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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欲来,太子殿的门被风雨吹打间撞开,守在殿门外的黑衣卫如同一具神像,一动不动,任凭这风雨吹打,甚至是忘记去拉上大开的殿门。
英挺的少年拉紧身上的衣衫,起身去关被风吹得半开的后殿门,懊恼地抱怨:“看来父皇是打算将我弄死在这里……连个守门的都要给本宫脸色看……”
这些话守在外头黑衣卫自然是听得见,但纵然如此,他们全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旧死如木头。
因为怕这个太子殿下太过狡猾,所以,陛下连个贴身宫女以及太监都不给留下,层层出出的太子殿只有这么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守着,就连吃的都是有这些面冷心冷的黑衣卫送进来然后又直接关上门。
楼禹畑正要关上门,突然手上受了重力撞来,就听“砰”的一声,殿门又洞开,外面的冷风夹着雨丝猛然的灌入,将他的一身衣裳打了个湿角,一道厉闪划过长空,浓黑的夜瞬间亮如白昼,很快又回复黑暗,片刻之后,惊雷轰鸣彻响。
就在他蹙起眉,一霎那的光亮间,几条身影如雨夜里的鬼魅般飞窜进来,就在他转身应付来时,对方就出声。
“太子殿下……”
楼禹畑一惊,愣愣地收了势。
“二皇姐?”那张脸在闪电的照耀下,更加的清晰。
楼禹畑反应过来,将殿门闭上,慌忙转身过来。
“二皇姐,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外表这么多黑衣卫守着,他们几人是怎么进来的?
“殿下,相信你不会让你二皇姐有事,时间不多了,我得马上离开这里……”苏惊世冲着身后的楼惜若点点头,人冲着窗台而去,几个瞬间就消失在黑暗的雨夜里。
“皇姐?”楼禹畑怎么不会想到楼惜若会冒着生命危险闯进了北冥皇宫,她这么做简直与找死没有两样。
“只要你好好的掩护着,接下来就不会有任何的麻烦。”楼惜若弹去了身上的雨水,这场雨下得还真的及时,如若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跑进来。
楼禹畑深深地看向楼惜若,“二皇姐就这么相信我?”
“怎么,难道你不值得我去相信?”楼惜若歪过头来,笑容满面地看着楼禹畑。但就是这样的笑容,让楼禹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这笑容在告诉他,若是他真的那么的不可信,想必现在的楼惜若也不会管他是不是她的亲生弟弟,直接了结他。
“当然不是,皇姐能相信皇弟,我很高兴!”何止高兴,意想不到的信任压头而来,几站让他整个人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每一次只要跟在二皇姐的身边,他总能学到些什么东西,虽然他们相差不过是一岁之遥,但是楼惜若一向老成,又懂得很多别人不懂的东西。
楼惜若依旧是一身的男装而扮,纸窗外,闪电打下,映着一屋银白色的光芒,更显得她玉颜清绝,明眸如薄冰。
伸出白玉纤长的手轻抚着这被湿到的窗棱,目光紧锁在纸窗外的闪鸣雷电。
“我手中大权不少于他们,若此时我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谅他们也不敢杀了我……”楼惜若并不喜欢这样躲藏的日子。
“娘子……”李逸仿若知她心中气,不禁心中一疼,也知道这样的生活对于楼惜若有多么的愤恨,但是,为了她更多的安全着想,李逸已经由不得她的性子去做,有些时候楼惜若实在是冲动了。
楼惜若像是泄了气般微垂着头,“我知道了,这几天我会好好的呆在这里,外头的事情反正你也管了,就接着管吧,反正我的大权都放在你身上了,我只要吃好睡好就成!”
李逸听着这似负气的话,不禁无奈一笑。
“二皇姐你放心吧,还有皇弟在呢!”楼禹畑拍了拍胸膛说道。
正要转身的楼惜若抬头看了他一眼,看着他认真严肃的表情,想笑又笑不出来,“你?”
