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71、真真假假

苍穹有了灵?

“不叫醒你?不叫醒你，等你下次醒过来，天知道握住你的人是谁了。”莫安弹了一下剑尖。苍穹微颤。

“你等等……”苍穹顿住。

莫安蓄势待发，它居然来一句等等……

莫安耐着性子问，“你有何指教?”

“这个女人好面熟。”苍穹似乎在冥思苦想自己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过。

“你确定?”莫安啼笑皆非。一个剑灵，说见过一个妹纸。那个妹纸曾经还是个谪仙。突然感觉好乱……

“容贫僧想想……”

莫安有股把苍穹扔出去的冲动。

“想好了吗?”莫安耐着性子，压着脾气，慢慢说话。

“呃……”苍穹回话速度更慢。她问完约莫三十秒，它才沉吟，“没有。”

莫安随手一甩，它“Duang”一声入木三分。“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气坏了。这架还怎么打?吗的，一鼓作气不懂吗？

苏没搞清楚状况。刚才不是气势汹汹的在打架吗？怎么画风突然就变了呢？

她距离莫安几步之遥，却是没动。不是不想偷袭，只是莫安太过诡异的表现让她忍不住猜想，莫安这么做是另有打算。

骗她近身?然后一举拿下?

两个女人。

一个看一把剑，一个看另一个正在看剑的女人……

苏偷偷挪动，就在她准备动手时，苍穹惊叫，“啊，你叫她苏?不对，她怎么能是苏呢？暖苏那丫头不就是苏的转世吗？”

我靠！

莫安额角青筋突突跳。

这消息有点劲爆。敢情暖苏跟她还是前世渊源，才得以今世作伴。

“暖苏?”莫安清清嗓子。“暖苏苏?”她连喊两声也。没见着暖苏出来。不禁低头左右看自己身体，“哪儿去了？”

一道迷糊的光影千呼万唤在莫安肩上露出饱满的额头和一双明亮的双眼。整个身体慢慢飘出来，退避三舍的样子让莫安忍不住问，“你到底是有多怕它?”

“天知道它吃错了什么药，见到我就扑。”暖苏不满的嘟囔，苍穹当即嚷嚷起来，“以前都是你追着我跑，现在换我追着你跑，你还不乐意了？”

莫安被这个消息震惊。

什么情况?

闹半天这俩互相知道彼此是谁，就她跟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啊？

“说！”

莫安凶巴巴的盯着暖苏的灵体，她瘪瘪嘴，万般不情愿。睨着苏，“那个西门就是个残魂修炼，再炼八辈子也成不了西门。”

莫安已经合不拢嘴。那个西门跟西门有什么联系?什么叫那个西门?

“西门的主魂在苍穹里好多年了。那个病秧子西门不过是当年西门从身体里分离出去的痴念。”暖苏讲得比较直接。以莫安的智商，立即猜到了开头和结尾。

莫安指着面前的大美人，“那她是谁？”

“她是苏的妹妹，芮。”苍穹替暖苏回答。

暖苏颦眉，纠结的点头。

“芮喜欢西门。看我对西门的态度不善，记恨在心。我修炼突破之时，趁火打劫毁了我肉身。她对我穷追猛打，使我不得不逃出神界。几经周折，偶遇九尾狐生产，我便投身于小狐狸体内，本打算修炼成形之后离开小狐狸。没想到小狐狸元神夭折，吸收了我的魂力，我就成了小狐狸……”

芮?

莫安没有一点印象。

暖苏勾勾手指，在空中画出几道符印。被解开的封印霎时形成一个圆圈，里面接二连三飞出几只带着六瓣光翼的小精灵。

莫安惊呼，“真的是苏啊……”

小精灵是苏的本命精魄炼化。除了苏，谁也不能控制。芮装苏装得再像，精灵做不了假。

“容我消化消化……”莫安揉揉眉心，信息量有点大，她需要时间。

“芮跟苏一脉双生，旁人根本分不出来。”苍穹瞧着她费解的傻样，好心解释。

她眼眸一转，盯着它，目不转睛。

苍穹心里发虚，“你盯着本座干嘛？”

“你是西门落阳?”莫安摸着下巴。

苍穹卡壳，艰难点点剑尖。

“出来，我瞧瞧。”

莫安话音一落，苍穹“倏”一下就窜了出去。莫安哼哼，五指半握，苍穹像被牵住了项圈的宠物，不得不低头被拽了回来。

“骗得我挺辛苦啊?”莫安生气了。“画夜那傻子为你去魔界啦，你知不知道?”

