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30、人生如戏

四只狐狸外加葵。五个人在苍绝尘走之后也逐一离开了金戈。

暖心张张嘴想问来着，见月只瞥过一眼，她便乖乖的闭上了嘴。好吧，不让问她就不问了。反正只要莫安带着她，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受不了被莫安撂下的日子，她决定忍！

暖心悄悄问见月，为什么莫安要把他们都揍一顿？

见月欺身靠过去，邪倭的笑，那得看你给什么好处于我了。

暖心嫣然一笑，搂着他的脖子嘟着嘴就贴了上去。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暖心被吃干抹净趴在床上直不起腰，动不了腿。见月体贴的帮她擦拭收拾了一番，才搂了她躺在床上说话。

“莫安为什么要离开葬花山呢？我们刚建了庄子，还没住多久呢。上次在桐儿的村子里，莫安好歹还住上了一年半载的。”暖心想问的问题太多，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从何处问起。

见月点点她的鼻尖，笑道，“莫安离开葬花山，只怕是担心穆尚难堪。毕竟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很难去面对。一个是自己刚娶回来的娘子，一个是自己敬爱的阁主。”

暖心撇嘴，“莫安就是心太软。”

见月瞥她，“莫安还心软？”莫安面对该杀的人的时候，可从来没心软过。

暖心皱皱小鼻子，“莫安就是对身边的人太心软了。”

见月失笑，“下次你做错了事，莫安该揍你到生活不能自理，就是心不软了，对吗？”

暖心赖皮的钻进他的怀里撒娇，“不带这样吓唬人的。”

“不管是苍国墨轩还是蓝国风飏在你看来是不是对莫安都特别好？”

暖心点点头，“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只因为乾国的人欺负了她，便出兵乾国。要是不在乎，肯定不会挑起战争。”

见月似笑非笑，“莫安要是就你这点心眼，早就翻来覆去死无数次了。”

“莫安心眼很多吗？”明明跟她一样没心没肺好不好？

见月毫不掩饰嘲笑她的白痴。惹得她在他胸口上一拧。他吃痛抓住她的爪子，“你以为呢？苍国墨轩若真的喜爱她会将她丢出苍国看她如浮尘漂泊？”

“可是苍国那位也常常出手相助呀。”要不是喜欢，怎么会总关注莫安呢？是吧？

见月捏她鼻子，“出手相助？恐是墨轩怕风飏迷了莫安的心罢。要知道现在苍蓝两国之间平衡全系在莫安身上。她偏向任何一边，都可能推翻现在所有的局面。你当真以为，墨轩不知道穆家阁到底是谁在当家？”

“知道便知道呗，墨轩还能灭了穆家阁？”暖心的心思完全是走的肺，根本不走心。白瞎了暖“心”这个名字了。

“他动过那心思。只是衡量局面，穆家阁的存在对苍国有利，他不动，也是有理由的。”

暖心烦了，“这些人看似个个把莫安当成宝，居然全都包藏祸心。要是莫安一步踏错，是不是他们会联手要了莫安的命？”

见月悠然低头，亲她脸颊，“墨轩不能娶莫安，所以风飏也不能娶莫安。不然你以为苍王为何迫不及待要将莫安许配给公子？”

“我还没见过公子……”暖心泪眼。从跟在莫安身边就知道那个公子，结果这么多年了，连那公子毛都没见着一根。

“前些年墨轩自持莫安对他的在乎和情意肆无忌惮的挥霍莫安对他的在乎。手段也颇为激烈。到底将莫安推得有点远。等他想弥补的时候，莫安又出了事。”朝堂之上那一出痛彻心扉谁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他却清楚莫安一定会知道那一幕。至于莫安如何看待那一幕，谁也不知道。

“弥补？为什么要弥补？出了什么事额？”

“以风飏的性格，他不该那样对莫安。可谁能想到，风飏真就把莫安放在了心上。信她，护她。这是墨轩想看到，又不愿看到的。所以当他不能确认莫安到底对谁多些在乎时，襄王将她骗去了杨家庄。”见月脸上出现冷冷的嘲弄，“大概墨轩根本没想到，如果他不骗莫安去杨家庄，莫安也不会与他离心。”

