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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最后的最后,楼惜若还是没有踏出飞龙殿,因为,她发现,她已经无法全身而退了。
“唉……”最后楼惜若不得已地叹息了一声。
“若儿?”听到楼惜若的叹息声,楼赫蔺抬眉看了眼她无奈的神情,似有不解。
“或许,我就不该回到这里。”楼惜若同样抬头迎上皇帝的目光,有一瞬间,楼惜若觉得自己再度被人利用了。
皇帝似乎也知道楼惜若言语中所说的话是何意,但也只能苦笑一声,楼惜若说得没有错,她不该回到这里,这样也就不必遇上这种事了。
“若儿,是父皇无能,身为北冥的皇帝竟然连保护你们的能力也没有。”楼赫蔺的脆弱或许只愿在自个女儿面前显摆出来吧,楼惜若看得出来,他这些年对抗法师的同时也要兼顾着他们这些儿女。
“每一个皇帝表面上都很风光,高高在上,但又有谁知道这里边的苦呢。就算我没有做过皇帝,但是与我接触过的皇室并不少,知道其中的苦楚。他们为了坐上高位,不惜杀尽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踏着一条长长的尸体才能攀爬上那样的高位,像父皇这样的,儿臣却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只是父皇的情况比较不乐观罢了。”楼惜若这些话也算是在安慰着北冥皇帝了。
“还是寡人的若儿懂得父皇。”皇帝无奈地立在殿门前,看着外头明媚的阳光,眼里一片迷茫。
现在就算他这个皇帝再怎么努力,似乎都无法再改变这后果。
楼惜若走上前一步,与楼赫蔺并肩而站,声音淡漠,“法师的事,还是交给我吧。”最后,无论如何,楼惜若也不可能逃得过那些巫师。
楼赫蔺的眼猛地转了过来,有些惊愕地看着她,随即又拉下了脸来,“不行,法师并不是一般的人,若儿,听父皇的,远离巫师们,这对你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楼惜若歪了歪头,笑得有些神秘,“父皇,你的若儿也不是一般人哦!”
楼赫蔺被楼惜若这个神神秘秘的表情弄得一笑,“父皇当然知道若儿不是一般人,北冥的公主怎么能是一般人呢。”皇帝也是附和着楼惜若话。
楼惜若也不管皇帝信不信,总之这事她已经应下了,就该做好心情准备。最后,还是一脚踏了进去。
“父皇,你只要记着我的话,现在的楼惜若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楼惜若了,现在的楼惜若或许可以帮得到你很多,但是,我还是请你免我一个杀人之罪。”楼惜若头也不回地看着殿门外,声音幽幽。
皇帝一愣间,声音里有难得的痛心,“她毕竟是你的姐姐,父皇希望你能留她一条命的时候就尽量留下吧,若是不能……”
毕竟还是他的女儿,若是真的死了,心里边还是会难过伤心的。
楼惜若微微闭上眼,原来这个皇帝竟然看得这般清楚,“以后的事情,谁也不能去断定得太早了,我只能告诉你,我会尽量不杀她,但若是她硬要逼着我杀她,这情况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现在,她竟敢打我男人的主意,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让我有足够的理由杀死她。”
知道楼惜若心狠,但是这一次楼赫蔺还是第一次听到楼惜若在自个的面前说出这样的狠话来,一时间也只能苦苦一笑。
“父皇只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活着,至于法师的事……”
“我会继续接手,既然那些巫师们已经盯上了我,我就算是想逃也无处可逃?他们这么想要弄死我,就必须做好先被我弄死的准备。”皇帝都选择站在她的这边了,楼惜若就了几分的把握,虽说不知这个父爱是真是假,就算现在楼惜若想要走出北冥,恐怕也不是什么易事。
“若儿……”看到楼惜若眼底的嗜杀与自信,楼赫蔺这才惊觉这是自己第一次认真清楚地看楼惜若。
楼惜若抬步,顿住,头也不回地用淡漠的声说道:“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你刚刚应允的事情,希望你能替我办到。若是让我知道你们趁着我现在失忆在背后做手脚,我一定不会原谅,而这后果,想必你们北冥恐怕也会承受不住。”
对于楼惜若说变脸就变脸,楼赫蔺脸上并有任何的表情地看着她离去,头也不回一下,那个时候北冥皇帝才发现,这已经不再是自己曾经的女儿了,虽然有些地方是相同的,但是眼前的楼惜若的给他们的感觉已经不同了。
这个,真的是他们的女儿吗?
