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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并没有直接回答李骄阳的问题,他反而问道,“殿下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骄阳有些心绪不宁,“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有一些不太好的感觉。”
感觉之类的东西,周延一向不太当真,“御医们所知所学大都死板教条,他们的手段终究有限,外面的大夫或许能看出一二,大概是太过于惊世骇俗所以也没敢提起吧。我相信他们当是都没敢说,时候更是会守口如瓶。”
骄阳只是安静的听着,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周延略一琢磨也就明白了,“殿下是在担心,圣人会从别的地方得知真相?”
骄阳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或者,就像是周延说的那样,她担心皇帝知道真相。
“我之前一直在奇怪。”周延也没太理会骄阳,像是在自说自话“巫蛊一类的东西虽然令人忌惮,然也正因为如此,圣人一旦彻查,皇后一脉就会无所遁形,殿下何必替他们隐瞒?”
骄阳也不能说是卫彦不愿意,虽然这是最主要的原因,她只能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淡淡说道“能让皇后无所遁形的事情也不是一件两件了,现在皇后还不是好好的,让晋王跟巫蛊一类扯上关系,恐怕是得不偿失。”
周延并不是十分赞同李骄阳的观点,但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什么也无法改变,为今之计,就只能把被识破的风险降到最低。
“两都卫那边我都会加派人手,即便有大夫看出什么,我也敢保证不让他多说一个字。”
“那就先谢过周督统了。”
“殿下客气。不知殿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突厥那边好是否……”
“突厥那边不用担心,莫顿暂时不会再有动作,至于打算吗,我也还没想那么远,先开一间医馆好了,我们这大夫可是不少?”
“也好。殿下若有需要,派人到都卫那边告知就可。”
周延现在已经不再替左都卫了,他现在可是两都卫大督统,“还未恭喜大督统高升。”
“多谢殿下。”
周延也没有过多的客气。又因为担心骄阳问道他因何升官,竟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骄阳虽然觉得有些不太习惯,但是也没在多想,过了几天,她亲自带着人往东市去。看样子是想找个铺子开医馆。
“在这儿开医馆,离府上可是不近,每天来回折腾路上要耽搁不少时间,殿下还是在考虑考虑的好。”沈毅低声说道。
李骄阳已经被中介带的跑便了整个东市,要么位置不行,要么规格太小,好像不管怎么看,都不能令人完全满意似的。
“东市就这么大,选在哪里离家都不近。若是实在不便,可以在附近的建业坊在买个宅子。”
翌城公主财大气粗。买个新的府邸也是小事一桩,不过,沈毅却觉得还是原来的地方比较好,他考虑是更长远的问题,“同乐坊就在皇城脚下,坊内居住的也都是高管显贵,殿下不管要做什么,都是十分方便。而建业坊紧邻着东西两市,人员混杂,反而不是宜居之地。”
也不知是否是骄阳的错觉。她总感觉沈毅话里话外说的是,将来要是据兵谋反的话,同乐坊要更方便一些。
“同乐坊地点虽好,却不能做生意。医馆总得有个地方开才行啊!”
“殿下如果不开药铺只开医馆,就在同乐坊也没什么不可。里正那边我去想办法,用不了太多银子。”
“果真如此自然是最好不过,本来也就是为了有个事情做,不能让宫里看着太扎眼而已,谁又在乎医馆药铺那仨瓜俩枣的。”
沈毅为了这件事情大概跑了四五天。果然是批准了他们在同乐坊开一家医馆,众人都非常高兴,显然,大家都很看中同乐坊这个地段。
骄阳命人摆酒庆贺了两天,有找算命先生选了个黄道吉日,卫氏医馆算是正式开张了。
这医馆的名字取的实在是简单,骄阳都怀疑卫彦是随意糊弄的,不过,对卫彦来说,却包含了好几重意思,一来他不是正经大夫,也没有济世救人的那份壮志雄心,取个寓意太深的名字,他反而觉得对不起药祖。其二,他这招牌打出去,有心思的人总得打听打听,这卫氏医馆是怎么来的,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就不会过来捣乱。
不管怎么说,坐落在达官显贵中间的一个不起眼的医馆,就这样诞生了。它的第一个客人,却是西域商人敏娜。
敏娜得了骄阳的提示之后,就开始了小心翼翼的打探,然而,还没等她探听出任何有用的消息,就发现有官府的人在追查他们的行踪。敏娜躲藏了好多天,一直也没想明白自己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最后走投无路的时候,想起了“李公子”给她的地址。
敏娜对于李公子变成了李姑娘一点都不意外,对于齐夫人救了晋王一时,多少都有所耳闻。
“之前在西市的时候就听说两位凉州来的大夫救了晋王,我那时候就再猜,有没有可能是你们,没想到,还真让我给猜对了。不过我到没想到,姑娘竟然是神医的弟子,姑娘果真是有大福分的人。”
“姐姐见笑了,我也只是学了个皮毛而已。”骄阳引敏娜进了内院,穿过层层回廊,到了一个种满了梅花的小院子,“姑娘若不嫌弃,就先安顿在这里,其他的事情,我们慢慢在做打算。”
敏娜十分感动,“萍水相逢,得姑娘如此厚待,敏娜实在是感激不尽。”
骄阳听着心里发虚,若不是展音当时随口那么一说,敏娜现在还是西市里人人追捧的美女老板,而不像现在这样,累累若丧家之犬。
“姑娘不要这么客气,我当年随家人进京,因为贪玩好动,差点酿成大祸,都是敏娜姑娘的提点,才令我逃过一劫。姑娘的大恩,我尚未回报万分之一。”
敏娜着实是想不起来她说的事情了,神色渐渐尴尬,她也可以像凉州时那样含糊过去。但是,明阳姑娘如此不计后果的帮她,继续隐瞒下去,她的内心反而备受煎熬。
“姑娘说的事情我实在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大概姑娘那时候年幼。看见西域人长得都是一个样子,所以,记混了也有可能。”
李骄阳倒是挺佩服敏娜的为人的,这时候说出真相,也不怕她反悔,要知道,她现在可是四面楚歌中!
