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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狼狈的莫过于莫安。(免费提供阅读
她跌坐在地上,吃吃的傻笑。好像又回到了被人追杀的时候,天天受腥风血雨洗礼,从不停呕吐到习以为常。
从莫安的游刃有余果断狠伐的行事中,画夜清楚的明白莫安曾经所遭受的一切。她的冰冷来源于鲜血,她的痴狂来源于死亡。
然而,这一切的经历都无损她的真情实意,她也不愿让自己深陷杀伐的泥沼中无法自拔。
一切有莫安在前面挡着,暖苏只受了些轻伤。画夜完好。
瞧着莫安一身大大小小的伤,画夜紧咬牙关,不语。
她想摸他的脸,却看到自己满是污垢的手。太脏了,不适合公子英俊的脸。她低头,把手藏在身后。
疗完伤,公子一把将她兜进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寻回剩余的神魂,不然以后再遇到此类事情,莫安会遭受到更多的伤害。
客栈群起而攻和道士的围剿分明在告诉他们一个消息:出事了。
“记得,打不过就跑。你说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公子的叮嘱听在莫安耳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想把画夜像以前一样收进澜溟珠里,但他不肯。
他不愿看她独自面对这一切。可葵还没苏醒,只是一只鬼的他又有什么用招别的小妖来挡莫安不会允许如此轻看任何一条性命。逞强的结果,公子的魂体,如强弩之末。
终于不容易到了一个县城。乔装之后进了城,暖苏去打听消息,莫安陪着已经逐渐疲态的画夜坐客栈。
莫安蹲在画夜脚边,脸上的疲惫与缱倦自成风情,“公子。”
“恩”画夜握着她的手。
她笑,抿着嘴,带着坏,“你可不能死在我前面。”
“为何”画夜梳理她的手指。动作轻而缓。
“死在后面的人太孤独。所以我要死你前面。”她看他的眼神,像诀别
他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拇指摩挲她有些干燥的唇畔,眼眸中闪动着光晕,眷恋的凝视。淡淡勾唇,微笑着。无波澜起伏,仿佛天地间不会有任何事情可以动摇他的决定。
“沫儿,我是不许你有事的。”
“可是”
门吱呀被推开。莫安惊慌看向身后。不期然看到走近来背抵着关上的门不停发抖的暖苏。
莫安惊讶。暖苏这是气的还是吓得
“江家出卖了你。”
暖苏一句话就解了莫安多日来的疑问。好吧,她的错。她已经完全忘记了江家的存在,更忘记了江家跟墨宛之间的牵连。从她被人追杀到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江家不被温家吃了也会被穆家阁吞了。墨轩若知道这消息,灭了江家也在情理之中。
“暖苏,去联络他们。”联络他们让他们知道自己好好的,彼此心里都有数,也不会太过于被动。一直这么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干点什么。
暖苏又出去了。
若暖苏知道自己这一趟出去,此后很长很长时间再见不到莫安,她会不会抵死不听从莫安的安排
莫安其实也不想丢下暖苏。可她带着一个接近于油尽灯枯的公子,根本没时间多想。
话说,暖苏出去之后,画夜结式入定,调整自己的状态。他现在只是一只鬼,虽然能力有限,但并不妨碍他会为自己心爱的人做一些事情。
公子不在乎自己会不会魂飞魄散。如果在乎,当初在幻境森林就不会不惜一切代价以灵魂之力助澜溟一臂之力救下莫安。也正因为那一次的损耗,让葵陷入沉睡,他受重创。
他去看莫安,只是想在自己消散前再看看她,陪陪她,听她说话。若不是莫安以血誓许他生命的延续,并以自身精气温养。他也不可能有机会与她同**共枕,乃至后面的十里红妆锦铺荣华。