“嗯,二皇姐,你别看我现在被困在这里,外边的消息依然是瞒不过我的耳目的!曾经你说过,只要从小培养好自己的势力,不然等着别人来压制你就晚了,这话可是你十岁的时候跟我说的。”楼禹畑微睁着清明的眼望着楼惜若。
“十岁?”神童啊!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些东西了,难怪楼惜若的势力扩张得如此的快速,再加上背后还有一个苏氏一族助阵,想不强大都难啊,难怪那位北冥皇帝急着如何将自己的女儿除掉。
楼禹畑点点头,对于这个皇姐,他一向喜欢得紧。
楼惜若轻声一笑,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但是后边的人是怎么也不想放过这一次在楼惜若面前表现的机会,一把拉住了楼惜若的转身的动作,“皇姐你不相信我?”
看着那眼眸一闪而过的失落,不禁微微一愣。
“相信,只不过,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横插一脚进来,明白了吗?”楼惜若不再看楼禹畑那似下了决心般的眼。
李逸从里边看了眼外头的黑衣卫,冷挑了一下唇角,“看来,这北冥皇帝的人不过如此而已。”
楼惜若随着他的目光看出去,心中冷笑。再怎么厉害,他们不还是一样进来了。
“今夜得好好的在这太子殿里好好休息,这宽敞的地方,住着也舒服。”李逸自顾自地执过了楼惜若的手牵进了无人的内殿,这层层外外的大殿只有楼禹畑一人,空荡荡的,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
他们却没有想过,这样的太子殿正好是他们的藏身之所,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得到,他们二人更靠近了他们一步,而不是后退一步。
看着这两人自觉地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宫殿,对于他这个太子殿下的话与人一视如透明存在,更让太子殿下不甘心的是,楼惜若无视自己的力量存在,捏了捏拳头,下定了决心。
到时候就让他的二皇姐看看,其实他也不是那么的无用,曾经皇姐能做到的,他楼禹畑一样能做得到。冲着那道闪电,楼禹畑挑唇微微一笑。
楼惜若与李逸就这么住在了太子殿几日,都无人发现两人的存在,外头的黑衣卫层层包围着太子殿,在他们的眼里现在的太子殿可是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而正是他们这种心里,对于太子殿内也明显的放松了下来,更没有人进入殿内受太子殿下的气。
法师指引的路,已经不能找到他们了,迟迟未得到消息的皇帝,当下就大怒,**师也十分的若恼,为什么自己的巫术会失灵了。
楼惜若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他的巫术失灵,这一点法师一直都十分的纳闷。大宫主被刺当夜就被她的人搬回了她的宫中养伤去。
而**师也损失了一名护法,听着十二护法诉言,**师已经隐隐约约的知道,现在的楼惜若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楼惜若了,他们普通的巫术已经对楼惜若他们不能遭成一定的伤害。
这要想制住楼惜若就必须得自己亲自出手,**师的徒弟被伤,一名护法被杀死,这一次不得不重新看待楼惜若的变化。
一年后的楼惜若已经明显的不再受巫术的控制,不然皇后训练出来的巫罚者也不会被她轻易的杀死。
北冥的皇后虽然不知道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这会儿,正听从皇帝的话,极力去寻找着楼惜若的下落。要说北冥皇后为何如此轻易的相信了这些人的话,只要**师的一个巫术就可以让一些发生过的事情从人的脑子里弄混,从而改变一个人该有的动作。
北冥连自己心受的女人都下得了手,更何况是自己的女儿,儿子,威胁到他帝王位,长生不老计划的都统统该死。
所以,想要阻止他的楼惜若必须死,但是这个女儿就在他的疼宠时期里竟然做出了那种事情,竟然连合起了苏氏一簇来对抗他的父皇。
