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交易“告诉我,素素是谁?”唐梦恬喝一口冰水,眼神犀利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你知道的,对不对?”
她的眼窝很深,今天画了很浓的妆来遮掩黑眼圈,但是钱晨哲是什么人物,这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心里得意这个女**概和叶兆言玩猜猜游戏已经快受不了,面上惊讶得张大嘴巴:“他管她叫素素?哈哈哈,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唐梦恬根本没心思跟他扯这些有的没的,她垂下眼帘,不让对方看见自己浓重的心事。素素?这么纯情的名字,不知道脸蛋要漂亮到什么地步才能让叶兆言亲眼有加,自己明明感觉得到她的存在,却偏偏找不出。有几次,她甚至隐隐有感,答案已经很近了,可是——这两天,她一直都没有睡着,即使昨天和叶兆言去挑了婚纱,他还是不肯拍婚纱照。前几天的那个情景又在眼前不停晃。
宇阳和叶兆言同时出现在伯父的家宴上,有些奇怪的组合。
那天,伯父很突然地问宇阳自己怎么样,似乎有推销的意思。叶兆言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有觉得惊讶或忿忿不平过,这让她心里有许多弄不明白的疑点。钱晨哲之前一直暗示自己的事情,原来真的不是捕风捉影。可是如果不是赵璐璐,他为什么最近常常和那个安源在生意场上斗争激烈?如果不是赵璐璐,他又怎么会答应自己和自己在一起?许多解不开的疑问萦绕在心头,她不弄清楚就不甘心。
那个女人的存在,让她真的感到了不安。
“你这么快就睡到了叶兆言的枕边去了?居然听得到他说梦话?或者是醉话?”钱晨哲也很意外,唐梦恬还真有两下子,连叶兆言私底下对那个女人的称呼都能探到。如果不是枕边听来的梦话,那就一定是酒后听来的醉话了。
唐梦恬心里苦笑,枕边?他看自己的眼神,哪里像是看着一个女人?自己一向自信长得不赖,声音也足够勾人。可是,即使喝醉了酒,即使神志恍惚的一瞬,自己鼓起勇气主动投怀送抱,他也只是恍惚着喊了一声素素,然后凑得近了又推开自己。
那时候,他喊:“我只要素素,你不是素素——”
素素?她冷笑,倒真想见见这个三头六臂的祸物,怎么叶兆言偏偏就被她勾了魂去。那晚上他和宇阳像是拼酒似的,喝了那么多,终于失了冷静地念这样的名字,不然自己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若不是伯父看出他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根本不会找了宇阳来刺激提醒他,也不会有机会让自己确定。
财产,她不想失去。叶兆言,她也不想失去。
唐梦恬咬着饮料的吸管,因为用力,吸管都变形了,她犹不自知。
钱晨哲心里又是嫉妒又是高兴,叶兆言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苏思瑶和唐梦恬这两个女人都为之高兴难过?他心中那股暗恨越发浓郁莫名,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要把他拥有的都夺到手,上回被他害得几乎一无所有的那股子恨至今无法排解。
唐梦恬也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变化,一会儿蠢蠢欲动,一会儿阴狠决绝,心里暗暗吃惊,他和叶兆言又有什么过节?
“说吧,钱先生只需开个价,我会尽量满足你,只要你告诉我,那个素素是谁。”
“尽量满足?”钱晨哲yin邪的目光扫到她的胸前,手也探到了她的脸上,感受着手底下的温香细腻,“我的要求并不过分,但是唐小姐可要说到做到才是。”
唐梦恬浑身不由得一紧,屈辱愤怒交织在一起,扬眉道:“钱晨哲,我跟你说的是正经的,你要钱,多少我们都好商量!”
“钱?你上次给我的够多了,何况我也不缺钱!”钱晨哲不悦,起身之间双眼精光闪耀,“唐小姐既然这么不好商量,以后便不要lang费钱某的时间了。我要的,早就跟你说得明明白白!”
他转身欲走,心里却是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果然听到身后落地有声:“慢着——”
苏思瑶此时却对着秦宇,面前的菜色再丰富也觉得食不下咽。
宇阳昨晚给她的打击到今天还没完全消化,秦宇又对自己说已经辞职离开了宇阳集团。说这话的时候,她愣了足足三秒钟,然后放下手中的筷子道:“秦宇,你是不是——是不是为了我?”是不是为了我,所以才离开?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很明显。
她没有来得及看今天的报纸,肯定不知道喧扰成了什么样,宇阳集团泾城区副总裁离职,这在商界不是小事。宇阳集团进驻泾城以后,秦宇做了不少事情,虽说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地方,但是起码没有在叶兆言这样的强劲对手手下吃过太大的亏。从这些都可以看出,他也不是简单的角色。
宇阳也一直很重用他,让他按着设计一步步给叶兆言下过陷阱。在宇阳集团的生意越来越好的情况下,他却突然要离开,大家的猜测和关注肯定又要回到苏思瑶的身上。传闻上司下属同爱一个女人,现在甚至闹崩到要分道扬镳的地步。
“放心,不会有不利于你的谣言出来,我和宇阳商量好了,他给我八千万,我配合做砸一场生意,对外宣称我脾气暴躁、心胸狭隘,所以故意黄了他的生意来报复他!”
苏思瑶心里火起,原本的一点不安内疚顿时荡然无存,甚至还有点瞧不起自己。这就是男人啊,早就该看透了,这会儿居然还替他们担心。其实他们早就商量好了,把你当成货物一样转手接手,连价码都是明明白白的,八千万,呵呵呵——她心里堵着,自然不愿再给什么好脸色,把碗一推道:“我吃不下了,下午还有事儿,先走一步。秦总生意做得好,佩服!”
除了说声佩服,她连眼睛都懒得再瞟上去一眼。这些肮脏的交易,她已经见得够了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