看着楼惜若的身影远去,楼赫蔺的眼睛慢慢地眯成了一条线,若有所思地再度抬目看向拐角处的楼惜若。
正如楼惜若所说的,巫师们已经盯上她了,就算她现在想要退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对于这一次谈话,谁也不知对方的真假。
就在楼惜若消失后,原来安静的飞龙殿一下子窜出了几条利索的黑影,单膝跪下。
“替寡人盯着她,有什么异动马上禀报上来,再来,命人拿着寡人的信件前去,让法师前来龙城一趟。”背对着身后的几条黑影,北冥皇帝神情冷峻,声音如寒。
“是!”那人犹豫了一下,“陛下是怀疑……”
“这不是寡人的若儿。”北冥皇帝突然冷冷一笑,“她瞒得过天下人,却瞒不过寡人的眼,等法师来了自然会知道她是何人。”
“刚刚陛下却与她说了法师是……”那人瞅着北冥皇帝的背影,实在不理解这皇帝的意思何为,刚刚明明还在那个女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不是让法师快点死去吗?
“她还动不了法师,刚刚你们也听到了,她想要的那两个人给寡人好好看着。神医那边的事情进行得如何了?”
“回陛下,我们的人已经紧盯着他们那边了。”
“嗯,这神医处处与寡人作对,竟敢让若儿这些年来处处与寡人作对,这一回恐怕连这个若儿怕是记不起他来了,哼……”提到那个神医,北冥皇帝的表情十分的难看,显然是恨透了那个叫做神医的人。
“陛下,要不要我们在半路将人拦下来?今夜他们恐怕就要进入龙城了。”那人担忧地说道。
“不必,听那些巫师回话说,寡人的若儿被一道异世灵魂给占据了,与寡人作对的女儿,不回来也罢,但这事绝不能让她知道,做得干净一些。”这个楼惜若可不简单,而他之所以会让楼惜若去阻止单月寒,无非就是太了解单月寒了,就算是自己疼爱的女儿去破坏她的修巫力之道,一定会对这个女儿百般讨厌。
以前的楼惜若或许会知道不可以扰了母亲的修巫之道,但是这个呢?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怎么了?”在拐弯处就迎上了李逸担忧的目光。
楼惜若苦闷地摇摇头,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无力地靠到李逸的怀里,“李逸,或许我们根本就不该来这里,这一回,我们真的走出不去了。”
“你相公我会陪你杀到最后,就算是倒下,我们也要倒在一起。”楼惜若能感觉得出这个北冥的不同寻常,李逸也能感受得到,他们都不是寻常人,有些事情用眼睛看不到的,可以用感受去感受。
楼惜若苦苦一声笑,“之前我以为这北冥皇帝皇后对我有多么的好,但是……”眼冷冷地眯起,“就在刚刚我踏在殿门前时,我才发现,这一切如此的不真不假。”北冥皇帝从自己一进门就对自己太好了,好过头了,差一点就让她相信了以前的他也是这么对待楼惜若的,但是,当她同他踏到殿门前时,就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飞龙殿内有着不同寻常的气息,那种戾气太浓重了,就算他们怎么去掩饰也无法逃得过她的敏锐。
李逸可以感受到楼惜若心底的怒,那种被骗,被利用的怒火正烧灼着她的心,抓住他衣服的手也泛了白。
“惜若?”李逸担扰的想要板过她激怒的身板,却被她死死地抓住,只好任着她。
“我要杀了他们,敢骗我就要付出代价。”这明明跟传闻中的不一样,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假像罢了,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的对她好,就算对她好的人也只是想着去如何利用她。
楼惜若在北冥里有权有势是没有错,但是那全都是楼惜若亲手拉提上来的,根本就不是那两个人能给的。
“不要逼得自己太紧,惜若,这样只会伤害到你自己的身体,一切还有我……”紧紧地拥着那具因愤怒而颤抖的身体,原本温柔的眼已经泛上了透骨的寒芒。
也许李逸的怀抱真的给楼惜若有治愈反应,慢慢地,她已经全身心地放松了自己。
