄阳淡定说道,“而且先生还特别嘱咐了,跟郝掌柜要更加真诚的合作。”
骄阳一个眼神,玢玉就把诚意递上来了,虽然她不是很理解,什么买卖一上来就这么大的诚意!
掌柜干这行几十年了,碰见什么样的人都不至于惊慌,这么大数额的银票,他也只是扫了一眼,“公子想要怎么合作?”
“你这里所有的消息。我都要最先知道,特别的消息我要买断,价格请先生自便。”李骄阳脸上几乎写了四个大字,“有钱,任性!”
掌柜也有那么一点动心,这位主儿一看就是有钱的,然而,钱这个东西,有命赚,更得有命花。“我们这么做了,千机阁就成了公子私人所属了,我们辛辛苦苦建立的声望,也将付之东流。公子不妨设身处地想一想,我们会答应吗?”
骄阳来之前也觉得人家不可能答应,一次两次的没什么长此以往就等于是把自己的路堵死了,没人会做这样的傻事。
但是卫先生说了可以,骄阳也就信了。
“有些事情,暂时看是傻事。但是往长远考虑的话,反而可能会是明智之举。”
掌柜对京城的大事小情无所不知,卫彦这次随侍晋王,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晋王党,晋王若是得势,自然有他们数不尽的好处,一旦失败,楚王的怒火也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千机阁从来都是中立的组织,不过些苦哈哈的兄弟们倒腾点消息作为糊口之用,卫先生谋划的事情太大,请恕我们不能参与。”
骄阳知道这位郝掌柜是因为卫先生的缘故对她存了几分客气,虽然她不太了解前因,但是有点顾忌就好,能让她把话说完。
“若是五年前,千机阁名不见经传,掌柜想要置身事外却也不难,但是现在,恐怕不会如想象般那样容易。楚王苦心孤诣打赢了这么一场仗,回京之后却失了先手,他必然会查找原因,也一定会找到掌柜这里。到了那个时候,楚王府的人可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
郝掌柜知道她并没有太多夸大,因此才愈加烦躁,他们太平清净的日子,算是一去不复返了。
“既然楚王那边不好说话,那我们不如就归顺了楚王。”郝掌柜说道。
“先生说你不会的。”骄阳勉强装作信心十足,“楚王要是值得襄助,掌柜就不会观望那么久了。而且,我们先生临走之前还说过,愿与掌柜成为君子之交。”
卫彦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也不肯跟骄阳略作解释,骄阳也只好这样没头没脑的学过来,指望着郝掌柜能够无师自通,彻底理解。
郝掌柜确实能理解,卫彦几乎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我可以按照公子说的办,但是要有期限。我需要每半年重新考量一次,若是晋王实力不济,请恕我不能带着这么多兄弟冒险。”
骄阳表示理解,虽然她也知道卫彦在这儿的话,一定不会轻易让步,可是,她手里也没有什么好牌,争执起来反而容易让人看透虚实。
“就按掌柜说的办。”
“还有,我们千机阁开出来的价格一向公道,还请殿下不要干涉。”
钱对骄阳来说真不是什么大事,似乎根本不值得讨论,以她带回来的那些嫁妆,就算是日后挥霍无度,也够她支撑好几年的。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是楚王还是晋王哪位生出,终究是能够见出个分晓了,钱反而没什么可在意的。
“可以,掌柜要是没有别的条件。就收下定金吧。”
江湖上各路生意,不管见光不见光,终究是要养家糊口,所以。郝掌柜很自然的把银票揣进了袖子了,“消息如何接头,店里的伙计会对公子的侍从解释清楚。”
隔行如隔山,骄阳没有任何异议。
“公子倒是个爽快人,难怪能如卫先生法眼。不过我倒是奇怪。公子究竟是谁呢?”
骄阳淡笑,“医馆的一个学徒而已,不值一提。”
郝掌柜怎么看也不觉得骄阳是一般学徒,“卫先生进京的时候,身边也没几个人,除了齐夫人,和一个小姑娘,剩下都是家丁护院,我想,公子不可能是个家丁吧。”
“我是谁有什么重要。做个家丁又未尝不是一件幸事,我与掌柜合作之心一片赤诚,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又何须顾虑太多?”
