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熤的心口此时阵阵的疼痛,他趴在了桌子上面,紧紧的攥着拳头,白月正好进来,看到他这个样子大惊失色,连忙跑了过去。
“风哥哥,风哥哥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把他扶了起来,看着他现在的样子顿时也慌了手脚,不可能的啊,不会出现这样痛的时候。
“月儿,我的心好痛,像是有一把刀在刺一样,又像是什么东西流失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捂着心口的位置,一滴滴冷汗滴了下来,白月看到他这样,不可置信,特别是看到他的眼泪的时候。
“风哥哥,你哭了?不可能会这样的,毒已经解了,不会有这样的症状的!”她抓住了冷熤的手,号上他的脉,确实没有什么异常,可是为什么他会喊痛。
连冷熤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居然哭了?脸上的清凉他不是感觉不到,心口的位置,由痛慢慢的变淡,最后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痛,要么痛的天翻地覆不可自拔,要么平淡无奇,一点点感觉都没有。
而他,从痛得天翻地覆到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经历了一场多大的反差?他瘫坐在了椅子上面,毫无血色,心跳仿佛回到了正常,刚刚的一切似乎并没有发生过,白月看到他冷静了下来,也松了口气。
“怎么样了?”
“好了,不痛了。”他平复了一下,慢慢的睁开眼睛,白月一阵唏嘘,“你吓死我了,还好没有事情。”
“嗯。”他点点头,一如常色,“你这才表面好了几天,皇上就将朝中的一些奏折于你批准,风哥哥,干的不错。”
他冷冷一笑,不错?表面上是这样,他拿起了奏折,“其他人怎么样?”
“你是说各个皇子?”
冷熤点了点头,白月接着说道,“逸沣哥哥已经在各个府中安排了人,太子自然是不会高兴的,再则,他现在也人心惶惶,连行宫都不敢踏出半步,生怕你对他不利。”
“他就不用说了,那个废物,不理也没事。”冷域现在的太子之位迟早不保,一个只会欺软怕硬的废物,他何惧之有?现在只是暂且的留住他的这条狗命而已。
“好,除去四皇子不知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五皇子和往常一样,不过风哥哥,依我看来,他们都不是省油的灯,五皇子虽然一向看起来与世无争,可是人毕竟居心叵测,提防着总要好些。”
“这个我明白,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没了,最后我想说的是,梓浛不见了我知道你不会放弃,我们也不会,可是有的时候,你也不要太过于拼命,毕竟,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她也不会太好过。”他们之间太多的牵扯。
“我知道,出去吧!”白月点了点头,书房里面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的手慢慢的覆上了心脏的位置,梓浛,我痛是不是你也会痛,还是你现在很痛,所以我一点不剩的感觉到了?
若我们的心真的融为一体,那么真好,我能够知道你的心情,不管痛与不痛!
……
一连几天,乐梓浛都拒绝见除了红尘和医农的任何一个人,连殷寞绝她也不再见,开始几天,她每天都靠在床榻上,看着外面,目光也有些呆滞,也不知道她在看一些什么,无喜无悲,这几日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别人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很是配合,其实这种情况应该算不错的,她不哭,不闹,省了很多的心,可是她越是这样,在一旁看着的人就越发的心疼她这个样子,红尘问过医农,她什么时候才会好。
医农总是摇了摇头,捣鼓着草药,语重心长的说,“红尘姑娘,凡事都有一个过渡的时间,失去孩子,对她的打击本来就过大,比其他人好了很多,让她一个人想想吧。”毕竟这个坎儿,只有她自己。
“可是都过了那么久了,她不说话,不会把自己憋坏?”
“这个你就要问她了,缓缓吧,她不说话,也没有人能够帮助她,好了,我也得去给寞绝那小子说说情况,乐姑娘不愿意见他,这小子就整天烦我。”
红尘点了点头,“麻烦您了。”
“无妨,无妨啊,再怎么说,她也算我半个徒弟!”他笑着走了出去,红尘转而进了房间,发现她已经起了床,正坐在窗边,看到红尘进来了,她扯了扯嘴角。
“红尘……”好几日未说话,她的声音沙哑了许多,声音也轻了许多,不过已经很好了,起码她不再封闭自己了!
“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她摇了摇头,她现在很好,很好,“我没事,这么些日子,让你担心了,很抱歉。”
“好了,别说这些了,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好!”她也笑了笑,这时候小貂从门外跑了进来,一下子溜进了红尘的怀里面,蹭了蹭,然后眼珠子一直盯着乐梓浛,她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它。
终于,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小貂呜咽了几声,在红尘的怀里面蹭的越发的厉害了,红尘看着它,“染儿,原来你也学会逗人开心了?”
小貂吱吱了几声,似乎很是得意,不管怎么样,终于在这么多天之后,乐梓浛笑了,这小东西也有功。
乐梓浛看着这小东西,“它叫染儿吗?”
红尘点点头,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它乱动着,一下子又跳到乐梓浛身上,她吓了一跳,也摸了摸它的脑袋,“真可爱,这小家伙有灵性。”
谁知道她刚说完这句,小貂竟然冲着她‘笑’了一下,她又乐了,有个宠物真好,“红尘,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
“说吧,只要我能办到。”
“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想去医农住的地方,学些东西。”她以前的打算是乘着怀孕的时候多读读书,可是现在孩子没有了,她只能够给自己找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待在这里,太苦闷了,她不喜欢。
“好。”
乐梓浛点了点头,她应该想通了,没有了便是没有了,何必跟自己过意不去?只是,她真的很想跟那个还只有不到一月的孩子说句抱歉,是她的不小心,她也受到了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