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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局。
又是一个骗局。
本来一切可以不必发生的,但终究里因为别人的道行比自己高,楼惜若也就认了。无论在什么地方,她楼惜若就不该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亲近的人也不容许付出全部的信任。
两天了。
他们又在这里停顿两天了,那一夜过后,谁都不知道在楼惜若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之前还算是有“人性”的人,怎么一夜之间就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就连大倾的恩王都不容许靠近半分。
这一夜依旧是夜色唯美,月华倾洒在她的纤影上,映在地面上,被拉得有些长。
空气里,有淡淡的酒香味飘来。
她楼惜若一生都活在骗局里,可是,这又是谁的错?
只是她自己的错罢了,错信了人,错信了自己的能力。
后院门楣边,高高挂起的灯笼光影,映在李逸素净的衣袂上。宛转回廊雕花亭台外,便是一片调谢花落的花树,院子的中央处摆着一张颇大的石桌椅。
李逸静静地望着那边墨发飘飞的女子,夜有些深有风疾疾的吹着,将那远远的酒香吹拂过来,他仰着头,迎着光,微着眼,轻轻闻着那淡远而来的酒香。
李逸是知道的,楼惜若不能饮酒,一旦酒入肚,她便就不再是她。且不说那一夜她瞧见了什么,有何物令她如此。他只是远远的瞧着,跟着,但愿希望她能想得开一些,这事,都是她应该经历的。
原以为,以她的性子是不会如此借酒消愁情况出现,就在人人都以为她是一名强者,是一名永远不会拥有人类感情下,楼惜若却做出了如此惊举于人的事情来。
二楼处回廊,白衣黑纱带,靠长柱挡住处,听着院下酒杯轻轻触碰的清脆声。
屋里屋外,几种心境,几种复杂。
“叮。”石桌与酒杯的相碰声擦出。
“哗啦!”
又是另一声远远的传出,静夜里,似无人听见。碎声响应过后,又是沉默下来。
飞影凌空大起,嗜血魔瞳,前世今生幕幕而来,青叶零乱夹味飘散在素影间。分身化影,移步换形……天目昭辉。
招招如影化身击出,气势磅礴,势如破竹。
凌空转化爪形,但见大势如魔付身般勾魂夺魄,一勾手间招式独特无穷,九子连环,天罗地网,风卷残云,唯我独尊。
白皙手落地时,幻化成掌风,拍碎了一地。
“碰。”向后跌倒落下。
素衣相连,巧妙的落入他怀里。
“妙,果然妙,这女人还算是有些门道!”二楼处,合上窗口,挑起邪笑,不得不大赞一番那个女人的武功仅有她一人能使得出。
且为女子,在这个世局时能博得尚流邪王的大赞,可见此女之堪。只怕这世间无其他女子相比。
“王爷,您该就寝了……”随风从合闭上的窗台处回神。
这是他邪王第一次难得的夸一个女人,世人都为女人不过肩上衣,想脱便脱,想穿就穿。
可这大倾恩王妃却是女子之中的强者,以他们男儿之身,也未必是此女的对手。
南宫邪也从被自己亲手关闭的窗吧处转身过去,将手间夹起的洒杯放置桌面上,挑唇邪笑,“随风,可别小看了这个女人,她在这里停留了几日,为的,怕就是等某些人……”
随风转头,低下头,“王爷,随风从未小看过她,属下斗胆一句,您如此做怕只会给尚流带来无妄之灾。”
转到随风的背后,冲着榻前一笑,“灾?本王要的就是这灾,这刺激。随风,人生在世,可能因为某些束缚而束缚了自己!”
