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初见埃索之眼

奥法御座邀请王庞到埃索之眼上精修奥术，并且建议他回地球，广募聪慧者，一同至埃索之眼学习。

奥法御座说：“低维文明之间能保证联盟或者从属关系就是因为有高维文明的调节，原初文明是最源头的文明，虽然已经不再显现在前台，但宇宙一切文明都像树藤一样依附在其最初建立的信任体系上。”

王庞仔细打量奥法御座，他的确是不记得方才的口角冲突了，而且似乎连对王庞的印象都有所改变，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神情竟然格外友善起来。

王庞点点头表示了解，“那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先前你自称安迪卡文明先行者，这同先驱者有什么区别？”

“简单来说，先驱者是内定的，先行者是自己争取的。”奥法御座语气感慨。

王庞点点头，“好了，可以散开你布置的这个……奥术结界了。”

奥法御座笑了笑，主动解释道：“没问题，还有，这个其实是我创造的三维空间，我们一般称其为符文空洞。”

王庞好奇地问：“这已经是成熟的技术了吗？”

奥法御座点点头，“没错，如果你喜欢，可以在埃索之眼研习相关符文模组。构筑空洞的材料与能量我们会免费提供。”

王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奥法御座晃动一下法杖，那个符文球绽放光芒，周围的空间一下子被吸扯进去。

就像蒙在眼前的一层透明塑料布被撤下一样，王庞顿时觉得世界清晰许多，没有了疏离感。

路上行人纷纷恍惚了一下，有的人花了好几分钟才从那种空间变幻感中脱离出来，要么掉进路边水沟，要么呆滞地站着。

王庞直觉地感知到这种恍惚与扳指进行穿梭时对自己与周围人的影响是很相近的，或许是某种特殊机制造成的，也许随着对符文空洞这门技术的了解，王庞能一窥扳指的奥秘。

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得益于王庞建立的优良的管理体系，冰息桥堡的恢复工作有条不紊，大部分建筑已经修复，符文模组［迷乱耸惧之宫］也即将修复完毕。

本我化身显现为一道黑红色的虚影从地下投入王庞体内，带来了力量感与本真的**感，这让王庞有点安心了。

奥法御座看着王庞，用警告他道：“你要注意，虽然这个本我意识能再次融入你的体内，但不能弥补你潜意识上的缺失，随着时间推移，本我意识对你的影响会越来越低，而作为一切自我意识与超我意识的基础，本我的缺少会造成你主体意识的全面萎缩，到时候如果你不能将最核心的思想印记孕育出来，你会变成没有情感的行尸走肉。”

王庞皱了皱眉头，有些意外，可一点不后悔。真是奇怪，他听到自己会变成一个行尸走肉的时候竟然丝毫不恐慌，相反还有着解脱似的轻松。

奥法御座继续说：“你要努力克制自己的想法，由于本我缺失，你很可能会产生厌世情绪。可惜我现在无法看清你的思维，不然还能进行一定的指导。”

王庞有点发呆。

“这些我们有时间慢慢解决，这次我来见你，一来是你这次的动静太大，二来，永恒之轮上某些死灵学派即将有些大动作，但碍于情面，奥术师联盟不好出手介入，所以只有请你帮个小忙。”

王庞继续发呆。

“好了，我们出发吧。”奥法御座法杖轻轻转动，一道幽蓝的符文阵出现在二人脚下。

在周围人的惊呼声中，二人在浓郁的蓝光中消失不见。

这些人的骚乱很快被巡逻的卫兵安抚下来。

冰息桥堡再次进入一个巨大的运行轨道中。

……

空间传送就像走隧道，或者说从河流主干进入支流，到了目的地后，再次回到主干。四维空间是无穷尽的三维空间的在第四维度的延伸，所以空间传送技术是完全有理论支持的。

把三维空间比作零维的点，沿着一个方向无限叠加就有了一维，所以一维是无穷的零维。假如零维里有生命存在，那么一维的视角中，前一个零维的生命无法进入后一个零维。但一维生命可以同时存在于多个零维。以此类推，四维角度上，不同三维空间的生物不能互相观察。但四维生命可以同多个三维的不同生命接触。

当奥法御座带着王庞进行传送时，他首先感受到了不同三维空间的紧密重叠，区别与三维物体重叠时的连结面，空间重叠产生的纬度间隙可以称为“连结体”，不断有一对相反的虚粒子产生并互相湮灭，这些虚粒子是如此密集宛如一锅沸腾浓汤，偶尔就有一对虚粒子互相分离进入临近的三维空间。这个概率不高，但虚粒子的基数是如此大，以至于逃逸的虚粒子产生了巨大的能量潮汐，暗藏在三维空间的表面之下。这就是奥术符文所利用的最初、最本质的能量。

随着距离推移，王庞二人离埃索之眼越来越近。

王庞敏锐的察觉到周围虚粒子的浓汤慢慢平静下来了，就像有某个外力强行把水面抚平。

随后，他就感应到了一个宏大的，横跨纬度的意志。这个意志只是稍微注意了一下王庞，就让他有着被困在琥珀中的紧迫感。

奥法御座举起法杖示意一番，王庞身上的压力一下消散了。

“这位是我们兄弟文明是先驱者王庞，埃索，给他开放最高级权限。”奥法御座在纬度间隙停顿了一下，用精神与那个宏大意志进行沟通。

一条机械冰冷的精神流在王庞周围冲荡了一下，他就听到一句中性的“身份确认，可证实为文明先驱者，根据高维法令，同纬度先驱者拥有最高资源优先权。埃索之眼最高权限开放。”

陡然一个信息端口在王庞眼前展开，随后是数不清的蓝色半透明投影屏不断在虚空展开，上无穷尽的数据流疯狂流淌。

前后左右，周围都是投影屏，完全遮蔽了视线。

几秒后，数据流隐没，一个个连接端口显现。有浩如烟海的各种资料，有实时的数据库变化。

王庞顿时明白了，埃索之眼竟然是一个包裹恒星的超巨型计算机！

真是大手笔，原本以为是收集恒星辐射能的戴森球装置，没想到奥术师们比自己想象中要更有气魄，一个以恒星为能源，可以运行百亿年的计算机，本身巨大的计算力，加上超长待机时间，能对一个文明产生多么大的助推力！

不知不觉，王庞和奥法御座已经站在结实的地面上了。

埃索之眼到了。

但王庞还是没有从那种改造恒星的气势中回过神来，他看着身边的奥法御座，语气感叹：“真是叹为观止！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