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不去了

海滩上，端坐的一老一少表情严肃，正在认真的交涉着什么。只是眼睛的目标出奇的一致，脑袋转动的幅度相同。

“你确定要回去吗？”老秦俦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当然，跟着你准没好事。”秦俦心猿意马。

“可是你可能回不去了？”目光盯着不远处的沙滩排球妹纸，眼睛瞪得老大。

“怎么说？”秦俦眼睛也在排球上。

“昨天我已经帮你办理退学了，还有你现在已经持有米国国籍，理论上你是米国人了。”眼睛还是不离排球。

“哦，原来是这样子。”眼睛不离排球。

良久，秦俦番然醒悟，猛地把那家伙按到在地，双手按在对方脖子上，往死里掐！

周围的歪国人看见一个年轻人这么粗暴的对待一个老人，纷纷上前，废了好大劲才将二人拉开。

“对不起各位，我们开个玩笑呢，都散了吧…”老秦俦咳着嗽，对周围的热心群众艰难的挤出一个笑脸。

周围的人一阵哗然后，纷纷散去。秦俦也稍微冷静了下来。

“你把我坑到这来，到底想做什么？”

“看你说的，咋俩谁跟谁，怎么能说坑呢？”老秦俦嬉皮笑脸：“我的时空研究需要助手啊。”。

“你不是说不需要我帮忙吗？”

“以我对自己的了解，不那样说你肯定不会跟我走这趟……”

“那你给我老郑的身份证，什么意思？”

“你想一下，这可是骗你，也就是坑我自己啊，影帝级的专业水准，那是必须的呀！”

秦俦有点凌乱了，他越来越怀疑这个所谓的未来的自己了。

一个人，三更半夜莫名其妙的出现自己的宿舍，说了一个故事，然后告诉自己，他就是未来的你。凭证是，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另外加一些貌似的未来科技。

但问题是，现在他又是学校后门买臭豆腐的老郑头的模样。

到底哪副才是他真实的面孔？还是他本来就没有面孔，所有一切都是阴谋？

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如此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最关键的是，他竟然在毫无商量毫无预兆的前提下把自己的学退了，连国籍都改了。

这种心情怎么说……

这就好比，在蹲式马桶蹲累时打了哈欠，睁眼时发现自己在座式马桶上了……最关键的是，坐式马桶上还被人恶作剧的贴了透明保鲜膜！

还能说什么，这个恶作剧的人，必须打死，方能解恨！

“我就问你一句话！”秦俦死死的盯着对方：“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啊……否则怎么会了解你的一切？”

“你连比特币都能破解，要获取一个普通人的个人信息有什么难的？”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但是总有些东西是技术无法获取的……”老秦俦掏出一张照片。

照片很旧，但是色彩如新，仿佛一块老玉，被人千百次抚摸之后变得越发温润。

“这张照片我一直都会带在身上……相必你也是一样。”

秦俦接过照片，脸上的神色从惊奇到黯淡，再从黯淡到悲伤……

“很多东西可以造假，身体、面貌甚至在人前的欢乐都可能是假的，但是唯独这份心痛与孤单很真实……”

秦俦的眼眶湿润了。

“你才七年……我已经好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了……这种感觉很让人讨厌，不是吗？”老秦俦垂头掩面。

“别说了……”

“不，我还没说完……我是最先提出超时空理论的，也最先掌握了它的运用，知道为什么吗？……

我就想着，如果还能在某个时空，再见到他们，哪怕一眼，那我活的一千年也就足够了。”

秦俦心里堵闷至极，很有大哭一场的冲动。

“不要再说了……我明白了。”秦俦努力控制住自己。

老秦俦也平复一下心绪。

“你真的明白吗？……秦俦，作为你自己，我不允许你再那样昏昏噩噩的混下去了……这是我现在对你说的，也是我当年对自己说的。”

老秦俦声色俱厉。

秦俦扫了一眼老秦俦，抬头转向无边的大海……

几分钟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

夕阳西下，海滩上的人群变得稀疏了。

“该回去了吧，没什么看头了。”老秦俦提议到。

“走吧……不过，回哪里去？”

“当然是我们的大别墅！”老秦俦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庄园式洋楼。

秦俦眼睛一亮。

“怎么样，一个亿摆在眼前的感觉，是不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老秦俦一脸得意。

“你哪来那么多钱？”秦俦一脸惊叹。

“这……不都是你帐上的钱吗？……”

秦俦：“……”

海滩上的热心群众又开始忙起来了……

……

大庄园，一栋三层别墅。

“这么大别墅，从大门到房子都要好几分钟，怎么不买辆车啊？……”

“你以为我不想……那不是帐上没钱了吗！”

听到这样，一股想杀人的冲动重新冲上秦俦的心头。

“等等，先别冲动，我这还有……还有一万比特币！”

秦俦白了一眼，二话不说，瘫坐在沙发上，扫视周围一周。

“你真的打算在这么好的别墅里搞你的科学研究？”

“当然不是，这里是我们居住的地方……超时空试验动静很大，我们要另寻一个僻静的地方。”

“去哪儿找？”

“夏威夷一共120多个岛，只有八个有人常住，其他都是我们考察的目标。”

“你的意思是，还得去那些无人岛找？”

“你以为呢？”

秦俦：“……”

果然被坑惨了，秦俦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不过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横竖都已被坑，也不在乎再多一坑了。

不过在趟坑之前，秦俦还是有些疑问没弄明白。

“你现在这副样子到底怎么回事，‘物质重构’是什么东西？”

“这个……说来话长，简单来说就是物理学的一个大进步。”说着，老秦俦的脸不断的扭曲变形。

大约十分钟后，那张老郑头的脸彻底变成了秦俦。

老秦俦全然不顾对方的目瞪口呆，继续说道：“现在的物理认知，夸克是最小粒子。但事实并非如此，距今300多年后，人们发现，真正最小的粒子是——‘元粒子’……”

“然后呢？”秦俦饶有兴趣。

“伴随着元粒子的发现，人们定义了逆物质。这个定义很烦，简单来说就，这世间万物都是由元粒子构成的，而其形态呈现则取决于逆物质。可以说世上的所以物质都是元粒子和逆物质相互作用的结果。

那逆物质到底是什么呢？……这说来就更话长了。这是一门学科，以后可以慢慢教你。

现在跟你这样说或许你会明白，其实黑洞就是失去元粒子制衡的逆物质的庞大集合体。”

“等等……你说的这些确实让我在对物理学的认知上醍醐灌顶，但是……好像跟变脸，没什么直接关系啊！”

老秦俦不由得捂住脸：“没想到天才如我，竟是那么迟钝的你！……

你真的是咱爸妈亲生过的吗？”

秦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