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学文练武

五更一刻，周頔拖着睡眼惺忪的双眼来到后院。刘文进挺拔着伟岸的身躯，迎着晨曦，注视着周頔向自己走来。一旁的牛鼻子道士朱燮站在树上，仰望着远方，晨风拂过他的衣角，随风而扬，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看到两位师傅早早地就在等着自己，周頔满肚子的不满也消额许多，强打起精神，向刘元进和朱燮行礼道：“两位师傅早啊！弟子周頔前来报到。”

刘元进微微一笑，道：“公子能守时而来，我很高兴。我还担心得去叫你起床呢！”

“弟子虽然性顽劣，但是尊师重道，是非好歹还是知道的。”周頔呵笑道。

刘元进直入主题，正色道：”那我们就正式开始练武了。练武之术，身体是根本，现在公子就要打下坚实的基础，只有身体强壮了，学起武功来也就事半功倍。今天，我们先从扎马步学起，这关乎到以后与人对战下盘稳不稳，对骑马也有帮助。”

刘元进一边扎了个标准的四平马步，一边说道：“公子请跟着我做。首先，两腿并立，两脚平行站好（距离约为自己脚长的三倍）。然后，两膝弯屈半蹲，两大腿微平，脚尖内扣，五趾抓地，重心落于两腿正中，膝部外展与脚尖垂直。最后，裆部撑圆，同时注意保持头正、颈直、含胸、收腹、提肛、立腰、开胯、沉肩、收臀。双手合掌，放于胸前，目视前方。”

半个时辰后，清凉舒畅的早晨，周頔此时却是满头大汗，双手双腿已经酸胀难忍，腰部已经开始僵硬，感觉下一秒就要坚持不住倒地。

“坚持，练武之人毅力最为重要。感受着突破极限的感觉，虽然过程十分痛苦难忍，但只要咬牙坚持下去，效果就出来了。腰挺直，双手用力，腿蹬直！”刘元进一边指导着，一边监督着周頔，不让其有半分松懈。

牛鼻子道士此时已经在平地上练着一套剑法，只见他时而如猿猴一样，左蹦右跳；时而缓缓而动，一伸一缩之间，让人有种时光流速变慢的感觉。牛鼻子道士手中的剑也时而疾时而缓，动如雷霆，静如扶风，剑身仿佛有灵性一般，时而舞出数道幻影，时而颤抖不止。但不管怎么舞，剑都如影相随，与道士给人以人剑合一的感觉，任天下风云变幻如何，我亦静止不动。

“啊！不行了！我要死了！”周頔哇得一声，坐到地上，连连罢手道。

“咦，道士师傅练得是什么武功？厉害不？”怕刘元进说自己，周頔连忙转移注意力道。

“起来，刚练完四平马步，不能直接坐下休息。去，四处走动，活动一下。”刘元进走过来，踢着周頔的背喝道。

”呼~~~“牛鼻子道士朱燮收功，双手双腿慢慢归位，单手持剑于身后，淡笑道：”贫道练得是修身养性、强身健体之法，剑法名‘太极剑’。“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绝世武功，看着还是挺好看的，原来是花架子。”周頔轻笑揶揄道。

“这套剑法你也要学，还有一套拳法‘太极拳’，你也要学，你可别小看这一拳一剑，这可是咱们道教的精华练武之法，既可以修身养性，也可以为身体打下基础，提高身体柔韧性。同时，‘太极剑’与‘太极拳’分为二十四式、四十八式等。具有阴阳开合、刚柔相济、内外兼修的功能。”朱燮得意地解释道。

“好了，休息好了吧。那我们现在开始学习俯卧撑、仰卧起坐、引体向上。。。”

周頔两眼一黑，真想就此晕过去，再也不醒来。

正厅，周府一家七口正在享用着早餐。“頔，早上练功怎么样？累不累呀？”母亲张氏关心的问道。

“哎呀，别提了。五更起床就不说了，练了两个时辰，人都要散架了，那莽汉姓刘的，还逼着我练。”周頔砸吧着嘴，埋怨道。

“周頔！怎么说话的，要称人家为师傅，人家也是为你好。”周友水皱眉，教训道。

“我的好孙子啊，练武之人都是五更起床练功呢！有些刻苦之人甚至三更起床，刘元进只让你五更起床，你就知足吧。”老丈人安慰道。

“周頔啊，大家都是为了你好，学了这些本事，将来可以出人投地，光宗耀祖，咱们老的也可以跟着沾光。”爷爷奶奶也劝道。

“哎呀，我知道啦。我吃完了，上县学去了。父亲母亲再见，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再见。”不愿在听老人们的唠叨，周頔三口两口扒完饭，放下碗筷道。

县学，周頔与欧阳洁经过昨日之事后，两个人觉得格外尴尬，都不好意思与对方打照面，即使碰着了，也是低头尽量不去看对方。周頔心里是觉得对不住欧阳洁的，可是少年人脸薄，对方不主动，他也不好意思腼着脸去道歉。至于欧阳洁，脸皮就更薄，经历了昨日众人取闹，她与人说话的声音更小了，轻易不愿与人交谈，生怕别人在他面前说三道四，至于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欧阳洁有感觉到，但她强迫自己不去在意，更没脸去与对方辩论。

杨老夫子自从昨日上门挨个告这些“捣蛋鬼”一状后，今天课堂明显气氛好多了，在没有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和令他讨厌的小动作，这让老夫子高兴不少，皱巴巴的脸庞似乎都松弛了，连带着授课也精神了几分。

傍晚，周頔哼着小调，边蹦边跳的走到回家的路上，刚进大门，冷不丁身旁有人有人道：“公子上学回来了呀！来，跟我到书房去，开始我们今天的授课。”

是哪牛鼻子臭道士，“哦。”周頔撅了撅嘴，满脸不情愿的跟走牛鼻子道士身后向书房走去。路上，对着牛鼻子道士的背影做了鬼脸，心里早把这臭道士骂了个半死。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橹辕辊，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瘭，又三月而后已；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

周府，书房，牛鼻子道士朱燮摇头晃脑的讲得头头是道，周頔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从早晨的练武到白天的县学，再到现在的兵法讲解。此时，周頔的内心是拒绝的，奈何，无力改变。也许，这也是生活吧。周頔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