“李逸,我是不是天生命贱,这样的事情总是接而连三的来……”或许老天爷在惩罚她了。
“不是,在惜若的身边不是还有很多人对你是真心好的?”李逸心疼地抬起了楼惜若那没有表情的脸,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慰着她。
楼惜若在想,要是没有李逸,在这个世界里,以自己这般冲动的性子早不知杀了多少人,死了多少次了。
这个北冥给楼惜若一种窒息感,初来时,没有感受到,但是这几日他们的人完全没有收集到任何的线索,慢慢的,就让她有了这种感觉。
北冥的人都有演戏的天份,总能让人信以为真,现在,楼惜若才知道楼惜蝶对自己摆出那样的恶毒样子给自己的感觉地多么的舒服。
“在这北冥里,恐怕没有我们值得信任的人,所以,这一切还是得靠我们自己来。”或许就连跟在自己身边的千离,张子然也不能付出全部的信任。
这一瞬间,楼惜若才惊觉,这个世界上让自己信任的人已经没有了,或许,只有眼前的这个。
“我已经暗中连系上了我的人,就算这个北冥国再如何厉害,我的人依然可以悄无声息地进来。”他恩王的人可不是吃素,什么巫师,什么北冥,全都不放在眼里。
“北海关口的那座塔有问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里边关的恐怕就是海陆那边的失踪人口。”这塔摆得这么明显,想不让人怀疑都不行。
“娘子竟与为夫想的是一样!”两人悠悠地走过深幽的宫墙,转回他们的住处,两人的声音更渐远而去。
太子殿,楼禹畑皱着眉,看着死守在殿门的重兵,再看看殿内的突然换然一新的宫女太监,脸阴森得可怕。
“父皇到底想要困本太子到什么时候?”从昨日起,这位太子殿下就如困兽一般被死死地看守在太子殿里,哪里也不准去。
堂堂的太子殿下竟然被当作囚犯一样看守着,心情肯定是好不到哪里去,宫殿里的东西被他砸得差不多了,站在他面前的黑衣卫长,依旧目不斜视,任太子殿把怒火发泄到这些贵重品上,反正到时候心痛的不是他们,只是他自己。
“陛下只是不想太子殿下分心,这往后的北冥还是得太子殿下接手,陛下只是希望太子殿下能够安心在殿内读好书,让您懂得什么是治国之道。”冷冰冰的话从黑衣卫长的嘴里吐出来。
“你们这样做,就不怕本宫的二皇姐发怒,你们谁都知道,二皇姐一旦发怒,就算是你是天皇老子也是一样会把你的头颅拧下来。”楼禹畑冷笑一声,靠到那黑衣卫长的耳际旁,回以冷酷的一句话。
听到这话,那黑衣卫长还是不由自主地颤了颤,连陛下都忌惮的宫主,他们哪里会有胆子不怕对方。
楼禹畑将黑衣卫长的反应看在眼里,冷冷一笑,说来说去,这些人还是怕他二皇姐。现在软禁他又有何用,到时他的二皇姐还不是一样会踩在他们的头上,让他们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些并不是殿下担忧的,陛下已经妥善按排了这一切。”
“哼?担忧?”楼禹畑冷冷一笑退后,大袖子一甩出去,重新坐回软榻上,冷冷地看着这些被皇帝派来守住他的人,“本宫若是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已经来了,而这一次来恐怕也是为了接走二皇姐吧。”楼禹畑幽幽的目光一扫过僵硬的黑衣卫。
“太子殿下只要管好自己的嘴便可,其他事情不需要知道得太多。”那人依旧僵硬地转过头来,对着太子弯了弯身。
“皇后娘娘知道这件事吗?”楼禹畑眉都不皱一下,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黑衣卫长这一次没有回答。
“哼,看来又想拿二皇姐的失忆症来骗取同情心了,这就是父皇的常使的戏码……”嘴里吐出来的字眼十分的刺耳,可见,这位太子殿下有多么的了解他那位父皇。
“太子殿下,请注意一下您的言词,陛下可是您的父皇。”黑衣卫长容不得别人说皇帝如何如何。
“哼,我没有这样的父皇,二皇姐有什么错?非要这么对待她,这些年谁对谁错,难道还当本太子的眼睛瞎了不成?”说起这个,太子眼里是满满的愤怒。
