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只是好奇,这些蛇娃明明是那些女孩子腹中生下来的,却和我有血缘关系,随口问了下父系。
可看着墨修的脸色,小腹又有些隐隐的胀痛,马上猜到,这些蛇娃,怕是和墨修没什么生物学上的关系。
忙低咳了一声:“现在医学发达啊,别说蛇棺这么厉害可以造躯壳。光是人就可以体外受精什么的哈……”
墨修摇头苦笑,伸手搂着我,趴在我肩膀上,苦笑道:“我估计那些蛇娃的父亲是柳龙霆吧。”
在这些蛇娃出现前,柳龙霆和熙熙在那情侣酒店滚过。
龙灵吸食了他的精气,然后第二天熙熙腹中就有蛇娃了……
“柳龙霆啊……”墨修好像磨着牙,趴在我肩膀呵呵的苦笑:“你说得没错,我真不该留着他的,没想到他给我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
我听他那声音无比的苦涩,原本对于问这些蛇娃父亲的事情,还有点愧疚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墨修这苦涩的笑,我居然越想越好笑,结果一时没忍住,居然真的笑出声来了。
这大概就是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吧。
其实蛇娃这个事情吧,光是从生物学上讲,跟我和墨修也没太大的关系。
就像我这具躯体,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可从情感上来讲,是我的孩子,却又和墨修没关系,反倒和柳龙霆有关系,这对于墨修而言,确实有那么点不对味。
听着我的笑,墨修有点微恼。
撑着我肩膀,将我微微推开。
似乎想发怒,可目光闪了闪,却伸手抚了抚我的唇角,有些欣慰的道:“很少见你笑得这么开怀。”
我不由的低咳了一声,这才感觉这样放肆的笑墨修,确实有点不太厚道。
“何悦。”墨修却侧着身体,俯身摸了摸我的脸:“如果实在是太累了,就回巴山吧。”
“巴山最不太平。”我理了理思绪。
抬眼对上墨修,苦笑道:“阿熵当初让于家先祖搬摩天岭去巴山,你说是为了什么?而且那条魔蛇也好,那条叫墨修的蛇也罢,都出现在巴山。还有龙灵为什么要造蛇棺离开巴山?这些都是迷,可都与巴山有关。”
“其实龙灵想建巢根本不用搞这么麻烦,蛇棺不是可以养躯体吗?”我盯着墨修。
有些疑惑:“当初你开蛇棺,那么多躯体,而且都挺强大的,龙灵为什么不直接放出来?这杀伤力,不比这些才生出来的蛇娃强?”
“不知道。”墨修也有些无奈,沉声道:“他们创造了我们,算是我们的神。他们的想法,不是我们能猜透的。先走一步看一步,慢慢来吧。”
他手指并没有收回,在我脸颊上戳了戳,似乎还想看我笑。
或许因为墨修最近接连出丑,反倒没那么高冷了。
我拍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墨修倒也不生气,将手缩回去,沉声道:“等龙岐旭夫妻过来,我会再去一躺清水镇的。”
“找柳龙霆?”我瞬间明白墨修的想法。
他低头亲了亲我的嘴角,磨着牙苦笑道:“毕竟那些蛇娃也是他的孩子啊……怎么能让他这么安逸的躲在清水镇。”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又有点想笑。
墨修轻叹了口气,门外就传来了风升陵敲门的声音。
他伸手将我拉起来,低声道:“现在天还没亮,你可以休息一会。”
“不用了。”我感觉自己在竹林中躺的那一下,似乎精神恢复了很多。
墨修见状,将手伸进袖兜里,居然将那瓶竹心清泉掏了出来,倒了一杯给我:“竹怀正气,这竹心清泉,对你有好处。一天三杯,无论是滋身还是养心,都挺好的。”
我看他倒了满满一竹杯,竹叶香再次涌出来,也没客气的喝掉了。
只是将杯子送还的时候,有些好奇的道:“真的只有这么一瓶吗?”
“嗯。”墨修有些低咳了一声,将竹瓶收好:“我见你喝得挺好的,趁苍灵的意识跟着何辜往学校去了,悄悄偷的,这会他估计想哭了。”
这……
不过想着墨修还有抢风家蛇纹典籍的先例,还当场悔婚,确实算不得什么好蛇。
又是给我喝的,我也就只当不知道,低咳了一声,就去给风升陵开门。
他东西准备得挺齐全的,将两个米升递给我道:“熙熙和匡英的父母我们都找来了,问米借父母气息更准备些,需要叫他们吗?”
我一想到要见家属,忙摇了摇头:“不用。”
那鸡蛋已经埋在了米里,我看着被血水染红的米粒,朝墨修道:“麻烦蛇君了。”
上次我在巴山问米寻阿宝,却找去了九峰山,极有可能是龙岐旭夫妻用什么干扰了气息。
墨修沉眼点了点头,身形一晃,瞬间化成一道蛇影,先是围着这房间转了一圈,跟着好像变得虚无,刹那间就不见了。
“有无之间,光影交错。”风升陵看着墨修消失的蛇身,轻叹气道:“蛇君好像又强大了。”
我只是将那个写着匡英名字和生辰八字的米升缓缓打倒,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伸手将那两枚沾血的鸡蛋捧在掌心,双手合十,额头慢慢抵在虎口。
墨修的实力确实又大增了,而且性情好像也变了。
原先高冷而且傲娇,现在却似乎瞬间就接地气了。
性情突然的变化,只有一个可能。
我轻呼了口气,阖着眼,将这些纷乱的想法散去。
脑中想着匡英的模样,以及那些在她腹中生生不息的蛇娃,还有脚踝处缠着的血蛇纹身。
虽然熙熙和柳龙霆有了实质的关系,可匡英和张含珠是好友,走得很近,我和匡英接触,也比熙熙多,所以问米起来,知道的多一些。
就在我在心底一遍遍念着匡英名字和生辰八字的时候,似乎有无数痛苦**的声音就在我旁边低唤着。
我脑中一痛,连掌心都似乎被什么刺痛了一下,手不由自主的就松开了。
两个鸡蛋随米粒落地,直接就碎了。
清色的蛋液和明黄微红的蛋黄在米中涌动,瞬间就将所有的米都糊住了。
米粒上沾着的血,又将蛋液染红。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蛋液渗透了米,还是血米染红了蛋。
我看着这狼藉的情况,有些愣神。
“这是失败了?”风升陵有些好奇的盯着这糊着蛋液的米:“我再去准备。”
我朝他摇了摇头,只是沉眼看着这糊成一团的血、米、蛋。
墨修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我身边,低声道:“那血蛇纹身的东西,就在这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