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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山停止了咒语。唇红齿白优雅一笑,朝宁王遥遥一拜,“这就是此物的真面目。”
宁王沉默不语。脸色发黑。
北野鹤忽然笑了起来。换了个坐姿,单手托着下颚,百媚横生:“鬼物如何?妖物又如何?珍妃嫁于我王数年,不仅从未在后宫中生事。还为我王诞下王子。此份真情,难道只有人才能做到?有的人,可比妖魔鬼怪更可怕呢。”
面如冠玉的文山先是一礼,再答:“国师大人。若文山没有猜错,宁王身上的毒,怕就是与这鬼妖夜夜欢好所中。人妖殊途,宁王虽为天子,到底只是一介凡夫,与此等鬼妖同欢,若无药人以血续命滋养,早已一命呜呼。”
“啪嗒”
宁王座上扶手生生掰断。
一介凡夫?
更可气的是他被妖物所惑,竟无人识破?到底真是的无人识破还是有人故意而为?若今日没有莫安找来文山道明实情,他连死都不会知道自己究竟中的什么毒。
“哪谁有能知道,珍妃变成此等模样,不是道长的障眼法呢?”北野鹤一言又令宁王心生疑窦。
“国师,珍妃当真是鬼妖?”宁王问那虽美得惊人却冷得薄情的北野鹤。
北野鹤绿眸弯弯,笑意却不达眼底。蜷起中指,朝珍妃弹去一道黑芒。顷刻间,面目可憎的鬼妖又变回了千娇百媚的佳人。
莫安“噗哧”一笑,拉着文山退后。
画夜却在此时站了起来,温文儒雅的俊脸饱含歉意:“如此说来,到底是莫安多了事。既然国师以为珍妃娘娘是中了文山的障眼法,那便是了。”
“欺君之罪,公子可担不起。”北野鹤淡淡一瞥,轻描淡写甩出一把冷刀。可惜的是,画夜根本不接茬。
两方各执一词,宁王无法判断究竟谁对谁错。宁天际一直坐在座位上没有说话。看宁王纠结,嘴角勾起一抹细不可闻的笑意瞬间即逝。
“父王,儿臣有一计。”
“说。”宁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听闻妖血于还魂草可令其疯狂生长。而人的血液却会使还魂草枯败。国医馆恰好有一株原本打算用来为父王制解药的还魂草。儿臣现在就去取来。”
“快去!”
而宁天际离去时,莫安的表情显得微微有些惊讶。宁王捕捉到这一丝变化,待宁天际出去后冷冷地问:“公主可是认得我儿?”
莫安思量了一番,“虽然不知道莫安此话出口会为王子引来何种坎坷,不过莫安的确见过王子。”
“没想到公主不但与我宁国二王子有缘,与大王子也颇有渊源。”谁听不出宁王语气中的阴狠谁的耳朵有问题。
莫安笑了一下,笑得有些无奈,也有些尴尬:“莫安只不过是玲琅宝阁见过一次大王子,并非有什么渊源。奇药难寻,大王子进玲琅宝阁寻药算不得刻意而为。若这样的偶遇也能算渊源,莫安真是百口莫辩。”
此番解释实在不能让莫安与宁天际之间形成联系。
宁王面上闪现恼色。
还好宁天际不在。若是被他听见宁王对他的猜忌,怕是又会引来不必要的是非。毕竟宁王现在还用得上宁天际,若生了嫌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不多时,宁天际手捧一株栽种在花盆里的植物回来。
已经坐在一旁的珍妃慌乱的看着那株植物,凄凄切切悲唤:“王上……”
“爱妃莫急。朕一定还爱妃一个清白。”宁王柔声相劝。
“珍妃娘娘,得罪。”宁天际刺破珍妃指尖,两滴鲜血没入花盆中,顷刻间,只见还魂草枝叶疯长。不消片刻,根茎已经掩埋了花盆,铺满整张小茶几。
宁天际惊恐的倒退,宁王搁置在膝盖的手指倏然成拳。
“王上……”珍妃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梨花带雨纵然美得如梦似幻,却抵不过那依然在滋长的还魂草给人带来的震撼。“王上……臣妾不是妖怪,不是……”千言万语在事实面前总是那么苍白无力。
“国师!”宁王肃穆的神色与冰冷的声线阐述了他心中所想。
北野鹤一声轻叹,恍若无力回天。抬臂,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一挥,珍妃随即被一团黑芒包裹。
“王上!——”
凄美的容貌在黑芒中逐渐隐去。婀娜的身段再也看不见。凄厉的呼喊声绕梁不绝,一代佳人,最后连一捧灰烬都未能留下。
“今日之事……”宁王仿佛瞬间苍老了数年。
风飏起身,声音不大,孤傲的霸气已经清晰的阐明了自己的立场,“王上,请恕风飏醉后无礼,先行离席。”
宁王挥挥手。
随即,殿内之人,除北野鹤以外陆续离开大殿。
回去的路上,莫安拉着画夜问,“北野鹤到底想做什么?”
