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带来的官军大败,张辇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椅子,延安卫所的兵力全军覆没,他再也没有依仗了,就算今天可以逃过一劫,可是这么大的个败仗,一个武将可不够背锅,朝内那些忙于党争的家伙也不会放过他。
一时间,张辇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绝望。
为了家人着想,张辇还是决定死在这里,至少能留下一个以死报国的名声,家人或许会因此受到朝廷优待、封赏。
张辇决定先从胡知县这个昔日下属骂起:“你这个无耻小人,竟然投了流寇,真是败坏斯文。”
“张大人,我说过,我没有投奔流寇。”胡知县耐心地说道。
“还想狡辩,你当本官瞎吗?”
“主公乃是真命天子,怎么会是流寇之流呢!”胡知县一本正经地拍着马屁。
“说起来我的确不能算是流寇。”王志也自言自语地说道。
流寇的定义就是四处流荡的强盗,而王志他一心发展根据地,根本没有到处游荡。
“好了,威慑得差不多了,莉莉娅,改写他的记忆吧!”王志对莉莉娅吩咐道。
他其实可以一来就让莉莉娅改写屋内人的记忆,但是这样做存在极大隐患,因为莉莉娅只能改写别人的记忆,而不能改换人格,并不是说你把别人的记忆改写了别人就会完全效忠你,只是不抗拒效忠你而已,对付这种大官,如果不事先进行威慑,想光靠改写记忆就想让他死心塌地为你效忠,是不可能的,因为这种人心里本来就没什么忠诚可言。
记忆一改,再加上之前的威慑,张辇立即服软了,从主位上走下,恭敬地对王志行了一礼:“主公。”
“有件事想问问你……”
正当王志准备向张辇问出心里的一个疑问时。身旁的莉莉娅拉了拉他的衣服,王志立即转头看向她:“有什么事吗?”
“哥哥,能不能杀了那个人。”莉莉娅指着一旁的艾穆说道。
王志被莉莉娅这突然的要求搞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就对身后的士兵吩咐道:“拖出去。凌迟。”
能让见惯了人心黑暗的莉莉娅生出要杀了他的想法,这个艾穆平时得是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凌迟对不起主动提出要求的莉莉娅。
听到王志的吩咐,身后立即走出两个士兵,去抓已经被吓得瘫软的艾穆。面对死亡,艾穆不停地挣扎着、叫喊着:“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见此,在场其他官员也都生出一种兔死狐悲之感,张辇壮着胆子求情道:“主公,这艾穆主管一卫军事,若是突然身陨,上面怕是不好交待。”
“有什么要交待的,你就说他在围剿流寇的时候战死了,再聒噪。连你一起杀了。”王志对于封建官员这种落后阶级,是抱着铲除的想法的,如果不是需要时间扩军,他才不会跑来控制这些家伙,而是直接杀光了。
听到这毫不客气的话,张辇心里有些生气,但是想起他那神鬼莫测的手段,不敢再吱声了。
“你之前不是在延川打王子顺吗,怎么突然带大军来攻击我了?”
王志问出了他之前就想问的疑问,当官的一向是各扫自家门前雪。一般不会去管没有被下面官员报上来的贼乱,而且王志也没表现出财大气粗的样子,按理也不会是因为财露白了才引得觊觎,那么他们是为什么要带大兵来打自己这个无名小卒。解释不通了。
“属下收到延长士绅的书信,言主公手下有披甲之士近千,不同于一般流寇,乃是真反贼,所以才带兵来剿。”张辇回答道,其实他一开始也不是很乐意招惹王志这个有近千披甲军的大反贼。只是此事他要是没动静,再被报到上面,可不仅仅只是一个渎职,而且听说王志手下九成都是训练不足一月的新兵,才敢发兵来打。
“想不到你还挺尽忠职守嘛!”王志嘲讽了一句,问道:“给你写信的士绅都有那些?”
“能直接写信给属下的不多,大多都是通过我的下属把消息报上来的,如果主公需要名单,需要回去整理一下。”
“不用了。”王志摆了摆手,对他而言,名单根本没什么用,反正他抓人又不需要证据,落后阶级,只要不是大善人和有才能之人,都要铲除掉。
王志转身对身旁的莉莉娅问道:“这个房间有不该死的人吗?”
“没有。”
“没有啊,果然这个落后阶级的心都是一样黑。”如此说了一句,王志对张辇道:“挑选一些你认为需要的人,然后出去。”
听到这话,再结合上面一句话,屋内诸人都不是傻子,当即猜出王志是要杀掉那些不需要的人,原本小心地躲着的小官和士绅们躲不住了,纷纷从藏身处爬出,或大声呼喊向王志宣誓效忠,或去和张辇拉关系,总之一定不能被归纳成不需要的人。
――因为修改记忆也是需要时间和精力的,莉莉娅只修改了张辇和其他几个主要官员的记忆,至于那些普通士绅,还不够格享受这个待遇。
王志不会需要这些妨碍他统治的落后阶级,张辇也不会和乡下小县的士绅有什么交情,所以二人都没理睬他们,张辇只是选了几个自己原来的手下和被王志俘虏的官军将领,至于其他人,无论是说自己有个漂亮的女儿还是要进献金银,都不与理睬。
带着被选出来的自己人离开屋内后,屋里就爆发了一场杀戮的盛宴,各种惨叫声不绝于耳,屋外的诸人也是听得噤若寒蝉,纵使是一些没被莉莉娅修改记忆的人,也不敢生出反叛的心思。
感觉威慑得到位了,王志才是开口说道:“你们手下的精锐家丁会还给你们,你们马上带兵回延川,就当是没来过延长,我暂时还不想被朝廷注意到。另外我这里需要大量的人力,张辇,以你延安知府的名义,将延安全府乃至全省的流民往我这里驱赶,这是目前最紧要的大事,你明白吗?”
“是是,属下明白了。”张辇连连应道。
“我记得延安有不少卫所,其中军户和匠户生活困苦,把他们也都迁移到我这里吧,特别是被我俘虏的那群军户家属,优先迁移。”
各卫所的军户,因为平常耳濡目染,纪律的服从性比普通百姓强些,是优质的兵源,王志自然不会放过他们。
“是是,属下必将竭尽所能为主公抽调军户。”
“我走了,如果遇到什么事,派人给我送信,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也派人给我送信,我会帮你解决的。”
如此说了一句,王志就带着大军离开了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