或许刚开始楼惜若会以为那不关自己父皇的事情,但是经过这一次后,北冥皇帝也是知道,楼惜若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女儿了,而是敌人……
“殿下,您要的东西是女人才会吃的补品,这种东西……”
“怎么,本宫想要点东西都这么婆婆妈妈的,还想虐待本宫不成?”楼禹畑冷笑一声,看着这个黑衣卫长,说话的声音也多了些讽刺意味,让黑衣卫长不知该拿这个太子殿下该怎么办。
虽说皇帝是囚禁了太子殿下,但也是唯一的一个儿子,到时候北冥的天下依然是太子殿下的,要是这个时候得罪了太子殿下,往后的日子岂不是更加的难过。但是,陛下的吩咐也没敢忘记。
“太子殿下,您一个人根本就吃不了这么多东西,难不成殿下里边藏有人不成?”黑衣卫长怀疑地看了楼禹畑。
“本宫最近就喜欢吃女人常吃的东西,如何?”楼禹畑脸不红心不跳地瞪向黑衣卫长,这些东西都是他姐夫要的,自己也是知道是给谁吃的,现在他的皇姐怀孩子了,就应该多吃这些东西。“还是说,你们在怀疑自己的能力?这里天天有这么多人守着,本宫的殿里有没有藏有人,难道你们还不清楚?”言语之下全都是讽刺。
“是,属下马上去办。”不得已黑衣卫长也只能领着太子殿下的条子前去准备该准备的。
其实怀孕的楼惜若根本就吃下多少东西,更何况这几日里根本就没有动一下,能躺着就躺着,能坐着就坐着,连吃个饭都有人伺候着,楼惜若都觉得自己在这几日里胖了许多。
听着外边传来的消息,楼惜若到是越来越放心了,没想到,张子然与青寒的办事能力不错,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楼禹畑传递出去的消息倒是快速有用。
而楼禹畑也为此事在楼惜若的面前乐了许多天,对于这个皇弟,楼惜若到是看得出几分真心来,心也就慢慢的对这个太子殿下松下了心防来,但是,万事都不能付出了所有的真心,在放心楼禹畑去做的同时,他们也想方设法去通知外边的人。
至于南宫邪他们能不能做得到,这个时候他们就算是有心想要帮着他也是不行了,完全得靠着他们自己。
出海口的事情说似简单,但是做起来,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得到。在这几日里,楼惜若也曾从楼禹畑的嘴里听到神医的事情。
说是知道了他们捉的人不是真正的神医后,皇帝更是盛怒之下,命人明里暗里全城搜索,直追着神医的行迹而去,他们让楼惜若在眼皮底下做出了那种事情后,再发现神医是假的,岂会不怒。
楼惜若的出现,搅得这北冥再乱一乱,只是这一次或许会乱得彻底了一些。
听说皇帝气得不轻,楼惜若在暗地里偷着笑,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楼惜若就躺在太子殿里逍遥着养伤。
而神医自出了龙城后,就皇帝巫师们给发现了踪迹,这一次可是穷追不舍啊,让神医那一帮人吃了些苦头。
若是那个人早些听自己的,回到属于他们的地盘上,然后,大举起兵,直接来个胜者说话的戏码,这不是更简单一些吗?
可是楼惜若这脑袋里想的东西都十分的直接,都想以最简直的方法说事,只要站在最高点上,他们就不必怕什么信仰之类的东西。
但是,楼惜若还是小看了北冥对于神明的重视,可谓是敬天神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想要打破这一层根本不会那么容易做到。
这一天,北冥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所有的子民都突然站了起来反对这位二宫主回到他们的北冥,誓要赶其出北冥,以让神明息了恕。
听外边的消息传来,皇帝为逼民反,竟然利用了半个城的人命来做赌注,让他的子民染上了极少见的天花,这也是出自巫师的手。
北冥皇帝出手,从来不会留情,面对自己那些无辜的性命,眼都不眨一下,这一点冷血以前的楼惜若到是遗传到了。
而就这样的消息传来后,巫师们竟然找到了青寒与张子然的地点处,直接将人捉了过去,幸而这两人机灵一些,事先按排了另一批人在暗中盯着,只捉了他们几百人,其余人还是安全脱险了。
那些都是楼惜若的心腹,所以,就算是被捉了起来,也不会透露半句。跟在楼惜若身边的人都是与楼惜若一样曾恨着巫术。
巫师们越是占着他们的巫力乱来,跟在楼惜若身边的人越是多。见识过巫力害人的他们,又怎么能相信那虚无的神明呢。