随风似懂非懂的看向他的背影,“王爷在哪,随风便在哪。”
“嗯,过了今夜后,这天下怕是不会安宁了。”南宫邪邪邪的扬唇笑着往床榻上躺去。
随风点头,替他放下帐,恭敬的退出了门。
他明白南宫邪最后的一句话,因为,过了今夜,那个女人怕就真的会行动了。进行她的报复行动。
世局将彻底的被打乱。
墨香渗鼻,身后柔香一袭来,她两眼迷离倒着目光抬来,有些费劲,淡色的面皮泛着酒晕色,极为迷人。
低头温和笑意溢出。
李逸的人本就是极为清俊绝世,言笑举止,皆如同三月照水的暖阳般和煦温润。借着月华,楼惜若闪着迷离痴醉的神色好奇地打量着他的俊逸,也不知何故,突然一头向李逸的肩怀间凑了过去。
李逸淡笑着正要将她打横抱起间,但觉得肩怀上一痛,血腥味瞬时传来。
李逸清俊的脸上完全有一丝表情,在一愣间将人横抱起,跨步向寝屋走去,穿过长长的回廊,烛光将两道身影相映成一条。
“王爷……”
门楣边依旧三人默守,从不离半步。
三人瞧着李逸怀中人,微讶间,急忙低下头颅来。
因酒热过度,怀中人已经在不耐烦的扯起了衣襟,露出精美的锁骨以及那淡色的肚兜系带。
“王爷,属下去找些醒酒药。”青寒低首偏过身就要走。
“不必,让她醉一回也好。”李逸将怀中人抱入屋内,就几杯水酒已经把醉倒,可见世间少有。
千离抿着唇,冷淡的眼,直视着李逸的动作。明知他是宫主的男人,但心里边还是觉得有些怪异。
“是。”两人退出门槛外,替两人拉上了房门。
“嗯!”扯着衣裳,紧闭着眼,难受不已。
李逸将人平放在床榻上,瞧着她的动作,轻声微笑。
“你当真信得过我。”将自己弄醉后还能毫无顾忌的倒在他的怀里,任由他如何。其实,现在的她就算不再信任何人,面对他,她依旧是信任的,这一点,算是值得他高兴的。
“真是磨人的妖精!”暂且忽视她刚刚为何咬伤自己,瞅着她困难的扯着自己的衣,怎么的也得替她松了衣。
将那外层衣带解去,只余一件淡青色的肚兜……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躺在她的身侧,今夜终又是要忍的……磨人的妖精。
灯熄了。一重一轻的呼吸声从帘子里传出。
两具身体紧紧的相拥,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却是遥不可及的。
“惜若……”微微的低喃声从帘帐里传出,透破了寂静的月华。
睁眼,侧身,头痛感隐隐传来。
身侧空有余温,楼惜若知道定是昨夜李逸那个该死的家伙躺在这儿了,掀被,瞧着自己一身清凉,挑眉,没有再过多的表情,揉着太阳穴,利落的跃下床榻。
听到里边动静,一夜过候在外头的千离连忙叩门。
“进来。”揉着穴道,一边着衣,一边来到回香早早就准备好的清水旁。
推门走进的千离一眼就瞧见楼惜未着好的衣物,脸色微红,低垂着头颅,“宫主,已经准备妥当。”
“嗯。这酒还真不是人能喝的东西。”系好腰带,用力揉了揉疼痛的穴位,怨声一出就已捧起水花往脸上泼去。
身侧千离习惯性的递上毛巾,顺手接过在脸上抹了一把。
“宫主,这酒您以后还是少饮为上,这若是让皇后得知,怕又是会责怪您不爱惜自个的身子了。”千离身为她的贴身武士自是知晓她的种种,包括她不能饮酒也清清楚楚。
“嗯。”楼惜若则完全不在意抛回毛巾,转身就走出。
千离随后而出,紧跟身侧。
“此处为边境地带,正适合我们行动方便,原本几拔人同时向着尚流而来,但他们终究不能直冲着我来,这也是他们的顾忌。”
因为她的身份,很多人不敢轻举妄动。
“宫主您的身份在这片大地上怕是无人能知晓,只是大宫主那边怕是有些麻烦……”千离慢步在她的身后。
“嗯,这个我自然知道,现状就是要将我想杀的人杀了,这后头的事情可缓一缓。”北冥这个地方始终是要去的。
但在此之前,她不敢问那个所谓的北冥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她必须一件件的来,大皇女送给她的“礼物”,她也会毁掉。
“由我领前,有何情况,我会与你连系……”道完,楼惜若转身向着另一条回廊走去。
千离微愣,急追在后。
“宫主,这可怎么行,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您让属下如何向皇后娘娘交待……”
楼惜若的意思十分的明显,就是让她自己一个人去,用不着他们这些人插手。还是因为信不过,她终是要以己之身。
“你无须向任何人交待,这是命令,不听就给我滚回你的北冥。”楼惜若头也不回的向着城门而去。
“是。”千离望着楼惜若的背影,咬牙应下。
现在楼惜若严重的不信任任何人,就连他也是一样。在没有任何有关他们记忆下,楼惜若就更加的无情冷酷,更不会去听从他们的话。
这一次要的就是那些人死,休养几天就够了,这一身伤就算再怎么深,都无法与她心中的恨来得深。
楼惜若走了,走得很干脆。
城墙上。
“你不拦着她?或者是跟上去?”南宫邪一张邪气十足的脸微侧过来,挑笑望着一脸平淡的李逸。
李逸一脸清和,温声道:“邪王要本王如何追?如何拦?”