“姑娘大概是见的人太多了,一时想不起来也不算什么,我确信不会认错人,姑娘不必多思多虑。眼下要紧的事情。是姑娘带来的货物要想办法尽快脱手,那些临时雇来的人赶紧让他们散了,姑娘带着自己人尽管安心住在这里。”
敏娜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就把临时雇来的人都遣散了,现在还跟着她的,都是卖身契还在她手上的奴仆。然而,即便如此也有十几号人,一起躲在别人家里也实在多有不便。
敏娜安排他们先回了西域,其实,李骄阳心里是希望她也一起回去的。虽然她不在乎她们住在这里的,用的那几餐饭几张床,但是她也不愿意自己身边留着这么个炸弹,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把她炸飞了,最郁闷的是,这个炸弹还是她自己做出来的。
不过,她也只能想想而已,不用清楚真相,敏娜是不会离开的京城的。
“姑娘若是闲着无聊。可以我师父一起配点药什么的,我们这儿虽然不能买药,但是急救的东西做一点也是无妨。”
敏娜一直为自己经商的天赋感到骄傲,当她遇到齐夫人之后,却彻彻底底被那些神奇的药力给迷住了,三年之后,京城中又会出现以为女神医。
医馆开业,陆陆续续有人过来光顾,卫彦不太关注这些事情,偶尔在医馆里坐坐,大多数的时候,都是齐夫人坐堂。
齐夫人诊脉开方子,并没有明码标价,愿意给多少都凭病人自己,若是一时不方便,以后给也是一样,甚至,对于那些实在是家境比较困难的病人,还要赠送一些成药。
医馆天天都是入不敷出,好在骄阳以筹粮为名从突厥弄了些嫁妆出来,否则,还真不知道能坚持几天。
医馆就这样不好不坏的经营了起来,三个月后,楚王班师回朝。
“孙源会的病,也应该好吧?”寂岸师太问道。
那一天,本应该是春光明媚的,然而李骄阳却硬是感觉到了一股山雨欲来的气势,她压抑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殿下可是怕了?”
李骄阳一直都是心有挂碍,她害怕失去的东西太多,只不过是因为怕也没用,所以她尽量的忽略掉这种情绪。
然而,不管怎么忽略,它都是真实存在的。
“人都难免有害怕的时候,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因为害怕就可以避免的,晋王昨天差过来那宫女,我倒觉得像是表达了很多意思。殿下是晋王至亲,早就已经避无可避了。”
昨天替晋王过来传话的人就是展音,晋王的意思也很简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然,既秀于林,风岂能摧?
李骄阳明白他的意思,能把一个与世无争的人逼到这个份上,皇后也算有本事了。
“师父误会了,我怕是怕,却从来没想过逃避,我但凡是有半点退避之心,就不会费尽辛苦从突厥回来了。”
“老身明白殿下心意,只是担心殿下对危机估计不足。”
李骄阳缓缓地摇了摇头,她的脸虽然是笑着的,却带着一股子苦意,虽然在脸上淡淡的不易察觉,在心里却是趟成了串串血泪。
展音是不知道她们的谈话,否则她一定能理解李骄阳笑中之意。
“师父不必提我担心,我虽然没什么才干,但是经历的事情却已是不少了,楚王回来皇后如虎添翼,但是对我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决胜负的良机。”
“是啊,楚王领兵在外的时候,圣上都要多出几分忌惮,如今大声还朝,封无可封,赏无可赏,最发愁的并不是咱们。”
骄阳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玢玉从穿堂过来,递了一张信笺,“殿下,卫先生叫人送过来的。”
“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这样神神秘秘的。”
骄阳边时候边展开了信笺,几行行草苍劲有力,看过之后,骄阳只是微微一笑,“拿去烧了吧。”
玢玉心里好奇,想问问卫先生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寂岸师太还在面前,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最终,玢玉还是打消了好奇心,依言将那信笺烧了,虽然,她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打开看看,但是,她最终还是忍耐了下来。
公主的心情明显放松了许多,当然这是卫先生的功劳,至于他是怎么做到的,玢玉虽然好奇却更知道谨守本分。
“把孙源会治好吧,时候到了。”
寂岸点了点头,“他病的时间长了,恐怕恢复正常要两三天的时间。”
“楚王到京还得有些日子,不差这几天的。”
孙源会觉得自己可能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他当然想不到会是救他的人暗中做了手脚,对于自己突然之间就好了,甚至有些疑心好似回光返照。
然而,不管是什么,他要趁着自己还有精力把状子写完,虽然最大的可能是根本没人看到他的状子。
“孙先生身体刚好,不宜如此操劳吧。”
骄阳从他的院子路过,见里面还亮着灯就进来了,孙源会在这儿住了那么久,对她的声音也已经非常熟悉了,他连头都没有抬,“难得今天有点精神,若是不赶紧把这状子写完,只怕以后,都没机会了。”
骄阳奇怪,“我听师父说,先生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妨碍了,就算是要写,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吧。”
孙源会苦笑,“我这身体就像是个漏勺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状况了,齐夫人为了费的这许多心思,怕是都要白费了。”
骄阳这才明白,感情是他们药下狠了,这位孙先生觉得自己命不长久,这可是天大的误会。
“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请姑娘勉为其难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