而楼惬若与神医的教育都十分的成功,从小就秘密组织了这些人,放他们进官场里,强大自己的势力后,再一次倒戈回来。
恐怕就连北冥皇帝也没有想到,自己身边有些朝中重臣,不过是楼惜若与神医培养出来的细作,在最后的关头里,他们起了绝对的用处。
如若不然,以神医那样子的明目张胆又怎么能瞒得过别人,也是朝中有人打点一二。
也是那一天楼惜若才从神医的口中得知这一些,自己没有了那些记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处于怎么样的势力当中。
而这一些计划大多数是出处神医的手笔,而楼惜若只不过是按着他的路线在走罢了,现在的楼惜若不再听他的,只能任由着楼惜若自己胡来,说是胡来也说不上来,必竟在她的身旁还有一个李逸。
而这个李逸,就在今日听说青寒与张子然两人的人马被发现,神医又被黑衣卫,巫师紧追其后,又怎么能坐视不管。不能让楼惜若去,李逸只能一个人前去,由暗中的人带着路,李逸拿着楼惜若的腰牌,想要命令什么人只要令一出,所有人都得听从。
“你这么放心他一个人去?就不怕他拿着皇姐你的东西乱来?”对于那个姐夫,楼禹畑一点也看不出来有哪一点值得他的皇姐去这么付出,甚至是变成了这般模样,简直让人不敢想像。
两人坐在太子殿的正中央里,这么大的地方,就算是里边有人说话,外边的人也不会听得见,再加上这宫殿也不知是用什么造成的,竟然还有隔音的效果。
楼惜若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茶,看了眼封闭起来的宫殿,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这个世界,若是他都不能相信,我又还能相信谁呢?”
“二皇姐可以相信我!”楼禹畑迫不及待地指着自己,眼底闪过一抹光芒。
“你?”楼惜若冷笑了一声,“就你这样被困在太子殿的太子也想帮什么忙?帮我杀了你的父皇?还是杀了法师?”
楼禹畑俊脸微微一红,知道楼惜若说得对,要是自己一出来,铁定是第一个被注意到的。但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几岁的孩子了,所以,无论怎么样,他都能帮得到楼惜若一些,或许更多。
“二皇姐,你想要做什么,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楼惜若看了看他,再摸摸肚子,站起身,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晕开的茶叶,也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你是太子,将来总会有一天坐上那个皇位。但是……”楼惜若目光幽邃地看着他,语气认真严肃。
楼禹畑再一次难得的见到楼惜若如此严肃的对待自己,不禁坐正了身子,仰关头,等着她后边的话。
“但是,你的父皇却想永远做这个高高在上皇帝,现在连法师都是站在你父皇身边,甚至是鼓励着你的父皇那些荒唐的做法。”
楼禹畑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站起身来立在楼惜若的身边,看着楼惜若一开一合的嘴。
“这个世道根本就没有什么长生不老药,所以,他们再怎么寻,也不可能得到那种传说中的东西。可是你的父皇已经走火入魔了,你可知道他命**师离宫为的是什么吗?”楼惜若转过身来看着楼禹畑。
楼禹畑摇摇头,然后想到了些什么似,蓦然瞪眼看着楼惜若,“难道是……”
楼惜若转回目光,手自然地放在肚子上,双目一眯,“没错,你的父皇正是派他出去寻找长生不老的秘方,听神医说,在那边,法师已经杀了不知多人,取了多少童男童女的心脏做了试验,而那些人之后都被巫师以重病的说瞒了过去,而且,在我回来的这些日子里,凡是法师经过的地方都会有人莫名的失踪。然后,将所有的罪名按在我的头上,利用子民的暴动来牵制我这个掌有大权者!”
“什么?竟有这等事?之前我们都以为是……”楼禹畑听到楼惜若这么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那些曾经失踪的人难道就是为了取决于此道用的?