同站立在城门上的众人怔住。这李逸到底怎么了?睁着眼看着他的王妃在自己眼皮下向着大倾方向驾马而去,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到是像理所当然的事情。
“其实,你早就猜到了。”
黑纱随着风向前飘来,纳兰萧头都没有歪一下淡声说道。
李逸脸上还是那副俊雅温和的微笑,转身就下城,“她以暗,本王以明,又有何不可呢。”
身后几人面面相觑,终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有意思,这两人连合起来,还真是天衣无缝!只是,恩王,你可别陪了夫人又折兵……”南宫邪轻声一笑,歪过头,冲着城门下的千离挑唇一笑。
千离坐在马背上,背后,是几万的黑衣高手,抬眸间便对上了南宫邪那双似要吃了他的眼。挑眉,收回目光。
“这女人还真会给本王惹事,看来又要往回跑一趟了,这天下就真的要大乱了。”南宫邪挑唇笑道,同样转身与李逸下城。
楼惜若根本就从来没有想过要任何人帮她,她想自己来,她来尚流,不过是让天下人都以为她的人在尚流,尔后她自己则悄然从尚流偷偷潜回去,做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而这一次李逸能如此放心的让楼惜若走,想必是暗中有了什么按排,若如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的放下心来。
而事实证明,楼惜若的这一招是管用的,既少能将所有得知楼惜若来此处的人引得倾巢而出,当然,这样一来,又引得尚流国的皇帝对南宫邪的做法不满。
明明把人都带入境了,为何还要放她走。
从头到尾,南宫邪就没有打算要按照他父皇的意思走,将手中的信笺捏在手心里,南宫邪笑得邪恶。
同样的,楼惜若从暗中悄然潜回大倾,他们这些人也不能太过于张扬了,跟着楼惜若的脚步走便可。
而那些远道而来的人仅与他们擦肩而过,人人都以为楼惜若在尚流,五湖四海的向着尚流去。
尚流国算是无端引来大灾大难,不管是明是暗的,都朝着尚流而来,当然,其中还包括了某个国度的人。
楼惜若不认为李逸不会跟上来,现在她只是不想让李逸也牵扯到这件事情来,自己现在要回头杀的人是他的老爹,不是任何陌生人。
大倾。
出去追击楼惜若的众女子会部归回,此刻正在殿中跪拜于地,等着上头帝王哼一声。
这一次本就可以得手的,但不何故,李武弘偏偏这个时将她全部招了回朝。而且,看看上首处的帝王,脸色也是极其的不好看,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难住了眼前的这位。
“皇上,您将我们召回来,这是……”慰迟扶瑶出去一回,都觉得有些狼狈样子,说话到是没有之前高高在上。
“现在就算是朕想杀了那个女人,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大倾是再怎么想插足进去都是不可能的……那个女人没有我们来杀,这个世局又岂会容忍这样的存在。”李武弘沉吟片刻淡声说道。
慰迟扶瑶突然抬眸,有些理解李武弘的意思了,“皇上的意思是坐收渔翁之利?”