想起父皇在两年前,让巫师们做出的那种事,他以为自己瞒天过海了,可是,他楼禹畑可不是傻子,他可以骗得过母后,天下人……可是又怎么能够瞒得过他。两年前,若不是那个人来得及时,他的二皇姐怕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楼禹畑对于当时十三岁的自己无能十分的痛恨,要是自己再长大一些,实力再好一些,那个事事为他着想的二皇姐也不会受到那样的痛苦。她明明也是父皇的女儿,为什么要对她如此的残忍。只是因为二皇姐不同意父皇的看法,处处与他作对?在这个北冥国里,人人都以为父皇母后宠爱他的二皇姐,却不知,这只不过是一个表面的东西罢了,什么不管二皇姐如何闹都不会有人敢言半句。
那全都是因为二皇姐有那个实力让所有人感到害怕,就连父皇都要敬他的二皇姐三分,他们不过是在做戏,让二皇姐去闹,闹大了,天下子民会觉得这个二宫主有多么的恶毒可怕。
“殿下,那是因为二宫主对您好一分好,您就分不清对与错了,陛下让您在此好好的反醒一下,什么该是您能做的,什么不是您可以做的。属下,也只能对您说这么多,其余的,就看您自己了。”说完,那黑衣卫长恭敬地冲楼禹畑作了一个辑,领着人退了出去。
楼禹畑觉得自己该想个办法给他的二皇姐传个信,不能让她听信了他父皇的话,楼禹畑现在很后悔,当初一见面时就应该好好的提醒着她的,纵然是被父皇暗中派来的人听到,也要好好提醒失了忆的皇姐。
生在这样的皇家,让人心寒,楼禹畑闭上了眼。回想起楼惜若曾经与自己说过的话,那些巫师果然才是最大的祸害。
听了张子然回报上来的话后,楼惜若就陷入了沉默当中。
那个人进龙城了,不出几个时辰就会到达皇宫。楼惜若不清楚那个人在自己的心里占据着怎样的位置,虽然那道灵魂说过不会给自己记忆,但是楼惜若可以感觉得到,那道灵魂的记忆正慢慢地涌了过来,扰得她心头一阵乱。
“娘子,见吧,不必顾及为夫,在为夫的面前,谅那个男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你如何!”知道楼惜若担扰的是什么,李逸从书卷中笑着抬眸。
楼惜若狠瞪了他一眼,“谁说我是因为你了。”这人的脸皮越发的厚了。
“那娘子却又是为何烦恼?”来了这个北冥后,李逸倒还是像在大倾一样,自然自得,仿佛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一般。
楼惜若有些时候还真的佩服了这个李逸,在任何的面前,都能摆得出那副温和样,任谁都看不到他真实内心的想法。
“娘子作何这般瞧着为夫?莫不是看着为夫的样子美,色心又起了!”李逸笑着顺势从软榻上起了身,转到了楼惜若的身旁。
“我现在没那个心情跟你开玩笑,这个神医总让我有种很不一样的感觉。”楼惜若皱着眉推开了李逸,有些闷闷地说道。
“这可不得了,娘子的心里只许有为夫一人。”李逸立刻板起了脸来。
没理他的乱吃飞醋表情,“我应该如何对待这位神医?”
“以平常心待见,这里的人,娘子你莫要全信了。要信也只能信为夫的,因为,在这个世上,恐怕唯有为夫一人永世不会欺骗娘子了!”李逸说得好似真的有那么一回事般。
“别忘了,你有前科!”楼惜若冷冷地瞪了一眼过来。
李逸摸了摸鼻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很识相地装出一副无辜样,用那似要滴出水的眼直瞅着楼惜若。
楼惜若被瞅得心怦怦直跳,竟也一时之间忘记了刚刚的正事。
“宫主,神医与您关系非同一般,还请宫主尽快做决断!”张子然低下头来,打断了两人。
有些事情,就算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不太清楚楼惜若与皇帝这边的关系,千离也从未与自己说过这一些,还说是北冥皇帝做戏做得太好了,连千离都不曾知晓。
或许,有个时间,楼惜若该好好地寻问千离的来胧去脉,那段日子楼惜若不在意,但是现在,由不得她不在意了。
听到非同一般的字眼,李逸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非同一般?”
