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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水珠里那双蛇眸,它似乎还在收缩着。
眼球猩红,瞳孔带着金光,相映之下,如同那地底涌出的熔浆,好像随时都有喷涌而出。
于心鹤泼来的水珠挺多的,全部浮在我眼前,就好像有许多双这些的眼睛盯着我。
有大有小,随着水珠晃动,好像还闪着妖媚的光。
又好像那些水珠后面,有着无数条阴狠恶毒、怒气满满的蛇,正准呲牙朝我冲过来。
我眨眼,那些蛇眸也眨着眼。
“何悦。”于心鹤泡在洗物池里,连动都不敢动,朝我沉声道:“你看着我的手,等下我手上有蓝光闪起,你就闭上眼,好不好?”
朝于心鹤转眼看去,那些悬浮在空中的水珠,哗的一下落在地上。
声音似乎有些刺耳,我眼睛跳了跳。
于心鹤努力的撑着笑,将那泡在水中的双手慢慢抬起,声音柔和得好像骗小孩:“看着我的手,何悦,手……”
我心中隐约知道她要做什么,眨了眨眼,盯着她那双当真如同从开水中煮过,红通通的手。
轻声道:“我自己慢慢控制,你把手泡回去吧。”
这双手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于心鹤能承受的。
今天已经用过两次了,于心鹤明显痛得很厉害,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在水里晃动了。
我努力的眨着眼,想将那股子异样的痒意压下去。
可怎么也没用,眼睛痒得好像一闭上,变有无数的小虫子在眼球上爬动。
我只能不停的眨眼,可眨着眨着,眼前的东西好像都在变。
清澈见底的水,变成了腥红,连于心鹤身上好像都带着红光。
周围的一切,又好像是热度成像的图,和我平时看的完全不一样,都在扭曲中飘摇着。
“何悦!看着就好……”于心鹤双手抬起,作击掌状,朝我道:“别眨,别抵抗,看着我的手。”
我从上次避水符的时候,见到那双蛇眸,我就知道有问题。
当时于心鹤脸上露出惊恐,却没有明说。
反倒提及,让我去操蛇于家。
这次,她好像知道怎么控制。
我沉眼看着她的手,点了点头:“好。”
于心鹤的双手,在我眼里,好像变得有些虚无,十指都在空中扭曲着。
她欣慰的朝我笑了笑,跟着猛的一击掌。
我只感觉一道强光,从她掌心涌去,好像对着我眼睛直视而来,本能的闭眼。
眼底似乎有什么猛的朝脑中刺去,夹着低吼和呵呵低笑的声音,却瞬间消失,我耳中好像夹着进了水的轰隆隆残音。
眼睛痛得好像裂开了,有什么暖暖的东西流了出来。
一双滚烫的手扶着我,有些模糊不清的唤着我:“何……悦……,何……悦……”
我耳朵全是轰隆隆的声音,眼睛痛得连睁都睁不开,只是无力的朝她摆了摆手。
借着她的搀扶慢慢的坐在地上。
于心鹤似乎想到了什么,帮我轻轻的揉了揉耳朵。
双耳中那种轰隆隆的空气回响,好像慢慢淡了下去。
我才听到于心鹤有些着急的声音:“听得到吗?有什么感觉?何悦,何悦……”
“没事。”我朝于心鹤摆了摆手。
用力眨了眨眼,将眼睛睁开,这才发现看东西没有那种腥红了。
伸手点了点眼底,果然有着血水。
连耳朵里都有血水流出,怪不得那一瞬间,好像耳朵进水了一样。
于心鹤的双手滚烫得好像要燃了起来,还想来扶我。
“你去水里泡着吧,别伤着了手。”我朝她笑了笑,想引着头发拉动身体,却发现一动念头,整个脑袋都痛。
干脆自己反撑着地,靠在一边的石壁上:“那蛇眸是什么?”
于心鹤双手已经不只是通红了,还浮着一层油皮的白,好像烫得皮都脱了。
也没坚持,直接跳到水里,借洗物池流动的水,冲涮着双手。
就算这样,还是痛得倒呲了口气。
我也不急着让她回,反正不知道的事情,也不只是这一桩了,债多不压身啊。
扯着衣服将眼角和耳朵边的血水擦了。
顺着水流朝上看去,还别说,摩天岭真的挺高的。
“你当时在想什么?”于心鹤借着水流压上了手上的烫意,扭头看着我:“就在那双蛇眸出来前,你在想什么?”