楼惜若听到这样的事情后,心就开始不安了起来,真害怕那些捉来的人也是取决于他们这种用途,依慕凌絮那样子的人恐怕就会是第一个用在这种地方上的。
“哼,这一次,我们的好父皇恐怕是不会顾及父女之情,想要至于我死地。”楼惜若抿着的唇冷冷一挑开。
楼禹畑皱了皱眉,有些苦涩地看着楼惜若阴冷的侧面,“二皇姐,他始终是我们的父皇,虽然我知道你与大姐之间有很多的过节,大姐明着要你的命,我们都知道,纵然你忘记了我们,但是血缘这一层关系,还是无法改变的。”这话说出来,就是让楼惜若网开一面的意思。
楼惜若冷冷地瞅着他一眼,楼禹畑下意识地一缩,不敢看楼惜若的眼。
“哼,你想饶别人的命,但是别人未必会饶了你的命,记着,想要做帝王就不要心存仁心,否则你以后别做这皇帝,改让你的大皇姐来做。”对比于楼惜蝶的狠劲,楼惜若还是比较佩服的,但是她的狠就不应该用自己的身上。
楼禹畑低首,轻叹了一声,“我能明白……”
北冥国的皇子毕竟只有楼禹畑一个人,所以,不会担心有任何的兄弟来争夺他的皇位,这北冥国的人事事都会顺着这个太子殿下。
“可是,皇姐是女的,女人怎么能做皇帝?”这可从未有女帝之说啊,所以,楼禹畑一直认为楼惜若出去说什么收服天下的人是开玩笑而已,从未想过这种事情是真的。
楼惜若的眼神一利,“谁规定女人就不能做皇帝?谁又规定只有你们男人才能做皇帝?”目光逼视上去。
楼禹畑被逼得一愣一愣的,从未想过,女人也可以做皇帝,女人也可以做男人做不到的事情。
“我……”
“知道吗?我曾经就是为了做女帝而出那片海的,现在,我的好弟弟,你是否怕了你的二皇姐回来抢夺你的皇位了?”
“不会的,二皇姐你不会这么做的。”楼禹畑完全被这样的话给震住了。
“不会?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会的?哼,若是不想皇位被你的大皇姐,二皇姐抢,你就该给我强大起来,而不是这副对他人乱有同情心的表情。”楼惜若也不知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些话。
可以感觉得到,以前的楼惜若十分的疼受这个楼禹畑。
“皇姐?”
楼惜若看着他呆木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头,苦笑道:“放心吧,这一次我回来不是因为要夺你的皇位,而是有些人硬逼着我回来不可。你再不行动,恐怕你的大皇姐就要行动了,虽然现在她躺在床上不能动,但只要能动口,她身边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让你翻不了身。”
楼禹畑咬了咬牙,看了楼惜若好一会儿,才愣愣地点头,“二皇姐,我知道我接下来该如何做了。”
楼惜若笑了笑,“好好派人盯着你的大皇姐吧!”扬着眉毛,又似笑非笑地接了句,“如果你也想派人盯着你的二皇姐,我到是一点也不介意。”
楼禹畑心神一震,猛然看向楼惜若似笑非笑的脸,“皇弟不敢,就算二皇姐想要夺取皇弟的皇位,或许,以皇弟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苦涩一声笑。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所以,皇弟,永远不要背叛我,否则下场会比你的父皇还要惨。”楼惜若转身回到茶几旁,落座。
“二皇姐又拿皇弟开玩笑,我怎么敢这么做。皇姐也不会背叛皇弟我的,对不对?”冲着楼惜若挤眉弄眼一笑。
“别人不对我动手,我一向不会犯人。所以,你也就放心。”楼惜若如同摸小狐狸一样摸了下楼禹畑的头,转身看了眼外边慢慢暗淡下来的夜。
楼禹畑不自然地偏过这一摸,摸着鼻子站起身来,看到楼惜若的动作不禁好奇地问了句,“二皇姐,你又打算背着姐夫做些什么坏事?”
楼惜若笑着回过头来,“你的心思倒是敏锐。”
楼禹畑轻声一笑,“是二皇姐你的心思太过于明显了,想不知道都难。”
“在这里边呆得太久了,心里会不安,身体也会不适,所以,该活动活动了。”楼惜若邪气一挑唇。
楼禹畑大惊地瞪了眼,“二皇姐你不会是想?”
“没错,既然回来了这么久了,我们是该见上面才是,总是躲着也不是办法。你那边也应该行动了,今夜我们就该各自做各自该做的事情。”楼惜若截断了楼禹畑的话。
“可是,姐夫他让我……”
“让你看着我不要乱来?你何时也这么听他的话了?还是说,你的皇姐夫已经彻底的收买了你?”