李武弘听了此言,微眯起眼缝盯着慰迟扶瑶看去。
慰迟扶瑶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连忙在那道犀利的目光下低下头颅。
良久,李武弘这才收起定在慰迟扶瑶身上的目光,转侧移到低头跪落在另一边的慕凌絮身上。
“这是她伤的?”隐隐带着些冷绝。
“是。”慕凌絮风轻云淡的回答,完全不会因为这是楼惜若给自己的一剑而露出任何痛恨的表情。
就在楼惜若反手拿剑刺下自己时,她便就明白了,楼惜若这是在告诉她,她们之间没有任何友谊。在慕凌絮决定站在大倾皇帝面前时,楼惜若就已经是她的敌人了,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说来,也是因为楼惜若的想法太过于偏激了,大倾国里,只有皇帝与女子会对不起她,其他人或许是无辜的,也一并被楼惜若算计其中,将所有不能信任的人当作是敌手了。
李武弘将身体靠在后背的龙椅上,斜目瞅着慕凌絮看过去,什么人可信什么不可信,就看李武弘是如何看待一个人。
眼下的这个慕凌絮曾经是他最得力的暗部力量,可是现在,完完全全因为楼惜若一个人出现,把破了这些东西,让李武弘对楼惜若痛恨不已。
李武弘更痛恨自己曾信了那位道士,将楼惜若弄到了大倾里来。
看着慕凌絮那苍白无色的唇,因为单膝跪地的原因,扯到了她的伤口,未痊愈的伤口又隐隐渗出了血迹,沉闷的空气里都能闻到了血液的气味。
“你有伤在身,这些日子就好好的在府中养伤,至于慰迟扶瑶你便马上领着人暗察会长的位置,女子会会长失踪已久,朕心中难安。”
想起女子会的会长,这个帝王眉头微锁,瞧不出他任何心思。
李武弘对于女子会会长处于怎样的一个位置,没有人能得知,忽冷忽热的态度不明,外界的人只知道会长在这个皇帝面前不必有任何的束缚,高高在上那比太子还要高尚许多。
“凌絮谢皇上。”慕凌絮低头谢恩。
“臣领命。”慰迟扶瑶点头接下了这个不可能的任务。
按排了所有的事情后,便疲惫地挥了挥手,令众人退下。
大倾又回归到了宁静状态,本向着他们大倾而来的人,因千离将那些人唤了出来,让所有人都察觉到了楼惜若的路线,才会重大倾这边掉头往来尚流国而去。
若问当时楼惜若为何如此的生气,这便就是她的理由,若不是因为千离自作主张,想必她的做法会成功。
而就在别人都认为楼惜若还在尚流的同时,不论谁都不会想到,此刻的楼惜若已然站在大倾的土地上了。
天气转冷,这入冬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不知不觉间,楼惜若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快一年了,一直在处于逃亡的她,有些恍惚感。
“小姐,天气泛凉,临冬前风沙彼大,您有伤在身,还是回屋里去吧。”
慕大世家里,慕凌絮是独占一大院子的,平常时不会有任何人前来打扰她的清幽之地,这也是在章显着慕凌絮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慕凌絮喜静,这个家子的人都清楚得很,身侧只有小潭一人随身伺候着,自然,这小小的丫环都有一身武艺,如若不然还不会有这个资格入得了慕凌絮这个铸剑大师的眼。
蒙着面纱,站立在树影下的慕凌絮微点头回头,风吹起她的发与衣襟,眼底里是一片漠然。
现在谁也不知道李武弘心中是怎么想的,对于慕凌絮的怀疑是不是解除了,而她接下来又该如何做,这一些都没有人来告诉她,更没有前来与她分析一二。
“小姐?”见慕凌絮盯着前方不动,小潭再一次试探性的开口。
“小潭,假若有一日,慕凌絮死了……”
“小姐,您胡说什么,您是皇上最器重的人,更是大倾的大铸剑师,您怎么能死……”听到这句话,小潭急了。
慕凌絮看着小潭急了也不笑,也没有不满,脸上依旧是那个淡然无味的无情,于事于她都没有任何一点关系。