莫安那一瞬间，怕是寒了心。只想着还了他的情，舍了他的意。不然也不会执着于剖了自己的心去救墨轩。要知道，当一件事情发生的同时，很可能会牵扯进许多旁的事情。

细微的小事穿插在一起，就成就了别的大事。

莫安做事看似杂乱无章任性妄为。其实每一件事大概都是深思之后的决定。就像她突发奇想占山为王，突然就去了大漠掳了珺尧。现在说不要就不要那山了，说走就走了。她若不愿意，那四只狐狸能把她弄到这里来？开玩笑。

墨轩不能把握的事情越来越多，多到他心慌。但莫安常常会做让他心安的事情。比如葬花阁，比如穆家阁。比如帮苍宇弈端了韩相爷，比如苍宇弈服毒，千里迢迢她也会赶回去。

风飏比墨轩更上心莫安的事情。

墨轩打亲情牌，风飏就玩如影随形。你不用来找我，也不用顾虑我。我在乎你，所以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护着你。

莫安中毒将死。那是一劫。风飏最后那一举算是以命豪赌大陆局面。他护她周全如同至宝。即使日理万机，也不会因任何事情耽误对她的关心。若不是有这心。莫安在望山上只不过昏睡几日不醒而已，值当让风飏马不停蹄的赶去？

可这有心，恰恰成全了他在莫安心中的地位。

乾国出兵之事，风飏占了先机。谁又能想到风飏会把那三座城池送给莫安当礼物。成为三不管地带。

三座城池要是被蓝国占了，苍国可以说点旁的。三座城池成了莫安的，任谁也不会有话说了。这样不仅送了天大的人情给莫安，还让苍国闭了嘴。这三座城池送到莫安碗里，到底还在自己锅里。风飏这一手，甩得极其好。既让莫安感动，又不会损失自己的利益。

莫安重情。莫安讲义。她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同时也会兼顾苍蓝两国。大家都在演戏，尽职尽责的演绎着各自的角色。风濑本是风飏安插在莫安身边的眼，但他却撤走了的眼。墨轩可能会暗自嘲笑风飏的动作。因为没了眼，获得莫安的动向与消息就少了先手。但墨轩却没想到，风飏此举却合了莫安的心。

你信我，我必将倾尽所有。

南墨轩，北风飏。

两人私底下有多少动作，就如同滔滔江水，说不清。但莫安明哲保身，不插手任何一方的安排。偶尔做个陪衬，遂两边的意，也平衡了两方的心。

天命之人。

呵……

婆娑国，只一个小国而已。若没人卖他们消息，他们又怎会知道公子画夜分魂的存在？异能者不同于灵力者。灵力者大肆举动会遭天谴，异能者却不需要顾忌。

引莫安去婆娑国，或许，也是一个关键。至于两边又会有什么动作，那就不得而知了。

大陆一统，大概就等莫安走这一遭了。

最后无外乎是帮莫安寻齐了公子残魂，顺了莫安的心，卖了莫安人情，还得到一批异能者相助。或者借莫安寻公子急切的心，毁了公子的魂，进而得到莫安。

谁能说得清楚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安排呢？

在金戈见到莫名其妙跑来跟莫安叙旧的襄王……他那么闲？这亲情牌打多了，效果就不那么好了。可莫安偏生就承了他的情，顺着他的意思走。不管他们究竟想怎么安排此后的局面，莫安只管找自己的公子。

想到这儿，见月忽而一叹。若是两边人伤到公子，莫安会做点什么出来呢？

摸摸已经困顿的暖心的头，他喃喃自语，“莫安苦命。看似风光无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其实只是大家彼此互相利用，通力合作。这个度极其难拿捏，多一分或少一分，就可能招来杀生之祸。暖心啊……”后面的话轻若呓语。

“恩？”迷糊中的暖心没听清他在讲什么。只听到叫自己的名字，迷茫的睁开眼，又没见他张嘴。逐而把头埋进他怀中，自寻周公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