张子然的身子缩了缩,生硬地冲李逸点点头。
“既然是非同一般,那我们就该见见了。”李逸冷挑嘴角,声音也是骇人的阴冷。
楼惜若莫名奇妙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就算他们不想见,那个人都来到了龙城,岂能有不见之礼。
“陛下,他们带着大队人马直闯进了皇宫。”飞龙殿里,飞跑进一名黑衣卫,气有些喘地跪下禀报着外边的情况。
“啪!”
北冥皇帝震怒得大拍了下桌子,“好,很好,不把寡人放在眼里了。放他们进宫,寡人到要看看他们敢在龙城里做出什么动作来,派巫师盯着他们。”
“是。”看着皇帝的震怒,黑衣卫们都吊着胆子陪伴左右。
楼惜若收到皇后的通知后,就直接领着大队马出了宫殿,是皇帝派来乔装打扮过的巫师,可见皇帝十分不喜欢那个所谓的神医,他们口中的“那个人”。
楼惜若带着好奇心踏出了她的宫殿,而皇后也领着一群巫师随着楼惜若一起来到了殿门外迎接这位神医。
楼惜若想像不出来,那个所谓神医的模样。而很巧的是,楼惜若与皇后还有那位大姐竟然也跟自己给碰上了。
楼惜若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毛,那个人倒底是谁,为什么会引得这么多人的关注。
“听说北冥的神医来了,皇姐我想念得紧,皇妹不会见怪姐姐横参一脚吧?”楼惜蝶笑眯眯地言道。
楼惜若没有理会她,对于这个女人,自个向来没有任何的好感,她的话不回也罢。
“蝶儿,你少说几句。”皇后不乐意地侧过头来瞟了大皇女一眼。
楼惜蝶似早习惯了皇后对自己不满的言词,“是。”很乖巧地点头。
“哗啦——!”
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到,一群便装的人气势嚣张地围了上来,弄得刚刚还在行走间的众人都顿住了自己的脚步。
楼惜若看得有些呆愣了,看着围上来的众人,觉得非常的不妙。
便装人一上来,分开两排对着楼惜若就明目张胆地下跪,“参见宫主殿下!”声音哄亮刺耳。
皇后与大皇女被这群人的胆大弄得面色难看,每一次他们的出现都会引得这龙城里人心惶惶。
楼惜若直接冷着脸看着他们,没有任何的回应。
前方,突然踏进一群人,而簇拥在前面的,恐怕就是那个所谓的神医。
象牙色丝绸勾勒男人均称的身材,外罩水色修身长衫,走近时,可以看得到领口处和袖口处皆用浅青色丝线锁边,脚踏一双蓝色布靴,行走起来,几乎是生了风。
很奇怪,一般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楼惜若会先看脸,可是这个人却引得自己去注意这些东西,那张脸几乎是给人一种彻底忽视的感觉。
要是不注意去看,根本就不会有人特意去看他的脸。
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袭来,在楼惜若还未来得及看清来人的脸时,那人就已经领着众人一齐向着楼惜若大跪了下来。
“参见宫主殿下!”
楼惜若愣住在前面,表情也越发的冷了。这般大张旗鼓的进入龙城,这些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楼惜若见众人不起,只得轻轻地摆手,示意这些跪得密密麻麻的人起身。这么多人闯进了龙城的皇宫里,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也不知道那个皇帝会有什么大的反应,现在楼惜若只看得见自己身后跟来的人脸色十分的不好。
就连不知何时出现的南宫邪也在一旁吊着眼珠子,实在不得不佩服楼惜若不行,这种事情发生楼惜若的身上,还真的没有任何怀疑的。
“宫主……”带着药香味的男人终于是抬起了头来。
这一回,楼惜若可以近距离地看清眼前的这个男人长的是何模样。
发若黑瀑垂落腰间,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比女人的还要美上几倍。玉一样光滑的俊脸上配着那双幽邃的清冷眸子,为他整个人平添了一份神采!朱唇正紧紧的抿着,又为其整个人添了一份刚毅!
忽而又见得一枚美男子,楼惜若苦涩一笑,“这就是神医?”
