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见是个硬点子,知道自己不亲自出马,怕是脸会越丢越大。
只见张绣缓缓地走向周頔,全神贯注的盯着周頔,身体也调整成了进攻式,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周頔仍是不屑一顾的样子,嘴角挂着一丝淡淡地微笑,张绣见此,恨得牙痒痒的,奈何不敢轻易进攻,刚才大壮的惨样,张绣可不想重蹈覆辙。
四下围观群众悉悉索索地议论声不时传入张绣的耳朵。
“看,张大公子怕了!”
“可不是么,这个白衣黑袍青年只怕来头不简单呢!”
“张大公子这次怕是踢到铁板了!”
张绣终于忍受不了四下的窃窃细语,大喝一声,率先向周頔冲去。
也不见张绣有任何招式,直冲到周頔前两步才突然全身下俯,来了一记扫堂腿。
周頔淡淡地一笑,凌空跳起就是一扫腿,直踢向张绣的脑袋。
张绣见周頔出招,双手撑地,反向用力后撤出周頔的攻击范围。
周頔落地的一瞬间,身子前俯,右手变爪,目标直指张绣的咽喉。
张绣没料到周頔双脚才点地就能卸去重力,直接发起进攻。
骤然间猝不及防,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刚刚后撤的作用力还没完全消去,张绣只来得及用双手横于额前,希望借此抵挡周頔这次的进攻。
周頔岂能如他所愿,右手爪径直抓住张绣的一只手臂,左手也适时变爪,抓住张绣另一只手臂。
此时张绣身体上的作用力已经完全消除,见自己双手已被控制,索性放弃被动防守,双腿蹬地,然后径直一起踢向周頔的裆部。周頔若是不回防裆部,则直接会被张绣双脚踢得失去战斗力,而若只用单腿,则抵挡不住,双腿抬起,倒是可以防守住,只是届时身子凌空,无力可借,张绣的机会就来了。
周頔见张绣双腿踢来,眉头微锁,也是双腿蹬地,不过不是踢向张绣,而是径直来了一个倒空翻,瞬间就跃到了张绣身后,然后大喝一声,抓着张绣臂膀的双手一用力,张绣有如周頔一样也来了个倒空翻,结果就是被周頔扔出两丈远,摔得个七零八落。
张绣落地后,周頔也不追击,整了整衣衫,微微一笑,潇洒的向围攻群众致敬。
“老大!”
“少爷!”
“大哥,你没事吧!?”
围观小弟见老大落败,急忙从四面围过来表“忠心”。
“滚开!”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一起上!”张绣呲牙咧嘴地对小弟们大吼道。
“哎!兄弟们,这家伙不过一个人,大家一起上!”
众小弟正准备围攻周頔时,只听场外一声大喝:“住手!”
周頔定睛一看,是文士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人群中被分开一条道,文士尧牵头,萧铣、白冰被众人簇拥着,一伙人向武台不紧不慢的走来。
“萧兄,让你见笑了,让一个毛头小子收拾了。”张绣咬牙切齿地道。
“不只是你,连士尧在他手上都吃过亏呢!”萧铣罢了罢手,笑道。
说罢,转头对周頔笑道:“老弟近七年不见,武艺可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承蒙萧兄夸奖,小弟闲暇之余唯一的爱好就是习武,略有长进。倒是萧兄愈发英俊潇洒了!”周頔微笑着答道。
“哈哈,多年不见,嘴上功夫倒是见长啊!来湘州也有三年了吧,怎么也不来见一见愚兄,难道要愚兄亲自去薛府拜访不成?”萧铣有如与周頔是多年不见的老友,话里话外让人不由让人生出好感,放下戒备。
“哪里,哪里!小弟不过是乡野匹夫,怎敢冒昧打扰萧兄清静。”周頔自谦道。
“唉!莫不是周老弟还记挂着当年弟兄们粗俗的言语么?这样,愚兄当着大伙的面,向周老弟道声对不起!”萧铣有如一个能屈能伸的枭雄,大笑道
“小弟怎会如此小肚鸡肠,倒是萧兄言重了!言重了!”周頔连连摇头,拱手笑道。
“如此,周老弟可否赏脸今晚到鄙府小酌一杯?”萧铣满脸期待地问道。
“这个......”周頔有点迟疑,毕竟和萧铣不是很熟,以前还有过小过节,冒然登府,怕是不太好。
“哎哟,你看我这人,还没问周老弟与张绣发生了什么误会就想着吃饭了。”萧铣歉意地笑了笑,转头对张绣笑问道:“张大公子今天这是为什么摆这么大场面,还和周老弟闹了误会?”
“这个,其实就是个误会哈!”张绣难以启齿自己“强抢民女”,于是打着哈哈道。
“哦?周老弟认为呢?”萧铣笑着问周頔道。
“当然,小弟手痒,在跟张兄切磋武艺呢!”周頔为人高傲,自是懒得较真。
“如此甚好,正好最近府里从江陵雇了几个厨子过来,还望两位赏脸啊!”萧铣笑吟吟地道。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张绣率先道。
见众人都望着自己,周頔自是搏了众人的兴致,点头笑道:“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哈哈”
“好!哈哈”
吴家二楼,少女若有所思的盯着白衣黑袍青年随着一群公子小姐远去,眼神有些迷离,也有些彷徨。半响,少女的眼光慢慢变得坚定,坚毅的脸庞浮现出一丝微笑,那是幸福地微笑。
萧府,一群公子小姐分座而坐,周頔因为第一次来,坐在萧铣左首第一个位置,其次便是白冰。
白天人多,周頔没仔细看,如今近距离观察,白冰比起数年前愈发美艳了,席间话不多说,只是独自品菜,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冷傲的气息。
周頔听文士尧等人打趣,白冰家里这几年给她安排了不少亲事,却都被白冰回绝了,还冷言嘲讽那些世家子是蜡头杆子。
周頔坐在白冰身旁,闻着少女身上散发的香味,那是种清冽地味道,周頔甚至闻到了一股处子的幽香,让人浮想联翩。
而郑伊是神秘、高高在上、充满诱惑和欲望的味道。周頔如是想到。
酒过三巡,萧铣压了压手道:“今年愚兄刚刚与关陇郑家结了秦晋之好,此女貌若天仙、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愚兄倒是闻歌弦而知雅意呢!”
“哈哈,那还不赶紧让弟兄们瞧瞧?婚宴哪天小弟都没能一睹嫂子的绝世容颜呢!”文士尧哈哈大笑道。
萧铣笑了笑,拍了拍手。只见屏风后转出一个盘着秀发的年轻佳人,身穿绫罗绸缎,折纤腰以微步,踱到众人中间,盈盈一拜道:“见过各位公子小姐,今天就由妾身来为大家舞一曲《明君》以助兴!”
周頔自屏风后的人出来之后,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目怔口呆,是郑伊!
郑伊行礼完毕,微笑着向众人扫视一圈,待发现周頔后,脸色微微怔了怔,旋即恢复正常,微笑道:“哦!原来你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