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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灵被石室困住,却还在大叫着说我的天谴!
一边墨修听着,本就难看的脸色好像又变了变,我却只当没听到。
等风家那间石室完全合拢,龙灵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
这才握着沉天斧,朝墨修道:“放哪里,才能镇住这些怨魂?”
墨修朝我指了指那满是石柱的水面:“放进去就行了。”
我拖着沉天斧到水边,将斧头慢慢的沉入水中。
沉天斧一入水,那些晃动得很厉害的青铜链立马静止了,连那些锁心中鼓动的黑白蚕茧,好像也静止了下来。
蛇娃似乎也害怕沉天斧,不敢在里面嬉水,全部游了上来。
我展开柳龙霆的蛇蜕,将这些蛇娃收了起来。
沉眼看着水中,一沉到底的沉天斧。
水波晃荡,那些黑白相间的蚕丝好像都朝沉天斧涌去,可却不敢碰到沉天斧,只是在周围涌动。
那把巨大的石斧就那样躺在水底,就好像一把普通的石斧,根本没有神话电视里那样闪着异光,或是悬浮于空中。
墨修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沉声道:“柳龙霆一身精气,都在和熙熙交合的时候被龙灵吸干,用来滋养蛇娃了。精魂尽失,就算回到蛇棺,神魂也聚不拢了。那时他自己也感觉到了,所以心寒意冷的离开了。”
我看着地上被源生之毒拢起的巨大蛇尸,朝墨修点了点头:“所以你知道食荧虫出来,第一反应就是让他先逃?就是怕他被啃食掉了?”
可柳龙霆没逃离,而是第一个迎上了那食荧虫变成的巨脸,也是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
所以在困龙井里,他才乐呵乐呵的尝泡面,一袋袋的零食,一瓶瓶的饮料拆开尝。
怕不只是墨修看出来了,连何辜都看出来了吧,所以才任由柳龙霆这样乐呵的玩。
更是在提及当初回龙村的事情时,一反原先温润的性子,对着柳龙霆咄咄逼问。
那是何辜也知道柳龙霆活不久了,再不问,就和张道士一样,再也说不出来了。
何寿那双眼睛多精啊,一眼就看出了柳龙霆命不久矣,拉着他下来帮我们挡食荧虫。
这些活得久的,术法精的,修为深的,哪个不是有颗七窍玲珑心。
只有我啊,什么都一直被蒙在鼓里。
还在猜,为什么何寿要点名让柳龙霆下来。
柳龙霆说他赖活着,什么都没做。
可到死,他都拼命帮龙灵挡了那两斧。
明知道她不会死,可还是要给她挡!
我对柳龙霆说不上什么好感,可他对龙灵那种掏心掏肺的好,真的让我羡慕啊。
“他为了龙灵,可以做任何事情的。”墨修轻叹了口气,幽幽的道:“是不是这样的,也是你想要的?”
我听着冷呵一声,他这是在内涵我吗?
实在没心思再和墨修谈这种事情,我看着蛇娃慢慢爬在蛇蜕,这也算是柳龙霆一点血脉的延续吧。
“何悦,你也别伤心。”白微凑过来,轻声道:“他反正……”
“我没伤心。”我等蛇娃全部爬上蛇蜕,用柳龙霆教的咒语收成乾坤袋。
这才转眼看着何寿:“我先出去了,这间石室,就劳烦何寿道长带风少主下来收回风家。”
我将乾坤袋往兜里一揣,就朝那破开的冰面走去。
只要蛇胎不乱动,我用龟息术,也能潜出去。
可我刚走到水面边,就听到墨修沉声道:“何悦,你打算去哪?”
“回巴山。”我挥了挥手,抬脚就准备从破开的冰面跳进去。
墨修却猛的追了上来,一把扯住我:“等等!”
我转眼瞪着他,冷笑道:“蛇君有事?”
“有事就说事。”何寿见我们这样,忙走了过来。
拍了拍墨修的手:“别拉拉扯扯的,好好说。”
可墨修却抠着我的手腕,并没有松开,琥珀色的眼睛沉沉的看着我:“何悦,我们好好谈谈吧?就像你说的,开诚布公的谈谈,好不好?”
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诚恳,眼带着祈求。
一边的白微知道念力的事情,也讪讪的道:“对啊,大家有话好说吗。这毕竟关系到墨修的存亡!”
