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七没想到我也心狠了,搂着后土,搂眼看着我:“连墨修都知道,是后土让你吸食了阿熵的生机,是她教墨修怎么用阴阳和合之术,将他的精气转让给你,才让你这具躯体没有石化的。”
“你现在还想反过来吸食掉她的生机,想吃掉她!”沐七也不再打算跑了,好像也懒得和我争辩。
盯着我和墨修道:“别说这些了,直接说要我们做什么吧。”
他这是料定我和墨修不会杀了后土。
“沐七。”我盯着他,轻声道:“我连父母儿子都能狠得下心的,在风城杀龙岐旭夫妻,你是见到的。”
“为了保全墨修,我们的亲生儿子阿乖还在问天宗的山腹里沉睡呢。”我瞥眼扫过银须茧中的后土。
也低头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和原主应该算是一体的。她都杀过华胥和后土一次了,我也不是什么心慈的人,你就别赌这些了,好吗?”
沐七抬眼看着我,目光闪了闪,搂着后土道:“说吧,什么事。”
我朝墨修打了个眼色,他直接引着两条神念所化的细蛇到了沐七和后土脑中。
沐七看着那条细如筷尖的细蛇,穿过银须茧,直接钻入了后土脑中,银色的眸光就又眯了眯:“你又变强了。”
“你有空,也去熔浆中待上一天半天的,不死,就会变强的。”墨修居然还有心思皮一下。
沐七这会接收了神念,闭目沉思了一下,似乎理了理这中间的关键。
最后轻叹了口气,转眼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后土:“至少得等她醒过来。”
我朝他伸了伸手:“我试试?”
她们都是由原主抽了自身精血创造的,所以都是从我身上流出去的精血,精气什么的养神魂。
上次在问天宗,我就想过滋养后土了,可惜他们说神魂之体是不受精血生机的。
但原主既然说我也不过是她的一缕神魂所化,能吸食生机、精血,后土自然也是可以的。
就是方法不同而已!
沐七见我动手,想摇头,但想了想我今时不同往日,还是将银须引开。
我握住后土的手,不再像原先何辜对普通人一样,而是用神念,想象着自己的神念源源不断的涌入后土体内。
不知道是不是有效,我其实没什么感觉,但后土确实醒了过来。
她先着隔着一层银丝,看着我紧握着她的手,自己另一只手轻轻一拨,将银丝拨开。
依旧偏头趴在沐七腿上,一双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你是我阿姐,还是应龙,还是何悦,还是龙灵……”
“何悦吧。”我松开了手,轻声道:“只有这个,才是我自己。其他的,都是别人,都是身不由己。”
后土眯着眼睛笑了笑:“原来名字真的很重要啊。”
她就算醒了过来,看上去还是很虚弱。
我还想着给她输入点神念,她却朝我摇了摇头:“不用了。”
“刚才的事情,你同意吗?”墨修将沉天斧引入地底,看着后土:“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要不然我们真要先杀了你,为何悦汲取生机,再杀入华胥之渊,然后再破天禁。”
“要是没办法,我们也可以杀了现在的那个天禁,大不了真的杀了我再造一个蛇棺什么的。难道还真的和何寿说的一下,她如果再想起什么办法,就再灭一次世!”墨修好像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盯着后土:“不过这也不是一下两下就能拿定的主意,原本我们可以等你个几十年百年。这点时间对于你们和我们都不算长,可现在不行了,阿乖在那里面,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所以劳烦你快点。”
墨修说到这里,又引出沉天斧,在手里握了握,掂量掂量着,又引入了地底。
这种信手拈来的握着沉天斧玩,让沐七的脸色越来越沉,抱着后土好像随时都要扑过来。
我看着沐七那张温和的脸上,慢慢聚拢的杀气,突然感觉有点意思。
原先才认识沐七的时候,真的是潜世宗的无反复,知过去、晓未来的那种深沉和万事在胸的笃定与温和,好像什么事情,都波澜不惊。
可后土醒来之后,就好像真的成了忠犬,后土要什么,都不用开口,更甚至比后土都先一步想到,怎么样才让后土舒服,怎么样才是后土想要的。
现在还生怕后土被我们迫害,比后土本人还紧张。
真的是犬系男友啊,可奶可狼的那种,真的挺羡慕后土的……
墨修却一把将沉天斧丢入了地底,转手捂着我眼睛,盯着后土道:“我知道你一时也接受不了,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一下。”
“这三天里,如果阿乖坚持不住,你就想办法让他坚持住。要不然阿乖出事,我和何悦,怕是也坚持不住。到时我们可不管天禁灭不灭世,也不管华胥要做什么了,我们凡事以救儿子为主。”墨修说完,直接搂着我用瞬移离开了。
我在冲出南墟的时候,才想起来,墨修用沉天斧直接劈进了六合间,居然在天禁离开后,没有进去看一眼那条盘缠在眼珠中的有无之蛇。
那可能才是太一真正的神魂本体,其他的都不过是一缕缕分散出来的。
就像我和原主,她才是正主,我或许就是她一根神经末梢。
墨修就不好奇,正主真身的神魂,是什么样的吗?
“我不好奇!”墨修现在可厉害了,想什么,他都知道。
搂着我坐在摩天岭上,双腿悬空踢着。
扭头看着我:“太一是什么样,我心里清楚得很。他神魂不灭,不能归于真身,是因为神魂之力不够。就像现在的车子,车身在,其他的也行,可动力不够,发动不起来,这些东西都没有用。”
“那看一眼,也可以啊。毕竟自己看的,和我看的不一样。”我还是认为该看一眼,开开眼界,扩展一下思维也好啊。
看见路,才有出路。
“我看不看见不重要。”墨修却轻叹了口气,捧着我的脸,认真的道:“我就是好奇,你现在看沐七,好像越来越欣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