本以为,她只要将这个世间的所有东西都看淡了,就会没事了,但有些东西并不会得尝所愿。就像此次,在末央里,楼惜若没有要了自己的命,不代表着将来里,皇帝不会派她出去杀楼惜若,而那个时候便就是她慕凌絮的死期。
“最器重的人?小潭,你太看得起你家小姐我了,有些东西不能光看表面。”慕凌絮转侧过身去,迎着凉风走向树干底下。
小潭连忙走到慕凌絮的身后,再替受重伤了她加上了一层披风,以免她伤了风寒。
“小姐,小潭虽然不懂,但在小潭的眼里,小姐就是这个世间最出色的女子!”小潭以有这样的小姐而感到荣幸。
慕凌絮背对着小潭轻扯了一下唇,不以为然。
“慕世家或许真的要毁在我的手里……”抻出白皙手指拆下挂下来的树枝,沾在手腹间轻轻的转动着。
“小姐……”从背后,小潭可以看得出,慕凌絮变得脆弱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强悍的慕凌絮也会有这样子的气息,如同走尽了绝路般的气息。
粘着树枝走向不远处的大池塘的回廊,横跨过去的便是一片波光粼粼的大湖,宛转回廊雕花亭台临风立于水上,有蜻蜓翩飞,碧荷如织,慕凌絮便坐于亭中歇息。
小潭见此,从手挂蓝里搬出几碟子精美糕点,放至于石桌上供她吃。
“小姐,你且莫要多想了,在这个大倾里又有谁能与您相比,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好好将身上的伤养好了!”小潭连忙安慰性的说道。
慕凌絮沾起一小块糕点送入嘴中,转侧过去,看着清澈的湖水微微发愣。
“黎将军现在可好?”想起某个人,慕凌絮侧头问道。
摆出糕点的手微微一顿,“黎大将军好得很,现在最不好的就是小姐您,您若是想知道那个人好不好,就赶紧将伤养好了。”
慕凌絮知道黎秋与楼惜若接头过,如若不然,以他的个性也不会如此快回到了大倾里,而从楼惜若的那里,黎秋得了什么刺激,回来后就听说只会日夜练兵,从未停歇过。
这个男人也算是为情而伤,现在回到了大倾里,只能在那里发泄自己的情绪。
“最近黎将军可有与女子会的人接触?”想起以往的每一个月里黎秋都会抽出几天的时间教学,便有此一问。
“小姐,也不知怎么的,最近的黎将军有些怪异,竟然借着各种理由不与女子会的人接触,而皇上也是恩准了,说来也是怪异得很。”小潭连说了两个怪异,在外人眼里,黎秋是怪异了,但是在那些知情眼里,是再也正常不过了。
慕凌絮起身再沾起一块糕点,占头沉声说道:“这也难怪他,定是被那个人刺激了才会如此。”
“那个人?”小潭不懂这话的意思歪过头去回问了一句。
“嗯。”想起那个人最后刺向自己的那一剑,慕凌絮手中动作微微一顿住,有时候想想,她与楼惜若之间还当真是出了奇的怪。
不是朋友且又不似敌人,又算什么?情敌?算么?曾经她慕凌絮是对那个男人动过心,可是……
“小姐,您怎么了?”见慕凌絮又发愣,小潭担扰的叫唤了一声。
慕凌絮回神,摇摇头。
都已成了定局,就算她再怎么喜欢那个男人,以李逸的性子也不会再瞧自己一眼,在他的眼里,楼惜若已经重要过大倾国的安危了。
“小姐?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以往只要小姐一有什么心事都会与她说,可是这一次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慕凌絮依旧摇头,“我是在担扰大倾国的将来。”
“小姐,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以大倾国的根基谁能动摇?”虽说前些日子有几国已经出动了,但是这还不是没事么。
前些日子有几国的人扬言让大倾交出楼惜若,却不料后来听说楼惜若已然不在大倾而是向着尚流去了,他们这才没有打起来。
各国想借由楼惜若动荡起来,却没有找到楼惜若在大倾的证据,就算他们的人潜进了大倾也没有发现楼惜若这一号人物,才不得已放弃这么大好的机会。
“大倾是不可动摇,可若是那个人的话,有些困难。”大倾是不可以轻易的毁掉。但若是他国人连合起来非要至大倾于死地呢?这些又如何挽回?
