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用神念拒绝的太过直接,墨修扯着胸口衣服的手动了一下。
好像不可置信的朝我看了过来,神念慢慢与我交缠。
可那神念里除了浓浓的不舍之外,还有着沉沉的悲切。
或许是感觉这种神念的情绪都不能表达。
他还开口道:“所以,你终究是心灰意冷,要离我而去?”
我想着这也没什么吧,反正身体不会死,蛇胎靠着毁蛇棺的生机,完全可以出生。
让我安然的躺着,不好吗?难道就要一直这样奔波劳累,还焦心焦肺的?
可和墨修解释是已然行不通的,我正要和阿问说什么。
却感觉整个摩天岭在晃,小地母率先就激动了起来,原本是个泥娃娃的,可跟着立马就长出无数触手,对着洗物池洞口部了出去着。
阿问立马道:“墨修,你带何悦先走。
”
可已经迟了,我神念已经感觉到阿熵了。
连忙转动神念,让墨修先去带着巴山人撤离。
巴山是阿熵藏身万年的地方,这么多年能一直藏在这里,证明这里也有庇护她的地方的。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不去好好的藏在华胥之渊,跑这里来做什么。
可神念刚一动,就被阿熵的神念缠住了:“你又想死?”
什么叫又?
我这念头一闪而过,跟着整个洗物池就是一片浓黑。
阿熵直接进来了,但这次在她黑发中,再也没有三足金乌,所以只是一片漆黑。
墨修握着烛息鞭直接抽了过去,火光涌动,这才发现,阿熵这次带来的人不少。
龙夫人已经拿着个骨头作的匣子,里面似乎关了个什么,不停的敲动着。
那骨匣里装的是什么我完全看不到,但隐约感觉有神念涌动,有点像是风城那个神母的神念。
所以最先朝下冲的小地母全身的触手都疑惑的触动着,朝着龙夫人那个骨匣爬去。
小地母是一大杀器,如果养得不好,落在对方手中,怕就是一个吞食万物的存在。
我神念涌动想去阻止,可阿熵直接就神念涌动将我缠住,让我神念都散不开。
可就算我想冲过去,也没有用。
龙夫人身边站着的是已经长出双臂的龙岐旭,正对着阿问露着那招牌的憨厚笑容。
挡在墨修面前的,却是那条魔蛇,或许已经没什么好装的了,亦或是龙岐旭露着同样的表情,魔蛇整个人阴冷阴冷的,盯着墨修:“这摩天岭你们是客,她才是主,看在是同类的份上,你别乱动。
”
他们这来势汹汹,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墨修手握着烛息鞭对着魔蛇就冲了过去。
大战直接打开,什么都没得说的。
阿问对上了龙岐旭,龙夫人安心的引着小地母。
阿熵踩着自己漆黑的长发,朝着我身体走去,神念却还强行和我的胶缠在一起。
墨修见她走动,双手直接化出另一条烛息鞭,对着阿熵就抽了过来。
烛息鞭刚一出,阿熵黑发涌动,直接连墨修都缠住了。
就算墨修化成一条大蛇,周身带着浓浓阳火,也灼烧不尽这些源源不断的黑发。
“这里是摩天岭,你们连摩天岭从哪来的都不知道?就在这我搬来的摩天岭想对我出手?”阿熵脸上尽是嘲讽。
更多的黑发朝着墨修转去,将墨修实实在在的缠成了一个厚茧:“就算你是有无之蛇,融合了那些残骨又如何?当初他们自己还活着,都死于我手,你?”
阿熵实在是气急了,挑眉扫了一眼那个缠着墨修的茧,又轻蔑的扫过魔蛇,冷哼道:“别让阿问闲着。
他身为息土,不好好的藏着,还跳!”
这会阿问和龙岐旭还没开的要,魔蛇一听阿熵开口,直接就化成一条黑白相间的大蛇,对着阿问就嘶吼而去。
洗物池不大,他化出的蛇身还算收敛着了。
我这才发现,原来阿熵的实力,在我们所知恐惧的情况下,还是低估的。
就像当初我见风家能在瞬间调动各种救援车进清水镇,一夜之间在整个清水镇搭起帐篷的时候,已经很吃惊了。
可后来群蛇**,风家直接调动玄门几万人,掌控所有蛇群动向时,我才知道,风家比我想的更恐怖。
而阿熵也是一样……
她在我脑中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她厉害了。
她从九峰山出来,再入清水镇一招化解天煞绝杀阵,一招压实整个风城,再到墨修和她缠斗,到现在……
每一次她的实力都是一种恐惧的跳跃。
我神念努力想从被阿熵的掌控中逃离出来,却被她缠得死死的。
旁边阿问已经被魔蛇缠住,就算他发动九灵锁魂阵,也不可能从阿熵的黑发中逃离。
一边还有龙岐旭助攻,阿问又不敢放出三足金乌,怕被阿熵收走。
何欢估计打架不行,见现在这情况,抱着我的身体,直接就想开跑。
可洗物池就这么大,魔蛇和墨修的蛇身都占去了大部分,还有小地母迷惑之间,触手软趴趴的伸得到处都是。
何欢抱着我根本没地方抱,转头看了看,居然跑到一层黑发边,大叫道:“大师兄,大师兄,你开开壳,让我们进去躲躲啊。
”
我神念被阿熵缠着,挣扎不过,正想拼死一博,听到何欢这话,神念都差点笑岔气。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何寿居然真的强撑着几乎要裂开的龟壳从黑发下面爬了出来,伸着脖子慢慢变大,抬着一只脚,示意何欢抱着我进去。
“哟……”阿熵见到何寿,呵呵的笑:“你这只小玄龟啊。
”
话音一动,何寿身下的黑发,立马朝着何寿缠去,直接将何寿淹没在黑发之中。
何欢抱着我,立马掏着不少药出来,胡乱的朝地上丢。
可都没用,阿熵连眼神动都没有,一缕黑发直接准备穿透何欢的脑袋。
我都感觉到她神念中的杀意了,可神念怎么也挣扎不了。
那僵死的身体,更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眼看阿熵的黑发涌动,就在到何欢太阳穴的时候,我几乎碎掉自己神念的法子,让自己神念碎裂,引出那条带着极光的飘带,护住何欢。
可那种碎念的痛意,比原先断发更痛。
而且神念散碎,一时都聚不拢。
就好像睡前喝了杯浓茶后,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脑袋想事情又零零散散,又是烦躁,又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痛苦。
“自碎神念,你是真的想死了啊。
”阿熵冷哼一声,神念涌动,直接朝我缠来:“那我就成全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