神医的幽冷的眸子一眯,“听闻宫主受了重伤,我很担心。”不轻不重的声音,冷然,如冰!
楼惜若瞳孔一缩,细细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瞧去,“所以?”
“所以……”神医的眼蓦然一眯,忽地跨步上前来。
楼惜若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神医岂会让楼惜若退得那么快,手疾地把上了楼惜若的手腕,一股阴冷的风忽而袭上了神医。神医头也不抬地用另一手挡了去,楼惜若那袭上来的手也被扣住。
楼惜若低头正看到他替自己把脉,也不知为什么,那要斩下的动作也就这么刹住了,愣愣地看着他。
李逸的动作也为之一收,知道对方是神医的身份,又看他只是在替楼惜若把脉,并没有做其他的,只能退到楼惜若的身侧。
神医眼色一冷,如冷冽的风吹过来,刺得楼惜若的眼生痛。
“三个月了……”
“什么?”楼惜若听着这不明不白的话,又见他脸色不好地松开自己的手,楼惜若忍住。
“你怀孕了,你不知道?”神医苦笑,吐出的声音艰涩无比。
僵硬的气氛瞬间袭来。
“娘子,你怀孕了!”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李逸先将人死死地纳在怀里,脸上有说不出的高兴!
楼惜若大脑停止了运转,这种事情,她想都没有想过,这事来得有点突然,让楼惜若真的无法一时接受过来,但心里边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心还是甜的。
“前段时间应该会有所反应,难道……”神医冰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李逸在心里边直骂着自己大意,前段时间楼惜若所有的反应不正是告诉他们这个信息了吗?自己还同意她做出那样危险的事情,幸好没有出任何事,他们的孩子还好好地呆在肚子里边。
楼惜若愣愣地摸上自个的肚子,无法想像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一条小生命!是惊喜,还是惊险?
皇后脸都绿了,她的若儿竟然有了这个男人孩子,她本就不满意李逸这个女婿,如今这木已成舟,如何改变得了。
“我真的有了?”楼惜若反应过来,第一个瞅着这个似神仙般的男人愣愣地寻问。
神医很不情愿地点头,僵硬的感觉可以看得出来,他心里边因得到这样的结论非常的不高兴。
“娘子!你终于有了为夫的孩子!”李逸已经高兴得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能抱着楼惜若又亲又搂的。
看着李逸脸上的激动表情,楼惜若竟也跟着扬起了幸福的笑容。
“是啊!”很不真实在摸了摸这有些微起的肚子,楼惜若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里边已经躺着一个孩子三个月了。这么说来,他们就在第一次时有了这个孩子。其实,楼惜若此刻比李逸还要激动,还要期待着这个孩子。
“若儿,你是有了身孕的人了,别净站在这里,赶快回殿里去,母后这就令人煮些补品来,好好地让本宫的孙子享享福!”皇后表面看似极为激动地抓住过了楼惜若的双手,眼里似有掩不住的高兴。
“真是恭喜皇妹了!喜得一子啊!”楼惜蝶抿着的唇轻轻地拉开,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冷笑。
“不必了,皇后娘娘,宫主身边有下臣在身边,不会有任何的差错,您的那些补品,肚子里的孩子还小,怕是经不起这样的补。下臣是医生自然比皇后娘娘您懂得更多,宫主的事不必劳皇后娘娘费心了。下臣这一次来,正好是要接回宫主回去的,所以,皇后娘娘您放心的把宫主交给下臣吧。”冰冷清冷的言语里有着不容反驳的威严感,而这话听似客气,但是句句带着暗地的刺。
皇后脸色一变,冷冷地板起了脸来,“苏惊世,你又想带走本宫的若儿,都已经这样子了,你怎么就不能放过她,为什么非要与本宫争夺。别忘了,若儿是本宫的女儿,这一次,你休想再夺走本宫的若儿。”
“哼,皇后娘娘,您是否忘了,我们可是宫主殿下的下属,我们不过是让宫主殿下回到属下自己的地方罢了,皇后娘娘这话是不是太过严重了些?”苏惊世一步逼上了皇后的冷漠。
两人身份明明差了一节,为何对峙起来,却是谁也不输谁的。
