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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修抱着我,双臂紧却又有些僵。
明显他说完那些话后,很紧张。
生怕一用力,就勒痛了我。
可又有一种,不抱紧又怕失去的感觉。
我其实能明白他的想法的。
从我借着神魂相连,走阴过去,看到那个和墨修很像的东西时,大概就已经猜到了。
当初我见到龙灵从我家楼梯走下来,告诉我,她也叫“龙灵”时,那种感觉,到现在我都记得。
墨修需要时间去消化接收蛇棺里的东西,我完全可以理解。
无论是蛇棺也好,清水镇那灭世之兆也好,还是我腹中的蛇胎,龙家和谷家的事情,全部都压在墨修身上。
他总是尽可能的想办法处理好,让我承受得最少。
墨修的压力,比我不知道大了多少去了。
所有人都在质问他,我不想再这样逼他了!
反手抱着他,拍了拍他的背:“没事的,你想楚了,再慢慢告诉我。”
“虽然我心里有时会有点不舒服,可过了那一会,就会想明白的。你不用太过担心我!墨修,你永远都是那条在我梦里,守护着我的黑蛇。”我凑到墨修耳边。
轻轻的吻了吻他:“我会一直相信你的。”
墨修身体好像一僵,跟着猛的将我转过来,重重的吻住了我。
或许是向死而生的激动,抑或是,我和他之间有感悟又更进了一步。
墨修十分激动,抱拥着我,直接就将我放倒在了地上。
谷家的山洞,都是很早以前祭司用的,铺了厚厚的毛毯,还夹着一些香草的味道。
空气自然而清新,地毯厚实而温暖。
像极了墨修对我的动作。
他一改原先总爱翻滚,涌动的习惯。
这次就这样,俯身看着我。
就算身形起伏,动作一下比一下大,却依旧紧扣着我的双手,双眼沉沉的看着我。
“何悦,看着我……”墨修声音微喘,朝我道:“记住现在的我,不是一条黑蛇,就是我。”
温热的汗水好像从他身上,滴落在我身上,又好像本来我身上就是汗水直流。
“墨修。”我被他看得无地自容。
明明情爱有很多种方式,可这样四目相对,好像任何一个表情变化,都在他眼里,就莫名的羞涩。
脸上每每有一个细微的表情,墨修似乎就知道是因为他哪个动作引起的,越发的动得厉害。
这是在谷家,这摩天岭还是人家祭司的地方,我一想到这岭顶上的情况,心头就越发的紧张。
外面可能还会有谷家人进来找我们。
可我和墨修,居然就在这里……
心里除了紧张感外,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刺激感。
“何悦。”墨修很不满意,低吼了一声。
我忙敛了神,抬眼看着墨修。
两人四目相对,他眼里的那种阴郁似乎完全散开了,对着我轻轻一笑,俯身温柔的吻着我。
再抬首时,却又是这样盯着我看。
幸好这次墨修并没有跟以往一样,耳鬓厮磨着要很久。
抑或是,只是躺在厚软的地毯里,并没有以往的累。
墨修放开我的时候,我身体感觉正正好的舒适。
心里也有着放松后的惬意,似乎一切都这么恰到好处。
反手搂着旁边的墨修,趴在他胸口。
两人呼吸相闻,湿濡的汗水融合在一起,脚趾时不时的交错着,根本不用说话,气氛却又是那么正正好。
我闻着地毯上自然的香草味,闭眼养着神。
喃喃的道:“墨修,你不用有心理负担,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告诉我就好了。你想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好不好?”
