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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墨修和青折谈话的样子,好像多年好友,两人谈得很深入,而且很认真的样子。
咬着那炸面**,扭头看着阿问:“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阿问将一粒粒的炸**咬着“咯咯”作响。
吃完后还朝我伸着手,示意我再倒一点:“你还别说,真挺好吃的,回去我再找阿宝再要点!。”
“你不担心,青折宗主和墨修嗯……有什么旧情?”我瞥眼看着阿问。
他这宗主当得也太憋屈了吧,一点样都没有,吃点东西还要从阿宝那里骗,估计何欢是不会单独给他做的。
赖在九峰山这么多年,也没的搞定青折这个准师娘。
阿问毫不在意的道:“你不了解青折,如果你了解的话,你就不会这么问了。而且墨修挖心挖肺的对你,也不会对青折如何的。”
他性子一如既往的温吞,一点都不担心青折和墨修走得太近,被墨修骗走。
这是太相信青折了呢,还是太相信墨修。
我咬着那酥香甜脆的炸**,不知道话题怎么偏成这样了。
原本我还以为这是能控制我蛇眸的药,激动了一下。
结果阿问没说几句话,就偏到吃食上。
别说没有失落感了,心里那种恐慌好像一瞬间就散去,变成和阿问一块吃着零食,嗑着八卦的样子。
那瓷瓶里的炸**本就是阿宝吃掉小半了的,阿问吃零食挺快的,和捡豆子一样,这点哪够他吃啊。
我还没吃几粒就见底了,他手上沾了一层粉,也没像墨修、何寿那样用术法引水洗手,居然就蹲在旁边一个水坑边,就着还有些浑浊的泥水把手洗了。
也没帕子擦,就在身上擦了擦。
正擦着,青折和墨修谈完了,转身走过来。
看着阿问衣袍腰侧左右各两个清晰的湿手印,愣了一下,跟着脸色就微沉了一下。
走到我身边,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瓷瓶:“好吃吧?”
我都有些替阿问这个师父尴尬,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青折却嗤笑了一声,脚下那双绣满青草的鞋子上的草好像从鞋里钻了出来。
跟着青折身形慢慢变得模糊,似乎和旁边的树木融合成一体,再细看的话,却已然不见了。
好像她本来就不在那里,我们看到的“青折”不过就是树木绿意交错中,产生的错觉。
我眨了眨眼,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青折这是什么术法。
“别看了。”墨修引水,帮我洗着手。
扭头看了看有些发愣的阿问:“不去追?”
“这是又生气了?”阿问看着青折消失的地方,叹了口气。
干脆直接扯着袍角擦着手:“她经常生气,不用理会,等气消了就好了。”
我好像有点明白,阿问为什么赖了几千年,都没有搞定青折了。
就他这样,再赖上一万年,依旧搞不定青折。
可从何寿那里知道阿问活得很长后,我再看阿问,怎么看都不对。
无论是从气质,还是行事风格上看,阿问真的是很普通啊。
普通到,连术法都不会用,直接在泥水坑里洗手。
还有点邋遢,直接在身上擦手。
可一个活了这么久的人,难道就没有点其他的特长?
墨修低咳一声,转身拦在我眼前:“他就这么好看?”
“没……”我忙垂了垂眼,侧眼看着阿问。
那声“师父”也不太叫得出来:“阿问,你知道回龙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还有那天怒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阿问摊了摊手:“大概就是相通吧,何辜他们呢?我去看看他们,能治的先治,别都死在外面了,问天宗就这么几个人。”
得勒,讲话就是这么直接。
墨修也搂着我朝摩天岭走,可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那祠堂的玻璃后面,似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们。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很明显。
我想回头,墨修搂着我的腰往上一抬,捂住我的后脑,沉声道:“别回头。”
“有些东西,不能回头看的。”阿问也嘘嘘的说着。
明显他们也感觉到了,我有些奇怪的道:“是什么?”