楼禹畑实在是无奈,两边都威胁,到底要听谁的。
摸了下鼻子,闷闷地道了句,“那,二皇姐你可要小心一些,那个法师邪门得很,以前你连他的一掌都接不下来,更何况现在你又怀有孩子,不能大意了,我怕到时候皇姐夫把帐全赖到我的头来,让我倍他一个儿子就麻烦了。”楼禹畑半认真半开玩地说道。
楼惜若没好气地一笑,这种事情她当然知道不可大意,可是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现在李逸都在外头忙破了头,自己虽然已经再三保证了不会乱来,但是,李逸也是知道她的性子,是怎么也坐不住的。
“在这里的巫师,哪一个不邪门了?若不是那一天你二皇姐大意,你以为你的大皇姐又何以伤得了我。”楼惜若那一天的确是不知道楼惜蝶会巫术,**师亲自教援的,自然是非同小可,那一击着实是让她受了苦。
“法师可不是大皇姐,大皇姐学的可是皮毛功夫,而那法师平常时别人看他就是阴测测的,怪可怕的,你一定得小心,否则……”
“你的皇姐夫过几天才能回来,外头的事情怕是让他够忙的。”到了北冥这种地方,楼惜若的事情依旧得交到他的手上,有那么一瞬间楼惜若觉得自己越来越没用了。
“我替二皇姐你开路,想必这个时辰,**师已经回到了灵巫殿,你自己小心一些……”楼禹畑收敛神色,来到前殿,开了大殿门,外边的黑衣卫一听到声音,一下子将耳力都投放到楼禹畑的身上,这个殿下狡猾得很,要是不小心中了计,又是他们的一个过失,所以,见楼禹畑一出来,他们小心恭谨地行礼。
“太子殿下……”
声音一出,从后方处,换了一身黑衣的楼惜若如风影一般窜了出去,不留一点痕迹。
“嗯,我饿了,叫人送些吃的过来。”
“是。”
听到楼禹畑只要吃的,众人松了一口气。
楼禹畑返回偏殿内时,里边的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群愚蠢的黑衣卫,还枉他的父皇夸他们的有多么的厉害,根本就不比他二皇姐的人厉害到哪里去。
楼惜若直奔出太子殿,这段日子住得太好了,身体都觉得有些笨重了,行动起来也没有那么方便了。
按着那些记忆,楼惜若身形飘忽地掠过众守卫,纵然是怀孕了也不会影响到她的灵敏动作,在这种没有红外线的古代里行走,对于她来说,简直是轻而易的事情,只是那座灵巫殿就有点让人头疼了。
楼惜若潜入层层宫殿,可以看得到,如令的北冥宫里隐藏着一层让人捉不住的杀气还有防备。
倒挂在高楼之上,楼惜若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自己的身体,黑衣与夜相融,不会像白衣那样扎眼。
屏了气息,一口气来到灵巫殿处,外头依旧是巫师摆布着阵守夜,即使是夜里,这些巫师们也是十分的精神,从不让人松懈半刻。
楼惜若抬头看着那几处高高立起的旗杆,抿着唇,身子一猫下,在那人一眨眼间,手顺眘旗杆顺荡过去,那人刚一睁眼,只见斜面的旗杆大动,并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妥之处,巫师看着那摇摇晃晃的旗杆好一会儿,才松了神,继续看向他处。
就在那些人的刚一松神片刻,隐在暗处的楼惜若又是窜出,身形如影而来,那些人一眨间以为自己看错了。
“好像是个人影……”
有人怀疑地出声。
“灵巫殿外边一片空旷,怎么可能有人来?就算是用飞的,我们也能一眼看得到。”后头的人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任何的不妥,对于他们巫师的身份十分的有自信心,认为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会瞒得过他们的法眼。
楼惜若就在他们说话的档口,人已经闪到了殿门旁的隐阴处,挡去了守着殿门的两名巫师法眼。
楼惜若深呼吸,猫下地,从角落里拾了一块石头,往前边抛去,发出一声轻响,守门的两名巫师马上警醒过来,向着两边的同时发出声响的看过去,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两名巫师对望了一眼后,同时踏到拐角处看了看,只见到长长的台阶下空旷处的人守得好好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全是他们两个疑神疑鬼的。