对于郝掌柜来说,没有一个客人是无关紧要的,真正的合作者,首先就应该坦诚,“只是有点奇怪,或许,称呼公子为姑娘更恰当一些。对吧,明阳小姐。”
“到底还是你们千机阁消息灵通,一下就能猜到我的身份。”
郝掌柜摇了摇头,“也不算灵通。我们只能查到姑娘随卫先生一起进的京,至于以前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却是无从得知。”
“有些事情,不知道也是好的。”
“是啊!”郝掌柜叹气,“大概楚王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到底是栽在谁的手里。”
李骄阳捏了一把冷汗。虽然她的身份是凉州卫帮忙弄的,绝对真实可靠,就算是三法司会审,她都没什么可担心的,但是,她却有些害怕眼前这个江湖草莽,若是认真追究下去,搞不好她真实身份就难以遮掩了。
骄阳决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既然想不到,还不如不想,若是我的身份有问题,首当其冲的也是卫先生,千机阁若是陷得太深,反而是祸非福。”
“姑娘说的甚有道理。”郝掌柜点了点头,看起来一脸诚恳,但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这个人做事,是不会留下任何疑点的。
他的意思李骄阳多少能感觉出来一点,但是她相信卫彦对这样的情形能够有所预料,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让她亲自商谈,可见是另有深意。
卫彦的深意骄阳暂时无从得知,但是,阮慕阳和韩通之前给她搞的那个深意,马上就要揭晓了。
据说地牢里的那个人恢复了几分元气,韩通请骄阳过去。
“殿下跟我来吧。”
左都卫的刑房李骄阳是来过的,那时候她刚活过来不久,和周延都有那么几分互相试探的意思,所以,都卫府的刑房,她是硬着头皮转了个遍。然而,她从来也没想过,都卫府竟然还有地牢。
这一路上过了七八个关卡,全关都有重甲侍卫看守,一路上鬼泣森森的,直到韩通拉开一道重重的铁门,骄阳才看见里面锁着的那个人。
那人的样子可比之前的杀手还要惨十倍,身形样貌一概看不清。
“这是?”
“燕王李毓庆。”
李毓庆逃出宫的时候,骄阳还没出生,她哪里可能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燕王,“谁?”她又问了一遍。
“先皇嫡次子,燕王李毓庆。”
这下骄阳可是惊的说不出话来了,“燕王?”
“正是。”韩通说道,“先皇两个嫡子,在重阳夜之前就逃出了皇宫,而左都卫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查找他们二人的下落。“
“燕王离宫的时候还不到十岁,十六年过去了,容貌肯定大有改变,你们怎么确认他的身份?”
“虽然容貌变化很大,但是他跟先皇后还是有几分相似的,而且,燕王左肩玄月印记,天下恐怕在找不出第二个。”
骄阳看了看那个人,看不出跟画像上的先皇后哪有相似,不过,既然大家都说是,那就是吧,最主要的是,皇帝认了。
“殿下不用怀疑,都卫用了十六年的时间在找他们,不可能连人都搞错。”
“这么说的话,比你们督统到都卫的时间都长。”
“可不是,卷宗好几屋子,看完都得大半年。”韩通情不自禁的赞扬了一番他们督统大人,发现跑题了也有点不好意思,“半年前,燕王落在了我们都卫手上,督统一直想要通过他查出废太子的下落,但是这位也是硬气,几乎没透露多少有用的消息。”
这就解释得通了。
李骄阳恍然大悟,“难怪你们督统突然升了官,竟然有这么个缘由。”
那是李骄阳第二次遇刺时的事情,现在提起来多少还是有些尴尬,韩通忙转移了话题,“燕王只是个添头,最主要的,还得是废太子。督统让我们把事情告知殿下,想让殿下有个准备,督统已经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让他原形毕露。”
骄阳想不通为什么瞒了这么久的事情要突然告诉她,她皱着眉头问道,“你们督统的意思是,让我不可莽撞行事?”
“并非如此。”韩通说道,“督统带大队人马保护晋王,京中人力有限,督统需要我们通力合作。”
骄阳点了点头,她受都卫恩惠不少,也该有所回报,“需要我如何配合?”
“督统尚在布置,月内可见分晓,现在只能告诉殿下,废太子已经跟楚王有所勾连。”
韩通一说到楚王,骄阳马上来了精神,“当真?”
“没有万全的把握,怎么敢惊动公主。”
骄阳大喜过望,废太子可是皇帝最忌讳的事情,李熙樽莫不是疯了!
“他竟然有这份胆量,敢跟圣人对着干,以前倒是小看了他了。”骄阳说道。
“楚王是不可能跟圣上作对的,他要是认出了废太子,肯定第一个把他交给圣上。”
“可是这说不通啊,废太子离宫的时候都已经十七了,那时候楚王也有十五六岁。他们可是一同进的学,一个当朝太子,一个魏王世子,那肯定是非常熟悉的呀,别人认不出废太子情有可原,楚王怎么能认不出。”
“我们督统也没想通这件事情,但是,有这位在,就不愁那位不上钩。”韩通指了指燕王李毓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