我反转着手,拍了拍墨修扣住手腕的手,沉声道:“墨修,我们真没什么好谈的。你做了些什么,我都知道,我也并不怪你,毕竟做这些事的时候,你也没想到我们后面会有这么多的牵扯,更没想到,我们会有一个孩子。”
“墨修,我真的不恨你。”我伸手掰着墨修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
可墨修死死扣着手腕,并不肯放松。
不知道是我太过用力,还是墨修受伤后,身体变得脆弱。
在我强行掰一根手指的时候,突然听到“咔”的一声,一根手指被生生掰断。
可墨修依旧没有松手,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只是朝我苦笑道:“可你更喜欢那个墨修对吗?那条本体蛇,你每次见到他,都情不能自已……”
“没有。”我看着他的断指处,伸着手拨弄了一下。
黑色的骨头从皮肉中露出来,看上去温润如玉。
所以那块黑蛇玉佩,也是墨修的本命骨吧。
怪不得一黑一白两条黑,不同材质,却都能动。
龙灵杀了墨修后,还是抽了他的本命骨,造了那块黑蛇佩,给了龙岐旭!
我不管手指断了,依旧去掰另一根手指,抽动着手腕想挣脱开。
朝墨修道:“蛇君,你也感觉到了,在学校那边的时候,我已经很努力的和你维持着表面的平和。我以为自己能和你,就像你说的那种利益夫妻一样,为了共同的目标绑在一起的。”
“可也是你最先感觉握不住沉天斧,知道我心中慢慢没有了你,你这才悬崖勒马,悔了和风望舒的婚约,带着两碗馄饨来跟我和好。”我看着墨修手指用着死劲,都发白,却依旧不肯松。
干脆一痕迹,猛的朝下一摁!
“咔”的一声,那根手指僵持之下,被我再次生生摁断。
我抬眼看着墨修,沉笑道:“蛇君那天来的时候,跟我深情相吻,是不是也和当初与我鱼水交欢一样,得出了结论?所以在酒店里,才和我又滚了床单?”
有些事情,一旦发现了端倪,再次回想,就显得那么可笑。
以前以为墨修吻我,和我欢爱,是情之所至。
可现在想来,有多少次,是为了试探,他跟我亲近,对他这道蛇影,对他的术法,有多大的影响。
或许他还在计算啊,一次亲吻能有多少好处,欢爱一次,有多少好处。
可我还傻傻的以为,都是动情所至!
“何悦,不是的!”墨修剩下的两根手指死死的抠着我手腕,沉声道:“我……”
“墨修,放开!”我猛的抽出石刀,对着墨修握着的手:“断指痛吗?要不要断腕试试?”
墨修抬眼,眼中尽是伤神的看着我,嘴唇轻抖,喃喃的唤了一声:“何悦……”
“墨修!”何寿忙握着墨修的手,沉声道:“你先放手。她狠起来,对自己都下得去手。”
“是啊。”我将薄薄的石刀夹在指间转了转。
朝墨修呵呵的笑:“你看这么多重要的人啊,蛇啊的,都是死在我手里。他们等都要等到我去杀他们,什么天遣天罚,落在我身上,我也是债多不压身。更何况杀了你这道蛇影!”
我玩石刀已经很溜了,在指间翻转着,看着墨修:“我不想再和蛇君这般拉拉扯扯的,如果蛇君不放手,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可你和柳龙霆回来,就是为了救我,对吗……”墨修两指依旧紧紧的抠着。
脸带轻笑道:“你就算心中没有我,可还是记挂着我的。”
“那是因为你是我腹中孩子的父亲。”我没想到墨修一旦执拗起来,这么偏执。
干脆捏着石刀,看着墨修沉声道:“可柳龙霆是我这些蛇娃的父亲,我依旧一斧将他劈成两半。墨修,只要我心中没有你,你和柳龙霆又有什么不同?”
我握着石刀猛的对着墨修的手腕挥去。
或许是过往,无论他怎么对我,不过几个吻,一次次欢爱,我都假装以前那些事情没有发生过。
这次没有大吵大闹,没有哭哭啼啼,墨修又认为和以往一样。
就算我剖出后背膏肓穴的两截蛇身,痛的也是我。
墨修怕还是认为,我依旧会爱着他。
既然这样,也该让他痛上一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