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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巨响在莫安身后骤然响起。她被一股从身后涌来的气流猛然推出,身体在空中连番翻滚。白绫自袖中飞出,缠住空中横枝收住冲势,她这才抱住院中一棵年代久远的银杉稳住身形。
暖苏踉跄落地,为了莫安的安危,拼死筑起结界护住可能在自己身后的莫安。这股力量之强,足以将整个香书苑夷为平地。
莫安抬头,顿时爆吼:“你傻的呀?挡我前面做什么?真当你自己铜墙铁壁呢?”语气虽然不善,面上的紧张与焦急出卖了她那一腔的怒气所向之处。
收起手中白绫,葱白手指在腰间一抹,“铮——”苍穹出鞘!
“伤我,我不在乎。但伤了我的人,老子就得跟你好好叨叨!”莫安耍起浑来连画夜都拦不住,更不要说现在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能说得住她的人。
一招十二式。
伴随着剑尖划破空气尖锐的啸声刺激着四周已经混乱成一团的所有人的耳膜。众女东倒西歪跌了一地,无一不是捂着耳朵几乎七窍流血。
暖苏恐莫安愤怒之余伤及无辜杀孽过重,拖着受伤的身体强撑结界,护住一干人等。
强劲的气流吹得莫安的裙摆猎猎作响,黑紫色的长发张扬的飞舞,好似昭示着她必杀国王的决心。
道不同不相为谋。
对于不能跟自己好好说话的人,她才不会以礼待人。
“怎么?没话可说了?”
“吴樾没跟你讲,我这人是怎样的无赖?”
“小石头是不是跟你说,我除了逛街买东西,是个连吃饭穿衣都要人伺候的庸人?”
“约莫还有人跟你说的是,我这人看起来人模人样,其实就是个草包。不知道怎么就得了上天的眷顾,有那么多人追随。”
莫安难得一次没有寡言少语只以招对人。暖苏吃惊地仰望着半空中的娇躯。闻讯赶来的明璟早已对上茶冭夫人,接替了垭山。而空闲下来的垭山立在假山山尖,猫眼诡异的闪烁。
“就凭一把苍穹?哼!”国王陛下脚下一踏,地动山摇。一群奇异怪兽从四面八方翻过围墙或飞过屋顶,铺天盖地涌来。
他周身缭绕的气息霎那间令他看起来仿佛变了个人。冷冽的唇畔吐露一句让莫安惊诧亦有些听不懂的话,“若不是看在画夜的面子上,吾早已取尔等性命。”
“你是何人?”莫安肃穆,握剑的手指紧了紧。她不怕自己死在他的手上,而是在这一瞬间担心垭山他们被自己连累。
“吾乃天族,紫铭上神。”浑厚的嗓音彰显着他显赫的身份。
莫安迅速收剑转身,一手提暖苏,一手拖垭山的尾巴往暖苏怀里一甩,拽起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明璟的头发,拔腿就跑。
茶冭夫人灰头土脸,鬓发散落,狼狈的呸了两口嘴里的沙尘,“这贱人怎么跑得跟兔子一样?”
紫铭上神淡淡瞥了茶冭夫人一眼,“今日之事,你知道怎么做。”
“陛下放心,茶冭知晓。”
莫安猜了个大概,也没有猜到茶冭夫人与紫铭上神之间真正的关系。
慌忙跑路的莫安气都不带喘的跑出茶冭夫人府,一直跑到索苣国王城郊外十里远,才停下。
“他,居然,是个,神仙……玩大了……呼呼……”莫安脱力的跌坐在地上,四仰八叉伸直了腿脚,毫不掩饰自己的惊慌。跟人斗斗,她还能用其乐无穷勉强形容。跟神斗?除了死还有别的出路吗?
画夜现在不是神,暖苏也不是神,西门落阳成了剑灵更是与神不沾边。自己呢?半吊子的累赘,丢在凡人堆里还能装个人模人样,丢神仙堆里,就是一颗不起眼的灰尘,连渣渣都不是。
莫安木愣愣的盯着夜空中的圆月,忽而翻身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尘土。
“垭山,你带着明璟速去与花絮言汇合,唤六合,将紫铭上神现身的消息传给画夜。”她说着又摆手,“别,别告诉画夜。”
“莫安,别去,你斗不过他。”暖苏拦住莫安去路,“紫铭上神乃掌控万兽之主。除了帝君,无人能挡!”
“我不去找他。”莫安原本急躁的语气在见到她一身狼狈后化为绕指柔。
她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或许画夜最强悍的时候可以与紫铭上神一搏。但现在,他们没有任何资本。可是,作为一个上神,竟然屈居索苣国这种小国为王,里面的弯弯绕绕她不得而知。但是,她一定要弄清楚那个紫铭上神为何会出现的理由。若说北野鹤在莫安心里完全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那么紫铭上神的出现恰到好处的让莫安紧张了。
难道是他们在凡间闹的动静太大?可是,她并没有以灵力胡作非为。俗话说,有理走遍天下。她便是个抓住了辫子就不放手的主。
为避免画夜有任何闪失,这一趟,她必须走。
暖苏揪住她的袖子,不信她的口是心非,“想都别想!”
