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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琅骅手捧茶盏,吹开茶末轻啜一口茶水,傲慢的回绝:“如此不堪入耳的琴音想得到本公子青睐还差得远了,还请姑娘回家多练些时日再来我引凤斋献艺吧。”
“哎。”金眸黯淡,愁眉不展。似哀怨,又似不甘。女子长长一叹,“恭祝二爷财源广进,早日承欢膝下。”
哪壶不开提哪壶。
认识温二爷的谁不知道他近期被逼婚逼得烦躁难耐,这女子倒好,一说话就戳到二爷的心窝子。乖僻的二爷能让她走吗能让她轻轻松松的走出去吗
“站住”
温琅骅爆喝一声,倏地从座位站起。“把她给我拦下”
一群身着粗布绛色短衣的壮丁迅速从四面八方涌到台下,围住舞台。
莫安吃惊地眨眨眼。她没看错吧这些人的耳垂都有一枚耳圈,圈上刻画的,不正是她的格桑花吗穆家兄弟的动作未免太快了吧这才几个月他们就吃了这么多势力进去了
话说,葬花阁现在到底有多大
简直不可置信
“咳咳,二爷,有话好商量”感觉玩笑开大了的莫安清清嗓子,百般无奈的可怜样。
“二爷打算把承欢膝下的重担就交予姑娘身上了”温琅骅忽然邪笑,“敢问姑娘哪家千金生辰八字报来,二爷现在就找人批”
莫安咬着下唇为难道:“可是,小女仰慕的仰慕的是温三爷”
在畅然。
明璟淡淡的笑,花絮言依旧笑嘻嘻的模样。两人看着楼下女子的言行,有惊艳,也有欣赏。
她真的是来钓金龟婿的吗
看样子像,可又不像。
跑来引凤斋**了温二爷,目的是温三爷这女子,胆儿够肥
温琅骅大怒,一掌拍在桌上。呃,当然,桌角并没有破碎,人好歹是一凡人,没那么大力气。
楼上楼下的距离悬殊,他不能指着她鼻子问,气势上谈不上咄咄逼人,“你你”
“公子万福,小女蓝国人。在蓝国久仰温三公子儒雅随和,眼睛如浩瀚天空,湛蓝清澈。小女机缘巧合来到乾国,得知公子在此,特来碰碰运气。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拿下她”温琅骅可不会像温琅暄那样只耍耍嘴上功夫。干实事的人,往往都是行动派。
暖苏连忙护住莫安,与围上来的人交上手。
每飞出去一个人莫安都在肉疼。不管怎么说,这些可都是她葬花阁的人啊,伤他们就是伤己的事。
“快跑”慌了。
“啊”乱了。
“哎哟,我的脚。”乱了。
“我的钱袋,我的钱袋呢”全乱了。
“别打别打,哎呀”这叫不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总是顽皮,这下捅了篓子,闹出岔子了
“叮叮当当”
“叮叮当当”
细不可闻的铃铛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宛若一股清泉潺潺而下,缓缓淌过。时轻,时重,时缓,时急。不是刻意的演奏,却随着她的动作连贯成一曲天然的乐章。
待到偌大的引凤斋除了再无旁人时,莫安带着浑厚的内力而尖叫:“住手 ”
一时间,一片狼藉的引凤斋鸦雀无声。暖苏一身狼狈,围攻她的人也没讨得便宜。
莫安站在舞台中央,仰头怒骂:“温老二,你作死啊”陌生的声音却是熟悉的腔调。温琅骅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紧盯那舞台中央的女人。牙关紧咬彰显他的紧张,闪烁不安的眼神显示他的疑惑。
“退下”
温二爷大手一挥。下人毫不迟疑听令。眨眼间功夫,引凤斋大堂,就剩了三人与楼上那稳坐泰山的两个少爷。
温琅骅从三楼奔下,差点在楼梯上因匆忙而踩空摔倒。
明璟与花絮言身边出现四人,目不斜视的请两人出去。两人到没为难谁,顺从的下了楼,出了引凤斋。出去之前,回望舞台,眼中闪烁的光,没那么简单。
温琅骅站到莫安面前不敢眨眼,好像他一眨眼,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境,“你”
“我什么我怎么了”莫安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也问得莫名其妙。即便她死过一回,也是在幻境森林,外人无从知晓。她的音容样貌与以前大不相同,他认不出来也应该。但他那样子,完全就是一副她死而复生的模样好不
温琅骅带了些颤抖:“他们说,你跳崖了”他抱着她的肩,手指用力,手臂颤抖,腿在颤抖,全身都在颤栗。
她
额。
她好像是跳崖了。在墨轩的面前
“我以为墨轩大人不会宣扬我跳崖的事呢。”她的眼珠子左右乱晃。
他通红的眼,通红的鼻子。冲她喊:“吗的,杨家庄那么大片地儿,就没别人放消息出来吗”
“”被骂得狗血淋头,她也不敢反抗。谁叫自己理亏呢理亏不就等同于气短吗
“你怎么没死”宣泄一番冷静下来的温琅骅突如其来一问,倒问哑了莫安:“那什么风锔野才诺乃娲泳攘宋乙幻!卑颜庵止投纪聘顼,温二爷估计也不会有胆子去找风锎笕硕灾省?
