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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千年。寻找千万年。
见多了生离死别,见多了孤苦无依。他的心也跟着沉寂。久了,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时不再有别的表情,更不知道自己何时,不再有别的情感。冰封冷寂的心,在追踪到她的气息时,连欣喜这种情绪,也被寂寞消磨殆尽。
他早已不是那个因为一个不认识的忻娘就毛躁的葵,也不再是那个见到新奇事物就能被轻易震惊的葵。沫守候他千年,只为了等他体内那个神的神识苏醒。
而他的神识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葵,还是画夜。他究竟是谁,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了。
在安沫筱戴上百花铃的同时,他知道,距离圆满,越来越近。如今他要做的,便是收集画夜去追随沫沉浮于天地间的神魂以便恢复画夜的真魂。这样,便可以真真正正的确认沫的身份。
红橙黄绿蓝靛紫。
如果不是因为安沫筱身临险境,谁也不会猜到,刚认识安沫筱还不出几日的萧冷炎身上带有画夜的神魂。这道神魂的出现,令葵的冰封心情稍稍有些激动。
吗的,画夜到底是有多在乎这个丫头,只是个萍水相逢的人身上都动手脚。虽然知道骂画夜就等同于骂自己,他就是要骂。
心中的咒骂猝停。
他惊诧又疑惑的自审。
这是情绪
他有了情绪
五彩光芒由安沫筱脚下以极缓的速度弥漫开来,慢慢拧成一股细线顺着她悬浮的身躯环绕而上。一股森然的气势从她体内迸发,以她身体为中心,带着诡异的力量如狂暴的飓风,猛的扩散开来。
随着狂卷而来的飓风四处飞扬的发缓缓镀上一层金光,衣衫裙摆在风中咧咧作响。
澜凕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葵眯着眼,凝视结界中的五色。加上这一次,她应该总共突破第四次。为何会出现五色疑虑的目光在看见她头顶护住她神识的澜凕珠时,猛然忆起。那日她强行驱离澜凕珠以达到与澜凕决裂的目的,他替她疗伤巩势。
不愧是仙体神魄。他不过稍稍加注了一些力量,她轻易便吸收了。
不去看安沫筱在结界中的变化,葵蹲下身,幽静的眼瞳注视澜溟的紧张。
澜溟倒退半步,强制驱逐大脑里的恐惧,脚下生根一样矗立不动。
葵没说话,挑挑左眉,把头转向安沫筱。
警告他们别轻举妄动还是直接将安沫筱带走他觉得以上两种做法虽然可以防患于未然,但都是多此一举。他阻止了又能怎样该她去经历的事,迟早要走一遭。
冒然出手唯恐适得其反。
澜溟当然不知道这几秒之间葵想了多少事情。只知道他的双瞳渐渐又幽静如夜般冰冷的色,变成了夺目的红。
结界中的肆虐终于平息,安沫筱的身体随即软软跌落。
澜凕伸出一半的手,尴尬收回。
那个环抱着她如同拥有了整个世界的男人撤去了浑身的武装与冰冷,柔情似水,如夜,微凉。
素衣,白袍,周身环绕的七彩花瓣,眉梢孤傲,长发飞扬,飘然俊逸。
雅致是他给人所有的视觉感。
如果说,安沫筱身上一开始附着了湘纪留下的毒香,令她身上香气扑鼻。那么现在,她的身上,沾染的全是他的气息。
澜凕忽然想叹气。
倘若被墨轩见到这番场景,不吐血,也得气结。
夕阳替代日落,夜替代白日。
安沫筱抱头痛吟。小脸因疼痛皱成一团,哀叫着醒来。
“吗的,要老命了。”
澜凕张着嘴吃惊她的粗鲁与不羁。以前知道她的乖张,却从未见过这般不驯的她。
黛眉紧锁,打量四周。噼啪作响的火堆前,澜凕与萧冷炎一左一右,各据一方。呃,还有只凤头鹦鹉光明正大参与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哟,醒啦”扯了嗓门嚷嚷,安沫筱随手一挥。“啊”凤头简直就是个杯具般存在的炮灰。羽毛飞散,射向半空。
瞧瞧自个儿的手,嗅嗅空气中残留的香气,透着疑惑与不解的眸子扫过萧冷炎,看向澜凕。
澜溟以为她会问他点什么,她只安静的坐到树下,远远的躲开火焰的热度。
那是梦还是现实
是别人的记忆,还是她埋藏在识海深处的沉睡的记忆
她不知道,也无从知晓。这些问题问不了澜凕,也问不得任何人。大概或许,葵知道一二,可他会告诉她什么吗她不觉得自己在葵心中的位置已经重要到知无不言。
夜,静得渗人。