华光一闪。暖苏整个人软软的向后仰倒,明璟眼疾手快扶住她,苦笑着对莫安说:“何必呢。”
莫安深吸一口气,“帮我照顾好她。”若不是西门落阳成了剑灵,她也不会让暖苏跟苍穹总是分离。虽然两人现在都属于灵体……
趁着夜色,莫安犹如一道残影在王宫重地穿梭。悄然潜入那个她与垭山一直念念不忘的佛堂。她踮起脚尖,小心撩起白色的纱帘。
“咳咳。”
“咳咳咳……”
延绵不绝的咳嗽声只听在耳中都能感受到发出此声的人是多么的难受。莫安纠结的咬了咬牙,感觉自己的嗓子也有些难受了。
“娘娘,药都凉了,您怎么还没喝?”轻柔的嗓音悦耳清脆,说话的人大概年纪不大,但对那位她口中的娘娘极为尊重。
等了片刻,“咳咳,无妨。咳,先放那里吧。”温柔得莫安头皮发麻,手心出汗的声音再度响起,“星儿,去把我的经书拿过来。”
“娘娘,夜深了,经书明日再看可好?”星儿双手执着的端着那只精美的白玉药碗,一副您今儿不喝了这药,我就跪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你这丫头,本宫太宠你了是不是?越发无法无天了?”娘娘的笑声侬侬软软,尽管这种笑对她的气息来说有些吃力,但她还是为了安慰自己的小侍女而努力屏住呼吸,以免影响自己说话的连贯性。
“娘娘,药……”星儿的执着让莫安心生佩服。她身边有一个算一个人,谁都比这个星儿执着。要是画夜遇到这种情况,百分百直接捏着下巴灌。
“呜——”
莫安走神的时候里面传来呜咽声,使得她怜香惜玉之心油然而生。根本不去想隐藏的自己突然出现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金纱裙摆的花朵折折飘飘,逸动得煞是好看。
可是,落地的莫安看清了眼前的一幕,身体僵直,尴尬的笑了笑,“那什么,我待会儿再过来。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转身迈步这么一个动作的机会紫铭都没有给她。直接束住她的身体,往跟前一带。
“陛下,她是?”娘娘无色的樱唇以下的部位都是黑色的药渍。她说话的同时抬起头来,莫安恰好看见了她的全脸,也看见了那身狼狈。只是,这位娘娘的表情,是不是,有点不对啊?
被人欺负了,一点气愤什么的,都没有吗?不过,眼前这位,真的美得群花无色,艳阳无光。
“喂,你也太恶劣了吧?这么美的女人,你怎么下得去手?”不由分说,强行将娘娘抱在怀里,连退三步。
紫铭慢悠悠放下手中的白玉药碗,拿过布巾仔细擦去手上沾染的药渍,“你真名叫什么?”
“现在叫莫安。”真名?“以前的名字您不是也知道吗?”既然知道画夜,难道不知道画夜身边那个被他宠得无法无天的沫儿?她猛然醒悟,嫣然一笑,“你不会是对我用言咒了吧?”他不是第一个对她用言咒的人,但结果都一样。
无效!
“陛下,芝芝喜欢她。”芝芝姣美的脸庞在莫安怀中扬起,反手搂着莫安的腰身,亲昵的贴在她的身上。
“喜欢?那便留在你身边吧。”紫铭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定了莫安的去留。莫安虽然贪恋怀中美人的馨香,但听见此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喂,别以为你是个上……”紫铭一眼看过去,她咽回到嘴边的话,转而道,“别以为你是国王陛下就可以随便定我的去留。论身份,哼,我可比你这个小小的国王陛下高贵多了。”
“你是指什么地位?”紫铭坐到旁边的贵妃榻上,从温壶中取出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你懂我的意思。”莫安不在这个话题上与他纠缠。讨巧的抿嘴轻笑,“我若能治好你这位爱妃的病,你是不是也要给点诚意啊?”
紫铭不为所动,“芝芝的病岂是一般人能看得透的。”想来,以他的地位,定是为芝芝寻了不少良医前来探病。莫安拉了凳子扶着芝芝坐下,自己坐到芝芝身边,握着芝芝的纤细的手腕,两指一搭。
“不过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弱,又被那些庸医用虎狼之药伤了根本。”莫安背起双手,迈着方步,洋洋洒洒来回踱着。“本夫人可出自名师,虽然不及师傅名满天下,在中原好歹也算众所周知。”
“你如何打算?”紫铭轻啜一口杯中之水。
“我荒城人杰地灵,天材地宝众多。且让娘娘随我回荒城,一切病症都可迎刃而解。”她单拳击掌,磨刀霍霍,小人得志般的谄媚。
紫铭冷冷一笑,“你当孤是傻子?”
被拆穿了目的的莫安也不气馁。仗着芝芝对自己的喜爱,又仗着紫铭深爱芝芝。她低头起问芝芝,“娘娘可愿随我游历丽水高山,看遍天下美景。顺便治好您的病?”
芝芝美目笑颜逐开,拍着小手兴高采烈的点头,“好呀好呀。陛下天天把我关在这小宫殿里哪儿都不许我去,我好向往外面的花红柳绿,烟波淼淼……”
“芝芝。”紫铭打断芝芝的憧憬,芝芝撇着嘴无辜又可怜的哀怨着垂下螓首。不用看紫铭的脸她也能猜到紫铭此刻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芝芝犹豫不决的揪着手中的帕子,最终鼓起勇气开口,声音依然软软糯糯,“莫安,你就留下来给我治病吧。治好了我的病,以后我就有机会看看大千世界,山河百川……”
莫安捂着心口长长吐气。最难消受美人恩。光听声音,浑身都酥麻了。
夜,总是因为心境的凌乱而显得漫长。特别是远离公子,莫安几乎夜夜不得安眠。
她随身的锦袋里存放了不少灵丹妙药。有自己炼制的,也有陈祥老爷子赠予的,还有画夜,墨轩,风飏这些担心她安危的人特意配制的。
她本就是画夜以七彩睡火莲孕养而成。所以,她的血液是六界难得一见的疗伤圣品。去腐生肌,驻容养颜什么的,在莫安这里,都是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