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是一种态度,也是一种生活方式。所以当房里安静下来的同时,安沫筱也闭上了眼睛。
从她昏倒到她醒来,四个时辰。澜凕只任由她在地上躺着。四个时辰。真狠得下心啊她就那么不招人待见她以为,即便是墨轩不要她,不管她走多远的路,遇多少的事,唯有澜凕是不离不弃的那个人。虽说它不能称之为人。四个时辰能说明什么
“小沫子”
苍绝尘轻唤,她假装什么也没听见。眼泪却不争气的顺着眼角流入鬓角。她平静地躺着,安静的流着眼泪。死寂般的沉重压得苍绝尘有窒息的迫感。
“小沫子”
重重的叹息。脸上皮肤在下一刻有了毛巾的触感。一点一点擦去她的眼泪,动作轻柔。连呼吸都是屏住的,生怕梢一用力就会弄疼了她,让她更加难受。
曾有个人告诉她一句话:在你最脆弱的时候,任何人给予你温柔,借你一个肩膀,你就会义无反顾扑上去汲取那哪怕只是虚假的温暖。
她承认,承认自己是懦弱的。英雄,侠女这类角色的确不适合她来扮演。纵使她有英雄追的觉悟,见到人知道伪善,可她终究是一个人。一个渴望爱与被爱的女人。
圣人说,女人是一个半圆,男人是另一个半圆。只有当两个半圆结合成一个完整的圆时,生活才会更加完美。可俗话又说,这个圆不能太完整。太完整的话就会跑得太快,太快只会令人应接不暇。根本不能享受到生活的惬意与悠闲。所以男人与女人之间要讲求互补。磕磕绊绊虽然一开始会有一些疼,但当你把瑕疵慢慢补全,人生差不多也走到了尽头。这就是为什么老人们能够睿智与渊博。磨合生活就是一个人另一个人之间的磨合。
时间在磨合中流逝,生命在磨合中走到尽头。
可是,到底谁才是最适合自己的那个半圆茫茫人海,可是他,也可能是另一个他
澜凕不懂安沫筱的泪为何而流。苍绝尘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流泪。
虽然心里明白谁也不是谁是责任,谁也没有义务必须为谁做什么事,安沫筱就是憋屈。不仅憋屈,还很别扭。究竟自己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自己和澜凕没有真情所言。不然它怎么会不管不顾任她躺在地上四个时辰
泪可劲儿的流淌。身体本就疲惫,这一折腾,她很快又陷入了昏迷中。
苍绝尘看澜凕,澜凕看苍绝尘。面面相觑心中各自暗叹女人好麻烦
第二日,安沫筱醒来时头依然昏沉沉的,手脚乏力。但她答应了温琅芊送她回家,说过的话就一定要做到。况且她昨日已经失言一次,今天要再做不到,她心约莫会更加郁闷。
掌柜见了银子两眼放光,办事效率完全可以跟银子挂钩。早膳还没吃到一半,马匹,马车,车夫一应俱全。连马车里的茶水、点心、干粮都准备好了。
结账后,安沫筱让雪雁扶着温琅芊上马车,自己翻身上了一匹马。她没抱上澜凕,也没有带上澜凕,连招呼也没有一声。只等温琅芊上马车坐好,车夫驾着马车前行,她跟随在旁,神色冷淡。
她的眉梢出现了苍绝尘只见过一次的倦意。幽幽地自负,故意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开,故意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自负。苍绝尘从昨天晚上就没想明白她这份别扭从何而来。看她的举措源头怕是澜凕。可澜凕的神情同他一样莫名其妙,同时也带了些许的失落。除了苍绝尘,该是没有人会去在意一只畜牲的表情是什么。但苍绝尘认为澜凕现在的表情就是失落,而且是很失落
“绝尘哥哥”
高昂清脆的嗓音由远而近,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来了。张囡囡,那个跋扈的忻娘。安沫筱以为她早以离开,没想到她一直在客栈里。
安沫筱的目光幽然看向远处,回到苍绝尘身上时,他没来由一阵心虚。她没有只言片语,只转过头,目光移开,身体随着马的走动有规律的摇摆。
“绝尘哥哥,为什么每次都不告而别要不是我醒得早,都追不上你你这是要去哪儿带上囡囡一起走好不好兔姐姐说,跟着你走会有热闹看。”
不知该说张囡囡是毫无心机还是真的单纯到只能给人当枪使。这番话一出,安沫筱后背一僵,苍绝尘脸色明显一变。他很快用微笑掩饰过去,哄道:“你兔姐姐什么时候告诉你会有热闹看啊本王都不知道的东西,她会知道”
张囡囡嘟着嘴,神神秘秘驾马靠近他身边。自以为小声地说:“昨天兔姐姐走的时候她跟我说的。说要想看热闹,紧跟着你和那个女人就能看到了,而且是非常热闹”
那个女人
苍绝尘眼角的余光扫过安沫筱,她充耳不闻的冷淡让他感觉不适。他不喜欢这样的她。看起来很影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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