“神医,你是否太过放肆了?你们的宫主什么话都没有说,你这个做下臣的,到是先与母后如此的不知贵贱的顶起嘴来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皇室的存在?”大皇女看不过去,冷声在一旁插言。
苏惊世根本就不把大皇女放在眼里,“请皇后娘娘恕罪,臣下也只是担心宫主被小人陷害了,这才口急心快。”
这男人一点也不像是请人恕罪的样子,眼底的冷意更盛了许多。
楼惜若与李逸压住内心里的喜,把注意力放回这勾心斗角中。
“母后,神医向来如此,还请母后不要介意。”这话说得顺口,想必平常时这二宫主没少与自个的母后对峙。
听到女儿开了口,皇后这才死命地压住要当场杀人的冲动,“好若儿,母后岂会不知道你的手下只是过于担心你才做出这般荒唐事来,下去后,替母后好好的管教一番,免得日后如何死都不知道。”说完,还不忘冷冷地睇了神医一眼。
神医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如一尊不动天神般。
“母后,这神医千里迢迢而来,您就领着你的人回去吧,站在我的这边总归是不好,你知道的,怀孕的女人脾气最拿捏不准了,说不定等一下儿臣看哪个巫师不顺眼,一剑挥过去,这人就没了,母后又得伤心难过了。”楼惜若脸上映着笑容。
皇后听了女儿的话,眉毛都不抬一下,反而笑得更欢,“是,是,母后知道你不喜欢看到这些巫师,你们都回去吧,本宫要与孙子说些心里话。”说着,还抻出手来摸向楼惜若的肚子。
李逸见状一惊,笑得温柔地将楼惜若顺势拉到了怀里,让皇后的手落了空。这一回,皇后脸色又是一阵的难看,皱着眉抬起头来看进李逸那双笑眼里。
“娘子怀有本王的孩子,最高兴的才是本王,今日,还请母后回去修巫术,娘子的事就不劳母后烦心了。娘子,你说是不是!”末了,还低眸瞅着怀中的人。
楼惜若扬着甜蜜的笑容,顺着他的话点点头。
皇后脸都僵了,但看女儿这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再来这个神医在这里,说什么也不想与他共处一片天下,皇后痛恨这个男人将她的女儿拉离他们的视线,让她变成那样。
“若儿你好小心保重自己的身体,明日母后再带些补品过来,今天你就好好的休息,莫要让母后的孙子累着了!”皇后面对楼惜若依旧是一脸的慈爱。
靠在李逸的怀里笑着点点头,打从心里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宠爱是否是真的。
“我们回宫,哼。”皇后冷冷地冲着神医甩袖离去。
每一次见到这个神医,皇帝皇后的脸色就没有好过,这一次,皇帝没有出现,但总归是接到神医带人硬闯进龙城的消息,想必此刻正怒不可揭。
“皇妹既然有了自个的孩子,这往后行事可就得小心谨慎些了!”大皇女目光冷冽地扫了一眼楼惜若的肚子,领着自己的人也向着另一边远去。
楼惜若眯着眼看着这些人浩浩荡荡的离去,脸上哪里还有刚刚的笑。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个时候有了,恐怕只会对你遭成更大的威胁。依我看,这孩子不要也罢。”苏惊世皱着眉,用冰冷的眼神扫过楼惜若的肚子,恨不得这个孩子根本就存在过一样。
楼惜若与李逸的眼神蓦然冷酷,同时抬投去危险的目光。
见这两人如此,沉侵在自己的思绪中的苏惊世惊愕了一下,看着他们的表情,苦苦一笑,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恐怕只会招来楼惜若的讨厌。
以前的楼惜若并不是这样的,听说她失了忆后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消息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我自有分寸,他们敢动一下试试。”母性的保护欲大发,楼惜若怎么可能会让人打她孩子的主意,想也别想。
“若儿……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我只是担心别人会以你的孩子……”苏惊世从未见过这样的楼惜若,被她的动作弄得心一抽痛。
李逸将人死死地护住在身怀里,生怕眼前的这个男人会对他的王妃做出伤害的事情来,听到这个男人如此亲昵地喊着他的王妃,心头无名火更大。蹙着眉目,眯起了温柔的眼。
他们会如此的防备,只因,他说,这孩子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