安沫筱以往都是走在最前面,一路嬉笑胡闹,乐不思蜀。今天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沉默的走在最后。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不妥,安安静静立在她肩头,东张西望却不敢肆意妄为。
萧冷炎忍不住猜测她会不会因为没有注意脚下而出现什么意外
一道凌厉的杀气带着金属的破空声从身后直袭而来。
“哇哇哇”觉察危险,扑闪翅膀,惊慌上天。安沫筱下意识想扭身躲开。忽然看到萧冷炎的后背,脚下一滞。一条白绫自她臂上宛如活物缠绕利剑直至握剑之人的手。
“叮叮”
白绫一头系着的铃铛,在宁静的夜里响彻之声是如此醒目。萧冷炎只觉一道白影掠过耳边,带起一阵凉风。
回神,安沫筱肃杀的眼神带着猎杀的趣味惊扰了他的思绪。
“呵,大长老可是没了耐性,一再追杀不成,终于派了个像样的出来了。”
从第一天识得安沫筱,见多了她顽劣的嬉笑,调皮的玩耍。神情突然严肃,萧冷炎深感不适。
清冷带着与生俱来的傲然,目光蕴含着摄人气势,尤其是此时的她,通身散发着一种诡异,明明没有泄露过多的力量,却偏偏在那人的威压之下面不改色。或许墨骞心中已经笃定她今日必死,她偏偏诡异的勾唇而笑。
墨骞并不介意她的嘲讽,冷傲的面孔带着睥睨的蔑视。她必死,必死于他之手。
她能存活至今已经是大长老心上的一根刺,今天若不取她性命,那她将成为他们所有人心上的一根硬刺。
那笑,挂在唇边淡淡的,极为好看。霎那间,萧冷炎眼前一,周身处于森寒凛然,排空激荡的杀气之中。
暗云翻涌,狂风肆虐。看不见人影,唯有彩芒和花瓣汇聚的力量同时与蓝芒激碰,惊涛骇浪中转眼已斗数千回合。
即便是死,她也不会让墨骞轻轻松松走这一遭。
“轰”
巨响之后,地面像被炸药炸开一个坑,红色的泥土倒卷翻开,笔直的树干横七竖八倒了一地。花花草草更是被糟蹋了不少。
喧嚣平息,萧冷炎睁眼。
安沫筱手捂左肋,腰线微微蜷曲。垂眸,看着肋间血光喷溅之后潺潺流出的鲜血。小心呼吸,急促且短暂。面色惨白,死咬唇畔。
澜溟稚气的小脸早没了从容,此战之后多了几分凌乱的狼狈。
它是澜溟珠的载体。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澜溟珠的载体。千年前,它就如此这般莫名的成了名动天下的澜溟珠的载体。明明就是一只很普通乖巧的悬狸,一下开了神智,通人语,识得一切。纷纷扰扰的情绪,纷纷扰扰的事情。可它根本就不曾有机会走出那仿佛牢笼月族。他们说他们要保护它,要护它的周全。
想想,着实可笑。
萧冷炎动了。
也许是惊吓过度激发了非常人的潜力,也许是他轻功本就傲然。总之,他将安沫筱一捞,抗在肩上,突如其来一窜而出,几个起落掠出几丈。
墨骞脸了一片。
被他视为蝼蚁的人从他眼皮子底下带着他要杀的人逃了,这不仅是裸的挑衅,对他来说更是比命还重要的耻辱感。
“圣者,莫要逼我”墨骞犀利的眼神没有温度。所谓圣者,因为它曾是澜溟珠的载体。之所以敬重,不过是大长老叮嘱,若安沫筱死,澜溟珠需要载体温养,澜溟是最好的选择,因此他不曾对它痛下杀手。
相对,如果澜溟挡路,他管它有何来历,有何用处。杀无赦
“哼。”
做了多年的圣者,澜溟亲历的不多,见过的,倒是不少。墨骞这种视荣耀大于性命的莽汉,死比活着强
澜溟珠此刻虽不在它身上,但它承载了澜溟珠千年,温养澜溟珠的同时也淬炼自己的身体。它本身力量浑厚,缺少的,更多的是实战经验。比起安沫筱的笨拙它稍稍强点,虽然强点有限
“享,月华之光。现,月疏之影”
澜溟嫩白的小手飞快翻动,一连串繁复的手印秒现。墨骞举刀齐眉,狠历的目光才触及它手印之时瞳孔猛地一缩。
“不愧为圣者”墨骞心有所不甘也不得不承认澜溟的手印独特。他解不了这危机,他却可以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想要成功,必不择手段
澜溟脱力倒地,它哪有那力气弄死墨骞,不过是强弩之弓,穷途末路吓唬吓唬他罢了。没料想还真给他吓跑了。墨骞要知道真相会不会被气得喷一口老血
张望四周,哪里还有萧冷炎跟安沫筱的影子。
呃,它是不是不小心把安沫筱给弄丢了忍不住皱眉,若是被墨轩知晓免不了又是一场人仰马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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