“别问。”墨修脸色紧绷。
阿问却呵呵的低笑:“何悦,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些东西不能看见,有一些也不能去想,更有一些连名都不能唤,还有一些东西,连知道都不能。”
“看见就会生出恐惧,比如普通人见到蛇,我们见到龙浮千。有些名不能唤,比如龙灵。还有一些,如果知道,就会去想,然后就不受控制了。”阿问说得很深奥,可我却好像又懂了。
他瞥眼看了看我:“你现在知道玄门中的事情,为什么处理起来这么难了吧。”
我被他说得心里发毛,只得努力装死,任由背后目光继续盯着我们,和墨修一块朝摩天岭走。
到半路,巴山那些峰主,就在那里等着。
他们明显也很害怕,巴巴的说了一通,我一句都听不懂。
只得朝那个当翻译的谷家妹子道:“那里不是什么大事,大家别担心,以后列为禁地,无论如何别靠近。”
现在只能有这个借口。
墨修朝我笑了笑,带着阿问直接先回摩天岭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巴山人中。
今天那天怒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
我最近见过的风浪也多了,又见识过风家把熔天和升龙棺出世的事情,说成拍电影的本事。
现在胡掐起这种话,也很难拿了。
直接告诉这些巴山人,那天怒是我在学习术法,一时没控制住,就像上次的避水符一样。
至于这突然出现的回龙村,是我特意用术法召来的,毕竟我现在是巴山巫神吗,将自己沉陷地底的故居,从地底召回巴山,免得自己居在巴山,却又思乡。
有理有据,说得我自己都信了。
巴山人脸上的惧意,立马转化成佩服和敬仰。
连那谷家妹子都满眼放着星星:“家主真厉害,术法居然能移地。”
我抿着嘴,努力装着高深的样子。
那些巴山人,立马匍匐在地,双手举过头顶,不停的朝我俯拜。
嘴里激动而快速的念着什么,脸上尽是欢喜。
我看着这些虔诚跪拜的巴山人,突然明白什么是当神的滋味了。
无论你做了什么,随便掐一个理由,众人都会当成是神迹,会坚信,会膜拜。
无论你要做什么,再荒唐,他们都会当成“神喻”去做。
这大概就是迷信吧!
“你让他们传令下去,那地方绝对不能进去。”我想着回龙村的怪状,别说那双注视着我们的眼睛。
也怕下面的熔天啊,龙灵啊,全部都跟着一块过来了。
“家主放心,神居之地,我们不会亵渎的。”谷家妹子满脸的虔诚。
我感觉骗她们太多,自己都有点愧疚。
艰难而“高深”的朝她笑了笑,这才转步上摩天岭。
阿问正在给何辜搭脉,脸色有些沉重。
一边的何极紧张的看着,连何寿都把龟首探得长长的。
“很严重?”我见何辜那形销骨立的模样,好像整个人都瘦脱了形,血肉一刹那就不见了。
“何辜修了一门共生之术。”墨修眼眸转了转,沉声道:“可以将自己的生机、精气、血液借着共生,转移到另一个生物体内。”
“苍生何辜,如若他想救,任何生灵都是可和他共享生机。”墨修说着声音有点发沉。
“所以他是将自己的生机,转给了何寿?”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何寿。
这只大师兄乌龟,不是精力很旺盛的吗?
怎么还让何辜转移生机?
而且这术法……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有些疑问的道:“我腹中的蛇胎,就是借蛇棺的生机而生的,按你这么说,也是一种共生术吧?”
而且蛇棺能让人死而复活,似乎和何辜将生机转移到另一个人,共享生机是一样的。
只不过蛇棺生机旺盛得如同汪海,复活一个人,对蛇棺没有影响。
而何辜的生机并没有何寿强,所以共享生机的时候,就变成了这样。
墨修点了点头:“是。何辜这门术法,就是从蛇棺中学的。”
我愣神的看着墨修,心头惊意闪过:“何辜和蛇棺有什么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