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朝霞满天,初晨的阳光照射在蒋义的身上,怎奈他却无暇欣赏这般美景。扬鞭握绳,马不停蹄地前往会稽城中寻找西施下落。
进入会稽城后,花了近三日时间,寻遍整座城,问了千余人,都未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只得出城再度向北寻找,真是众里寻她千百度,只怕西施已落入吴人之手。
他又骑着那匹白马赶了一天的路到达了钱塘江边,此时天色已黑。
不管是白马还是蒋义,都已到了极限,他从马上下来整个人竟无法站稳瘫倒在地。又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牵着马勉强地走起路来。在这江边他又不知道去寻何处借宿。
钱塘江风景依然,白浪翻滚,浩浩荡荡。与后世相比显得更为气势凶猛。
正当孤立无助之时,他看到远处有一村落,如今亮着灯火,他掏出了昔日沈文沈彬二人所赠望远镜,向灯火处望去。
蒋义望后竟脸色忽变,神色异常慌张。
那灯火发亮处,竟遭遇盗贼在那处烧杀抢掠,贼寇数量约十人左右,而且各个看着身强力壮。一些村民无辜被强盗所砍,献血流了满地。
蒋义不知该怎么办,一时间举手无措,救还是不救?此般心情犹如后世见到老人摔在地一样,扶还是不扶?
若救,自己剑法尚不成熟,无法全身而退。若不救,虽然可以苟活下去,但会深受自己良心的谴责。
“豁出去了,我不能见死不救!”蒋义大声自语完后抽出了背后青铜宝剑挥动缰绳快速驶往那处。
那宝剑只是无名氏所赠用来给他防身,自然无法与玲儿那把绝世玉剑相比。玲儿那把玉剑可谓是青铜剑中的巅峰之作,怪不得当日神秘人蒋谦与玉剑相抗,竟生钝口。
蒋义快马赶至所望之处,从马上跃下,提剑大喊道:“贼人!赶紧住手!莫要伤害他人的性命!”
他又环顾四周,估算此村庄有近百人,但多位老幼病残,村中壮丁几乎都被抓去从军,少有人归。以至于仅十多人的贼寇便能将百人村庄扫平。
此处已被闹得火光四射,火光照射在那些贼寇脸上。那些贼寇看着各个彪悍,长相凶神恶煞。
蒋义自是身材高大魁梧,在他们中也算是鹤立鸡群。但由于贼寇人多势众,根本不怕他单剑匹马的架势。
贼寇为首之人,怒目斜视吼道:“来者何人?竟不怕死敢来阻止大爷们办事?”
蒋义将剑指着贼寇,虽心生胆怯,但依旧摆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大骂道:“你们这些作恶多端的贼人,竟在此处烧杀掳掠,害死无辜村民!还不赶紧给我滚!否则休叫我剑下无情!”
“哈哈!无知小儿,竟然敢单剑匹马来寻死,就凭你一人便想与我们相抗?简直就是找死!兄弟们!给我上!”那贼寇首领向着蒋义吼完,便与众人握着各种武器杀向他。
蒋义第一次面对这种架势,手中剑略微在颤抖,只是别无选择必须应战。
先是一贼寇拿着粗糙的矛向他刺来,他一个快速闪避,单手握住长柄处,一剑刺向那人胸口。
直见那贼寇胸口处,鲜血喷出,瞬间被染红,叫了痛苦呻吟了几下后倒于地上而亡。
蒋义杀完一人后,心中那股胆怯之意散去。原来这帮人的战斗力竟如此低下,看着他们手中索拿武器,他猜测这些贼寇的先前身份应该是逃兵。
贼寇首领见他竟一回合便将自己人所杀,反倒是他开始有所胆寒。为了防止再次攻击,他命其余人准备围住后以长柄武器限制蒋义攻击。
蒋义早已对此作了预案,若被贼寇围住,自己即便是三头六臂也难以用剑相抵。毕竟冷兵器时期的对战,兵器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他准备先发制敌,否则自己必定胜算渺茫。
他使出了昔日神秘人蒋谦所授剑法,虽只有练到两成,但对付这些贼寇看来已经足够了。
而此剑法的精妙之处便是一个‘快’字,那些贼寇所持武器大多为长柄武器。诸如矛、戈、戟这类春秋时常见武器。
这些武器的杆大约有两米左右,春秋时期尚未有枪,这些长柄的杆多为硬木所制,没有枪杆韧性,攻击起来动作比较僵硬。
虽然长柄武器可以在攻击者攻上之前便止住,但是挥动起来速度迟缓,对于战场上那便是所用恰到好处。可若是与江湖剑客比武,以及打巷战的话,这长柄可能无法发挥战场时的作用,甚至还会限制住攻击。
果真如蒋义所猜那般,他以迅雷之势挥剑相击,那些人见了只是一通乱刺过去,没有将他围住就被他用剑刺伤。
片刻时间,已有六人倒在地上,其余四人皆膛目结舌看着眼前这位魁梧奇伟之人不敢向前。
虽然那些贼寇都是逃兵所化,看样子应该从军不久,与耕地农民没多大区别。
“壮士饶命!壮士饶命!我等也是战争所迫,因此才落草为寇,我等昔日亦为越国平民,但吴越一战,越国兵败,我等亦沦为战俘,只是趁乱逃出,现没有生计可寻,见此处村庄只有老少之人,便心生歹意,故放火抢掠。还望壮士莫要赶尽杀绝啊!”
蒋义见此人苦苦相求,见他们也是这乱世所逼才会沦为至此,没有再杀他们。口中大喊一声‘滚’后,贼寇落荒逃去。
村中老幼见到自己安全了,便各个开始争相扑火,连声道谢都未向蒋义说出,只顾各自忙活。
蒋义完全没想到,此世人竟如此冷漠,自己拼了性命搭救村民,如今却连一声答谢之语都未获得。
他万般无奈,正当要走出村子之时,精疲力尽的身子终于支撑不住而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