等他们再转回宫门时,楼惜若的人已经趴在门顶上了,从上而下看着下边的两人,楼惜若暗呼了一口气,这些动作都要快要轻。
今夜的巫师与那一天楼惜若进来时有着大大的不同,这一次是由**师身边的巫师亲自守护,而那位大巫师不过是一名圣女罢了,身边的人自然是不如**师的人。
楼惜若皱眉看着这些守卫,身体飞快地行动了起来,一进殿门,楼惜若就做起了蜘蛛侠来了。
不过正是这样子,楼惜若从上走,屏住自己的气息,顺利地落在挂落的大帐下边,用粗厚的大帐挡住了自己的身形。
楼惜若绷出了一身的冷汗,落在地面上了,也不敢用手去擦拭那猛流下来的汗水,就连呼吸都是一路屏息着,靠着内息来调节自己的粗重动作。
楼惜若借着幽幽的光线,可以看得到高高的屏风后边坐立着两道身影,他们离得远,说话的声音也是有一半没一半的传来。
楼惜若的看了眼殿内的上空,太高了,而且,若是到这个中央的地区后还要攀上去,太过于冒险了,看来只能等着一下了。
楼惜若再从黑帐内揪了一角,探出了一只眼睛,就在她的黑帐前背对着她正守着一名护法,正是那天夜里被楼惜若他们打伤的十二护法之一。
虽然没有瞧见他的脸,但是楼惜若在轻放呼吸的情况下还是能闻到了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再抬眼时,一路到屏风后,十一名护法一直守在左右,寸步不离。
“你先回去吧。”只听见屏风后的两人同时起来,那位彼高的身影轻轻地一挥手,那细长的黑影冲着他弯了下腰身。
“请**师早些安歇,我等告退。”只见屏风后退出一名黑衣女子,那女子从幽暗中看到也不过是二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但是那双眼却是深邃得如万古幽潭,在低垂下眼时,又隐了去。
这是当时楼惜若没有好好看清楚的大巫师,北冥的圣女。
大巫师的眼随意地一扫殿内,挥手让十一名护法都退了下去,只剩下那位仍立在屏风处的**师独自冥想。
若不是楼惜若刚刚躲得快,还真的以为这个大巫师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或者说,就在自己没有进来前他们就已经猜测得到了。
在暗自心惊的同时,楼惜若等他们全都退了出去,替法师关上了殿门,退出了许久,楼惜若才悄然动了一下。
见那冥想的法师没有任何的动作,更没有听到外边传来什么声响,心下大定地无声无息地站在法师的对面屏风前。
正在冥想的法师蓦然睁眼,如利刃的双眼直透过厚厚的屏风看进楼惜若的眼里。
好眼力!
只可惜,离楼惜若的预想还是要差了那么一大截,竟然在自己站在他的屏风前才发现自己,是他大意了,还是原本就是他故意这么做的?
“你是何人!”法师的声音带着浑浊,低沉传来,仿若许久未开口说过话一样。
楼惜若真想大笑一声,这个就是那个所谓的**师?但是纵然知道对方不如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厉害,但是,经过上一次的教训后,楼惜若已经不敢轻视这些巫师了。
“你真的是那位**师?”楼惜若一动不动地站在那边,冷冷地一笑。
对面的人一听声音,猛然眯起眼,冷声传来:“你是二宫主?”声音里有些不可致信。因为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楼惜若已经大胆到了这种程度,竟然敢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这样做就等于暴露了她的行踪。
而楼惜若就是要这么做,为的就是把他们的注意力引过来,给李逸争取些时间,以达到更好的效果。
楼惜若淡若地坐了下来,翘起二郞腿,表情放松,“没想到,我们的**师还记得本宫,真是本宫的荣幸啊!”
对面的**师心惊于楼惜若能在他的手下面前无声无息地靠近自己,而且,刚刚若不是楼惜若故意走出,放出了气息,他根本就无法察觉到楼惜若的到来,阔别一年后的楼惜若竟然进步如此的猛速,简直是不可思议。
巫师们都奈何不了楼惜若,这一次,**师已经让自己冷静了下来,面对一个未知的人,无论如何都要先探试清楚,所以,如楼惜若一样放松下身体坐下来,两人就这么隔着屏风对视,**师也没有叫人进来,反而一副淡定自若地坐在屏风后。
一股阴冷气氛绕着两人而转,久久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