“小姐,您忘记了,大倾国外还有一个真正的‘女子会’,以你现在的担扰是不是过早了些?”小潭跟在慕凌絮的身侧知道的东西也就多了起来,能够说得出这番话来慕凌絮也不会觉得奇怪。
在这个世局里,分割得奇特。
就那几个大世家是独立在这个世界上的,不属于任何国家的归管,他们是活生生的独立起来的,更没有任何国家敢去收复这几大世家。
传言,这些大世家都是大倾立国皇后独立创立的,为的,就是牵制某些东西,又或者是为了保卫大倾国不被其他国家侵犯。
更早的还有那道道传言,在那一代世局里,立国皇后逼迫了各大国签下了一条不平等的条约,若是不同意他们大倾国就要收复天下,占为已有。或许真的是因为那个立国皇后太过于厉害了,弄得人心惶惶时,各大国不得已在那个女人的威胁下签下了一道不平等的条约,而这条约就埋在某一个隐匿地方,唯有每一代的大倾帝王才能得知它的下落,只要天下敢反,便可将其示出,天下大国也会看在那不平等的条约上对大倾忌惮三分。
但,这也是传言,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再者,经过了这么多年了,谁还会记得这些东西。
“那个大世家恐怕也巴不得大倾就此灭亡,有些东西不能光靠着猜测,稍有差池就是灭国的大祸,到那时,我们慕大世家也会在这个世间消逝而去。”慕凌絮抬头望着天际,淡声说道。
在这里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她,任由着她如何说这些话,都不会有人听得见。
“小姐……”小潭知道慕凌絮担扰什么,但是有些东西光着担心也不办法,她为慕世家做得够多了。“小姐,您为慕大世家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他们该是满足了。再者,这个慕家里不只有你一个人。”
慕凌絮笑了……
小潭有些傻了。愣愣的看着慕凌絮那一逝而去的笑意,这还是她第一次瞧见她家小姐有笑容。虽说不是那种开心的笑,是讽刺的笑,但对于小潭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大刺激。
“小……姐……你刚刚笑了……”
慕凌絮坐起身来,眼神淡然的望着湖面。良久,慕凌絮这才回过身去,小潭也跟着微转身形,同是一愣。
就在回廊的一头处,纤影如梦幻般负手而立,如果没有回过头去,根本就没有人发现,那尽头处有一个久久而站。
慕凌絮的心脏差点跳出心口来,谁能想过,远在天边的人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她的样子像是站立在那儿许久了,而自己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觉到那名女子是何时站在那儿的。
“小姐!”小潭一惊,连忙拦在她的身前,防备的看着前面那个侧着面对了她们的女子。
慕凌絮一动不动的站在湖亭中,透过长长的回廊微挑着眉看向那个几乎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也许是因为她们两人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太久了,这才微动身影转过了正面来。
女子微笑的看着慕凌絮与小潭的方向,如此的她惹得慕凌絮双拳微握住,双瞳直盯着那笑意的双瞳。
她的眸仁深黑而亮,一笑,眼波滟滟,流光四溢。可她的风神,即便在笑如枝上花的时候,也是深水静潭般清净,很淡。淡得如她的衣上颜色,那种极浅的水青,如石上清溪,若绿若无。
有那么一瞬间,慕凌絮以为自己在做梦,这个人胆明在尚流国,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在她的庭院里,而且,连她站在这儿数久都没有发觉。
“看来那一剑并没有取了你的性命!”很轻很轻的声音从前方飘来,风吹起,连带着她的衣与墨衣一齐飘飞。
小潭听完这句话,马上就知道那前边之人就是伤她家小姐的人,防备的看着前边笑意盈盈的女子,如果身侧有一把剑的话,小潭早就拔出剑来直取对方脑袋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慕凌絮表面似没有任何的变化,其实内心里早就是震惊不已。
楼惜若侧首过去,笑了笑,转身走向她的方向。
慕凌絮与小潭用不同表情盯着楼惜若的一举一动,两人都在防备着她,只要她有什么不轨之图,这两个第一时间会冲上去将其制住。
楼惜若微笑着走向亭里,一眼扫到那精美的糕点,随手粘入唇中,轻嚼了几下,从容的椅靠在亭边享受着那美味的糕点,完全把亭中的两个人给忽视了。
“看起来,凌絮你并不欢迎我回来……”楼惜若特意将“回来”两字咬得特别紧,目光斜瞟了过去,看到慕凌絮身前的小潭时不禁挑唇一笑。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何这个进了大倾没有一点消息,她不是在尚流,为何莫名奇妙的出现在这里?很多个为什么出现在慕凌絮的脑子里。