我收回眼,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想杀人。”
“杀谁?”于心鹤好像被吓到了,身子都朝水里沉了沉:“怎么杀?”
这会,那种愤恨到咬牙切齿的情绪已经过去了。
好像于心鹤那双手合击之力,不只是将我眼睛的蛇眸逼了回去,也将那些负面情绪压了下去。
我理了理思绪:“不知道杀谁,可我想杀一个厉害的人,就像墨修一根冰棱射穿幻空门的那个画影一样,震慑四方。”
“实在不行,我就算嘶咬,拉扯,也要杀一个人。”我看着于心鹤的手在水面上轻晃,好像十指都在颤抖。
我不知道她是害怕,还是痛得。
却依旧沉声道:“只有这样,我才不会永远是墨修的弱点,不会是那个软柿子,无论是谁,都会选择从我下手了。所以我想,杀人!”
刚才这想法涌出来的时候,几乎不受控制。
我甚至在脑中闪过要杀的人选,首选的居然是风升陵。
他上次想杀墨修,风家地位超然于玄门之上。
杀了他,一来可以泄愤,二来能震慑整个玄门。
念头虽然只是一闪而过,我当时甚至还有点兴奋。
可现在冷静下来,就知道当时我怕是魔怔了。
于心鹤盯着红得脱皮的双手,这次连晃都不敢晃了,好像怕一晃,那外面像是烫脱的那层皮就掉了。
过了半晌,才扭头看着我道:“张含珠耽搁了高考,可已经开始复读了。张道士也将蛊毒清除了,会去我家过年。你也一块来吧,你们也可以聚一聚。”
她这转折太大,大到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越是这种情况,就证明事情越大。
“不去。”我沉眼看着她,轻笑道:“你回去过年,帮我向张含珠问好。”
“何悦。”于心鹤好像有点着急,从水中站起来:“天眼神算,不一定算得都对。”
“如果他算得这么准,知道去清水镇给你批命,他也会死的话,他就不会去了。”于心鹤双眼发红的盯着我。
努力的挤出一个笑:“于家和你想象的不一样,大家都是过着正常的生活。张含珠复读的学校,我们都找好了。”
“你也可以和她一块读书,高考,考个大学,找个好工作,再过普通人的生活。我们于家,不太信命的。”于心鹤这话和高考动员的老师说得一样。
我沉眼看着她,苦笑:“有一点你错了。”
“天眼神算老周在去清水镇前,就知道自己会死在那里。他死前,最后悔的不是他会死,而没有杀了我。”我眨了眨眼。
看着于心鹤:“我这情况很严重吧?严重到你都不敢让我呆在巴山,或是回清水镇,要让我从这些事情脱离出来。”
于心鹤甚至不敢与我直视,只是盯着水面下的双手:“何悦,我有点后悔,当初没有赶在天眼神算进清水镇前,先一步找到你。”
“我原先想着,操蛇于家完成了和你爸妈的交易就行了,你最后如何,跟我没有关系。”于心鹤手轻轻晃动。
那层烫脱的白皮,好像慢慢的脱了下来。
她这才抬眼看着我:“可这才半年多,我亲眼看着你,一步步的走到现在,成了这样子。何悦,你忘记了,你最先的想法了吗?”
“做回普通人吧!至少在生下蛇胎前,先让自己过普通人的生活。”于心鹤眼里带着恳求,甚至闪着水光。
我撑着石壁站起来,慢慢朝外走:“我上摩天岭吹吹风,借你的肥遗用一下。”
“何悦!”于心鹤轻唤了一声:“你自己感觉到了,对吧?心底那种怨恨、怒意,你一直强行压着,可总有一天会压不住的。你心底那条蛇,总有一天会再出来的!”
“暂时别告诉墨修,他刚引了源生之毒入体,要好好休息。”我走到洗物池洞口。
朝于心鹤笑了笑:“不管那是什么,既然在我体内,我就有力法压制着它。你别告诉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