“怎么变了模样”终于说到重点上了。
最怕谁提起这茬儿的人是暖苏。莫安立即岔开话题:“练就神功,脱胎换骨”
啊,呸说这话她自己都要抖三抖。
“屁”温琅骅不是温琅暄,更不是眼中唯有她的凤子詹。哪有那么好糊弄。
莫安垂在身侧的手指并拢摩擦,打出一个清脆的响指。一串花瓣自空中出现,徐徐飘飞。
渐渐散落满地,香气扑鼻。
温琅骅颓然松开她的肩。顿觉全身无力。她与他们的距离,真是越来越远了。只几月未见,以前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她,就跨越了好几个层次。
“哎哟,二爷,别这么沮丧嘛”她不安慰还好。给人感觉纯属幸灾乐祸的安慰,谁听了也会上火。
“别逼我”温二爷凶狠地瞪她。
她假装可怜地问:“我怎么就逼你了”
“逼急了我,我现在就叫人去把琅暄跟子詹接过来。”他说完又接着道:“还有我妹妹,琅纤”
莫安立马给跪了,“二爷,我错了”
“哼”温二爷拿乔,梗着脖子不理她。她拽着他的裤子使劲儿下拽,口中念念有词:“二爷,二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您就饶了我吧二爷,二爷”
“起开。你给我起开。放手放手”温琅骅拽着自己的裤腰躲闪,“我的裤子,诶诶,我的裤子啊你松手”
如果说一开始暖苏还在因为莫安跪坐在地上想发飙,这会儿她已经笑弯了腰。想含蓄点都做不到。
“姑娘,姑娘,姑娘,我错了。二爷错了”温琅骅为保自己不**外泄,也跪下了。
想他温二爷,长这么大,跪天跪地跪祖宗。可从来没这样跪过。
冰释前嫌,温琅骅请神一样把趾高气昂的莫安姑娘请进了内庭小院。
“你找我怎么还用上这儿搅和直接上府上找我不就行了”温琅骅屏退左右,不用暖苏伺候斟茶,自己动手为莫安服务。
莫安咬着点心,不假模假样寒暄,也不说好听的前奏:“我有事找你。”
“何事”递给她茶杯,“别噎着了。”
“翔合三少。你应该如雷贯耳吧。”
“那当然。若不是我的爹不让我们在乾国闹得过大,翔合三少的名头也不会落他们几个头上。”
莫安被他的语气逗笑,“葬花阁的事,你都知道了”
“看样子,你也没打算让别人知道。”温琅骅瞟她。
“温家,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吗”
“除了我,没第二个人知道。”
“找人帮我盯着江伊安。”
“听说昨日江家大少在风月楼遇上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子抢了他信手可得的货。难不成,就是你”
“不然还有别人像我这样恬不知耻的抛头露脸”
“打住”听她贬低自己,温琅骅不乐意了。“你发现了什么”
“倒是没发现什么,就觉得他不太对劲儿。”
“行,我记下了。”温琅骅允诺。
莫安跳下凳子,拍拍手上和膝盖上的点心碎末:“我现在跟在风锷肀撸卸辔槐恪S心阍谥屑洌乙舶残牧恕!?
“你想做什么”温琅骅总感觉她现在与以前不大一样。若以前她给人的感觉是与世无争,那么现在的她给人感觉是深惟重虑。为何会这样,他不得而知。若他不帮,她会去找谁若他不帮,被三弟和子詹知道,会不会恨他一辈子
“不让你知道。怕你多此一举,也怕你深陷其中。”她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担心听她说话的人会不会多心。
面对她的坦言,温琅骅想奋起攻之,却明白她是在为自己着想。长叹,偃旗息鼓的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