“怎么?难道我就不可以出现在这里?”楼惜若靠着舒服微眯着眼笑道:“如果你想报一剑仇,或是将我的行踪报给那个狗皇帝我也很是乐意!”既然她能无声无息的回到大倾,就不怕自己的行踪暴露,反而是大倾怕她在大倾的消息露了出去。
这一次能够这么顺利的抵达到大倾,说来也该感谢一下那个千离,给了她一张人皮面具,让她可以再一次以另一种方式潜入各国要道,不会有人认出自己,这才可以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大倾里还没有被人发觉。
“恩王呢,你不是……”慕凌絮记得当时李逸是与她在一起的,为何楼惜若出现在这里李逸却不见踪影了,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认为他能够拦得住我?”楼惜若突然冷哼一声说道。
说起李逸来,楼惜若心里边就难受,想想今日刚入大倾的自己,本就想着要进宫,但是那个该死的李逸在自己前脚踏进这片土地后脚就跟着进来了,索性的,她且潜入了慕大世家。
慕凌絮微挑眉头,示意小潭退到一旁去,绕过石桌站在楼惜若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淡漠的望着她。
楼惜若也不把她的视线当成一回事,只顾着吃着那桌上的糕点。
“你就这样出现在这里,就不怕我一剑杀了你,别忘了,你在那里一剑刺了我。”慕凌絮声淡,像陈述着一件事情。
“若是怕,你认为我会出现在这里?你若是要想杀我早就在树林里就不会让我刺那一剑了,以你的能力不必受我那一剑,终归到底,你是想放过我。”楼惜若起身与她平视,两个曾以剑为友的人,此刻各怀着心思对峙。
慕凌絮微抿着唇,隔着面纱只能看得清她的双眼,表情瞧不着。
“恩王不会让你就这么走的,他回来了?”后面是笃定。
慕凌絮了解李逸,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女子,又何以轻易的让她回到大倾里冒险,即使楼惜若此次回来的目的是那样的,李逸也绝对会跟着后边进来。
楼惜若侧过头颅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在那双眼里似乎看见了些什么东西在闪动着,引得楼惜若笑意更浓。
被楼惜若就这么盯着看,慕凌絮觉得莫名的难堪,不敢与她的眼神交汇。
“你对他还真是了解,看来,你还是喜欢他的。”楼惜若一副无所谓的淡声道出一个事实。
慕凌絮被人指中心事,身体微僵直住。
见此表情,楼惜若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其实从第一次见着这个女子时,楼惜若就知道,那对于李逸那种非同一般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而且,在两人交汇的眼神里可以看得出,曾经里,他们两人相处还算是不错的。
至于楼惜若为何猜测得到的,那便是来源于对人的观察过于敏锐了,想不发现都有些难。
“你……”慕凌絮半眯着双瞳,瞅着眼前的楼惜若直瞧。
“你不必惊讶,有些东西你就算是你也隐藏不住,你慕凌絮并非毫无破绽,而相反,你这样的更让人容易看破。”楼惜若笑得邪恶。
慕凌絮看着她不说话。
“我此次回来想必你也知道我想干什么,如果你想告知我的消息,或许我会更加的乐意你如此做。”楼惜若靠了上去,一把拍住了慕凌絮的肩头。
身侧的小潭看到她的动作,几乎是想冲上去了,最后还是忍住了。
“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慕凌絮想不通。
她既然已经可以悄无声息的跑进大倾了,为何还要让别人知道她的行踪?她这不是让自己陷入困境中去么。
楼惜若知道当然知道她在疑惑些什么,这个问题就连她自己也在疑惑不解,为何第一个来见的人是慕凌絮。
或许是因为那一剑的愧疚感,想来看看她是否死掉,虽然那一剑她拿捏得很得当,但是,这会儿看到她站在自己的面前,楼惜若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何缘故,楼惜若突然歪过头去,笑了,眼底光彩耀得人眼生疼,“因为,我们曾经是朋友!”
慕凌絮微微一怔,有些明白楼惜若的为何会来见自己,再听到那朋友两字,慕凌絮总有种愧疚感。
原来,楼惜若一直当自己是朋友,而她却在那样的情况下还在骗取楼惜若的友谊。
“我说的,只是曾经,现在,我们是敌人,你,随时都可以拿剑指着我。”楼惜若又重新靠在亭中,看着慕凌絮那张冷脸笑得愉悦!
可说来说去,慕凌絮还是不明白,楼惜若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以慕凌絮对楼惜若的了解,她不是那种因为她们曾是朋友而犯这种错误。
慕凌絮是皇帝身侧的人,楼惜若是知道的,现在楼惜若莫名奇妙的出现在这里,不得不让慕凌絮猜测楼惜若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