墨修抚着我的背,轻嗯了一声:“你睡一会吧。”
我眯着眼,轻轻的哼嗯着。
在墨修身边,总让我无比的安心。
就算知道他有很多的事情瞒着我,我就算当时想着的时候心酸。
可回想起来,他这么做,终究是有理由的,那股子酸涩也就放开了。
趴在他胸口,我原本只是打算眯一下的。
却没想,一下子就睡沉了过去。
一觉无梦,沉且舒服。
等我醒来的时候,墨修已经不在了。
我依旧躺在那石屋房间的地毯上,身上盖着的,居然就是墨修那件外袍。
身上清清爽爽的,明显墨修帮我擦拭过身体了。
离我身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衣服篮子,装着干净的衣物。
我睡得足了,身体也正餍足着,心情也一扫原先入巴山的那种压抑。
神清气爽的穿好衣服,掀开草帘出去。
外面有水的石洞也没有人,不过靠石壁的水池边上,摆了新的洗漱用品。
我打着水正洗漱着,就听到脚步声进来。
一回头,就见于心鹤站在洞口处,朝我笑了笑:“醒了。”
“嗯。”我刷着牙,嗯了一声,飞快的刷完:“墨修走多久了?”
“你睡沉后,他交待了一下谷家的事情,就走了。”于心鹤朝我苦笑。
轻声道:“摩天岭上的事情,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可……”
她朝我翻了翻手,耸着肩膀道:“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就是一直想知道的东西,突然有了结果,就会失了忌讳,心急之下,直接开口就问了。”
“虽说知道问了,可能不会有答案,或是有触犯一些东西。可如果不问的话,总会心有不甘。”于心鹤嗤笑了一声。
羡慕的看着我:“这点上,我们都不如蛇君。只要是和你有关的,蛇君总能第一时间以你为主,帮你避开。”
“我知道。”我扭着毛巾,擦着脸:“谁叫我是墨修心尖上的人呢。”
“咂!你这是又自恋,又撒狗粮啊。幸好何寿不在,要不然他又要说你强行喂龟了!”于心鹤低呵了一声。
朝我道:“洗了脸就出来吧,今天是谷家主的葬礼。”
“这不是才第二天吗?”我擦着脸的手顿了一下:“难不成,我睡了两天两夜?”
我们是在谷遇时死的那天,直接下的蛇窟。
上来后,还没在洗物池里泡掉那白化症状,就出了避水符的事情。
然后墨修就来了,怎么一下子就到第三天了?
我看了一眼旁边墨修的黑袍,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了。
忙叉开话题,打量着于心鹤:“你们这两天白化的症状好点没?”
“好了。”于心鹤撩了一下头发,朝我笑道:“你看我头发都黑了,虽说没有你好福气,什么都有蛇君帮你解决,不用和我们一样泡冷水。”
“可至少,我不用顶着个光头啊!”于心鹤似乎找回了原先的感觉,朝我轻笑道:“走吧,快要开始了。你不醒,我也不管你是不是穿了衣服,直接进去将你叫醒。”
她眼睛在我身上扫了扫,尤其是脖子。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拿毛巾擦了一下光头:“你放心,墨修做事很有分寸。让我沉睡两天,也是不想让谷家人吵到我。”
“肯定会在谷家主葬礼前,让我醒过来的。”我确实头擦干净了。
这才取了外面挂着的一件蓑麻衣穿上。
墨修在那外袍上施了术法,让我沉睡两天,一是让我休息两天。
二是为了避开谷家再跟我讲“巴山巫神”的事情,给我一个清静。
“咂!”于心鹤呼了口气:“行了,我可不想听你秀恩爱。蛇君对你自然是顶顶好的,我出去等你了。”
“我这几天吃素都吃够了,还得吃狗粮。”于心鹤指了指旁边的孝布:“记得戴上。”
我将蓑麻衣穿好,又将孝布系在头上。
理了理,确定没什么事后,这才将墨修的外袍拿上。
他的外袍是玄黑色的,穿着参加葬礼,也没什么不对的。
只是等我弄好出了石洞的时候。
就见谷见明、谷逢春,带着谷家十二祭司站在洞口等着我。
见我出来,居然用很古怪的礼仪朝我行了一礼。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们还是没有放弃那所谓的“巴山巫神”。
我就不明白了,就凭一道符,他们就认定这是他们的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