他伤,她只是气血受损,却不会伤及性命。他若死,定会在临死前斩断与她之间的联系,以免誓言伤她分毫。
莫安对江湖上的名人名仕不熟悉。她虽入江湖,只是为了了解各路国情,并未想入江湖是非。
房外的走廊忽然陷入死一般安静。她微微抬眸,聆听。这是客栈,客栈在最热闹的傍晚会安静到这种程度吗
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直逼大脑。蓦然地,一阵追魂铃迅疾的响声由远及近分秒必争。她身体的反应动作根本未经大脑,不顾画夜入定,强行收入,夺窗而出。
沿着屋顶瓦砾玩着追赶的把戏,莫安神识施放,以免自己背腹受敌。来不及去寻暖苏,心里又有点庆幸暖苏不在。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同时也松一口气。
只是自己,就好像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一样。
远处峰峦锦绣的山在渐渐暗下的天色中显得黝黝的。失去了白天让人感觉群山环抱的惬意,在阴暗的天空下像等待时机,伺机而动吞噬一切的恐惧。
“射”
身后传来冷酷果伐的声音,一个男人,下了命令。射杀莫安快速结出一个防御结界展开于自己身后。数只箭羽倏地撞在同一个范围之内,撞击力之大,结界碎。两者一攻一守,力量相抵,莫安只被撞得一个踉跄,顺势翻身从房顶窜进屋檐。眼睛快速扫过面前的所有东西。
草垛不结实。门板一箭就穿了。忽然发现门口灶堆上的一口大锅,走近了臭得熏人。心中默念:不会是煮猪食的吧
不管了,铁锅比起木头的门板和没任何抵抗力的草垛来说,强了太多。
屋顶上的人和站在客栈楼上的人就见一个色的东西从屋檐下奔了出来,箭羽射过去,叮咣作响,留下了些痕迹,却未曾伤到人。
被熏得眼花的莫安终于可以丢了那口臭锅。闻闻身上的味,恶心得想吐。
没有悲伤,没有委屈,没有软弱,更没有哭泣。她反倒是像是在玩闹一般东躲西藏,偶尔照面,下手绝对不留活口。不遇到,就一味的逃。
画夜被圈禁在澜溟珠里急得不行。她安抚着闪烁彩芒的心口,“乖乖的呀,不要闹。”急喘着,她的心跳加速度运转。
人太多了。
杀不尽,躲不掉。
障眼法对普通人来说有效,对那些道士僧人来说只是可笑的把戏。遇上不济的人的机会真的好少。大概是因为第一次遇上的那两个白衣人和青衣人不弱,所以来的人都挺强。
她在逃。逃得不知道方向。
所有人都在找她。无论是想杀她的还是想救她的。晚一步或者慢一步,总是赶不上。
终于可以歇一下了。
背靠大树而坐,她喂自己吃了疗伤补充体能的药丸,喝了点水。然后摸摸心口,呵呵低笑,“相公莫急。娘子平安,很好,没伤着。”没伤着
肩后流的那是水腿上的伤是别人的脸上的血痕是贴上去的
天上忽然开始飘雪花。
一片,两片
嗯刚才还挺暖和呢,怎么突然就下雪了
雪色纷飞中,她的周围很快变成了苍茫一片。她呵呵的轻笑,伸手去接那幻境中的雪花。菱形的雪花真就被她接住,在她的掌心慢慢被她的体温融化。
一片银白之中,缓缓走来一人。姿态优雅,踏雪无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美男看得太多。看清了来人的样子,她只觉得很一般。一般到丢大街上不会有兴趣去看第二眼。
“小生有礼了。”翠色很少有男人会穿。可他偏偏就穿在了身上,而且还看起来那么顺眼。腰间的挂坠随着他弯腰的动作摆荡,她看清了上面的字。却猜不到这人是谁。
她靠坐在树下,几乎被雪堆在里面。可她却没动。一动不动,像给自己盖上了被子。他看不见雪里面的她的身体,迷惑不解却坦然询问:“姑娘可是受伤了”
“受伤没有,我只是有点困。”她打个哈欠。
在雪地里犯困睡着了还能醒来吗
“姑娘若困,小生可带姑娘回家去休憩。”文质彬彬,彬彬有礼。莫安扯了嘴角笑,“叫夫人。我可是嫁了人的。随便跟男人走,夫家不得休了我”
男人没料到她会如此一说,当即一顿,“是小生唐突。”
雪堆里的她歪歪头,淡淡地笑。金眸虽有些黯淡,仍带着隐隐的笑意。仿佛他是不具备任何攻击性的路人。