剑尖一颤，苍穹正欲开口。旁边一道灵芒袭来，暖苏当仁不让挡在了前面。

莫安真怒了。冲着暖苏吼，“不想活啦？”她现在虽然是莫安的护身灵，可她到底只是灵，没有真身，何其脆弱。莫安护她都护不及，这姑娘每次都一股脑往上冲。

以前那个温柔贵雅的苏是这么莽撞的孩子吗？

难道跟自己待久了，性子都变了?转念一想，暖苏刚与自己见面的时候那股狠辣可不是一年半载能学来的。怕是长年的孤寂与跌宕的命运迫使她如此变化。

所以说，世上没有不可能，只有谋事在天。

“你究竟是谁？冒充我与西门有什么企图?”假冒苏的芮先声夺人。一声娇叱引来莫安皱眉。

“我还没问你假冒暖苏有按摩企图，你反而倒打一耙。”莫安双手叉腰，“既然你说你是苏，那好，我问你。你可否记得当年跟着我，因为我而消失的第一只小精灵是什么颜色的？”

暖苏闻言颦眉侧首。

芮怒视莫安，“那么久远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记得。”

莫安被气得笑了。

那么久远的事情?

以精魄炼化小精灵，就好比自己身上的零部件。一个人要是断了胳膊断了腿能说不记得怎么断的吗？

莫安要是问的是什么时候断的，那是莫安欺人。莫安问的是什么颜色。就跟问你断的手指头是哪根一样的问题好吗？

不知道?

不知道才有鬼！

莫安不想与她再废话。

芮把对西门落阳的感情转嫁到西门落阳的痴念残魂上，把那道残魂当做西门落阳去爱。这份感情无可厚非。

但是，你以此为界点去伤害别的人，那就不对了。

“公子去魔界……”暖苏担忧。

莫安撇嘴，“那是他白痴！”不提她还想不起来，提到他，她立即就想起自己被弄晕的事情。那傻货就没看出来这苏是个假的?

怒火中烧的莫安手持苍穹，接连十二式，目标明确，夺命而去。

暖苏吃惊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瞧莫安那架势，是真生气了，但到底是生谁的气……说不好。

苍穹难得沉默的帮衬着莫安把每一式完美无缺发挥，芮接连败退，渐渐无招架之力。

“沫儿！”西门落阳的痴念推门跌进来，毫不在意是否会被波及。芮见到他，急忙收式。苍穹却要他的命。

“不要……！！”芮哭喊着。纵使她有心阻止，也无力阻止。

当胸一剑，不见鲜血流出，却见泊泊的魔气疯涌而出。

“西门……西门……”芮扑向假西门，紧紧抱在怀里。她阻止不了苍穹在假西门身上制造的伤势，徒劳无用的按住伤口，悲伤不已。“我们只想安静的在这里生活，难道这也错了吗？”

莫安平静凝望，不带怜悯。

“你若不伤人，没人会来找你们麻烦。你若不算计我，我也不会闲得没事来跟你废话。你最大的错误就是骗了画夜。你在乎西门，却视他人性命如粪土。蝼蚁尚且偷生，你开杀戒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终有一天会死在别人手里?”

芮愤恨的盯向暖苏，“都是因为你！”

“把错推给别人就能洗脱你手里的血腥了吗？你未免太天真！”莫安声音不大，带着难得一见的严厉。

暖苏轻轻摇头，“芮，你不是我，你不明白我跟西门之间的细微末节。光用眼睛旁观，又怎能看清实质。”

“细节?”芮凄冷而笑，“西门为你做了多少，你可曾看到过眼里?”

莫安退到一边坐下。现在好像没有她的戏份。上演她完全不知道的戏码，还是闭嘴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