画夜微笑摇头,“不知。”
那人行事如他容貌一般诡谲。这种不稳定的人放在一个不稳定的地方,真真让她头疼。
风飏淡淡地说:“不管他想做什么,大陆局面已定。若他想以一己之力逆天而行,必遭天谴。”
莫安一愣,对啊。她基本上都忘记了,这片大陆上是不能随意在战争中使用异力。宁国的现状也不足以对苍蓝两国形成威胁。他若强行出兵,结局不言而喻。
但莫安还是担心。
这种说不出来的郁郁心情,让她神色愈加黯淡。
“别想太多了。我们都在呢。”画夜的安慰比起任何人都来得直接,也能轻易让莫安从死角转出来。
“你,过来。滴一滴血进去。”宁王指着身边的大太监下令。大太监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靠近还魂草,扎破手指。
一滴血,滴落在枝叶上。仿佛被炙烤般迅速枯萎。不消片刻,先前还在疯长中的还魂草顷刻间成为一堆焦黄的枯枝败叶。
宁王脸色发青,冷得挂霜。
锦陵城中。
相府。
相国浩然正气的脸上出现不伦不类的阴狠。
他的珍儿。他视若珍宝的女儿。竟然就这么香消玉损,被毁尸灭迹。再也看不到女儿温柔的笑容,再也听不到女儿唤自己父亲时娇糯的声音。
珍儿……
苍国莫安。蓝国风飏。
此仇不共戴天!
暖苏因为画夜的出现而摒弃了紫毫这个寄主,现了身,贴身伺候莫安。文山跟着暖苏进来时,莫安正坐在案几前煮茶。
瞧见进来的步伐稳健的身长如玉的文山,莫安笑颜一展,“我还以为你进宫还需费一番功夫,没想到进来的如此顺利。”
“天际借王后之手推波助澜,一个想享独宠的女人企图迫害受独宠的女人,结果,显而易见。”文山一笑,清爽雅致。
莫安失笑:“宫斗?”哼哧哼哧笑了半天,她才继续说话,“我这脑子可经不起后院的斗争。”
“莫安谦逊。”文山的彬彬有礼反衬得莫安率性不羁。
“公子都安排了什么?”莫安话锋一转,文山挑了挑眉:“莫安去问公子,不是更加直接一些?”
莫安撇嘴,“那家伙才不会告诉我呢。暗地里使了那么些手段……虽说是为了我好,但我不喜欢看见你们任何一个受伤。”
文山轻笑:“那是公子疼爱莫安。”
“得了吧。现在不是你收妖的时候了?”莫安提及从前,文山一顿,无奈的讪笑。“不捉弄你了,去休息吧。晚上警醒些,宁王吃了这么大一亏,保不齐晚上会做点什么事出来。”
文山点点头,“你也早些休息。”
待暖苏领了文山出去,画夜一身水气从浴房出来,她的茶也煮好了。
接过莫安递来的茶杯,画夜抿了一口,香醇味甘,心旷神怡。
“还在担心?”画夜落座,她放下茶壶,上前替他擦拭湿润的长发,“说不上来是担心还是什么。就是有点心慌。”
“心慌?莫不是怕我被别人勾搭走了?”画夜捉狭的笑映着烛火,说不出的别样美感让莫安晃了眼。
莫安嗤鼻:“要能勾走早就勾走了。”
长臂一揽,勾住她的腰肢:“那是本公子没给人机会。”
莫安没忍住笑了:“难道是公子在后悔?要不要莫安给公子个机会?也给别人一个机会?”
画夜垂涎的隔着衣料咬了一口她胸前的软肉,“那种机会还是不要了。本公子不稀罕。温香软玉在怀,公子也无暇去顾及其他。”
“不正经!”莫安推他。
“这就不正经了?本公子还没开始不正经呢。”大手沿着臀部曲线滑动,莫安鼓着腮帮丢了手里的布巾准备好好收拾收拾不正经的公子。门板突然被人急切的敲响。
“莫安,莫安。”是去而复返的暖苏。
莫安沉眉。难道是文山出事了?
莫安疾步走向大门。
暖苏一见门开,忙道:“风飏大人那边出事了。”
风飏?!
莫安回头与画夜对视一眼。两道身影同时一闪,屋里已经空无一人。
还未到风飏居住的院子就听见里面铁器碰撞的声音。画夜放下莫安,“别动。”说完便加入了混战中。
这场暗杀来得迅速,结束得也迅速。
被一群黑衣人围攻的风飏背腹中刀,伤口之深,皮肉外翻,白骨深深。
画夜抱起几乎昏厥的风飏急掠回房。“怎么回事?”跟着进屋的莫安完全搞不清状况。若是宁王为挽回颜面派人来刺杀,为何只动风飏?更让莫安惊奇的是风飏竟然被这些宵小所伤。
画夜手中灵芒一现,花香飘散而出。然而,画夜是动作只持续了几息,忽然一顿,蓦然一晃,“莫安,茶水你可用了?”
“没有。”她煮好了茶恰好他沐浴出来,只给了他一杯便去给他擦拭湿发,还没来得及喝。
浑身的血的风飏虚弱的开口:“水里混有梦境水。”
“梦境水是什么东西?”莫安不解。
暖苏急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伤药与绷布。听见梦境水,神色猛变:“梦境水是一种专门禁锢灵者力量的药水。”
“北野鹤!”莫安气得张口结舌,两只手颤抖。除了他,她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会用这么稀少的东西如此卑鄙的来对付他们。
暖苏转身出去,准备给风飏备水清洗。然而,当她打开房门后,整个人愣在原地。
莫安见她异样,三步并作两步靠近,赫然发现门外一片漆黑,连星星都看不见一颗。
画夜粗喘了几下,梦境水对他的影响没有风飏那么大,多少还是有些难受。斜见莫安与暖苏的举动,看了一眼门外。冷冷勾笑,“不用出去了。北野鹤用结界禁了四周。这座春林园现在已经成了一座牢笼。”
莫安面色阴晴不定,“暖苏,去看看文山。”扣住门框的手指骨节泛白。
“好。”暖苏沿着墙根向文山所宿房门奔去。
莫安快步回到床边,跪坐在脚踏旁,小手搭在他的膝盖处担心的问:“你可还好?”
画夜捂着心口揉了揉,掩下眼底的笑意,呲牙低呼:“疼——”
莫安顿时急了,小爪子直接去撩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