“夫人若不随我去,在这荒野,怕是要冻坏的。你看”
莫安脸色剧变,灵芒揪出隐藏在雪层下的什物。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却清楚的知道它们从她身上夺走了什么。那一瞬间的落空,她知道画夜出事了。就在她身上,就在她体内,就在她引以为傲的澜溟珠里。
眼睁睁看着与雪色融为一体的东西带走了画夜,她单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缓缓站起,向他走来。
一步,一步。似摇摇欲坠,似仿徨无措,又似抱了视死如归的绝望。
“把他还给我”似泣似悲,“把他还给我”似疯似癫,“把他还给我”长啸尖锐似泣血悲鸣,刺破耳膜,穿透神经。
他眼睁睁看着她额间紫晶兀然而显,紫色的长发的无风自扬。每一步,重似千斤。
“既然道行如此高深,为何要执迷不悟与鬼物为伍,世人皆可诛。”他的声音如地上的冰雪,寒冷,不带温度。拒他的神色依旧平和无波。
她脸上明明是痛苦与悲伤的神情,可她森寒的金瞳带着摄人的冰冷与睥睨万物的傲视还有毫不掩饰的杀意。
紫晶映耀的身影妖冶华丽,神秘。是让万物失色的倾城之美。那种美,又让人心尖上升起一种孤独,一股绝望那身躯明明诱人至极,却叫人从骨子里颤抖。
平地起风,卷着浮雪在空中打旋。突如其来的七彩花瓣散发着浓郁的花香。白雪皑皑,连颗草都看不见的四周,何来如此浓郁的花香与艳丽的花瓣。
以她为中心,花瓣徐徐而飞,明明很慢,很惬意的慢。却让人心头紧到不敢喘息。
男人眼中透出迷惑。这力量,是妖是鬼还是魔似乎都不是。六界中会如此纯正的灵力的种族可是,那个种族怎么会在凡界怎么可能
“把他还给我”她每踏一步,他就受到一次灵力的撞击。
终于,排空激荡的杀气不受任何压制铺天盖地而来。卷起土层混着表面的积雪齐齐震飞,翻卷而出迸射半空。男人周身环绕几条像蛇一样的东西,想护他周全,但没能抵住莫安释放全力的杀意。他的傀灵在已不似原先那样坚固。
莫安手握匕首,环绕着她不停旋转的花瓣,随她飞跃而起的动作律动,整个人如同被花瓣包裹的利箭,以夺命之势斩去。战斗状态的莫安是最无情的存在。
莫安奋起继续攻击时,男人也开始了反击。
雪花不再是漫天飞舞,而是有生命般听从男人的号令,以一种看似极缓的速度却以迅雷的姿势集中。
被一颗石子砸中可能不会感觉很疼。要是几颗呢数十颗呢无数颗呢雪花凝聚的石子疾射的速度像加特林发射的子弹。莫安的结界似有溃散的迹象。可她根本不管,她只想着她的公子,她的相公。
“嗡”
透明的光盾附加在她的结界之外,替她挡住了对方咄咄逼人的攻势。她手中的匕首一松,扎进雪地里。双手触上那道光盾,感受着光盾的柔软与温暖,眼眶湿润:“不要,不要”
光盾似回应她一般,光芒更甚。仿佛公子在万千梨花飞舞的树下清浅噙笑,如画卷轻展,美轮美奂。
光盾脱离她的结界,护着她的范围以反向而行。眨眼间,光盾以雷霆之势疯狂冲去。
惊天地,泣鬼神。山摇地动,泥土被气浪翻卷,参天大树被连根拔起。
光盾的速度太快了。
男人摇摇欲坠站在原地,周身的傀灵消失无踪。他身上先后涌出鲜血。跟不要钱似的。仰面倒地,而后,积雪融化。
已经看不出本色的金边宽袖挥展。灵芒聚拢四散飘飞的残魂,圈入澜溟珠,小心翼翼。
不管那个男人是死是活。她跪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先是嘤嘤低泣,最后演变成嚎啕大哭。
画夜
画夜
聆听公子轻唤,窃笑藏于花间。
喜公子,怨公子,恼公子
事事与公子相关,件件与公子相连。
公子,公子
公子在何处
大陆历年一零四七年,十二月。
历经两年半烽火连天,苍蓝两国兵马围剿征战。
乾国灭
上篇完啦。下篇正在攒字,这几天事情有点多,下篇有些地方还没修正好。所以,大概,也许,要等些天。\\hēi黒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